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到翠屏山之後,許道平便為眾人講解竅穴觀想之法,此法也算是新創之法。

開始之時許道平本想以三位天尊為藍本觀想圖的,最後發現卻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三位天尊都是代表無量量的存在,根本沒有具體形象可言。

廟宇之中供奉的,不過是自家這些人能夠理解的形象罷了,並未半點神異。

最後許道平便以陰陽五行為根基,分別繪製了六張道圖,此六圖只是觀想根基。

只要有根器道性之人看了便會有所領悟,只要知道法門,便可以根據道圖,構建屬於自家的觀想圖了,此種境界便暫時稱作‘觀想’。

觀想有所成就之後便可感應竅穴,再以竅穴吸收靈氣,也不對,如今許道平的改良之法,已然不侷限於靈氣了。

山川河海之氣、九天輕靈之氣,都可吸收提純後化為法力,此種之氣不是所謂的靈氣,更像是道家所言的炁?

此境界能感應竅穴,吸收炁煉成最初法力,便稱作“感應”

許道平也沒有師傅指點,只能這般慢慢摸著石頭過河了。

再說能煉成法力之後,便可將法力儲存於竅穴之中,一邊增強法力一邊繼續觀想,而且有了法力滋潤,肉身更加強大壽元也自然增加,觀想也便更加有效了。

待得識神壯大到一定地步便可感應到先天一竅,至此三百六十五處竅穴全部開發,法力也自更加精純一分,此境界便名為‘先天’了。

待得三百六十五處竅穴都法力充盈,便能築就道基了,此道基也和如今道基有所不同,乃是法力、肉身、神魂三者一起蛻變而形成。

各自法力不同形成的道基也便不同,以水屬為例子,法力精純,道行高深者,築基之後便因法力性質不同,從而生出種種玄妙神通。

最上者便能煉成如天一真水、玄冥真水、一元重水等先天七大真水之一的大神通,當然了此等人物千年也難出一個,其築就的道基也可稱上一句‘先天道基’了

至於金丹,便是精氣神三者相合的法力,經過凝煞練罡的淬鍊,成就特有的神光,而後便可結成金丹,再將金丹慢慢磨練直至圓滿,此境界依然還是稱做‘金丹’。

至於元神,許道平如今也沒能成就,只是根據《太上丹經》的描述有些設想罷了。

如今經過許道平全新整理和改良之後,全真道法便從此完全擺脫了大自在天子的影響。

從底到高分別為,觀想、感應、先天、道基、金丹、元神、成仙(?)。

如果許道平真能以此法蹚出一條仙路,成就天仙中人,那以後真是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一句“全真道統玄門正宗”了。

便在許道平為眾人講法半月之後,趙素也帶著老太監來到了翠屏山。

待得將老太監安頓在山下城中後,便急忙前來拜見許道平,還奉上了剩餘的一道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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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平揮手讓其自己留下,順口詢問了兩道劍氣使用在了何處。

趙素收起劍氣之後,恭敬的行一禮,才緩緩說起了自家這段經歷。

從許道平離開之後,趙素第二日便帶著老太監一路南下,一開始到還算太平,直到出了河南地界之後,越往南,趙素所見百姓便越窮困。

趙素心中雖然不忍,卻也是毫無辦法,只能當做不見繼續南下,直到有一日,二人來到一個叫做章縣的地方。

章縣位於荊州之南,嶺南之北,是兩地的交界之處,裡面有一個金丹家族姓孟,全族有上萬人,其中修士也有數百。

因為有金丹真人存在,整個章縣便成了孟家做主的小王國,而孟家上萬族人也大為受益,半數都靠著章縣剩餘的七八萬百姓來供養。

百姓辛苦一年竟然連活下去的口糧都不足,但凡上了年紀不能勞動的老人,為了自家後人,便只能自己走到山中喂了野獸。

而小兒從五六歲開始便要幫襯家中,或者去給孟家大戶養豬放羊換點微薄的口糧,趙素看到的便是這般景象。

趙素本來便是少年即位的天子,當年如不是心中仁善,聽過一次陳仲奇講法之後,便深深迷上了其所說的和陽城盛景。

而且全真教義也多是站在底層百姓上,其早就有了變法的念頭,再一聽陳仲奇講道之後,這念頭便一發不可收拾,加下年少心急,不知人心險惡,才闖下了大禍。

如今親眼見得幾個老人相互扶持著,便要進山送死,待問明了情況之後,趙素既難過又憤怒,其實在想不到,大周天下竟然已經變成了般模樣。

將幾個老人攔下之後,趙素不顧老太監苦勸其不要亂管閒事,將幾個老人丟給其照料之後,便直往章縣而去。

來到了章縣城中,最大的府邸便是孟府,倒也好認,上前便啪啪的敲門想和人家講道理。

一個下人出來之後,本來看其穿著道袍還以為是自家老爺什麼朋友,結果聽得其說了幾句,什麼當以人為本,不能太過壓榨,當修養民力之類的,當場便黑臉讓其滾蛋。

罵完便關了府門,趙素也是單純,其被廢之後便一直被軟禁,人情世故也不太懂,看人家關了門,他也不生氣,繼續敲門想講理。

最後可想而知,惹怒了人家,被幾個家丁打了一頓,他便待在人家門前,見的人出來便去說他那一套理論。

最後便驚動了孟家的金丹真人,人家出來也不廢話,直接便要下殺手,一道元氣大手當場便要將其捏死。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伸手便拿了兩支枯草,心中默唸許道平道號,然後甩出。

兩道劍光一起便將那金丹直接斬殺,話都沒來及留一句,而劍光餘威不減,將孟府斬出兩道大大的劍痕,為此而死的孟府之人也有數十人。

“如此弟子,終是又犯了大錯。”

趙素滿面慚愧,低頭不敢看許道平。

許道平嘆息一聲道:

“人家都要殺你了,你難道不反抗嗎?真是迂腐不堪,以後記住了,要想講道理,你得有支撐道理的力量,不然誰聽你的?如此次你自家有支撐道理的力量,還會牽連到旁人嗎?”

趙素羞愧的跪下行禮道:

“是,弟子知道錯了。”

許道平不可否置,繼續問道:

“然後呢?你便離開了?”

趙素連忙搖頭道:

“沒有弟子來時路過了一個叫衡陽的地方,那兒有個孫家風評極好,一年只需百姓勞役三月,百姓大多感其恩情,那地方離孟縣不遠,只隔了一個州府。”

說完頓了頓後才繼續說道:

“如此弟子便返回衡陽前去求助,希望孫家能接手孟縣,孫家也答應了,然後和弟子一起到了孟縣,弟子看其帶著不少糧食救助百姓,弟子才安心南下的。”

說完小心翼翼看了許道平一眼。

許道平點點頭,沒有評價,反而說道:

“知道了,去尋你幾個師兄師姐吧,看你師兄如何罰你,此事貧道不想插手。”

趙素答了聲“是”,方才恭敬離開。

許道平看著其離開的背影,待得遠了,才嘴角含笑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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