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在廢墟中跑動中的日軍,林泰成感覺目標好小,手中的AUG連續打出好幾個點射,都沒能擊中一個目標,還好身邊的中國海軍陸戰隊特戰隊員及時補射,沒讓這幾個日軍突進來。

林泰成還準備尋找新的目標繼續開火,身邊的陸戰隊下士已經拉著他大吼一聲“走!”,林泰成聞聲趕緊後撤,離開這個位置。

兩人直接離開了所在的十六層,直奔十五層而去。藉助著樓層高的優勢,中國軍隊和東馬華人游擊隊可以居高臨下射擊,衝擊中的日軍步兵根本無法組織火力還擊,完全依賴身後的支援火力。而日軍支援火力依託的建築物都比新福州商務中心大樓矮了一大截,進行壓制就必須將重火器架在視窗邊緣,極容易遭到中國軍隊的壓制,在中國狙擊步槍和單兵榴彈發射器的精確壓制下,日軍的重火器射手損失慘重。

從樓梯經過的時候,特戰隊員下士突然停了一下腳步,側耳細聽片刻,突然臉色一驚,對著林泰成道:“有敵人衝到一樓了,走,叫上二隊去三樓。”

控制著新福州商務中心大樓的軍隊包括三十一名第9空突旅的突擊步兵、八名前第165陸戰旅偵察營的偵察兵、二十五名東馬華人游擊隊隊員,還有五十多個夜間剛拿到武器的泗務市華人民眾。東馬華人游擊隊和泗務武裝華人的戰鬥力都很弱,中國軍隊只能採取混合編組來提升戰鬥力。

陸軍機降步兵以雙人為一個戰鬥單元,帶著三四個武裝民眾,分割槽負責,各司其職;相互間比較熟悉的陸戰隊偵察兵和東馬華人游擊隊組合,採取一帶三的方式編成八個戰鬥小組,作為機動戰鬥分隊。

林泰成很快就喊來了十六樓中分散在其他房間戰鬥的東馬華人游擊隊,跟隨著陸戰隊下士一起趕赴三樓。揹著十多公斤的槍械和彈藥一連奔跑了十多層樓,儘管是下樓,林泰成也有些腿痠,但樓下的槍聲和爆炸聲極為密集,他知道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之心。

“看好視窗,防止敵人爬上來。”陸戰隊下士大吼一聲,立即給林泰成三人下達著命令。

三樓屬於商場場所,沒有樓上那麼眾多的房間,其中主廳的面積就在三四千平米,雖然主廳內有不少的隔間存在,但林泰成清楚這些隔間都是木板和膠合板製成的,擋不住步槍子彈的穿透,躲在後面並不安全。

林泰成選擇了一根承重柱作為掩體,同時將掩體與視窗之間的衣架全部推倒,掃清自己觀察視野的障礙。就在他完成準備的時候,看到一組的四名戰士正跑下樓梯,前去支援下面的戰鬥。

強行突擊過來的日軍戰車群也被中國軍隊發現,多個戰鬥小組迅速以火箭筒對日軍戰車展開攻擊,只是日軍的突擊極為堅決,接連被重創了四輛戰車也沒有停止推進,剩下的六輛戰車全部衝到了大樓下,直接開炮在牆壁上打出缺口,然後衝進了一樓大廳內。

衝進一樓大廳的日軍戰車直接以車載並列機槍掃射著四周,掩護著89A式步戰車內的步兵下車作戰。突然衝進來的日軍戰車讓一樓的守軍有些措手不及,來不及取出備用火箭筒開火,趕緊用步槍和輕機槍進行壓制射擊,只是他們現在面對的是日軍的坦克和步兵戰車。

接連損失了兩個戰鬥小組,另一個戰鬥小組戰損過半後被迫撤往二樓,與二樓的守軍匯合著固守樓梯。位於大廳內的扶梯,中國軍隊進入大樓的時候就直接炸斷了,分佈在樓層四周的四個樓梯也被中國軍隊破壞了兩處,只留下了兩處較為狹窄的樓梯,使得日軍的進攻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兵力上佔據優勢的日軍步兵直接被守軍用手榴彈卡在了樓梯處,無法進抵到二樓。

接連多次仰攻樓梯失敗後,日軍讓89A式步戰車以大仰角開火射擊,掃射著樓梯上端附近的樓層,5毫米穿甲燃燒彈直接在樓層上炸出一個個缺口。不知道殺傷效果如何,這些炸開的缺口中卻不斷被守軍丟下手榴彈下來,炸翻多名日軍步兵。

日軍不敢讓步戰車炸開更多的缺口,他們擔心將樓梯上端附近的樓層炸塌,日軍便讓部隊從外牆攀爬上去,突襲二樓。

中國守軍彷彿未卜先知一般,日軍選擇的五個攀爬路線視窗,居然有四個視窗處佈置了反步兵定向雷,四名日軍剛伸手想抓住視窗邊緣,結果按在了地雷拌線上,四個倒黴蛋的腦袋直接被反步兵定向雷的鋼珠炸成了篩子。

