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峰清風拂過，吹散了幾分特異的丹香。
“丹成了，東方哥哥你可以走了。”
墨心藍一臉慵懶，眸中的乏力讓她此時如一朵嬌弱的海棠花。
也不知這接近兩月的煉丹，讓她有多麼疲憊…
“……”王牧。
煉完丹就趕人走？
王牧緊了緊長衫道：
“那我走了。”
兩月一過，那昇仙大典只有一月不到了。
他正打算回去準備一番，此次煉丹之旅，讓他收益良多。
“真走啊？”墨心藍輕哼一聲，“兩枚神仙劫，算是我這年的積累，你也有份，拿走一枚吧。剩餘一枚，我另有他用。”
“那該說的，這兩月都說了，你讓我走，自然走了。”王牧收得一枚丹藥，頭也不回道。
墨心藍一氣，瞪了王牧一眼。
這裡兩月煉丹，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沉浸其中，但如此長時間的煉丹，總有幾分空閒的時間，自然不是毫無交流的。
而且在煉丹的過程中…雙方也有不少交流。
王牧本意是想讓墨心藍不參加昇仙大典，只可惜，即便如何煉丹，墨心藍口風那是一點都沒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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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找過她們了吧？”墨心藍忽然問道。
“嗯？”
“我想問個問題…”
“什麼？”
“你和誰在一起時，更…快樂？”
“……”
身為修士，活了千載的修士，快樂這種凡人的情緒，一般很少會出現。
快樂，對於修士，怎樣才算是快樂？
王牧心中感嘆道，他也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之前未曾與她們相見時，只有壓力和害怕。
後來隱約感覺出自己是她們登仙飛昇的工具人這一奇怪屬性後，快樂的來源，就很微妙了…
見著王牧不回答。
“怎麼？這都回答不出來啊？”墨心藍伸出手，拉了拉衣袂。
王牧想了想道：
“只有與你在一起的時間最長。”
王牧算了算時間，與燕女俠練劍有一個月，在風月宗與慕妖女論道大概只有半月，在封神山觀碧波海半月都不到，只有在丹王宗這裡煉丹，煉了兩個月…
說時間最長，沒有問題。
墨心藍一愣，臉蛋微熱，立刻擺手道：
“我才不信，你趕緊走！”
王牧點點頭，正欲離開，似又想到什麼，忽然轉身道：
“你悟出的丹道，我感覺出了幾分…但依舊有些不懂。”
“哼。”墨心藍轉過頭，“不懂就算了，等昇仙大典後，有的是機會我說與你聽。”
“你們不怕我阻攔？”王牧道，“幾個登仙打架，不怕引起九洲動盪？”
“你？”墨心藍笑嘻嘻，“東方哥哥，你現在這點實力，怕是不夠捏。你呀，就好好看著吧！”
王牧拂袖而走。
看不起人不是，等著唄。
離開丹王宗，王牧心中長長舒了口氣。
“先回安樂村吧。”
“四人的業力，都已近完全吸收了，這樣她們應該是能問問渡劫了。”
“回安樂村，將掌天聖經，這部天妖秘法以四人業力，催生只最高境界。若是縹緲絮看到了，不知道會羨慕成什麼樣…”
她大概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用她給予的天妖秘法，短短數月時間，就達到這個地步。
四位登仙強者的千年業力，她估計是想都沒想過。
路上，王牧正思考著這最後一步。
這時，一道訊息，從神光鏡中傳遞而來。
【月神：你小子，最近在做什麼呢？你身上的情劫，怎麼越來越恐怖了…】
【王牧：有多恐怖？】
【月神：不好說，比之前又增強了許多。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你打算怎麼處理？】
【王牧：盡在掌握。】
【月神：呵呵，你可別輕易死了，那個故事，我還沒聽完呢？】
【月神：對了，我得到訊息，我可能要升官了！再過一陣，我就不負責姻緣了。】
