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一牆之隔就是朱秀章的腳踏車配件店。

之前他帶張新到當地土人村落,從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寡婦家裡購買了一條木船。

“中午好朱老板。”張新朝對方抱了抱拳。

“中午好,有段時間沒見了。”朱秀章笑著回應。

“是的,我聽沈得柱說你有意賣店?”

“是的,如果價格合適,我打把它出手。”

朱秀章的店是三連間,每間約一百平方,正是張新需要的。

“您打算賣多少?”

“你的店是多少錢買進的?”朱秀章反問。

“1500盾。”

“最近糧食價漲,盾貶值了,如果你要的話,每間還是1500盾,但要三間一起買。”

張新朝朱秀章拱拱手,“多謝朱老板,我恰好需要你的三間店鋪,請稍等。”

返回小吃店,張新把藏在廚櫃角落的一個包裹取出來。

包裹裡有10000盾現金。

張新從中數出45張100面值紙幣。

剩下5500留在操作臺上。

“把它們收好。”

張新沒有迴避沈得柱和李浩的目光,這是一個隨手考驗。

男人難過兩關,金錢關、美人關。

再次返回腳踏車配間店,張新把4500盾交給朱秀章。

朱秀章愣了一下,旋即震驚不已。

以為張新找銀行貸款去了。

沒想到直接拿來這麼多現金。

接著兩人直接到殖民政府完成過戶手續。

“冒昧問一下,您為什麼賣掉店鋪?”

拿到新房契,張新試著問朱秀章。

“你知道我是做腳踏車配件批發生意的。”

“嗯。”張新點頭。

“我的貨源在獅城,打算到那邊重新起家。”

兩人一路聊天,再次回到腳踏車配件店。

“還請張老闆給我三天時間搬東西。”

“自然。”這種合情合理要求張新不會拒絕。

注意到角落那幾臺馬達,總感覺與腳踏車配件店格格不入。

“朱老板,賣腳踏車配件,為什麼會兼賣馬達,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呵呵...”見張新表情迷糊,朱秀章笑彎腰,“腳踏車配件和馬達之間沒有關係。”

“那這是?”

“我有一個表弟,這些是他一錘一錘手工敲出來的,放在我這裡寄賣。”

張新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眼睛裡冒綠光。

“您表弟留過學?”

“是的,他曾在漂亮國留學,本來可以留在那邊,可惜犯有自閉症,又因為父母不在了,現在是我照顧他。”

張新大腦高速轉動,思考如何把他表弟‘弄’過來。

他這個犯有自閉症的表弟,比一塊同重量的金子還要珍貴。

“朱大哥,你表弟即然生病了,又為什麼讓他幹活?”

這是張新明知故問。

一般自閉症病患,都有屬於自己的專精愛好。

這是他們的解壓方式。

“張新你誤會我了。”朱秀章解釋道,“我表弟痴迷馬達機械制造,如果不讓他碰,病情會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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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這裡張新決定攤牌。

“朱大哥,我想僱傭你表弟。”

“賣小吃嗎?他做不來。”朱秀章笑著拒絕。

“不,繼續製作馬達,我會請一個保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外加每月10盾工錢。”

“...”

朱秀章懵了一下。

保姆?

月薪10盾?

“朱大哥是信不過我嗎?”張新抱拳問。

“不是...”朱秀章擺手,“你給的條件太好了,我想說的是,這真是一個好注意,我忙起來有時無遐照顧他。”

‘yes!’

張新在心裡怒贊一聲。

跟隨朱秀章來到店鋪後面一間光線明亮的小屋。

一個麻灰色工作服的年青人正在伏岸打磨一個金屬部件。

發出刺耳的磨礪聲。

“遠春。”

朱秀章站在男子身呼喚了聲。

洪遠春停下手裡動作、摘下護目鏡,回頭看向張新和朱秀章。

“表哥,是午飯時間到了嗎?”

“是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隔壁小吃飯的老闆張新。”

“你好張老闆,我叫洪遠春,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張新感覺自己像狼外婆,是真的很高興認識洪遠春。

洪遠春約24、25歲,生的皮膚白晰、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眼神透澈。

好一個寧採臣模樣!

可惜犯有自閉症。

“遠春,張新想僱傭你,繼續從事你喜歡的機械制造。”

“表哥...”

洪遠春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明顯有抗拒心理。

張新打量房間,印象和機油打交通的,大都又亂又髒。

而這裡不僅乾淨,且物品擺放十分有序。

比如扳手,從大號到小號,整整齊齊一溜排,看上去非常解壓。

不過,這裡沒有一件電動工具。

那幾臺船用小微發動機,真的全是靠他手工‘敲’出來,這就牛叉了!

“遠春大哥,”張新道:“我希望能夠僱傭你,並給你配上最好的裝置,包括車床、搞車、銑、鑽床...”

提到專業領域,洪遠春像滿血復活似的,提醒道:“它們價格很貴,而且爪哇買不到。”

“只要你願意,我會盡最大努力為你從美洲搬一座微小型機械加工廠回來。”

洪遠春目光異彩連連,又提道,“我不想離開這間小屋。”

“不...”話鋒一轉張新道:“你需要更大的工作室,這裡放下數臺不同大小、不同型號的車床,更放不下許多你需要的材料”

某人內心興奮鼓舞,激動不已看向朱秀章,“表哥,我跟張老闆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

朱秀章內心被打擊的不輕,哭笑不得道:“這三間商鋪我已經賣給了張新,你可以繼續住在這裡。”

出了洪遠春的工作室,朱秀章松了口氣,對張新真誠地道了聲‘謝謝’。

張新也松了口氣!

這時一個新來的小夥伴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張白紙。

“東家,小景姐給你的電報。”

張新接過電報,是楊花狗從日爾曼發回來的,表面看只是一句廢話。

向朱秀章拱拱手離開。

張新從小吃店後廚角落裡找出密碼本。

字數僅十來個,很快完成翻譯。

原來是阿爾伯特.斯佩爾,也就是四年後希萬勒的戰時軍備官。

他答應來爪哇,但提出索要600盾船資。

張新有選擇嗎?

答案是否定的,世界上只有一個阿爾伯特.斯佩爾。

化不可能、為可能,外號——魔鬼軍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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