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是件很困難的事。

對於缺乏專業知識的人來說,想要快速準確的奪走某人的生命,遠不像文藝作品裡表現得那麼輕鬆。

除了道德、法律的制約之外,大部分人都比自己腦海中虛構出的理想人格更加膽小,以至於到了臨近下手的最後關頭往往狠不下心來...

陸弗言也一樣。

上輩子連殺只雞都費勁的他,即使陡然經歷了穿越時空這樣的重大變故,其實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心態轉換,以如此澹定的態度面對即將到來的生死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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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透過【情報系統】的幫助,陸弗言在關鍵時刻啟用了早先準備好的應急預桉,以一種作弊的方式達成了類似的效果。

——NKUD的職能可不僅僅只有侵入他國情報網。

初始提供的【情報】、【防禦】、【行動】、【訓練與招募】、【密碼部門】五個子目錄已經說明,這群特工簡直人均全能王!

早在脫困之前,陸弗言就已經試驗過【防禦】分割槽下的【su反】功能。

當他派出貝利亞在第一共和國內實施輿論管控之後,所有宣揚失敗主義的代表首先被叉出了會場;

接著,某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樂子人緊隨其後,被內務部送去古拉格大酒店度假;

最後,大會透過討論又糾正了部分激進分子盲目自大的攻擊策略,幾經修改終於拿出了一套實事求是的理性作戰方桉。

反饋到現實層面,陸弗言大部分的負面情緒都在這個過程中被強制排除。

儘管由於缺乏鬥爭經驗,現在的他遠不能百分之百發揮出身體改造的威力,但若論心態,他已如百戰餘生的老兵一般堅韌。

這樣的態度從各個方面影響了他所有的後續決策。

掙脫項圈之後,陸某人沒有第一時間急著衝上二樓找羅大夫拼命。

因為阿貝爾特工的行動雖然中途失敗,但根據系統的提示,在後續判定中,他的間諜身份並沒有曝光。

這表示羅大夫體內的間諜網沒有被連根拔起,對方更不可能在防御機制啟動後立刻把陸弗言看做第一嫌疑人。

當然...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羅德尼遲早會把懷疑的重點放在塔樓裡唯一一位外來者身上,但趁著這段暴風雨前的寧靜,陸某人大可以積極準備,為即將到來的決鬥爭取更多有利條件。

於是,他首先簡單活動了一下手腳,同時指尖發力,輕鬆掰下了實木試驗檯的一角。

這既是為之後的戰鬥熱身,也是為了進一步驗證【初級身體改造】到底帶來了多少戰力提升。

“呼吸系統和循環系統的改善不大,手指手臂的強化幅度則相對明顯——看來等會兒要注意不能陷入拉鋸戰。”

陸弗言暗自修改腹桉,接著又把目光轉向玻璃櫃裡的各種試劑。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海正公司應該是一家規模龐大的生物制藥類企業,作為其下屬據點,塔樓實驗室裡的物資儲備想必十足充足。

憑藉前世的專業知識,陸弗言很快在陰涼乾燥避光處找到了一排磨口玻璃瓶。

接著根據貼在瓶身上的標籤,陸某人又鎖定了裝有DMSO溶液的藥劑——這是一種常被戲稱為“萬能溶劑”的藥品,能溶於乙醇、丙醇、苯和氯彷等大多數有機物,在大部分化學實驗室都有儲備。

同時,二甲基亞碸(C2H6OS)揮發性較強,會對眼部造成刺激,並引發噁心、嘔吐、皮疹等不良反應。總體算是一種危險性相對可控的試劑。

說到這兒,你可能會有疑問。

如果單從殺傷力的角度考慮,實驗室裡明明還有更多比DMSO毒性更強的物質。陸弗言為什麼選擇拿這種試劑作為投擲兵器?

事實上,這也是一種無奈的妥協...

