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你看我家小雪這情況……”
在客廳裡坐下,江老闆看著李茂陽問道。
他的眼神不再鋒銳,整個面部神情上謙和了很多。
“這不是一個短期能治好的病,怎麼也得兩個月左右的治療。”
李茂陽大喇喇斜靠在沙發上開口道,抬眼打量了一下奢華的客廳。
“並且,此處,不是治療患者的一個好地方。”
這話說得就好像帶上了些神秘的色彩了。
“李大夫你是說,這房風水有問題?”江老闆詫異地問道。
其實,中上層的人也是極講究一些玄學的。
所以,他買這房時也是請過有名的風水師給看過的。
李茂陽搖頭:“我只是說這環境不利於患者治病養心,與風水無關。”
“哦~~”,江老闆松了一口氣,又趕忙看著李茂陽問道,“那李大夫你看哪裡給小雪治病比較好?”
一邊他的端莊秀麗的妻子也是滿目期待地看著李茂陽。
此時她倒並不因為李茂陽的過分年輕而小看李茂陽。
她是相信丈夫的眼力的。
既然丈夫能把這年輕人請到家裡來,那說明這年輕人必是有其可取之處的。
“在我們那個小村子裡治病就比這裡好得多,並且我也好照顧些。只是有一個問題……”
李茂陽說到半路停下來。
“什麼問題?李大夫你說。”
“我們村子裡沒有現成的房子可住,住兩個月左右,你即便帶個房車也不好使。”
江老闆聽了笑了:“這不是個難事,這冬天建個質量上好的彩鋼別墅之類的建築不難,讓特別處理一下,比一般的土木房都適宜人住。”
“那就又得破費了。”李茂陽道。
“沒幾個錢,李大夫你不需要考慮這種小事。”江老闆擺手,“李大夫你看還需要什麼?”
“暫時也不需要其他了,我還得在這京都裡呆幾天,你們要決定下來去我那裡治病,就早點行動,別搞得人去了沒地方可住。”
李茂陽靠實一下江老闆的態度道。
江老闆明白這是李茂陽在最後敲定他們的態度,看了一眼一邊的鄒凱倫,沉默了一下沒說話。
他妻子在一邊問道:“李大夫,你剛才說要治好小雪,需要兩個月左右?”
“怎麼也得兩個月,再短時間我這裡是做不到的,生理調理和精神疏導,這是一件需要抽絲剝繭地進行的細緻活兒,不是一件簡單事。”李茂陽嚴肅鄭重地道。
“不是,李大夫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時間太長了,我是說,只用兩個月就能治好?”
“差不多吧,”李茂陽平澹道,“就你家江小雪這情況,如果我花兩個月還治不好的話,那就說明我沒能力治好了,再花多長時間也沒用的。”
這麼說完,他抬腕看一下表,又喝了一口茶,然後站了起來:“就這樣吧,你們決定下來給我打電話,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早點兒說。”
他是指江老闆如果決定下來找他看病,需要提前在他們村裡建彩鋼別墅的話,那不得先在他們村裡找塊地方嗎?這自然需要他的配合了。
“李大夫,不再坐坐了?”江老闆站起來客氣道。
“不了,我還有事兒。”
“那我讓車送你一下吧。”
“不用。”李茂陽擺手,“在這京都坐地鐵最方便,不浪費時間。”
他這麼說著就大步向外走出去了,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這一幕看在江老闆夫妻眼裡,就感覺這年輕人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此外,李茂陽的如此作派,也讓他們感覺,好像這年輕人也並不急於掙他們家這筆治療費。
這不是這年輕人故意表現出來的作派,如果是玩那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們是什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就讓他們多少有些迷惑。
這年輕人要的治療費真的很高,即便他們是京都人,還是覺得這年輕人有些獅子大開口。
(這是說就中醫治病一向的收費行情來說,但說到底,其實對於他們的收入和消費水平來說,仍然只是一筆引不起一點兒肉疼的支出。)
如此一個愛錢的年輕人,怎麼對他們這筆治療費又表現出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來?
“凱倫,這小李的態度……呵呵,有些費琢磨啊。”
江中榮望著李茂陽大步離去的背影,轉向一邊的鄒凱倫笑道。
“正常,這小子就是這樣,說他不愛錢吧,他這治療費也算獅子大開口了!說他愛錢吧,他對一個大客戶也不是那麼著急上心,好像就是一副掙到了算,掙不到也無所謂這樣的態度。”
鄒凱倫笑道。
“應該還是他診所生意也不錯,平時也不缺錢吧,另外就可能還是有小富即安的小農心理,沒有多賺錢怎樣怎樣的抱負?”
江中榮妻子費清璇道。
“應該是吧。”鄒凱倫附和道。
其實他心裡並不這麼想,和李茂陽接觸一段時間,他就感覺李茂陽這小子對醫學上的追求,要遠遠勝過對金錢財富的追求。
愛錢只是他的一個普通的世人心態,對醫學的追求才是他刻在骨子裡真正的追求。
“那凱倫你看,我是不是該真找這小李治療我家的小雪?”
江中榮又問鄒凱倫道。
雖然他一向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但涉及到對自家女兒的治療,他還是沒有辦法立即果斷地做出最後的決定來。
畢竟,再怎麼說,李茂陽還是太過年輕了,大夫要找老的,這種思想在世人心中根深蒂固,他也不可能輕易擺脫這種思想的束縛。
“這還是江老闆你們自己拿主意吧,不過如果真要找這小李治療,那我建議還是快一點做出決斷來,這小李的脾氣,真的有些硬,而且鬧僵了再很難說上話的。”
鄒凱倫心裡很有些膩煩地道。
特麼的,人是你們讓勞資聯絡的,現在聯絡上了你們又開始猶來豫去的了。
要不是這江中榮實在算是娛樂界的一條幕後巨鱷,實在得罪不起,他這時就想拂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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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倫,這小李真治療好了不少大病重病?”費清璇道。
“這是真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找他治療的。”
鄒凱倫肯定地道。
現在他也不在乎傳出他患過抑鬱症了,畢竟這病他已經治好了,而且娛樂界患抑鬱症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也不算一件多丟人的事。
如今治癒了抑鬱症,他卻能想開這件事了,只有一種後怕和慶幸。
“那中榮,我們就讓這小李試試?”費清璇看向丈夫道。
“行吧。”江中榮一咬牙道,“不過這小李如此性格,看來還得找他正式說這件事。”
“這倒不用,給他打電話聯絡一下就行了,這小子有時也不在乎這些細節的。”鄒凱倫道。
“那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江中榮說著掏出手機撥出電話。
打通電話後,李茂陽那邊話語簡短:“地方我給你找,你聯系人去建房就行。”
他準備就讓江中榮把那彩鋼別墅建在他的診所附近就行。
至於用地審批手續什麼的,暫時就一臨時建房,後面彩鋼別墅給他留下了,他再慢慢批手續就行了。
現在在麥香鎮甚至整個杭縣,他還是很有些臉面的。
渡口村更不用說,雖然他和支書楊滿旺和村長王喜順都鬧過矛盾,但這兩貨現在絕不敢找他事兒。
當然,讓江中榮在他們村裡建一個彩鋼別墅,他倒也不是私心為自己想,而是感覺江小雪那病,住在他們村裡治療是最好的了,那清靜的環境比較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