【王牧：那你負責什麼？】
【月神：不告訴你。】
王牧撇了幾眼，這位上仙升官了，掌管姻緣的仙官，在上界應該不是什麼大官吧？
【月神：你說的那個皇女與小謀士的故事，我可能沒機會聽完了，升官後，我離開月宮會去其他地方，神光鏡可能聯絡不到你。要不，你與我說說那個故事的結局？】
王牧一看，在這兒等著我呢？
【王牧：行。】
王牧輕嘆一聲，不由回想到當初與皇女，不，應該與女帝蕭黎的最後一面。
在完成皇朝線唯一特殊的結局，觸發CG，龍榻縛王后，遊戲中是沒有結局了。
至於蕭黎問出的那句：
“先生以後可要成為朕唯一的攝政王？”
身為主角沒有機會回答，便會直接顯出CG。
當然，根據後續的結局顯示，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
而是以人物消失，作為一種隱含的回答。
在一開始的時候，王牧對這個結局並不是很滿意，後來因為攻略的原因，遊戲反覆太多次，攻略已經成次要的，成就反而成主要的了，所以對於出現這個結局，也在意料之中，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加上根據人物性格，情聖是情聖，可想要開後宮，還是太難了。
畢竟身份擺在那裡。
要直接給月神說完這個結局，王牧估計月神不一定會接受。
【王牧：在親眼見證當年的皇女，登基稱帝後，他選擇了離開，成為了一名隱士。】
【月神：啊？就這？我不接受！母…皇女登基了，他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都走到最後了，都成功了，不是正應該一起分享勝利的成果麼？一個人走了算是怎麼回事兒？】
不走了，沒辦法去攻略其他女主啊。王牧心道。
【王牧：你還年輕，不懂。】
【月神：？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本仙的仙齡可比大多了！除非你真的是那個東方牧，可我是看你實在是不像！】
【王牧：這麼說，有些人，他生來承載著冥冥之中的責任。這是他逃脫不了的，這你能懂吧？】
月神沉默了許久。
【月神：嗯。】
王牧感到有些意外。
【王牧：謀士也一樣，他生來就是為了輔助皇女統一天下，當責任完成了，那麼一切都應該卸下了。不宜久留，若是留下，必會生亂！】
【月神：我懂了，原來是這樣的麼…誒…】
你懂了麼？
王牧沉思，這上界仙子，還會挺好忽悠的…
【月神：這個結局我雖然滿意，但我接受。不過，若是換作我是皇女，我才不會讓那個謀士離開。我直接把他抓起來，困在身邊！】
【王牧：所以你不是皇女，你只是一個仙官。】
【月神：……】
月宮。
月神看著神光鏡中的資訊，欲言又止。
結束通話了神光鏡，月神輕輕一嘆，這時…另一道資訊顯現。
【母後：小月，再過一陣，你就要去仙荒冥地了，如果…你還是想繼續成為只管姻緣的一個小仙，我不強求。】
【月神：不，這姻緣仙官我已經管了太久了…換個地方其實也不錯…】
【母後：你這麼說就好…沒關係，你在等一陣也行，另外…你上次去下界，下界那邊可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月神心想，母后問這個做什麼？
下界的變化，您老人家應該知道的比我清楚才對？
【母後：我的意思是，細緻的變化…比如，那邊的修士，平常衣著風格，言行舉止等等可與我們仙朝有變化？這樣，你直接將你下界的遭遇，都與我說清楚。】
【月神：嗯…九洲看著比較混亂，在這方面，每個洲域各有不同…只有經歷…】
月神咳嗽一聲，她可不敢在母后這邊撒謊。
可如果完全說清楚，那自己與王牧聯絡，豈不是就麻煩了。
月神眼珠一轉，乾脆就把自己當成第三人，以旁觀者的視角來描述就行了。
徐徐道來。
聽完後。
【母後：聖賢東方牧？沒想到這位千年前的大英雄竟然還沒死逝世…也是，轉生薄中，他是屬於完全不在冊的存在…英雄誕生，那必定是修行盛世道來啊！也該來了，都這麼多年了，下界也應該出現世外仙了…】
