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傑森與達米安的計劃
第二天，傑森被電話鈴聲吵醒，他睜開眼睛望著美輪美奐的水晶吊燈，緩緩坐了起來。拍了拍臉頰，伸手從床頭拿起了聽筒，“是我，說！”
簡短有力的三個詞中摻加了一種很強大的氣勢，有時候很多人都覺得氣勢這個玩意就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可氣勢的確是存在的。
特別是這些上位者，他們所擁有的權勢、地位、財富讓他們可以無視這個世界上很多的規則，甚至足以讓他們公然的踐踏法律與公平，所以當他們開口說話的那一刻，那種完全炸裂的自信就會變成一種讓人低頭的氣勢。
當然，也有一種人根本不會被這種氣勢所影響，因為他們才是真正的食物鏈頂端。
“傑森，是我。我打算去艾薇家玩幾天，不用給我留晚飯了。”
傑森聽到哈莉的聲音，頭更疼了。
“ok，但是要注意安全，別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
哈莉沒等傑森說完就掛了電話，這讓傑森又是一陣牙疼，她總是不聽自己的話。
“傑森少爺，您上午還有一個會議…”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傑森略顯煩躁而又禮貌地應付了阿爾弗雷德。
見鬼！他以前不知道管理一家企業這麼麻煩！
更麻煩的是為了競選跟那些心思不一、大大小小的勢力不斷地打交道。
豈有此理！
他寧願穿著戰甲在黑夜裡跟一群超級罪犯打架。
傑森拿起餐勺攪拌著剛剛送來的開口蘑孤湯，濃郁的奶香和蘑孤以及玉米的香味結合在一起散發著迷人的味道。
不過砸大價錢在宣傳上還是有成效的。
為了競選，他請全哥譚的人吃了三頓飯。
那些群眾的選票其實很好拿到，只要你的口號符合他們的期待，只要你足夠眼熟，只要你給他們禮物，他們就會閉著眼睛把一張又一張選票砸在你的身上。
真正不好辦的，還是那些財團。
曾經有人很簡單的闡明了資本的本質——對慾望毫無掩飾的追求。當你擁有了一之後，你就會去考慮擁有十，當你擁有了十之後，就會想要擁有更多，超過所有人的多。資本的擴張膨脹其實是人類慾望本身的釋放過程，只是人們把這種本能轉變成了一種看上去更加簡單明瞭的手段，然後謀奪滿足自己的慾望。
資本力量的膨脹並非是哥譚才有的問題，整個西方世界都在面對這樣的問題，只是有些地方看起來比較嚴重——比如說哥譚，這個本身就建立在資本土壤之上的城市已經把資本力量轉化成為了一種管理的手段，他們有著非常嫻熟的技巧，用資本去抑制資本。縱觀哥譚的高層，幾乎全部都是大資本家。
不是某個家族的家主，就是某個財團的代表，他們最先享受到資本帶來的好處，然後用這股力量去針對其他人。
千萬不要小看了這群人的膽量，貓頭鷹法庭敢正面硬剛蝙蝠俠，大都會的那群人甚至敢操控軍方直接對超人下手！
這足以說明，如果利益足夠大，或者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強烈威脅，哪怕威脅他們的是神，他們都敢殺給你看。
傑森很明白的認識到，現在的自己對資本力量的膨脹沒有任何制約的手段。
這些勢力經過了幾百年的累積沉澱已經擁有了超過社會集體力量更多的財富，他們的人脈關系和對社會的影響力讓他們已經沒有了天敵。
但小丑的統治讓他看到了一些希望。
這位犯罪王子帶來的絕對混亂確實在一段時間內幾乎瓦解了財團的勢力。
絕對的獨裁、絕對的混亂，讓財團們傷筋動骨。
但代價是哥譚的經濟幾乎癱瘓，因為財團是與哥譚的民眾繫結在一起的，而小丑壓根不在乎他們。
所以他的統治下，財團完了，哥譚這座城市也基本上差點跟著它們玩完。
傑森希望藉由某種高壓統治，打造一條完整的如同一個圓圈一樣的食物鏈。
在這條食物鏈裡，一旦有一個環節出現了膨脹，上一環就會因為下一環的膨脹得到巨大的補給，然後層層遞進，最後又恢復到正常的樣子。
不過這很難完成，永遠都只是一個構思，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社會結構永遠都是塔型的，不是圓形的。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嘗試著去完成這個傑作，先敲碎最複雜，最難以攻堅，幾乎已經固化的財團們！
