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一群象徵著和平與純潔的白鴿在遊人的揮手歡呼聲中,優雅的落在聖保羅大教堂前的巨大廣場上,飛快的啄食著他們手掌上的小麥、豌豆等食物。

張驕坐在廣場邊上的長椅上,嘴角含笑的看著眼前平和溫馨的一幕,手中還不時的丟出一把小麥,從而引來更多的鴿子們的覓食。

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名看著很是年輕,但長著一把絡腮鬍的街頭畫家正望著前方白髮風衣的張驕,飛快的在畫架上描繪著。

張驕卻對此彷彿不知,臉帶微笑的注視著前方不遠處宏大莊嚴的聖保羅大教堂,神情中一片和煦與淡然。

畫家立刻就抓住了這抹神韻,飛快的在剛剛完成的素描上又新增了幾筆。然後對照著前方的那名氣質獨特的白髮異國青年,神色中充滿了滿意。

畫家小心翼翼地將這張素描去了下來,然後在鴿群的飛散中走到張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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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送給您了。”

“希望您能喜歡!”

聽著耳旁傳來的低沉沙啞的男聲,一直盯著聖保羅大教堂看著的張驕立刻回過頭來。

他看著走到身前的青年畫家,望著他手中遞到眼前的素描畫,立刻站起身,將其接了過來。

略顯粗糙的淡灰色的素描紙,一名腳下簇擁著大片白鴿的異國青年,正虔誠的望著前方宏偉壯觀的大教堂......

張驕仔細的看著這副看起來十分舒適協調的素描,神情中充滿了滿意。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如同等待著老師表揚一樣神色的街頭畫家,很是開心地說道。

“畫的真棒,我很喜歡。”

讚歎聲中,張驕便飛快的從口袋中取出錢包,然後從裡面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請問,可以把它送給我嗎?我真的很喜歡它。”

感受到張驕喜愛之情的青年畫家頓時笑逐顏開,他快速的點著頭,開心的說道,“當然可以。”

“先生,從現在開始,它就是屬於你的了。”

說話間,街頭畫家毫不羞澀的從張驕手中抽出一張百元大鈔,然後裝進自己的口袋,開玩笑的似的說道。

“先生,希望您能將它保留下來。這是我最近半年來畫的最滿意的一張作品了。說不定以後它也會成為名家作品呢?”

說完,他便揮了揮手,走到畫架旁將其收了起來,然後開始物色起下一個物件。

“我期待著有那麼一天的到來。”

張驕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又望了望手中的素描畫,微笑一下後,很是用心的將其收了起來,放在靠近手邊的椅子上,繼續的觀察著聖保羅大教堂。

恢弘雄偉的聖保羅大教堂中,除了安然有序進進出出的信徒遊客們外。更是有著不少黑色袍子的神甫在大教堂中指引著信徒。

張驕望著他們,瞳孔不為人知的縮成一點光亮,如同鑽石一樣折射出無數璀璨的光華。

在他眼中。

眼前這座大教堂如同沐浴在一道巨大的光柱中。

光柱之上的源頭,彷彿連線著另外一個國度,無數的生有雙翼的聖靈就在光柱中不斷朝著源頭讚美歌頌著。

光輝照耀之下。

整座大教堂如同一座用黃金珠寶鑽石堆砌而成的絕美藝術品一樣,散發著奪目耀眼的神聖的光輝。

無比浩大的神聖力量以這座教堂為中心,不斷擴散出去,將眼前整個區域都包括了進去。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浩大,比天空中的太陽還要耀眼,比大海還要深邃廣闊的神聖力量。

張驕微視著眼前這近乎於無窮無盡的神聖光芒,竭盡全力的收攏著自身的力量,任由眼前這彷彿往外溢位一樣的聖力從自己身上淌過,然後靜靜的感受著全身上下被這股神聖力量所摧毀時帶來的巨大痛楚。

“真是恐怖!!!”