母后的感慨，到沒有讓月神感到意外。
此人確實比較特殊。
【月神：母後應該是與這位聖賢一個時代的吧？】
【母後：是的。那個時代，江湖混亂，當時我雖然統一天下，立了新朝。可江湖依舊沒有安定下來，混亂無比，而那時候雖然沒有絲毫靈氣，可強者輩出對母後也是有威脅的。這位大英雄的出現，使得整個江湖都歸於安定，據說是力挽狂瀾於江湖傾覆之際，一舉殲滅了當時最大的江湖邪教勢力，縹緲宮。】
【母後：成為了當時天底下最強者！或許是這位強者已經觸控到了當時界域的壁壘，他沒有選擇沉寂，而是選擇直接耗盡所有的力量，擊潰了當時兩界的壁壘，開啟了上界留下的天啟之門，使得靈氣降下，改天換地。黎朝得盡天下氣運，我也才能在短短百年，帶著黎朝飛昇上界。】
雖然知道這段歷史，可聽母后說完，卻莫名心潮澎湃，不禁對千載前事蹟升起嚮往之情。
【母後：可惜的是，母後雖然看過這位聖賢的畫像，但也沒有親眼見過。沒想到能出現在下界，修行盛世道來，若有機會，我定是要見一見。】
我說不定已經見過了。
是不是大英雄不好說，大情種一定是。
如果…他就是東方牧的話。
【月神：母後，我想問個有些私密的問題…】
【母後：既然是私密，那就不要問了。】
【月神：……】
【月神：那位攝政王，已經死去那麼久了，您還記得麼？】
剛問了這個問題。
忽然，神光鏡一陣顫動，從鏡面中，立刻浮出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指，猛地朝著月神的額頭敲了過去。
“哎喲！”月神吃痛。
心中戚戚然…
母後生氣了。
【母後：不要問這個問題，另外，攝政王…他沒有死。】
“？”月神。
不可能！
那位攝政王在千年前就是一個凡人而已…
怎麼可能沒死？
“看來母後應該還記著…”月神感慨一聲。
仙朝的歲月不知過去多少載，母後一直孤身一人，恐怕是心中一直還惦記著。
“如果王牧說的那皇女和謀士的故事，就是母后與攝政王的故事的簡化…說明當時，攝政王肯定是死了…只是母后不願意接受。”
月神感慨萬分…如今問起下界之事，怕是也想抱著幾分希望吧？
可惜，身為仙朝之主，若要一個人，別說九洲，就算其他世界，也是輕輕鬆鬆的。
能找到，那早就找到了…怎麼可能這就了，都沒有訊息？
月神搖搖頭…
——
安樂村。
再度回到此地，王牧心情十分平和。
村裡的村民，有些變化很大，有些幾乎沒什麼變化。
他們是安樂村的村民，哪怕不能修仙，可人均壽命至少在百年以上。
自己不過修行十多年，對他們而言，其實不算長，自然大部分都沒有什麼變化了。
王牧回到安樂村後，就將從墨心藍身上吸收的業力迅速修煉。
“妖丸化魂，聚魄顯性…”
“天妖的規則…”
小木屋中，王牧盤坐虛空，周身光暗交匯，好似一個黑洞，時不時吞吐著怪異的光芒。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魔道反派。
這是天妖修行時產生的異象，確實很符合反派的風格。
但王牧知道，自己快成了。
吸收起來太順利了，這份業力，也來的太容易了。
而且兩月時間，就算墨心藍身上有再多的業力，王牧幾乎是吸的一乾二淨。
十幾日功夫一晃而過。
靈竅中，已經出現了一個通體漆黑的人影，與元嬰有三四分相似，卻散發著更恐怖而詭異的力量。
這邊是天妖的魄。
之前在風月宗的天魔神潭底部，與將縹緲絮拉入幻境時，他曾有幸看到過縹緲絮的天妖王魄。
那也是她能轉世的關鍵，只要凝聚出來，可以說真正意義上的不死不滅，跳脫規則之外。
即便能殺死，也能依附於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繼而轉世重生。
“成了。”
怎麼說呢？
水到渠成吧？
王牧睜開眼，輕輕吐了口氣。
“昇仙大典應該快開始了…”
王牧沉思。
這時，神光鏡再度傳來訊息。
這一次，不是月神的，而是那位黎先生的。
【黎先生：我派的人已經下來了，她叫蕭慕璃，你到時候與她對接就行了，將兩件法寶都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