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從話筒裡傳出來。“是誰呀?”

我有些茫然。“我就是。話音未落,手機上就響起蘇姐喝醉了酒的聲音:“婧雪?是不是婧雪?突然特放心不下你了,一定得把手機打過來,嘿嘿!”

我無語,這個蘇姐似乎喝醉了酒,甚至笑得時斷時續。

我只得開口道:“不要放心不下,我沒事。我一看你是不是被我講的這些事搞得神出鬼沒?你馬上就要來啦?阿鍾卻說你拒絕他把你送到家裡去,希望我能去社群來接你。我早就下樓去等著你啦!你還能過多久呀!”

“我馬上就來,這死阿鍾啥時叫你們呢?你們在家就該老實待著啊!三更半夜咋就下樓來接我呢?你們都是惹事生非,哪跟我似的,神鬼不侵、百無禁忌,我獨自回去也沒意見,你們上樓吧!”

蘇姐拿起話筒就問。“不知道。”

電話那頭,聲音低沉得有些嘶啞。“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蘇姐一邊說,一邊拿起聽筒。“中午吧。蘇姐正在電話裡說著話,他的舌頭很大,而且言語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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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又粗略地聽清了她的意思,本來還真替我著急的,我心有所動,卻堅決不去理會這個丫頭的言語,她喝醉了這麼大的酒,我又怎能安心的把她獨自放回自己家呢?我的心就像被刀扎了一刀。我想我應該是很害怕的吧!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樣做才好。我是怕她的爸爸。就算這個社群保安啥的都挺好。

所以我說:“嗯嗯,知道嗎?”

於是就掛了。

蘇姐馬上就要來了,只好趕在小區大門口來接她,但又不放心這小子,心想,要不暫且先把他帶走,在小區大門口接上蘇姐好嗎?

我這麼一想,回過頭準備跟那小弟弟說句話,結果只有鞦韆晃盪著,小孩子沒了蹤影。

我心裡一下慌了,不由得東張西望起來,剛叫了兩句,就看見一行3人保安朝我走過來。

看我是個姑娘,穿睡衣、穿大衣,站崗放哨,保安姿態好多了。我也笑了,笑得很溫柔。保安問:“你晚上不在家?”

我說:“當然不!我在外面放歌呢!”

“那你在

裡面幹什麼呢?有一位稍老一點的人張口就說:“小姑娘啊!晚上不回家住了,怎麼會在庭院中放歌呢?”

由於心中牽掛著這個年幼的孩子,所以我只能很快地說明:“我去接朋友了,她就住在這,喝了點酒獨自進社區不太安全,而且我沒播放任何音樂。就是我...就是我的電話響了!”

說這話時有點不好意思地衝著幾位保安晃過手裡那臺金色山寨機。

真不好意思,今天連掃地大媽都在用智能手機?

幾位保安見了我家山寨機都或多或少有點納悶,畢竟生活在這種社群裡,哪有那麼一部手機呢?我笑著說:“這不都是小區裡的嗎?可這等事再難過問,那老保安熱情地說:“你還是小姑娘呢,半夜不一定平安,還是我陪著去接朋友好!”

這種勸告我當然不推辭,但我著急那孩子的事,便對保安說:“你剛沒見到個小孩子吧!穿得紅撲撲的,像流落在我們社群裡似的。我也和他聊了幾句,他都說餓了,沒想到我剛接了電話,他卻跑得沒影兒了!”

我說著說著,3個保安滿臉困惑,依然是那老樣子跟我說:“有沒有小孩子呀!今晚咱們連著巡視3圈也沒看到任何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孩子呀!”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巡夜時也只粗略地到社群裡轉了轉,不一定找到那孩子,我就跟他們說:“是真有個孩子,不但是我見過,就連你同事都見過。剛走過這段路,就看到你同事哄著那孩子,所以我停了下來。”

我的話又使3位保安對視了一眼,有一位保安不定地問:“我們是同事嗎?那麼別人呢?”

“他說要找到那小孩子家長在哪,離開後再把小孩遞給我,你不要問,趕緊找找看呀!有個小孩子半夜在這裡面亂晃悠,你真以為不出什麼事呢?再說他肚子也餓著呢!”

我有點焦急地說,但話剛出口,有一位保安便要講點話,但此時小區大門口亮起一片通明,並伴有車來聲。

我不願再跟保安囉嗦,只想說:“反正你趕緊找,我會先把朋友接過來,朋友就會回來。”

我趕緊收到蘇姐,真的是醉不起來,看到我要跟我玩親。

我攙著她,心卻牽掛

著那小男孩的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騙她放心地跟我一起離開,我還專門繞道到那座有活動的小公園裡看看。

不需要小男孩和保安。

可能有保安來找過他?明天再問成績。

終究是萍水相逢罷了,能做到的就這幾點吧,就希望那少年快點回家。

直到那一瞬間,心中仍無多少思緒。

扶著蘇姐回家,幫她洗乾淨衣服,因喝醉而在枕邊沉沉睡去。

本來,本想跟她聊聊小男孩的事,可是看她睡得連被都沒來得及蓋上,便決定再也不麻煩她,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從她屋裡出來。

然而在這麼折騰之後,我怎麼也睡不好覺,心裡有種濃濃的不對勁,但一時想不通。

乾脆在客廳裡坐下來,為自己沏杯咖啡,在沙發上一擁枕邊,想把這事理一理。我想,這可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吧!但是,當這件事發生時,我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甚至有些害怕。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事情發生後,反而會使我內心充滿那麼多不安?

東西沒有記憶也沒關係,一旦有了記憶,自己渾身就涼了,總是感覺到處透著怪異。

上至保安下至小男孩都沒給我感覺很普通。

可是那時候的我怎麼會如此從容?這是因為我有強烈的危機感。當時的感覺是,如果有一天,火葬場發生了事情,那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想這一定是一個好機會,因為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從火葬場上發生了什麼事之後,我對火葬場變得更加敏感了,即使不是有意,也會看到大白天有些好像有、好像沒。

過去我都會感到可怕,現在看了會習慣性地故意忽視,看得太多會變得麻木,害怕終究來自於不可知。

這事沒有一個人說過,只希望慢慢體會到改變。

這種時候,它們就是那件“東西”

,能讓人一眼看出來,即使不能讓人看出來,也能讓人覺得提醒自己注意。“我知道了!”

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也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不後悔。所以我很努力地去想辦法。但為何事發時我會產生麻木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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