他在裡不斷感嘆著。

“怪不得聖堂當初能夠將橫掃整個世界,這種力量竟然如此的存粹與霸道,唯我唯一,將一切不歸屬於自己的異種力量盡數淨化與摧毀。”

“如果用自己的三陽神力對比的話,十分的三陽神力怕不是才能抵抗一分的聖力,難怪殘存下來的舊神們與絕大多數黑暗生物,只能在黑暗邊緣的角落中惶惶不可終日的苟且偷生。”

小半個鐘頭後,眼見已經快要壓抑不住自身想要反抗的力量的時候。

張驕立刻站起身,拿起放在長椅上的素描畫,轉頭就往外走去。

行走中,他步伐從容的,渾身看不出半點的異樣之色。

甚至在經過幾位神甫時,他還會朝他們微微點頭示意,在得到對方的回應後,這才側身離開。

期間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瞳孔中漸漸顯露出來的三色交織的光輝。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他便走出了這道如同天國之光籠罩的神聖區域。

寬大的馬路對面、

張驕望著僅僅是一街之隔的聖保羅大教堂,如釋重負般的長長舒了一口氣。

一縷縷如光似焰一樣的氣息立刻從他呵出的氣體中飄出,然後如同小蝌蚪找媽媽一樣,飛快地飄回到他身後被光輝籠罩的廣場之中,與之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就在這縷聖力迴歸到大教堂的一剎那。

聖保羅大教堂的後庭中,兩名戴著金邊小方帽的神父立刻抬起頭,互望著彼此,有些不是很確定的說道。

“你感覺到了嗎?有異物侵入到了教堂之中......”

討論聲中,張驕的身影已經隨著人流,徹底混入到了這座非常有名的聖安戈列市當中。

車來車往,人流繁華的街道上。

張驕取出手機,飛快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都!!!

手機響了幾聲後,立刻就被接通了。

一道有些無精打采地男聲立刻傳了出來。

“老闆,有事兒嗎?”

張驕聽著電話那頭被自己派遣來探查塵世石板下落的杜威·朱利爾斯先生,很是輕鬆地說道。

“來接我一下,我現在正在斯塔德大道的。”

電話裡原本有些無精打采的聲音立刻拔高了幾分。

“老闆,您到聖安戈列市了?”

“是的。”

張驕平靜的答道,然後就聽到電話裡傳來一陣匆匆忙忙的穿衣服聲,以及一道有些尖銳的女聲。

“親愛的,你要去幹什麼?”

說話中,還夾雜著一些肢體摩擦一樣的聲音。

“放手,我老闆來這裡了,我要去見我老闆。聽話,親愛的,我等下就回來了,FXXK......”

張驕聽著話筒中的聲音,心裡已經做出了決定。

杜威·朱利爾斯先生要是沒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的話,那他這個季度就別想要獎金了。

半個多小時後,一輛豔紅色的轎車就停在了張驕的面前。

杜威·朱利爾斯快步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看著坐在咖啡館外遮陽傘下的張驕,立刻深吸了一口氣,嘴角邊緩緩勾勒出一道爽朗的微笑,就要走上來時。

一雙有些鬆弛的手臂就已經摟住了他的胳膊,跟著就要一起走了上來。

杜威·朱利爾斯立刻轉過頭,看著挽住自己手臂的女人,臉上頓時泛起一片通紅。

他連忙拉著身邊的女人,小聲低吼著,“不是說好了嗎?你在車上等我就好了,你這是要幹什麼?”

他話音剛落,旁邊挽著他手臂,看起來大約有四五十歲的女人立刻嬌聲說道,“親愛的,我只是想多陪陪你的,拜託了。”

杜威·朱利爾斯看著做小女孩撒嬌狀的女人,理智上的厭惡感還沒有說出口,口中的話語就被一股莫名的愛意所佔據,變成了一句肉麻的情話。

“沒有問題,親愛的,只要是你的意願,我一定會盡力滿足的。”

說著,他便挽著這位略顯肥胖的中年女人走了上來。

張驕看著走過來的兩人,立刻示意他們坐下,然後盯著杜威·朱利爾斯上下打量了一番,在著重看了他一眼脖子上掛著的二十面骨骰子後,立刻笑著說道。

“想喝什麼?”

