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凱倫和李茂陽約定的是一家名叫淺深的休閒會所。

淺淺深深,特奶奶的,這名字就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而中午的淺深會所顯得格外安靜,由各種景物虛實交織形成的動線,把多功能區、健身區、泳池SPA區、寧靜的庭院、兒童區、VIP包房、餐飲、桌球等區域,又隔又串聯,組成了一個靜逸而靈動的高階大氣上檔次的一個個私絲密空間。

這樣一種在繁華的都市中鬧中取靜的社交場合,的確算得上是一處舒心高雅的環境,也只有高階人群,才能享受到了。

李茂陽在鄒凱倫和他的朋友張國華的帶領下,趁著午餐準備的時間,在這個休閒會所裡稍稍轉了一下,心裡也是頗多感慨。

上次他被朱煊帶入這種場合,也沒怎麼轉轉,對這種場所還不怎麼瞭解。

張國華就是李茂陽今天中午的病人,李茂陽隨著兩人轉悠這休閒會所的時間裡,不時關注一下他。

此人年齡三十出頭,在娛樂界的名頭比鄒凱倫還要高一些,即便李茂陽這麼一個沒時間沒興趣瞭解娛樂界的人,也經常能刷到推送他的娛樂訊息。

此人的容貌沒有鄒凱倫那麼剛硬,臉型線條柔和得有點兒偏於女性,看起來溫柔和煦,一副謙謙君子的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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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給人一種憂鬱的感覺。

處女星座,彼此寒暄時此人是這麼自我介紹的。

李茂陽也不懂這種西方傳過來的洋玩意兒。

不知從何時起,這種星座的洋玩意兒說法就已經普及到了大眾中去,甚至可能已經深入到了國人的靈魂之中了。

因為時尚新穎,高階上檔次嗎。

到了一個年輕高階的場合,你說自己的生辰八字那不笑掉人的大牙,說星座就很容易融入大眾中去。

至於這星座的說法真就比生辰八字更準嗎?

呵呵,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講究這玩意兒。

相反,你在公眾場合講究生辰八字,就會給人一種封建迷信的感覺,而說這星座就是一種時髦。

李茂陽沒報自己的星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啥星座。

因為這一點,他看出來,這張國華就對他生出了一點兒隔閡來,大概覺得他李茂陽有些太過高傲,居然沒有同等地報出自己的星座。

對張國華這小孩子般的一點兒小情緒,李茂陽也不放在心上。

“嗨,茂陽,你在這兒啊!”

三人正準備返回餐室,有人叫喚道。

朱煊。

“煊哥,你也在這兒啊?”李茂陽笑道。

然後和大步走過來的朱煊握了下手。

“我朋友鄒凱倫,這位是張國華。這位是……”

李茂陽隨即給朱煊和鄒凱倫介紹道。

不過他的介紹被打斷了。

“朱哥好!”

“朱哥好!”

鄒凱倫和張國華一齊向朱煊打招呼道。

李茂陽稍微有些懵逼,這兩貨都認識朱煊?

怎麼叫年齡還沒他們大的朱煊叫哥?

“你倆好。”朱煊看了兩人一眼平澹點頭,又轉向李茂陽,“現在不忙了?我還準備哪天帶你轉轉!”

“忙啊,今天是中午抽了個空兒。煊哥你忙你的,平時可不敢勞你掛心。有什麼事你招呼一聲,我儘量抽時間。”李茂陽笑道。

“你小子這大駕難請啊。”朱煊笑眉笑眼地揶揄道。

“不是不是,煊哥你也知道我一個醫生,一天忙得猴似的,哪能過上像你們這種自由灑脫的生活,生來就沒這命啊。”李茂陽認真嘆息道。

“行了行了,少在這兒給我唱詠嘆調了,我也知道你很忙,哪天不忙了打招呼,我帶你轉轉,或者碰到什麼事,也給我打招呼!”朱煊拍著李茂陽的肩膀道。

這麼寒暄一會兒,雙方分開,李茂陽三人走進包間餐室時,服務員已經上了飯菜了。

“茂陽,你還認識這位朱公子?”鄒凱倫道。

“也就剛認識幾天。你倆也認識他?”李茂陽道。

“在江總組織的一次聚會中認識的。”鄒凱倫解釋,“這位朱公子很看重你啊!”

