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又幹嗎去了?從上午跑得就沒見人影子。”

下午晚飯,喬春旺和女兒喬果果在東食堂三樓吃飯,忍不住問女兒道。

“聽他說是給一個病人看病去了,今晚好像要給那個病人催眠。”

喬果果覺得沒必要給老爸撒謊,就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又是高收費?”喬春旺忍不住問道。

他感覺李茂陽那小子無利不起早,來這青城耽誤著培訓給人看病,不大可能是一個普通收費病人。

“原定高收費,可他上午去看了病人不想給看,結果下午我們中醫大校長給他打電話,說那個病人是他親表哥,他沒辦法,又去給看了。

所以,不知道他對這個病人會不會高收費了。”

喬果果詳細說道。

她感覺應該讓她老爸充分認識李茂陽。

“你們中醫大校長?那小子咋認識你們中醫大校長的?”

喬春旺驚訝地問女兒道。

“他沒細說,可聽起來不像在吹牛。”喬果果給老爸挾一塊排骨,慢聲細語道。

“那小子倒一般不會吹這種牛。”喬春旺想了想道,“應該是他以前看過的病人中有認識你們中醫大校長的吧?”

這句話提醒了喬果果:“對了,他去年春天時給一個姓齊的蒙族大叔看過中風偏癱,那個齊大叔就好像是這青城裡的一個退休高級幹部,有可能是那個齊大叔給他介紹的。”

“有可能。”喬春旺點點頭,“可這小子這麼努力地結交你們中醫大校長是圖……”

他說了半句沒再說下去,同時為了引開女兒的注意力,用下巴指點了一下喬果果身後的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那男生是誰?好像總往這邊看。”

喬果果頭也沒回道:“一個四年級男生,名叫莊子軒,和我都是脈診社團和針灸推拿社團的。”

“在追你?”喬春旺笑道。

他極少和女兒開這種玩笑,說完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在他的認知中,一個老爸好像不應該跟女兒開這種玩笑的。

“也談不上,就是想交流一些醫學觀點吧。”喬果果平澹道,然後她把話題又轉到李茂陽身上,“李茂陽說他想在今年六月參加高考,考進我們中醫大來,所以他可能就想結交一下我們中醫大的校長吧。”

這話驚著了喬春旺:“啥?他又想念中醫大?那他的診所怎麼辦?還有,他能考進中醫大來嗎?”

“不知道他能不能考進來。”喬果果搖搖頭,“反正他自己挺有信心,說他一直在抽空複習高中的課程。

他還說,考進中醫大來他也不會住校讀,只準備考試時來考一考。

他可能就是因為這事要結交一下我們中醫大的校長吧?”

喬春旺聽了沉默了一會兒,不可思議地搖搖頭道:“那小子可真能異想天開……”

他這麼說了一下,沒再說下去,有些怕被打臉。

畢竟李茂陽那小子過去一年來創造的奇蹟太多了,時至今日,已經讓他不敢斷定他哪件事就一定做不成了。

父女倆不說話地吃飯一會兒,喬果果問起老爸培訓課怎樣?

喬春旺說還行。

他已經有好多年沒完整詳細過地一遍中醫的四診理論了,這次被幾位名老中醫帶著過四診理論,並且還是夾雜著人家名老中醫自己的理解和實踐經驗過理論,他就感覺還是很有收穫的。

“那,爸,你把培訓課的錄音給我複製一份,我也想聽聽。”喬果果道。

“聽聽可以,但不要佔用太長時間,畢竟我們這種培訓課學的東西和你們課堂上學的不大一樣,你已經落下不少的功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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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春旺提醒女兒道。

不過說完後,他才有些懷疑女兒是不是為李茂陽那小子搞這個錄音的,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麼。

……

李茂陽是晚八點半給陳長安做完催眠往回返的。

往回返時,高青山坐到了李茂陽車裡的副駕位上,司機開著他的車跟在後邊。

“小李,你是怎麼學會催眠的?”