說著,他便朝後面的服務員揮了揮手。

杜威·朱利爾斯看著自家老闆,心中恨不得立刻掩面而逃,從此再也不出現在他的面前,但這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他看著坐在身前的張驕,立刻說道,“老闆,您怎麼親自來了?”

張驕攪拌著自己杯中的咖啡,很是平靜的說道,“我看到你彙報的訊息了,所以來看看,想知道一下具體的情況。”

杜威·朱利爾斯聞言看了看了旁邊的女人以及走過來的服務員,頓時將口中的話縮了回去。

但就在這時,他眼前這位看起來很是年輕的老闆忽然衝著身邊一直挽著他胳膊的女人說道。

“女士,我和杜威·朱利爾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談,可否給我們留一些私人空間。”

杜威·朱利爾斯立刻就感到手臂一鬆,就見這已經纏上自己好幾天的女人悄然從身邊走開。

他頓時感到心中一鬆,抬起頭就對上了自己老闆那副似笑非笑的古怪目光。

杜威·朱利爾斯很想解釋一下,這是自己投骰子失敗後的副作用,並不是自己的性癖就是這樣的。

但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立刻就被他壓到心底的最深處去了。

“骰子的存在,一定,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

杜威·朱利爾斯盯著張驕似笑非笑的目光,左右回望了一下,然後往前挪了挪塑膠椅子,小聲的說道。

“老闆,您要我打探的那件桑斯坦雅國的《國王與大臣》的雕像組,我已經在聖安戈列市博物館中見到了,不過,館中珍藏的那件雕像組是假的。”

“真品已經被人調走了。”

杜威·朱利爾斯沒有賣關子,直接把自己這一個多月來的查探到的訊息盡數說了出來。

“假的?”

“是的。確實是假的。我在接到您釋出過來的任務後,又下功夫好好蒐集了一番資料的,所以在見到這組雕像的時候,我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而且我還發現,不僅僅只有這件藏品是假的,這間博物館中,最少有十多件藏品都是假的。”

杜威·朱利爾斯看著仍一臉平靜的老闆,非常肯定的答道。

“我用了些特殊手段,才從博物館中的工作人員那裡得知,這十多件文物是假藏品其實館中的不少人都知道,甚至是誰幹的他們也都有所猜測,但大家都是裝作不知道,繼續將這些假文物繼續放在館中展覽。”

張驕聽著杜威·朱利爾斯的回答,稍微抿了一口咖啡,然後問道。

“是館中的哪一位領導?真品現在還在他手中嗎?”

杜威·朱利爾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作案人應該是博物館的副館長尼科爾·約克,他是聖保羅大教堂約克神父的私生子,所以,這座博物館背後的主人,也沒有太過於計較這些被替換了的普通的文物。”

“至於是否還在他的手中,這我就不知道了。按照那名員工所說,這十多件被替換的文物是分了好幾次進行的,並不是一次被替換的。不過您要我關注的那件桑斯坦雅國的《國王與大臣》的雕像組,可以確定是上個月閉館時被替換的。”

說著,他便開啟手機,將一封郵件發了過來。

“這是我蒐集到的關於尼科爾·約克的資料,您可以看看。”

張驕仔細地看了眼手機郵箱中那名梳著大背頭,在夜店中左摟右抱攬著一黑一白兩個女孩的中年人,然後記下杜威·朱利爾斯發來的他常去的地方的地址後,立刻將郵箱中的檔案清理乾淨。

張驕望著身前坐著的杜威·朱利爾斯,不得不感慨對方到底是有著豐富經驗的老偵探了,各種事情卻是辦的有條有理、滴水不漏的。

“幹的很好,這一個月你辛苦了。”

他看著已經走了回來悄然坐到杜威·朱利爾斯身邊的中年女人,眼神一轉,立刻微笑著的說道。

“這樣吧!這個月你就先不用回去復職了,我給你放二十天的帶薪假,你好好陪陪你的愛人,畢竟咱們這行總是沒早沒晚的,也沒有多少時間顧家,挺辛苦的。”

說話間,張驕彷彿沒有看到杜威·朱利爾斯近乎於哀求的目光,口中繼續說道。

“祝你們玩的開心,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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