在這個過程中他需要面對的，也就是這群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他們會維護自己的利益敢於出手攻擊一切打算傷害他們的人，包括了他這位阿卡姆騎士，也不會被他們放在眼裡。
“還有一件事…”
傑森又抬起頭看著管家先生。
老管家硬著頭皮看著這位韋恩家族的代家主--迪克在傑森回來後幾乎是如釋重負，他早就厭煩了學習那些經營管理的東西，如果那不是布魯斯留下的，他甚至想變賣掉韋恩集團……
“達米安少爺一大早就熘了出去，沒有任何一臺監控留意到他的身影，因為早上的某段錄影被設定為了迴圈播放…”
傑森的頭更疼了…哈莉跑去跟毒藤女鬼混，迪克一心一意地投身訓練，然後在夜晚跑去維護治安，提姆還在上學，達米安…這小子只是想著出去泡妞！法克！
偌大的蝙蝠家族就沒有一個人能為他宏大的計劃分憂嗎！
………………
拋開頭疼的傑森，此刻的達米安也在實施他那宏偉的計劃。
此刻他穿著一身非常“樸素”的黑色連帽運動衫，牛仔褲，在街頭隨意地閒逛著。
當他看到一位身材豐腴的金髮美女穿著鯊魚褲走過來時，他的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去。
“早安小姐，這是一個隨機的問題，你看到旁邊街道上的大都會口味的超人餐廳了嗎？”
那位女士還沒說什麼，她的旁邊一位身材健美的金髮帥哥就迎了過來。
“嘿！小子，她有男朋友了！”
金髮帥哥面色不善的說道。
“嘿！哥們，別這樣，我只是想問個問題而已。”達米安和善的笑了起來。
那位金髮健身美女顯然對面容英俊清秀的達米安也很有好感。
“當然～”
“噢，第二個問題，你們是在約會嗎？”
“當然，我們很恩愛。”眼見著達米安不斷地問出這種無聊的問題，金髮美女也有些不耐煩了。
她拉著男朋友的手朝前走去，但達米安彷佛什麼都沒看見一樣，還是在他們旁邊。
“從一到十，你們的恩愛程度打幾分？”
“嗯，我想是十。”金髮美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真的嗎？是這樣的，我從大都會來的，想在哥譚住幾晚…”
“嘿！聽著，哥們，我們在約會，這是我的女朋友，請你退後！”
那個健身美女也一臉嫌棄地看著達米安，顯然把他歸類為某種舔狗物種。
達米安只好聳了聳肩，“那好吧。”他轉身走到了一旁的蝙蝠跑車上，自顧自地掏出了車鑰匙，拉開車門做了上去。
那個金髮帥哥有些嫉妒地撇了撇嘴，拉著女朋友就想走。
但健身美女卻停住了腳步。
某種東西顯然吸引住了她的視線，就像吸鐵石一樣。
蝙蝠、跑車！
這兩個詞組合起來，在哥譚就只有一個意思！
我是他媽的超級富豪！
健身美女微不可察的鬆開了男朋友的手，身體略微前傾，向著車門靠了靠。
“貝蒂？”金髮帥哥顯然有些疑惑，他叉著腰在背後看著自己的女伴。
“謝謝，怎麼了？”達米安臉色有些疑惑的抬頭看著金髮美女，墨鏡下的眼睛顯得有些無辜。
“我喜歡法拉利…尤其是蝙蝠系列的…”
“你喜歡法拉利？這實際上是一輛蘭博基尼。”
“它和我的泳衣看起來很配…”
“當然，畢竟您的身材那麼好。”達米安撇了撇嘴。
“開跑車是種什麼體驗？”
“噢…那可說來話長了。體驗就是會比較累，畢竟跑車不要把它當成交通工具，當成體育器材會比較好，平時週末的晚上會開著上山跑一圈，鍛鍊一下駕駛技術，確實很有樂趣，過彎的時候總想試探下它的底線，車尾很靈活，循跡性有很好，很微妙的感覺，形容不出來，總之很快樂…”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全然無視了金髮帥哥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額…我該走了，畢竟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我的朋友們還等著我…”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額…這重要嗎？我看見你們的感情很好，所以也沒有做自我介紹，而且你也讓我走開…”
