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續後退幾步,但內心並未因沈山剛剛的講解而真正安心。我知道沈山是個很有主見的男人,他的想法和行為都讓我覺得有些意外。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女人。但是我還是不相信。來到這樣一個地方,想起途中沈山數次讓我靜止不動、像隱藏身形一樣的舉動,不禁想起這近乎與世隔絕之處,是否也有人在場?

也無法去評判,究竟是某人優秀還是荒無人煙,反正內心感受錯綜複雜,就那一份忐忑,卻清晰地存在於內心。

我不知沈山是怎麼想的,他對我這個時候的內心也是如此,他只後退幾步,深吸一口,猛然向洞壁衝過來。當他衝出洞口後,一股巨大的能量便迎面撲來。這股強大的衝擊力把整個洞頂都震碎了,同時它又將地面上的一切震成碎片……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呢?在這一力量的幫助下,它的身軀猶如矯健的豹,高高躍起,接著又敏捷地在洞壁上幾處凹凸有致的地方幫助下,那麼瀟灑地跳出洞外。

我必須承認自己對沈山之身手讚歎不已,修者煉體之功,更兼保養之功,就搏擊之技和身體之靈活而言,可能不及某些武家之大師,也不知再修煉幾年才會擁有沈山那樣之身手呢?

但是我的內心也接踵而來,沈山這樣的表現使我內心更有一種安全感。

“婧雪!繼續吧!”

我一邊向窗外望去,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啊!好冷!”

我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裡。“這怎麼可能呢?”

我有些不相信。正當我胡思亂想時,已跳出洞外的沈山卻從高處拋下藤蔓。

隔著洞中的燈光,只見他表情雖平淡但仍透著一絲厚重,比剛才更顯凝重。他在猶豫著什麼。我知道,他一定是怕我把他的東西弄壞了才這樣做的。可是,我又怎麼能讓他把他的東西弄壞呢?我只能硬著頭皮。不知是什麼原因,還記得沈山以前說過的一句話,沒怎麼去拉,而是伸手去扯藤蔓,確認藤蔓結實後手腳麻利地綁好行李。

沈山無語,拖著行李往上走,接著丟擲兩條更堅實的藤,在藤的幫助下,我與沈山一起拖著自己的力,同樣從洞裡爬出來。

從洞裡爬出來的剎那,嗅著那熟悉土地與植物的味道,幾乎要流淚。這是一個讓我記憶深刻的地方——位於四川涼山州西昌市境內。這裡有一片神奇而又美麗的土地,它就是被稱為“生命搖籃”

的青藏高原上海拔最高的地區之一。地下旅行雖無多大風險,卻未體驗到壓抑和陰暗的人們並不瞭解迴歸大地的喜悅。

顧不上東西,爬出洞口後,靠在一棵樹上幹著坐下。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天漸漸黑了起來,風越來越大,似乎要把整個天空都颳倒似的。我坐在樹蔭下,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感到一陣害怕。這時我來不及仔細看周圍,只聽沈山邊走邊說:“婧雪啊!看來這真是個天坑啊!又大又大的那一種啊!咱也不算回地上去吧!”

沈山的這句話無疑在提醒著我,這裡的環境並不是一般的好,雖然早有思想上的準備,但仰望著頭頂上的天,內心仍然產生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愫。

我不知如何描述今天所看到的天,從這一點向天望去,會使我聯想到坐井觀天這句成語。若要用形象化地描述的話,它在這裡彷彿是個倒了扣、沒了碗底的大碗。但這倒也正是我們生活在其中的現實世界的寫照。在這樣的環境中,人們的心情是如何?他們又將會怎樣看待周圍的事物呢?這就是我想要寫的內容。而我,沈山,也在這大碗裡倒扣的空間裡。

難怪這兒的燈光比別處暗,這片隱沒的原始森林不知有多長,放眼望去,全是茂密的樹林,藤蔓盤根錯節,而我與沈山所處的地方更是特別,那裡只生長著一株已凋謝的老樹木,因此燈光就要來得更亮。

我看看別處,那幾棵大樹長得遮天蔽日的,把本來不怎麼亮的光,擋住得差不多密不透風,往林子裡望去,深邃而陰暗,使人尚未進入,內心深處就產生些許清涼。

這裡還不知有哪些動物存活下來,只有鳥叫,間或傳來幾聲辨不出是哪些動物嘶吼聲和詭異悉悉索索。我想這大概就是它們生活的原因吧?當我們來到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時,總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和好奇。這一切都源於我對這座城市的熱愛。伴隨著一陣狂風,我也嗅到了腐爛的味道,估計那落葉層層堆積,已結成厚厚的浮土。

比起我來,沈山看得更細緻,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副帶有紅外線的望遠鏡來,這時正緊挨著我,東張西望。

坐在樹的旁邊不知沈山這個時候正在觀察著什麼?也許是他在想一些什麼吧。他的臉微微地有些紅。我覺得他在想什麼呢!好像在想著些什麼事似的。”沈山要幹什麼?”我問他。卻莫名其妙地突然心底一緊,一陣炸響在頭皮上,下意識地從本來坐在那裡一下子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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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動作很自然地吸引著沈山,放下望遠鏡一轉身,雙眉緊蹙,然後只見沈山毫無預兆地迅速行動,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條大拇指粗的小蛇就被沈山夾住兩手指。

“什麼事?”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說:“蛇!”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蛇頭,它張開大嘴,向我撲來……我嚇得大叫起來:“啊!明明知道這是一條蛇,卻不由得下意識地嚇得大叫起來。

無論練得多麼厲害,對有些事情我都本能地覺得害怕,像蛇呀、老鼠呀什麼的,何況沈山指縫裡夾出這蛇雖小但模樣很猙獰。

三角形的頭、冷冷的眼睛、身上一圈深紅色的圖案,沈山抓在手裡後一直扭來扭去,惡狠狠的樣子、張大嘴、露毒牙、數次想咬他。

所有這些事都使我背上長出一塊雞皮瘢。

比起我的恐慌,沈山表現得平靜得多,夾著蛇的兩手指輕輕一使勁,那不斷扭動著的蛇頓時像被抽筋一樣柔軟。“你怎麼啦?”

我對著它喊。“你的腦袋裡有個洞!”

“哦!是你自己把這個洞給鑽出來的吧?”

沈山笑起來。但臨終前傳來詭異嘶鳴。

我也從未見過蛇也有這種聲音?說來也不是聲帶的響聲,是蛇所特有的“嘶嘶”

,只是這條小蛇臨終時所救的動靜有點大。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著了,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叫聲,好像是一條小黃狗的叫聲,於是就有了這個想法。但那聲音卻讓我聽得面黃肌瘦,心裡莫名其妙地產生了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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