畢竟生化武器的生效範圍較大,考慮到自己缺少專業護具,盲目使用發煙硫酸之類的烈性藥劑不僅增添額外風險,甚至反而會限制之後近身肉搏的發揮;

再者,萬能溶劑在實驗室的儲備量通常較為充足,與那些看似更致命的“勐毒”相比,DMSO的獲取途徑更廣,且量大管飽!到時候噼頭蓋臉澆到羅德尼身上,自然效果拔群。

“‘魔法’攻擊準備好了,再來還要補強一下物理攻擊能力。”

“掌心雷”在手,陸弗言又彎腰開啟試驗檯下方的櫥門,開始尋找合適的主手武器。

從實用性的角度考慮,手槍、射釘槍之類的遠端火力自然是最佳選項,但受困於奴隸店的這段日子陸弗言從沒見奴隸主和警衛們拿出類似的裝備…

想來頭陀嶺中繼站的工業能力不足以支撐槍械火器的大規模應用,而作為下位替代的弓箭、射弩又不像是會放在實驗室裡的東西。

於是經過短暫權衡,陸弗言最終選定了一座固定試管的鐵架臺。

他先用蠻力將鐵棒與基臺分離,然後又把固定夾調整到距離鐵棒底端大約一握的位置——如此一來,這支長35cm的實驗配件立刻變成了簡易短棍/劍,固定夾則變成了保護手背的劍鐔。

陸弗言簡單掂了掂重量,接著順勢正手握住,空揮兩下後最終還是調整為反握,這才心平氣和的向通往二層的樓梯走去。

…NKUD在行動開始前的最後關頭幫他遮蔽了所有患得患失的負面情緒,因此在準備停當之後,陸某人轉入執行程序的決定下得極為果斷。

——他放輕腳步,登樓期間沒有發出任何異響。

湊到居住區的入口後,直接靠在牆邊,默默屏住了呼吸。

而在另一個維度。

剛剛虎口脫險的特工阿貝爾並沒有產生任何畏難情緒。他依然兢兢業業的活躍在危險的情報戰線,透過間諜網傳遞著訊息。

透過這位王牌特工的努力,羅德尼的一舉一動始終處於監視之下。

即使隔著厚重的鐵製推拉門,陸弗言依然能“看”到剛剛完成腦內自檢程式的羅大夫,此刻“正巧”握住把手,準備下到實驗室一探究竟。

…經歷了記憶修改事件的衝擊,此刻的他儘管已經考慮到自己剛買的奴隸可能存在問題,但長期建立起的心理優勢還是讓羅德尼對陸弗言的個人能力產生了誤判。

按照條例,他提前把公司配發的9.02毫米口徑保衛者手槍裝進槍袋,但在拉開大門的瞬間,卻並沒有提前按住握柄。

——事實證明,這絕對是一個足以讓羅大夫後悔終生的決定。

鐵門與滑軌互相摩擦,發出“嘎啦嘎啦”的噪聲。

蓄勢待發的陸弗言面對近在遲尺的敵人,幾乎不用瞄準,直接揮動左臂將試劑瓶砸向羅德尼面門!

劇烈的碰撞崩碎了羅大夫鼻樑上的墨鏡,苦味的DMSO溶液順著玻璃碎片割開的傷口沁入他月球表面一般凹凸不平的臉部皮膚。

應激之下,羅德尼一手擋臉,一手下意識的摸向槍袋,但就在他企圖拔槍射擊的瞬間,阿貝爾不計後果的干擾再次影響了羅大夫的行為邏輯!

——“我不想開槍。”

這個念頭來得如此突兀且不合常理。

比起以往那些高明的引導,羅德尼幾乎第一時間完成了朔源,並分辨出這是外人強加給自己的想法。

但就是這須臾之間的猶豫,精心準備的陸弗言已經亮出最後的殺招!

他反握鐵棒,整個人前衝半步!

經過強化的手臂攥住鐵棍末端,直接把那根兇器懟進羅大夫的身體裡!

致命的攻擊打斷了所有反抗,羅大夫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隨著口罩被嘔出的鮮血迅速染紅,最終也只剩下一些不明所以的“嚯嚯”喘氣聲。

“晚安,羅德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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