第三十八章 披風爭奪戰（四）

同樣是一個雨夜，他的父母被槍殺在了那個黑暗的小巷中，那一刻，布魯斯的生活被黑嗡嗡的聲音徹底擊碎了。

時間好似一下凍結了起來，然後又被拉伸到了永恆。

他以為自己會被永遠困在那一刻，或許在有的世界當中確實是這樣的，但並非是這個世界。

這個布魯斯選擇了撿起那把歹徒掉在地上的槍。他瞄準了兇手，然後扣動了扳機。

年輕時的他也像其他布魯斯一樣選擇儘可能的環遊世界，從他能找到的每一個僱傭兵與刺客身上學習。但聰明的布魯斯很快就發現這樣效率極低，他需要一種可以高效誅殺邪惡的手段，一件可以讓他真正帶給哥譚救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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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需要刀槍，還需要更加強大也更加致命的東西。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看到了一隻蝙蝠飛向窗戶，布魯斯想都沒想就拔槍射死了那只蝙蝠。

看著那蝙蝠的屍體，布魯斯明白了，他也得成為一隻蝙蝠。

很快，獲得啟示的布魯斯身著戰衣來到了那些為哥譚罪犯們提供庇護的權貴家中。

他把那些衣著光鮮亮麗的男女一一燒死。

這是他蝙蝠戰爭的開端。

沒有了大家族的庇護，布魯斯很容易就可以從中建立秩序。

他腰纏著戰術綁帶，背負著一把又一把槍械，僅憑一個人就擊潰了法爾科內、祖科以及哥譚所有的犯罪首腦。

在他的生涯中從未有向其他世界的蝙蝠俠那樣面對過那麼多豐富多彩的對手，因為他的對手全部都死了。

殘酷騎士比任何一個其他世界的蝙蝠俠都更專注於他的敵人。

但也因此，他很快就被哥譚警察高度重視。戈登局長將這只蝙蝠視作哥譚市最大的威脅，雖然一部分警員根本就不在乎蝙蝠俠的做法。

畢竟他讓警察的工作變得更輕鬆了。

但戈登局長堅決反對這樣的正義。

這個世界確實有邪惡存在。但為什麼蝙蝠俠可以去劃定界線？為什麼他可以做儈子手？

所以戈登發誓一定要抓住他。

他聯合其他警局內的有志之士組成了一大支聯軍。

然後他便開始了和蝙蝠俠的戰爭。

他在城市上空佈置了多艘飛艇，還派手下的人進攻了城市內蝙蝠俠的每一座補給站。

而在做這些的同時，他還做了臺蝙蝠燈將蝙蝠俠引到了哥譚警局。

本來他以為這樣已經萬無一失，但戈登做錯了一點。

他把全城的賄賂基金都送給了韋恩企業來隱藏他手下的身份。這樣的行為讓布魯斯可以直接在警察的裝備上動手腳。

他驅動程序，讓每一個跟隨戈登來到警局抓捕他的特警全部自爆而死。

接著，又炸燬補給戰殺死了那些前去突襲的警察。

最後，他透過儀器控制那些天上的飛船徑直衝向了哥譚市的黑門監獄和阿卡姆瘋人院。

感謝戈登的幫助，僅僅一晚他就幾乎殺死了哥譚市所有的罪犯--無論是瘋子，還是正常人。

他駕馭過哥譚，他要確保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會發生在別人身上。同樣是一個夜晚，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走出電影院，孩子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但一個人卻悄悄地跟了上去，他慢慢地拔出手槍，剛想開槍卻被一槍爆頭。

匪徒不知道，蝙蝠俠的衛星一直在天上監控著整個哥譚。

此刻，殘酷騎士就坐在蝙蝠洞的螢幕後面觀看著這一幕。

他微笑著讓阿福和自己來看看，但阿爾弗雷德拒絕了他，現在的布魯斯已經讓這座城市變成了高懸在每個人頭頂的死神鐮刀。

他的父母是絕對不會希望看到這一幕的。

說罷，阿爾弗雷德管家轉身打算離開蝙蝠洞。

但殘酷騎士告訴他，他要是敢走自己就按下植入在他體內的晶體炸彈殺了他。

但阿爾弗雷德依舊沒有停下他的腳步。

他告訴殘酷騎士，他依舊愛布魯斯少爺但自己已經受夠了。

直到阿爾弗雷德走出大門蝙蝠俠也沒有按下那個按鈕。

他轉身讓電腦告訴自己戈登的位置，但戈登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自從六週前就再也沒有他的訊息了。

