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10月12日。

距離盧梭和李嚴的賭約踐行日還有6天。

距離東青會還有18天。

盧梭去體育場訓練的時候。

大家看他的表情都有點怪異。

似乎一些訊息傳得很快,也不知道是教練組傳的,還是田時偉傳的,總之盧梭向教練立下的軍令狀,大家應該都知道了。

盧梭早就習慣於無視這些目光,他自顧自的練習著200米所需要的彎道技術。

起跑、起跑再起跑。

盧梭覺得自己彎道技術已經有差不多70分的水平了。

當然就算到了100分,也還能往上提升,畢竟技術這個東西,沒有極限。

他一般是上午練技巧和體能,下午練技巧和器械,晚上練器械,李嚴也不管他。

自從打了那個賭後,李嚴就更把盧梭當空氣,但也不阻止盧梭自行練習,各種設施也都開放給盧梭用。

但運動場上的一群人和孤零零一個,形成了很明顯的對抗態勢,便是不瞭解短跑隊此刻情況的外人,也瞧得出不對勁。

為啥那有個運動員是單獨練習的,自成一隊麼?

……

李嚴是把盧梭當空氣看。

盧梭則是把整個世界當空氣看。

但與國家隊主管教練相比,一個運動員無疑是非常弱勢的,在這種弱勢的地位上,還敢硬懟教練,不禁讓除了田時偉外的其他運動員,對盧梭敬而遠之,又或者更加瞧不順眼。

盧梭對這一跡象也有所覺察,但他根本就沒往細裡想。

就算細想,像這些註定只有20來天相處的隊友,盧梭也不會覺得他們的好惡對自己的人生會有什麼影響,既然沒影響,何必關心呢?

盧梭現在只是計算著,距離教練李嚴的考核還有六天,他只憑自身鍛鍊,大概還能把‘力量’提升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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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開始入省隊裡突飛勐進的身體素質提升,現在已經慢了不少,有點失望,但盧梭用‘將來會更慢的’來安慰自己。

所以,要不要用省運會得到的獎勵屬性點,加到力量上,讓‘敏捷’和‘力量’達到一個平衡,從而更好的啟用‘加速’技巧呢?

要不要呢?

如果要,就得趁現在。

畢竟,突然提升的屬性,並不意味著完全掌握,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熟練和訓練吧?

比賽前一天加點,第二天比賽上大展神威的事,盧梭想都不敢想。

按照之前的經驗,狀態列提升的東西,從來都不是立等可取。

盧梭總感覺狀態列給的提升,相當於一種激發人體潛能的藥物和方法,他只是提前享受了自己身體的未來而已。

……

10月16日。

早晨六點半。

盧梭已經醒了。

北方進入十月後,天色亮得較晚,此刻窗外的天空半明半暗,日頭尚未升起,混沌中透一絲矇昧不清的橘紅色暖意。

田時偉還沒醒,李嚴規定的作息時間是七點半集合進行晨訓,所以田時偉還能睡上半個小時,然後再慌慌張張地去吃早飯,並趕在規定時間之前最後一分鐘抵達訓練場。

砰砰。

輕輕的敲門聲。

盧梭開門便瞧見了董子健。

這位助理教練已經與盧梭約好了,今天早上要帶盧梭去進行第五輪體檢。

於是兩人離開寢室來到體檢中心,總局有個很大的體檢中心,裝置很齊全,盧梭在這先是抽了一小管血,又留了一管尿,接著各種動作測試,又全身貼滿電極進行了一系列的測試。

整個短跑隊,只有盧梭接受的體檢最頻繁,田時偉只有入隊時接受過一次,而盧梭這已經第五次了。

盧梭不知道李嚴在懷疑啥。

還是李嚴覺得自己能檢測出啥。

把狀態列檢測出來麼?

半個小時後,董子健拿著報告跟盧梭核對:“肌肉強度比昨天有提升,各項資料都有一個較大漲浮……但疲勞度增加了,幾乎到達了一個極限,你最好暫停訓練,休息一天。”

盧梭對此點頭表示同意。

因為狀態列上‘力量’屬性上很明確的閃爍著紅光,並且後面寫著‘極限’二字。

‘敏捷’一項雖未閃得這麼厲害,也沒有標著‘極限’,但同樣在微微飄紅。

狀態列只提示過盧梭,‘飄紅’狀態下,運動員極易受傷。

但‘極限’又是什麼意思?

應該是因為過去三天,盧梭把3點閒餘屬性,以每天1點的速度,都加到了‘力量’上,現在他狀態列上兩項數值都是‘40’了。

也大概是裡為過去五個月中,盧梭每時每刻都從未放鬆過,即便是放假,也是因為受傷。

現在,盧梭像是一張拉滿的弓,到達極限了。

盧梭的感覺很疲憊。

這種疲憊正像冰冷的大海一樣淹沒他。

身體似乎維持著一種極限伸展的狀態,手和腳都有即將抽筋的感覺。

狀態列似乎再一次向盧梭證明了,它的饋贈都不是憑空得來,而是提前預支盧梭的身體潛力。

從體檢中心出來後,盧梭去操場上轉了一圈,就看到其他五名短跑運動員正在訓練體能,簡單來講就是繞圈跑,於是盧梭站在操場邊上閒閒的看著他們,狀態列上便一一浮現出這些運動員的狀態來。

這挺好玩的。

雖然盧梭自己暫時不能練。

但看別人練習,也相當於自己在意識中練習了。

但盧梭還沒吃早飯,他就去食堂拿了幾個包子,一袋牛奶,在操場邊找個座位坐下,裹緊自己的運動服,他現在身體狀態太疲憊,不能受涼,便津津有味得看起來短跑隊的訓練來。

隨著短跑隊員們進行各種各樣的訓練和比賽,一行一行的文字描述,在盧梭眼前的狀態列中浮現。

這是盧梭練習短跑以來,第一次長時間、系統性的關注其他運動員的訓練,受益匪淺的同時,盧梭覺得自己退役後應該去做個教練,肯定能帶出來相當不錯的運動員。

並且不限於短跑。

……

盧梭看得津津有味。

正在訓練中的運動員們就很不是滋味了。

這就像是一群刻苦用功的學生,看到教室外盲流一樣遊蕩的同學那樣,平常看不見也就罷了,現在還在眼前晃,實在令人生氣。

但李嚴沒說話。

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

李嚴也注意到了盧梭,但問了董子健幾句話後,就乾脆無視這個傢伙了。

這個不尷不尬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中午。

訓練結束後。

田時偉跑來找盧梭,並且抱怨著盧梭這是在幹嘛,放棄了嘛?擺爛了嘛?忘記我們鵬城雙龍的理想了嘛?

盧梭對此則發表了一番長篇大論,並且驚到了田時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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