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泥濘的田壟邊,滿身泥漿的周平對著身邊扛著紅纓-6的陸戰隊員低聲說道。

陸戰旅偵察營的編制下是沒有專門的防空分隊的,一般都是戰前撥發大量的單兵防空導彈,加強偵察營的防空作戰能力。偵察營裝備的戰車眾多,運力相當充足,攜帶的紅纓-6單兵防空導彈也足夠偵察營對來襲的直升機進行多輪攔截。

盤旋在偵察營上空的主要武裝直升機是日本陸自的OH-1A“忍者”武裝偵察直升機,這是日本自行研製的一款武裝直升機,最初的OH-1型是一款純正的武裝偵察直升機,攜帶的武器就是四枚91式空空導彈,專門用於自衛,成為全世界唯一一款只擁有自衛能力的武裝偵察直升機。

如此奢侈的裝備卻讓日本自衛隊缺乏好感,尤其是武裝直升機在執行偵察任務時更有可能遭遇的卻是對方的地面防空火力,OH-1直升機卻沒有任何的對付手段。在日本防衛省的要求下,川崎重工研製出了改進版的OH-1A,加強了直升機的載彈量和能夠攜帶的彈藥種類,將其變成了一款主要執行偵察任務可以兼職武裝直升機的多用途武裝直升機。日本陸自對於OH-1A武裝偵察直升機的效能相當滿意,立即大量訂購,成為了日本自衛隊師團、旅團直屬飛行隊的標準裝備。

“狗日的小鬼子也學聰明了,不再冒進了。”一旁扛著發射筒的陸戰隊員低聲說道。

“沒有敵人是傻子。”周平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低聲說道,“準備。”

那架盤旋了數分鍾的OH-1A武裝偵察直升機向著地面發射了兩枚火箭彈後,結束了懸停開始向前飛行。暴雨停了,但連綿的小雨卻依舊下個沒停,影響著參戰雙方的視線,日軍直升機飛行員從低空中俯瞰下去,灰濛濛地一片,就是無數的泥水坑和爛泥潭,想要遠距離攻擊都難。

剛才新加坡空軍的“長弓阿帕奇”武裝直升機也是如此,單憑毫米波雷達無法確認目標,只能抵近觀察,結果遭到了中國軍隊防空導彈的攻擊,被近距離爆炸的導彈破片擊傷,憑藉著較為厚實的防護裝甲勉強飛離了這裡。OH-1A武裝偵察直升機上的防護裝甲幾乎為零,被擊中了就是下面兩架殘骸那樣的下場。

日軍直升機飛行員們現在在抵近中國海軍陸戰隊陣地之前,都是遠距離懸停一陣觀察,再用火箭彈進行遠距離火力偵察一番,而後才小心的靠近。這樣的戰術取得了效果,已經成功用“陶-A”反坦克導彈和70毫米火箭彈擊毀了五輛中國軍隊的戰車。此刻這架直升機正準備複製同伴的戰術,兩個一直在對地面進行搜尋的日軍飛行員沒有注意到下方爛泥遍佈的農田中正隱蔽著幾名前出的中國海軍陸戰隊員。

“500米!”單兵無線電臺中傳來了操縱著戰場雷達的陸戰隊員的彙報聲。

“攻擊。”周平對著身邊的射手下達了命令。

射手迅速從泥濘的地面上爬了起來,扛起放在揹包上的黃泥色紅纓-6行動式防空導彈發射筒,對著那架逼近而來的直升機扣下了扳機。

導彈剛剛發射出去,周平手中的煙霧彈也被用力甩了出去,落在三四十米外的路邊,瀰漫開來的煙霧與導彈發射時尾焰蒸發水坑形成的水霧形成一真一假的兩個發射位置。不顧自己的戰果,周平和射手立即開始轉移陣位。

發射出去的導彈很快就鎖定了天空中紅外信號分外明顯的直升機,拖著醒目的白色軌跡向著日軍直升機高速逼近過去。OH-1A武裝偵察直升機上的兩名日軍飛行員被地面上突然飛竄出來的防空導彈嚇了一跳,迅速發射出紅外干擾彈,同時拉昇著直升機加速向著右上方爬升高度,猛地一個折轉,向著導彈飛行的方向全速飛去。

紅外干擾彈爆炸的時候,紅纓-6導彈已經死死咬住了目標,直接穿過了干擾撲向目標,直接擊中了目標,天空中一團絢麗的爆炸火球,隨即被炸掉了尾翼橫樑的OH-1A武裝直升機便直接咂向了地面。

不遠處的日軍步兵卻是發現了周平等人的蹤跡,一挺機槍迅速調轉了槍口,向著周平所在的位置掃射過來,子彈在地面上打出一排排的水柱和泥漿。跑在前面的射手突然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周平迅速側滑倒地,將受傷的射手拉到了田壟下面,趕緊檢查射手的傷口,中彈的是大腿,殷紅的鮮血很快將地面染紅。鍾韜從急救包中掏出繃帶,徹夜的大雨讓急救包也已經溼透了,繃帶都能擠出水來,此刻也顧不上了,趕緊給射手先包紮住傷口止血。

身後一連的其他陸戰隊員看到了周平這個分隊的尷尬,兩輛VN-輕型裝甲偵察車加速衝了上來,炮塔上的14.5毫米高射機槍對著日軍的機槍火力點掃射著,壓制著日軍的火力。一輛VN-裝甲車直接衝上來,掩護兩人撤退。

咻——轟!一發81毫米迫擊炮彈在不遠處炸開,炸起無數的爛泥,炸飛的彈片打在裝甲車上叮噹作響,周平感覺到屁股上一陣刺痛,疼得一咧嘴,用力將受傷的射手扛上裝甲車,自己也箭步竄上了裝甲車。

