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過腿疼,李茂陽撥通了甄曉丹的電話。

他剛才拍自己那一巴掌,就是突然醒悟過來,他目前對梁雅楠是很不瞭解啊。

僅僅憑高啟來給他說的那點兒情況,他就想制定出一份針對梁雅楠這種高難度客戶的催眠預桉來,不是開玩笑嗎?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高啟來說梁雅楠啥啥的,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詞。

事實上,他高啟來如果真的足夠瞭解他妻子梁雅楠,那也不至於對他妻子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夫妻之間長期相處也是這樣,你必須足夠瞭解你的配偶,才不至於長期處於被動之中。

李茂陽原本是根本不瞭解夫妻相處之道的,可是李宏柏的記憶中有啊。

他的記憶中不僅有他自己和妻子相處的點點滴滴,也有他的客戶的配偶之間相處的大量情況。

因為夫妻矛盾無法解決,做催眠治療的多了去了。

所以,李宏柏在夫妻相處之道上簡直可以寫一本專著了。

在李宏柏的這些海量的記憶中,李茂陽發現,許多夫妻相處到後來,其實彼此是越來越不瞭解了,彼此隔膜相當的深,有的夫妻甚至彼此都把對方視為透明人……

以前李茂陽感覺同爞床異夢這個詞太冷漠,不可能,夫妻之間怎麼可能睡在一張床上卻想得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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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同爞床異夢已經是夫妻相處的一種很溫柔的情況了,因為他們畢竟還能同爞床而睡,而許多夫妻他們到後來乾脆都不同爞床了!

他們是分室而居!

簡直可以說出門在外人面前是夫妻,回到家中則是同伴/兄妹/異性朋友,甚至乾脆就是一對同一個屋簷下兩不相幹的同住客!

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人是很難想象這種情況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或許會半信半疑,可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會對此會心一笑,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會對寫這種事頗不耐煩:老生常談的事,你講什麼講!

哈哈……

……

“甄姐,我想跟你瞭解一下梁雅楠的事啊,不知你能不能多少給我說點兒,這或許會對我針對她的治療起到一些作用。”

接通甄曉丹的電話後,李茂陽開門見山地道。

“哈哈,梁雅楠剛跟我透過電話哦,她對你可是相當的有意見!”甄曉丹笑道。

“嗯,這情況我知道,嫌我敲她竹槓哈。可是相對於她以後漫長人生的幸福來說,我覺得這價錢公道。

而且,如果他們去京都魔都找人的話,各方面的花費加起來,恐怕比這個還多。

而且,針對她的治療,恐怕會是一個比較長期的事。

所以我覺得這價錢還是公道的。”

李茂陽口氣平澹地道。

話語中一再強調價錢的公道性。

這裡面其實暗含了一點對甄曉丹的反刺激。

他對甄曉丹的收費可完全是普通收費。

可是卻給她解決了很大的問題。

如果她還想結交他這個“小神醫”的話,理應懂得該怎麼做。

所以,篤定甄曉丹會幫助他,他才給她打這個電話。

而甄曉丹一開始就給他透露了梁雅楠對他李茂陽的態度,就說明了她已經選擇幫助他了。

“李大夫,出於對你治療雅楠的需要,我才會給你透露她的一些情況,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啊。”

甄曉丹道。

“這一點甄姐你放心,我這個人生來不愛八卦別人的事,如果不是出於治療的需要,完全不想知道別人的任何秘密,因為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什麼用。”

李茂陽保證道。

這同時也是對甄曉丹的保證,我不會對任何人說出你甄曉丹的秘密的哦。

甄曉丹於是就開始給李茂陽講起梁亞楠的事來,一直講了半小時多。

聽完甄曉丹的話,李茂陽恍然明白了,為什麼甄曉丹和梁雅楠這兩個性格貌似截然相反的女人能成為閨蜜。

除了性格互補的因素外,她倆的性格中也有相當鍥合的點,那就是對男人的高度疑心和擔心!

甄曉丹對其丈夫張軒抱有著高度的擔心和疑心,而梁雅楠同樣對其丈夫高啟來抱有高度的疑心和擔心!

而梁雅楠對高啟來的暴,很大一部分卻正是來源於怕他出//軌和背叛她!

這特麼,暴卻來源於怕,夫妻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辯證哈。

辯證唯物主義還真是放之四海而皆準!

不想這些沒用的東西了,李茂陽趕緊根據來自高啟來和甄曉丹兩方面的資訊,分析整理和總結梁雅楠的性格,重新開始制定關於她的催眠預桉。

這次他制定的預桉就現實合理得多了,準備把對梁雅楠的催眠治療分割成一個個小階段,每一個小階段設定一個小目標,然後分步驟來實現這一個個催眠小目標。

嗯,二十萬的收費啊,多花費點辛苦自然是應該的。

……

當晚近十點時,李茂陽才開始給梁雅楠做第二次催眠。

這時來到診所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梁雅楠已經很不耐煩了,所以當李茂陽要求單獨對她工作時,她的表情是很冷漠的。

花了大價錢,面對敲了她竹槓的李茂陽,她一點兒笑臉都欠奉。

對她這副樣子李茂陽直接無視了。

因為此時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病人。

一個需要他去征服的病人。

幽暗的燈光下。

(為了做催眠的需要,李茂陽特地在診室裡另外加了一套燈光設備。當然,還有一張床。這張床平時也可以給病人做體檢和針灸用。)

(但診室裡的紅外線監控一直是開著的,這是用來保護李茂陽他自己的。)

“今天我倆談一談,就不做催眠了。”

李茂陽平靜地對梁雅楠道。

“我花錢是來做催眠的。”

梁雅楠坐在距離李茂陽兩米遠外的床上道。

“梁姐,你知道我現在對你做催眠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麼嗎?”

“你不是說我的意志太過堅定嗎?”

“這個原因其實還是其次,最大的原因,其實是我不太理解你對你父親的怨恨來自哪裡?

聽你說你母親已經去世了,按說你父親應該是你唯一的雙親了……好吧,我這個表述好像有些不太準確……

應該是說,你的父親是你唯一的……應該還是說雙親吧?”

……

李茂陽的話語一開始就陷入了邏輯混亂和重複拖沓中,這使得梁雅楠漸漸地開始在不耐煩中有些昏昏欲睡了……

畢竟這時也已經很晚了,無形的瞌睡蟲開始在人身上發揮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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