出師不利的日軍沒有猶豫,繼續攀爬攻擊,只是地雷的爆炸已經提醒了二樓的中國守軍,沒有觸碰到地雷的日軍進入二樓後卻遭到了中國守軍的火力攔阻,開闊的主廳內缺乏掩蔽物,爬上來的日軍根本站不住腳跟。

趁著戰車分隊突入一樓的時機,大樓周圍的日軍加大了攻勢,同時佐藤大志大佐調來的印尼陸軍第6步兵旅的一個連也趕到了戰場,立即投入了進攻,直接仗著兵力的優勢全面壓了上去。

多輛LAV輕裝甲車趕到了戰場上,這些戰車車頂武器基座上的重機槍和自動榴彈發射器都擁有著極大的仰角,並且可以不斷變換陣地,壓制效果和生存能力都大為提升。在LAV輕裝甲車火力的壓制下,多挺佈置在高樓層中的中國守軍機槍火力點被迫轉移位置。

中國守軍的多個機動小組趕到了二樓和三樓增援,對於大樓周圍的壓制火力減弱不少,不少日軍和印尼士兵直接衝進了大樓一層,加大了對二樓的進攻強度。

“直接爬到三樓去。”看到部隊進攻二樓接連受挫,佐藤大志大佐立即下令道。下達命令的時候臉上一陣失望之色,不是對進攻的士兵失望,而是失望基層軍官的應急能力,只知道一味強攻,就不能動動腦子想想辦法!

樓下激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爆炸聲讓林泰成緊張不已,握著步槍的雙手手心都溼了,不停地在衣服上擦拭著,防止關鍵時刻手滑,就在他準備再次擦拭手心汗水的時候,一個腦袋出現在視線中,林泰成頓時屏住呼吸,隨即半個身子出現在視線中,林泰成趕緊扣動手中AUG自動步槍的扳機。

無託步槍射擊精度比常規步槍高了不少,使得新兵在射擊時也能打出不錯的成績。中國海軍陸戰隊偵察兵在東馬境內發展東馬游擊隊的時候,就優先收集馬軍散落出來的AUG無託步槍。東馬華人游擊隊滲透進泗務市的時候,全部換成了AUG自動步槍,至於其他的M16、M14自動步槍則給了在山林中打游擊隊的部隊。

接連扣動著扳機,視線中剛露出半個身子的日軍士兵頓時間消失了,林泰成能夠確定自己擊中目標了,因為他看到了日軍身上飆飛出來的血箭。

林泰成忍不住乾嚥一口口水,壓下胃中的翻騰,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一個人死在自己的槍下,感受與之前打掃戰場時看到的敵人屍體完全不同,就在他愣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陸戰隊下士的吼聲:“林泰成,發什麼愣!”

林泰成趕緊回過神來,迅速掃視著前方的視窗,一個黑影飛了進來,咚的一聲落在地面上,林泰成看清地上的物體頓時一驚,趕緊閃身到了承重柱後面,轟——日軍丟進來的手雷劇烈炸開,釋放出無數的高速破片橫掃著周圍的區域。

爆炸聲剛一停止,林泰成便再次探出身子,爆炸的硝煙還有些遮擋視線,林泰成顧不上等待硝煙散去,直接憑藉著印象對著幾個視窗射擊,一個剛從視窗處爬進來的日軍士兵頓時間被射過去的5.56毫米步槍子彈擊中,直接掛在了窗邊。

連續扣動著扳機,不斷從側面迸飛出來的黃燦燦彈殼讓林泰成感覺自己成了一位真正的戰戰士,直到槍機中傳來撞針空擊的聲響,趕緊縮回了承重柱後面,衝著周圍的戰友大喊一聲:“換彈匣。”

就在林泰成更換彈匣的時候,密集的機槍子彈和40毫米榴彈從對面兩百多米外的樓房中掃射過來,一發榴彈就炸在林泰成面前的承重柱上,爆炸過後破片和炸飛的碎石橫飛,嚇得林泰成趕緊蹲地躲避。側頭看去,不遠處的一名戰友已經躺倒在地,身下的鮮血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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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失守,立即退守四樓。”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戰友的叫喊聲,林泰成還在猶豫,特種兵下士已經大喊一聲:“撤到四樓去。”

林泰成俯身跑到中彈的同伴身邊,熟悉的夥伴,一摸脖頸處的動脈,已經停止了跳動,拿同伴的步槍便趕緊沿著樓梯往樓上跑去,帶隊的特種兵下士正跟著兩名中國軍人一起在佈置詭雷。

林泰成剛剛跑到四樓,還未來得及找好射擊位置,新的命令就已經傳來,直接退守八樓。顧不上詫異,林泰成趕緊和其他東馬華人游擊隊和武裝民眾一起奔向八樓。

到了八樓之後,林泰成頓時明白了指揮官的意圖,周圍的建築基本上沒有超過七層的,固守八樓可以避開剛才在三樓遭遇到的日軍火力壓制的情形,眾多的房間可以讓日軍的兵力優勢抵消不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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