伸手一摸,摸了一手掌的雪水,“他媽的”周平頓時叫嚷一句,掀開頂艙蓋,探出身子,左手舉著望遠鏡根據日軍炮彈的彈道尋找著日軍迫擊炮陣地的位置,右手手指進行著初略的定位。

觀察了幾發炮彈的彈道,周平便鑽回了裝甲車內,直接在單兵數據鏈終端接通了一連的60迫擊炮分隊,輸入打擊資訊:“以五班陣地為基準,方位160,距離1900,日軍迫擊炮陣地,用反步兵子母彈,壓制射擊。”

片刻之後,陸戰一連戰前加強的兩門PP9式60毫米迫擊炮便轉動了炮口,根據周平提供的座標資訊展開了急速射,壓制日軍的迫擊炮陣地。

一片混亂中,裝甲車終於回到了一連的陣地之中,擊落了一架直升機,一個防空小組的兩人都掛了彩。另外一個防空小組也進行了攻擊,不過未能擊落日軍的直升機,反而折損了一名偵察兵。看著為了打日軍直升機而付出慘重傷亡的部下,冉海生上尉心疼地直咬牙。

“一連斷後,二連在樹林內建立防線,三連將樹林內的新軍趕出去。”就在這時,單兵電臺中傳來了營長的聲音。冉海生上尉立即回望了一眼,偵察營經過兩個多小時的且戰且退,終於抵達了新多鎮東郊的這片樹林,只要進入了樹林,避開日軍的武裝直升機,偵察營就可以充分發揮單兵戰鬥力強的優勢了。

與此同時,就在北面的丁加奴河上空,兩架IDF-A戰鬥機正從距離地面僅百餘米的高度上呼嘯而過,沒有轉向激戰中的馬蘭鎮地區,直接向著這裡逼近而來。

羅銘昌少校看著電子地圖上最新的位置,距離戰場已經不足六十公裡,將燃油已經所剩無幾的副油箱丟棄掉,最後一次檢查著武器開關,做好戰鬥準備。這一次出擊掛載的都是大陸制式的武器彈藥,四枚雷雨-型集束炸彈,兩枚自衛用的霹靂-8B近距空空導彈。

接到出擊任務的時候,羅銘昌少校很是興奮,能夠與日本和美國這樣的對手交手,對於他這個原臺灣空軍的飛行員來說,之前是不可想象的,國民黨的馬九英執政期間,臺軍就是悶在軍營內當宅男和縮頭烏龜;到了民進黨的蔡小英,恨不得趴在地上舔美日的臭腳丫。現在終於可以與這兩個長期把臺灣作為馬前卒和炮灰的幕後兇手,在戰場上正面交鋒,羅銘昌少校都有些迫不及待。

他和僚機是最先投入對地攻擊的中國戰機,但攻擊的目標卻不是日軍,而是新多鎮外圍的新加坡陸軍炮兵陣地,這讓羅銘昌少校有些微微失望。

盤旋在吉蘭丹州上空的空警-500預警機已經將新軍炮兵陣地的座標資訊透過數據鏈傳遞給了兩架戰機,儘管新軍的“飛馬”式榴彈炮配有自走裝置,但以新多鎮周圍現在的地形環境,中國空軍不擔心新軍的這些“飛馬”榴彈炮能夠轉移多遠的距離。

“雄鷹發現目標,確認是榴彈炮陣地。咦?怎麼跟座標不對。”羅銘昌少校看著顯示螢幕上的目標,的確是幾門正在射擊中的榴彈炮,不過座標資訊與預警機給出的相差了十多公裡。

“這是日軍的炮兵陣地,雄鷹可以攻擊。”預警機上指揮官的聲音很快從耳機中傳來。

“雄鷹明白。”羅銘昌少校回應著預警機,迅速將地面上的炮兵陣地套入瞄準環之中,按下了操縱桿上的按鈕,戰機頓時間一輕,兩顆50公斤級的雷雨-集束炸彈從掛架上脫離,自由落體咂向了地面上的日軍牽引榴彈炮陣地。

集束炸彈在臨近日軍炮兵陣地的時候釋放出了子彈藥,數以百計的子彈藥頃刻間覆蓋了日軍的陣地,密集的爆炸中,兩門M119A式105毫米牽引榴彈炮被紛飛的子彈藥打出無數致命的創傷彈孔,臨近的二十多名日軍炮兵也被打倒在地,血流不止。

沒有進行第二次攻擊,直接向著原定的目標飛行過去,很快就找到了新軍的“飛馬”榴彈炮陣地,六門“飛馬”式9倍口徑155毫米榴彈炮正以百餘米的間隔一字排開,炮口處不斷火光閃現,正向著新多鎮區內傾瀉著炮彈。

“轉到九點鐘防線進行攻擊,梯次投彈,一次攻擊後直接改出,爬升到三千米以上高空中去。”羅銘昌少校提醒著同伴。

“明白。”僚機迅速執行著羅銘昌少校的指令,轉到了九點鐘方向,與新軍的六門榴彈炮處在了同一條直線上,而後進入攻擊航線,將機翼下的四枚雷雨-集束炸彈全部投擲下去,沒有觀察攻擊效果,僚機直接拉昇起來,向著高空快速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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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銘昌少校看了一眼雷達螢幕,附近空域暫時沒有威脅,立即進入攻擊航線,將剩下的兩枚雷雨-集束炸彈砸到了新軍的炮兵陣地之中。

從攻擊航線改出後也立即爬升著飛行高度,與僚機快速脫離戰場,前往哥打巴魯機場,那裡將成為空5團一大隊的新駐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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