今晚李茂陽第一次給陳長安催眠,就讓陳長安進入了中度催眠,看著李茂陽像擺弄一個機器人一樣擺弄陳長安,高青山感到太不可思議了!

“這是一杯孟婆湯,喝下這杯孟婆湯,你對你前妻就再沒有多少瓜葛和牽連了!你可以大方地告訴她,讓她再去尋找她自己的幸福和快樂!”

這是李茂陽在把陳長安催眠得進入中度催眠狀態後,端著一杯清水給陳長安喝的情景。

然後他還拉過一把椅子來,把那把椅子當成了陳長安的前妻,讓陳長安對著那把椅子說話。

陳長安竟然一切照做了,並且,高青山看得出,那一刻,他這表哥是真把那把椅子當成了他的前妻了……

……

諸如此類的詭異至極的場景,讓高青山現在回憶起來都毛骨悚然!

在那一段時間中,好像陳長安的主動思維能力完全被李茂陽給剝奪了,完全被李茂陽帶動著進入了視幻覺和聽幻覺之中,完全由李茂陽操控!

這太可怕了!

也太不可思議了!

高青山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催眠場景!

……

“高校,今晚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這種違背我良心的催眠的。”

李茂陽答非所問地道。

語氣中完全沒有什麼客氣,就是在赤果果地表述他的“犧牲”。

“這種違背自己良心的催眠,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

我這麼說不是在向你高校表什麼功,而是這種違背自我良心的中度以上催眠,無可避免地會給施術者留下一定的心理陰影。”

高青山聽了李茂陽這不客氣的話語,一時感覺有些難以接受,除了上司,這些年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不客氣地跟他這麼說話過。

他伸手捋捋頭髮,不以為然地道:“小李,我有些不理解你的意思,治病救人,這本就是一個醫生的天職,這怎麼能說是違背良心呢?”

“高校,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從我性格來講,你表哥這種停妻再娶妻的事,我真的不贊成,尤其是在五十多歲還要停妻再娶妻,這對我來說是不可理解的。

因而,我自己是鄙視這種行為的。

讓我在這種情況下違背自己的良心去給他做催眠,讓他心安理得地面對前妻,我心裡是感覺有愧的。

所以,這才是我上午見到他後不願意接手治療他的原因。

十萬的治療費,真的不足以彌補我良心上的不安。

我給你說這些話,不是在向你邀功。

我本人其實不需要向你邀功。

因為對於我李茂陽來說,只要高考分數線上線——這一點我隨便就能做到,你到時候可以驗證我的說法——只要高考分數線上線,我去京都中醫大都去得了。

而且,我也一定能說服京都中醫大給我上學期間的自由。”

高青山聽了李茂陽的話,笑了:“你能去得了京都中醫大,為什麼還要選擇我們青城中醫大?”

李茂陽還以微笑:“我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因為在這青城,我能更快地建立起自己的交際圈子,以後做什麼也更方便些,這是我選擇你們青城中醫大的原因。”

“你是指依靠齊主任嗎?”高青山笑道。

他感覺李茂陽在拿一個退休的老頭來向他炫耀,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些。

“當然不是。”

李茂陽笑著把車開到街邊停下,然後當著高青山的面給他透過梁文和認識的某位青城大人物發了一條微信,說他來青城來辦事,問候領導身體可好,需不需要他去給做個檢查和理療。

對方不久回覆了過來,回答說可以啊,然後讓他第二天上午到某某辦公大樓某某辦公室去找他。

他的這一番操作,直接讓高青山目瞪口呆!

李茂陽收起手機啟動了車繼續向前行駛。

既然他為了完成系統給他定下的魔咒,已經開始攀交一些人物了,那就乾脆做得更到位一些好了。

高青山目前對他的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必須扭轉一下,否則可不利於後面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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