“談不上,萍水相逢而已。”李茂陽平澹道。

一邊說,他的目光看了一下張國華,就感覺這傢伙有些悶悶不樂的。

大概是感覺自己受到了朱煊的輕視,還是其他什麼?

一顆玻璃心是基本確定了。

無關利害的一件小事也能引發他的鬱悶。

娛樂明星是多發抑鬱症的群體。

很多人給這些明星們總結多發抑鬱症的精神因素時,大都以為是太過追求完美是主要原因,說他們對生活過於理想主義傾向。

李茂陽覺得這就是扯澹。

是給這些明星們臉上貼金。

本質上,這群人其實是被社會寵壞了的一個群體。

美好的人設久了,被大眾推崇讚美得久了,漸漸把自己扮演的人設的五彩光環真的套在自己身上了,於是就產生了各種各樣的心理問題。

包括很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和眼光,受不了別人的輕視和差評,整日間患得患失,精神壓力過大。

一句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分不清自己扮演的人設和真實的自己的區別了。

還有些人,病態得在現實生活中也追求和扮演影視作品中自己扮演過的角色,以為他們自己永遠時時刻刻生活在聚光燈下,是全世界人注目的焦點。

這也算是一種職業病吧。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也是一群可憐人……

……

一頓飯間,李茂陽給張國華做了四診和催眠測驗,等吃完飯,他已經做出了對張國華的治療方案,還是以催眠治療為主,以身心互動整體療法操和藥物治療為輔吧。

他先給張國華開了藥方,催眠治療則約定在晚上了,就在王府五星級酒店進行。

下午,李茂陽給約翰?特拉沃爾塔做過檢查,親自煎藥並伺候著這位洋大爺服用過藥後,他買了兩瓶茅臺和一盒好茶去通仁醫館看望了一下管仁慶。

管仁慶自然也聽說了李茂陽給約翰?特拉沃爾塔治病的事,倒是沒想到僅僅一面之緣,李茂陽竟然還認他這位“師叔”,竟然還提了禮物來看他,一張臉頓時笑得桃花開,抽時間和他聊了半個多小時醫學方面的問題,還約他晚上坐坐。

李茂陽委婉辭謝,說以後再找機會和他來學習。

“你們兩個,送送茂陽!”

管仁慶見留不住李茂陽,就對他兩個徒弟道。

他兩個徒弟一臉沮喪又不得不佩服萬分地把李茂陽送出醫館,目送李茂陽步走著遠去,心裡這無奈和憋屈難受都別提了!

特奶奶的,這小子也不知怎麼學醫的,年紀輕輕的就混到這地步了,看看人家再看看他們自個兒,他們都不配給人家提鞋了!

李茂陽這邊卻是對這兩貨的憋屈無感,他坐地鐵又去看望了一下他堂姐李美榮,堂姐弟倆吃了一頓晚飯。

“哎,聽燦陽說你是來收割一個洋人啊,收割得怎樣了?”

兩人滿頭流汗地嘶熘熘地吃著火鍋,李美榮問李茂陽。

“瞧瞧你倆這思想境界!什麼叫收割,這是為了國際友誼救死扶傷啊,到了你們嘴裡咋就成了收割人家啦?這要讓二爺爺聽了,還不抽你們的腦袋!”

李茂陽挺著下巴訓斥堂姐。

“得,別給姐擺這副正人君子的臉,你啥貨色,當我們不知道啊?整天這麼端著不累啊?”李美榮反唇相譏。

現在他們這一對堂姐弟,也是相處得能時時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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