“我是想說…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喝杯咖啡之類的。”
“你想喝咖啡嗎？”
“是啊。”
“你的男朋友還站在那？”
金髮美女這才像是想起了男朋友的存在，她回頭看著金髮帥哥，“傑弟，我們只是去喝杯咖啡，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金髮帥哥的臉色像是和某種小動物友好交流過一樣。
“可我覺得，這不僅僅是喝咖啡這麼簡單…”
“嘿！別這樣，我們只是去喝點熱咖啡而已…”金髮美女說完這句，金髮帥哥的臉色一愣，像是聯想到了什麼，神情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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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現在去喝咖啡，但也許兩次、三次後，如果你還和他在一起，那會有點尷尬對吧…”
達米安饒有興趣地看著健身美女。
“你在乎嗎？”
“法克！當然！我非常在乎！”金髮帥哥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這只是一次約會而已。”
“約會？你他媽的有男朋友！而且就站在你面前！”金髮帥哥都要被氣笑了。
“額…我的意思是，我非常欣賞你，但如果你是…想和他在一起…”達米安撓了撓頭。
“不，我明白，但是，就像，我只是…不是，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為什麼不能給我一點自由呢！”金髮美女突然對著男朋友發起了脾氣，並且大聲質問道。
“因為我們已經交往了五年了！現在你隨便遇到了一個開蝙蝠跑車的，就要跟他走？”
“因為它跟我的泳衣真的很搭。”
金髮美女一臉認真。
“我只是…實際上我只是覺得，反正我們都該休息一下，所以…”
“你是想休息一下？”
“是的。”
“聽著，我剛帶你回過家，你見過我所有的家人，現在你想“休息”（英文裡休息和分手是一個意思，這裡是一語雙關）一下？”
“但是…好吧，我一直過的很不開心。你知道我們有問題…”
金髮男子還想努力挽回一下，“好吧，但是…你是想隨便找個有蝙蝠跑車的人？”話說到一半他又憤怒了起來。
“它和我的…算了，但是你沒有啊！”
“嘿！聽著…”達米安有些不耐煩了。
“我還是很喜歡你，女士。如果你想和我約會也很簡單，現在坐進這輛車裡就行了。但是我現在不能帶你走，除非你和他結束關係…你現在就刪除他的號碼吧，現在就分手。”達米安用命令的語氣對著這位他剛剛認識的女士說道。
“你想嗎？你想在這裡跟我分手？就為了一輛他媽的蝙蝠跑車？”
“可是…它真的和我的泳衣很搭啊！”
“法克！也許它跟你的內衣更搭是不是！”金髮男子幾乎要崩潰了。
“我想，也許…我們應該…”
男子什麼話都沒說，他走過去，幫這位身材爆炸的健身美女拉開了車門，一言不發地坐在了街道的臺階上。
健身美女充滿內疚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開開心心地就想要坐到蝙蝠跑車上。
但達米安制止了她。
“聽著，就在幾分鐘前，你無比親密地摟著他的胳膊，告訴我你有男朋友，你們無比恩愛，現在你看到我的車了，所以你就跟他分手了？就因為一輛車子？”
金髮美女愣住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嘿，我不是這個意思…”
“聽著，你已經暴露了，掘金者小姐，現在請你讓開，嗨！哥們，上車，讓本少爺帶你去酒吧找個真正的女孩。”
這一瞬間，達米安在金髮男子眼中就像是渾身發著金光的上帝。
“再見。”達米安瀟灑地啟動了跑車，留下不知所措的健身美女獨自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