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雄不耐煩的問道:“你們想加多少?”

“痛快!我們不貪心,二百萬就行了。不過,我們不要臺幣。”

“沒問題,但是要保證殺了邱尚恆。否則,你們別想拿到一分錢!”

“張老闆,你就放心吧!”

張華雄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用低沉的嗓音說:“如果,其他三人不幸看見了你們的樣子,又或者,你們覺得有必要的時候,就四個一塊殺了……”

黛青色的山巒高低起伏,重巒疊嶂。灰白色的霧氣一圈圈繚繞在半山腰,如神秘的夢幻國度。山裡,空氣溼溼地,氤氳著無數的水氣。一層深灰色的薄霧若有似無地漂浮在半空中。

五點多鍾,陰翳的晨光,鉛灰色的天空。一連多日的雨天,加上現在這般的濛濛細雨,天色還很暗沉,依舊需要燈光的照亮。

山路泥濘,大雨沖塌了高處的碎石。不夠強壯的樹木,也免不了被吹倒的命運。還能挺立的大樹,雨水浸溼了它的枝幹,葉片垂掛著晶瑩的水珠,不用觸碰,偶爾的一絲風、鳥兒的一振翅都能讓它墜落。

鳥兒‘啾啾嘰嘰’的鳴叫,布簾透過的微弱天光,喚醒了舊倉庫貨車廂裡的他們:天信、尚恆、一沁、如月。

一沁含糊道:“是不是天亮了?”她想要睜開眼睛,卻發覺眼睛又脹又酸。揉了揉發痛的雙眼,才勉強半眯著眼打量車外的天色。

天信靠坐在木頭旁,雙手搭在彎曲著的膝蓋上,閉目養神:“小一,你醒了?”說完,他望向一沁。

“阿信哥哥,早!”一沁對他嫣然一笑。

“你們都起來了啊?啊。”尚恆張大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如月也醒來了,道:“早安!幾點啦?”

天信看看手腕的表,抬頭說:“五點一刻……我們還是想辦法快點離開這吧?”

四個人稍微休息了幾分鐘,好清醒清醒昏昏欲睡的腦子。之後,他們下得車來,走到空曠的院中央,貪婪的吸著清新的空氣。天氣涼颼颼地,很快讓他們的頭腦遠離了混沌……

尚恆抬起手臂,指著前方的院牆道:“我們要不試試看能不能爬過這個牆頭。總不能老待在這等著,萬一那個司機一直不出現了……還是得自己想辦法離開才行。”

天信贊同的點點頭:“沒錯,這裡沒水沒糧的,就算我和你能撐得住,小一、小月也會受不了的。”

“這麼高,怎麼出得去啊?”如月仰起頭,尋思這牆頭可不容易爬。

一沁靈機一動,豎起手指道:“要是把木頭一層層往上疊,不就縮短了高度嘛。只是,太費勁,太費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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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個辦法哎。”如月說。

天信、尚恆相對一望,他們決定這麼做。捲起衣袖,說幹就幹。兩人一起走回倉庫,跳上貨車廂,把垂掛的布簾紮緊在一邊的鐵欄杆上。他們一頭一尾的抬起長而重的木頭,抬到車邊時,天信便跳下車去接應。這樣來來回回的累積數根後,再一起把木頭搬向院牆之下……

一沁、如月只能袖手旁觀的看著,想要幫忙卻無從下手。這一趟一趟的,終於,他們覺得差不多了。兩人坐在橫倒的木頭上大口喘息著,像現在這樣涼爽的氣溫,他們倆卻汗流浹背,滿臉通紅。

“長這麼大,也沒幹過這麼多的體力活。挺特別……”天信嘴角含著微笑,打趣的說道。

尚恆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昨晚跑步,今早搬木。哈哈,這兩天真是活動得夠了。”

“可惜我們幫不上什麼忙。”看他們倆累成這樣,一沁感到有些抱歉。他們可是明星,萬千寵愛,幾時做過抬木頭這種‘苦力’勞動。

如月跟著點頭道:“你們多休息一會兒吧。”

天信‘撲哧’笑出聲來:“你們兩個小不點,用不著不好意思。這本來就是男人幹的事,男人、男人就是做‘難為人’的事嘛。”

“小一、小月,有時我真懷疑你們的年齡。”尚恆的話嚇了他們三個一跳,他們都不由‘啊’了一聲。

尚恆繼續說著:“才五六歲的小孩,思想怎麼和大人一樣,都想得那多。小孩子嘛,只要負責玩就可以了。小的時候,如果不玩夠,等長大什麼都加諸在自己的身上時,就知道童年時的‘玩’已經找不回了……”

眼看尚恆又要憂鬱了,天信趕緊道:“好了,好了,我們也別愣著了,還是趕快離開這吧。”

天信個子高,他站在木頭堆放著的最上層,踮起腳,探出頭往外瞧。院牆外側的地勢還算平坦,路面也算寬。不過地面積了不少的雨水,看上去有些溼滑……天信邊看邊說著外邊的情形,猛然,他縮回頭,呆住了……

“阿信哥哥,你怎麼啦?”一沁看天信神色不對,上前問道。

天信回過神,神情嚴肅,他急忙道:“糟了,昨晚那兩個男人追來了,離這也就十來米遠吧。”

大家‘啊’著,尚恆問道:“你是不是看錯呢?也許是上山的路人而已。”

天信連連搖頭,他確定的道:“不會錯的,我們和他們交過手,我有印像,是這兩個人沒錯。現在怎麼辦?”

四個人都有些慌了手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走或者留都像是一條死路。慌張忙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們試圖冷靜,開始四下尋找能躲藏的地方。可身處的院子,除了那破舊的倉庫,看不到一丁點遮掩物。

如月把耳朵側伏在鐵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她聽見了,確實有腳步聲往他們這一點點接近……隔了不一會兒,鐵門外傳來男人的說話聲。如月對他們三個使著眼色,用手比了比二,又指了指門外。

四個人不露聲色,悄悄地不發出一點動靜,趴在門的一側偷聽著。只聽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的說著:“貨車的痕跡,到這附近就不見了,我想他們幾個一定就在這周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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