很多人都認為戈登已經死了，但他沒有。

他頑強的活了下來並努力地小心翼翼地收集著蝙蝠俠的證據，而現在，他手頭的證據已經完全齊全。

在獲得了FBI的支援後，戈登來到了哥譚市政府，找到了已經被蝙蝠俠扶植上臺的哈維登特。

並讓他同意支援自己的突襲行動。

哈維不明白為什麼戈登一定要做這些。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他大可以率隊闖入他的家中擊斃他。

這樣還少了打草驚蛇的可能。

但戈登卻告訴他自己一定要透過正規的手段將蝙蝠俠送進監獄。

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才是對的。

他知道哈維過去也曾有過信仰。直到蝙蝠俠輻射了他的臉，哈維屈服在蝙蝠俠的威脅下，才幫助他將這座城市轉化為了他的武器。

但現在，就是打破這個局面的機會。

在戈登的勸說下，哈維同意了他的突襲計劃。

之後，戈登帶隊直奔韋恩莊園。

不過就算這樣，布魯斯韋恩依然絲毫不慌。

他微笑地走出來告訴戈登他一定是把自己和什麼人搞混了。

僅僅是去年，他就給哥譚警局捐了一大筆錢。

但戈登卻拿出了證據狠狠打了布魯斯的臉，他已經清楚布魯斯的成功秘訣。

他把奈米蠕蟲植入到了這座城市的各處來控制它。

但是，這座城市再也不是你的了！

戈登宣佈著，完全不顧布魯斯逐漸猙獰的臉色。

他告訴布魯斯，三十分鍾前他已經派人搜查韋恩集團並摧毀了他的蝙蝠哨兵。

而且，他的管家阿爾弗雷德也已經坦白了一切。

布魯斯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氣急敗壞的殘酷騎士做了最後的抵抗，他拔出了身後的手槍，同戈登大戰起來。

他畢生的事業此刻支離破碎。

他一直精心維護的秩序此刻像玻璃一樣脆弱。

最終，戈登將他打倒在地，並說出了那句早該說出的話，“你被捕了。”

布魯斯?韋恩鋃鐺入獄，就像哥譚的每一個罪犯一樣。

殘酷騎士（The Grim Knight）是來自黑暗多元宇宙（Dark Multiverse）的布魯斯·韋恩，即蝙蝠俠。

在殘酷騎士所在的平行世界裡，布魯斯·韋恩在犯罪巷目睹了雙親被殺，他選擇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手槍，射殺了罪犯為父母報仇。成為殘酷騎士後，布魯斯將整個哥譚市武器化。他希望將所有的罪犯都殺死。

在最初的時候，他便殺死了殺手鱷、企鵝人和黑面具。不過他後來回憶到，在他的世界裡，並沒有一個叫小丑的人，但是他隱約記得他在ACE化工廠槍殺了一個瘋子（即小丑）。不過，他卻遭到了自己管家阿爾弗雷德的背叛，阿福（管家俠）聯合了警察局長戈登（戈登俠），將他抓獲。

他本該在阿卡姆瘋人院度過自己的餘生，但直到有一天，一個狂笑的男人找到了他………

………………………

“迪克，你還是那麼軟弱…”

看著跪倒在地上的迪克，殘酷騎士短暫的停了下來。

“還有你，傑森，你曾是最像我的孩子，但你也墮落了。”

迪克和傑森都震驚地抬起頭，因為他們都聽出了那個聲音，那確實是布魯斯的聲音。

“布魯斯…？你還活著！”迪克顧不得自己還在流血，抬起頭一臉激動地望著殘酷騎士。

殘酷騎士慢慢地摘下了頭罩，露出一張滄桑的面容。

雖然有些蒼老，不過沒錯，那的確是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只是…”迪克剛想站起來，傷口立刻崩裂，他那被發現蝙蝠俠還活著所衍生出來的巨大驚喜衝昏了的頭腦這才冷靜了一下。

