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林峰,其實也被夏桀的想法和思想軌跡震撼了。

夏桀被稱之為瘋王,絕對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壓根就不在乎他統治的根基。

他本人,就是血脈的受益者。

家天下之後,他的祖先的王位,實際上都是血脈傳承而來。

他之所以是夏朝的王,是因為他是帝發的兒子。

他的祖先能夠順利的繼位,是因為他們是大禹的子嗣,就算是到了後來,先秦時期,那也是貴族報菜名。

春秋早期,底下的人打生打死,可是上面的貴族,卻不用擔心死在戰場上。

戰敗的一方,會被送回來的。

約戰,免戰牌,戰書,兩方準備好之後再打仗。

這就是禮。

禮崩樂壞的表現之一,就在於大家開始不再講究,來騙,來偷,來偷襲,你僭越我的,我僭越你的,拉著老大的面,問人家:“你家的這鼎,有多重啊?”

這是有禮貌的樣子嗎?

就算是秦始皇嬴政,被造謠都是怎麼造謠的?

你不是你爹秦莊襄王的兒子。

你爹是呂不韋。

你血脈不純。

後來趙姬又給他生下來了兩個弟弟,這是最為糟糕的一幕。

先秦時候先王死了,太后找一個面首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能怎麼樣?

玩具罷了。

太后不能找個玩具啦?

但是太后絕對不能生下來孩子,生下來孩子,那就是王的弟弟妹妹。

雖然血脈不純,但是還是有萬一的繼承位置的可能。

這是誰都不能允許出現的!

血脈很重要,起碼對於貴族來說更是如此,所以才有振聾發聵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聲音。

在陳勝吳廣喊出來這句話之前,那的確王侯將相就是有種的。

就算是如此。

在之後的漢朝,還是有天命一說。

“天命在漢”。

夏桀是帝發的兒子,所以他是夏王,要是他是大匠造的兒子,那麼他就是大匠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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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必須要維繫之物,可是現在,他不要了。

什麼血脈,什麼肉身,這種玩意兒,他都不在乎了。

他是真的要當自己是個太陽啊!

有一種“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感覺。

爬的夠高,看誰都是小小的!

他變得更加的“廣闊”,看的更加的“高遠”。

他要的是,我是人人。

遇見了這樣的情況,遇見了這樣的人,就是林峰,此刻都感覺到了大大的棘手。

他可不願意變成這樣的瘋子!

在這意念相互交織的地方。

林峰在思考破局之法。

這個大門,到底不是他自己鑄造的,他現在在這裡,是以一種什麼樣子的形式出現的?

“天火”在什麼地方?

林峰朝著遠處眺望,總算是可以看到天火的蹤跡,天火遠在天邊,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錦色絲綢。

柔順不已。

而在這個時候,夏桀已經開始了。

林峰感覺得到,他就像是在一個大盆之中,他的思緒,就是清水。

在這些清水中間,有人往下來滴落了一滴墨水。

這就是“汙染”。

篡改記憶,強行叫林峰變成夏桀的“汙染”形式。

沒有任何的花哨,只有硬碰硬,只有“意”的對抗。

兩方面只能“活”一個人。

這種方案,也是一種“寇可往我亦可往”的雙通道。

沒有什麼技巧,不是瘋子,是想不出來這樣的辦法的。

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在獲得林峰的“史官”身份之後,他就可以穿梭在歷史,這是他最重要的一步,有了這一步,他就可以可以穿梭歷史,錨定歷史,隨後,“感染”自己見到的所有人,將所有人都變成另外一個自己。

最後,都是自己。

強大的力量混合在一起,一定會造成更大的輻射。

再加上這一扇大門,林峰知道,夏桀這個瘋狂的計劃,不一定不會成功。

不是吧阿桀,你來真的!

玩這一手,至於嗎?

……

林峰哪怕在這種時候,都發出來了自己的吐槽,這說明事情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還有一點掙扎的餘地。

但是在外面,張道陵的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

他的面色,十分的不善了。

他還沒有找到青山祭酒!

身邊的氣息環繞之下,他此時此刻,周圍的時間都是正常流轉的。

順著地圖所指點的方向,他此刻出現,就應該是在青山祭酒附近。

但是他落在了無人之處,不管怎麼尋找,都尋找不到他想要的地方。

這已經足夠叫人不愉快了。

更加叫張道陵冒火的是,他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意”。

這是自己在陰間留下來的“意”,這些“意”,都有一些特殊的標記。

所以他能感覺得到,這就是他給青山祭酒留下來的資訊。

青山祭酒也清楚這件事情。

但是他從來都不說。

因為他知道,這也是一種保護。

兩個人對此都心照不宣。

不到十萬火急的時候,青山祭酒是不會釋放這樣的訊號的!

情況危急到了連這些東西都要燒掉的時候,張道陵不可能不著急,可是在他的面前,總是有一座山攔住了他的去路。

第一次,為了防止麻煩,他是直接略過的這座山,施展手段穿了過去。

但是略過了此物之後,他再度見到了這一座山!

這一次,張道陵沒有什麼好脾氣了。

掐訣唸咒,張道陵將地圖拿了出來,這地圖在陽間和在陰間,完全是兩種狀態。

它是屬於陰間之物,與此同時,陰間深處有不少存在,感覺到了張道陵的氣息。

他們也有些蠢蠢欲動。

雖然他沒有做,但是他做了——事情就是這樣,前不久的張道陵,正在思考是不是將那些神靈,放逐在陰間深處,在不久之後的他,就已經這麼做了,在陰間是有被他鎮壓的陰間神靈。

這些陰間神靈能不能出來呢?

他們不能同時在這裡,又同時在陽間。

所以這就是史官的作用,在史官錨定的一段歷史之中,沒有他們,在歷史之中也沒有留下來他們的痕跡。

他們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察覺到了仇人的氣息,他們怎麼會不打算過來呢?

“疾!”

張道陵沒有管那麼多。

他往前一指,在他的身邊,兩道劍光虛影出現。

一剎那之間,兇悍無比的兩道劍氣衝了過去!

看樣子,要將攔路所有人的腦袋瓜都給除掉!

雖然是在陰間,可是自然是不會因為在什麼地方,展現出來不一樣的威力的。

不像是無頭道人。

陽間就被壓制,陰間就很無敵。

“斬!”

他如此發出聲音,這個斬殺之下,不止是這一座山!

是以這一座山,形成了巨大的鴻溝。

簡直好像是犁平了地面一樣。

一道深深的溝壑,出現在張道陵的身前。

不止如此,雙劍造成的傷害,是不會平復的。

這就是這雌雄劍的特性之一。

被傷害到之物,永遠都是這個樣子的,哪怕回覆時間,都不能免除傷痕。

做完了這一切,那些暗地裡面蠢蠢欲動的陰物,全部都停了下來,那種危險的氣息,都消失不見。

張道陵順著這一刀溝壑,化作虹光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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