強忍著劇痛，迪克再次問道，“布魯斯…你為什麼…要開槍狙擊傑森？還有，你這身奇怪的打扮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殘酷騎士渾身上下危險而致命的武器，心情十分復雜。

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看到自己敬愛的父親、導師、搭檔變成這樣。

“迪克，你還是那麼幼稚。”殘酷騎士同樣沒有說廢話的習慣，他只是舉起了手槍，對準了迪克的腦袋。

就在扳機即將被扣下的一瞬間，一輛蝙蝠跑車突然騰空飛至，以1200匹的馬力狠狠地撞在了殘酷騎士身上。

殘酷騎士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飛了出去，砸出了旁邊街道的牆壁，生死不知。

跑車繞著還在地上的迪克轉了3圈，這才一個十分瀟灑的漂移收尾，華麗的停在了他們旁邊，揚起了大片煙塵。

車窗開啟，一個少年的腦袋彈了出來，輕佻的對著面色複雜傑森和迪克吹了一聲口哨。

“我早就想那麼幹了！爽翻了！法克！”

迪克勉強站起身來，神情怪異，“你知道你剛剛把你爹撞了對吧？”

………………

時間退回到一個小時前。

在哥譚的一家精緻的成衣店前，一名穿著髒兮兮的夾克，帶著墨鏡的少年大大咧咧的跳下了計程車。

“您好，尊敬的客人，喬治成衣是一家擁有著悠久歷史的時尚外衣店，是潮流與尊貴、風行兼典雅，品格高貴技藝成熟的成衣鋪。

如果您是第一次光臨本店，那麼您需要辦理一張會員卡，才能夠在本店訂做各種精美高貴的服飾，如果您已經是本店的會員，請您出示您的會員卡，本店立刻為您安排與您相熟的裁縫為您服…”

門一拉開的瞬間，一名穿著白色襯衫，亮絲面棕色小夾克，梳著麻花辮的女孩便已經彎下了腰，將已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一大段話，毫不打頓的一口氣說了出來，聲音很輕柔，速度適中，讓人如沐春風。每一個字的咬的非常的標準，顯然是受過非常嚴格的訓練，這就是金錢在這個世界所展現出的威力。

在路邊那種擠滿了想要十幾美元就能製作出一套衣服的小店裡，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服務和引導，他們的任務就是將一批布料裁剪成幾大片，然後大差不差的縫合一下就可以丟出去。

說是去買衣服，倒不如說是去買布料，因為很多時候從那些價格低廉檔次也很低的成衣店裡買到的衣服，回去之後都要酌情的進行一下修改。

但這次女孩沒有說完她的經典臺詞，因為她看到了眼前少年的穿著。

很明顯，他不配。

階級的森嚴早已化作鐵律刻入了人們的骨子裡，刻進了人們的靈魂深處，不由自主的去迎合它，去遵守它。

階級給了下層階級無與倫比的恐懼，也給了上層階級難以想象的自負。

女孩直起了身子，她不是什麼名門之後，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社會地位，但是她是這家貴族成衣店的學徒加店員，只要不犯錯，並且嫁給她的某些客戶中的一個年輕男性，二十年後，她就能為那些真正的上流社會大人物服務。甚至有可能在此之前成為某個大人物的情婦也說不定。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底層，最少也是社會精英階層。

她直起身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觀點。

眼前這個男人的穿著差不多僅僅好於那些睡橋洞的流浪漢，這種人也敢來這種檔次的成衣店買東西？

那些奢侈品牌，僅僅一塊布都夠買他全家了！

“對不起，我們這裡不收學徒！”，女孩依舊保持著微笑，她現在的老師告訴她，不要因為你的客人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人，或是一個普通人就失去笑容。

在底層人士的面前，笑容是抬高自己美德尊貴的內斂，在高層人士面前，笑容是保持謙卑的外露，只要微笑，就不會有錯，任何時候！

少年十分不耐煩的甩了甩頭，用一種吩咐的語氣對女孩說道，“那就辦卡吧，來張終身的，速度要快。”

女孩下一刻就有些羞惱起來，她認為這個男孩，在戲弄自己。

但她依舊保持著一種很標準的微笑，微微低首，“很抱歉先生，本店並不是有錢就可以辦卡的，還需要相應的社會地位。”

“什麼？”還在罵罵咧咧的罵著傑森的達米安有些驚愕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