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虛無的罪名
“神聖天女獸，請你再仔細考慮一下，解除對他們的審判！”
“我意已決，玉兔獸，不用再多說了。任何人都必須遵守天使之城的法律，哪怕是我，也不得違背。”
天使之城水晶宮，謁見之間內，玉兔獸正在極力勸說神聖天女獸，而萊德站在不遠處，一直沒有說話。在應神聖天女獸所求命令所有人退下後，謁見之間內就只剩下了神聖天女獸、玉兔獸，以及萊德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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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們只是無意之舉，況且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就是他們將神聖天使獸的雕像毀壞。而警務人員被打傷，也完全是因為它們擅自對客人們進行攻擊，黑迪路獸是出於自衛才採取反擊的。所以...”
“玉兔獸。”
神聖天女獸打斷了它的話，顰眉道。
“你應該明白這件事已經對天使之城造成了極壞的影響。讓人類和黑暗系數碼獸進入天使之城，以及我答應了他們的約定，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如果只是因為‘無辜’這種理由放過他們。那麼最後，只會造成以此為藉口而違背法律的人會更多。天使之城的秩序也會崩壞。一旦秩序崩壞，那麼天使之城會面臨怎樣的災難，你應該知道吧？”
“可是，人類和數碼獸是不同的，人類沒有重生的機會。”
玉兔獸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
“一旦人類世界那邊知道所派遣的使者被天使之城的數碼獸所裁決，一定會有心懷不軌的人類以此為藉口再次對數碼世界進行入侵。五年前的慘劇還歷歷在目，難道你希望那令人悲傷的一幕再度重演嗎？”
“這種事情，我當然明白。”
神聖天女獸語氣中略帶責備。
“所以，多路獸和黑迪路獸會以‘犯人’的身份被裁決，那麼幾名人類之子也要為自己搭檔的行為付出‘代價’。被遣送回人類世界，永遠不得進入天使之城。”
“那它們的數碼蛋...？”
玉兔獸下意識的問道。
“多路獸的數碼蛋會被安置到檔案島，至於黑迪路獸的數碼蛋...”
神聖天女獸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
“有著黑暗力量的數碼獸必須被永久的封印，那只數碼獸是危險的存在。”
聽到神聖天女獸的話語，萊德臉色沉了下來，他目光凌厲地注視著神聖天女獸，發言道。
“神聖天女獸，審判的時間是明日上午對吧？”
無視萊德凌厲的眼神，神聖天女獸語調依舊不失平穩。
“沒錯。”
“如果我們找到了真正的犯人，那麼，你是否會取消對它們的裁決？”
萊德正視著神聖天女獸問。
“......”
稍稍有些過長的沉默之後，神聖天女獸回答了萊德。面具下彷彿冰雕一樣的美貌沒有絲毫動搖。
“好吧...最後一次機會。”
那幾位‘外來者’是無辜的，為了保證天使之城的秩序，法律是絕對要遵守的。哪怕那名人類真的找到了犯人，成功的解救了自己的同伴。那麼，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自己的子民，也必須接受審判以來警示民眾。
“感謝您賜予的機會。”
萊德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他已經轉過身軀快步朝門口走去。
“我也會盡力幫助他們的。”
說完後，玉兔獸也跟隨萊德一起出去。
“……”
神聖天女獸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著兩者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我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數碼獸...”
她嘴唇微動，心中默唸道。
—1—
水晶宮的客房內，亞北無聊的坐在床上擺弄著自己的d－ark，小妖獸則坐在椅子上繼續吃著點心，而妖狐獸靠在牆邊閉著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房間說是客房。但從裡頭的裝潢來看，這大概是為重要人物所準備的最頂級客房吧。
所見之處盡是大理石制的傢俱和高價位的擺飾；尤其在垂掛高挑天花板上、猶如寶石一般的水晶吊燈的照射下，房間裡的所有一切是顯得更加金碧輝煌。此外，透過嵌在牆壁上的那一大片玻璃窗，天使之城的街景亦可一覽無遺。
不過現在可沒有人會有心情去感受豪華客房的奢華體驗。
“咚、咚。”
門外傳來禮貌的敲門聲，然後萊德和玉兔獸走進客房內。
“事情怎麼樣了？”
亞北跳下床，詢問道。
“抱歉...”
玉兔獸搖了搖頭，遺憾的道歉著。
“但並不是沒有希望。”
比起玉兔獸，萊德要樂觀很多。
“如果能夠找到真正的犯人，大家就不會被處刑。”
“我怎麼覺得希望很渺小...”
亞北完全覺得不靠譜，馬臉道。
“真是的，倒黴的事情總是被凱伊碰到。不過，黑迪路獸也因為發脾氣被牽連，萊德你居然沒有心急。”
“其實我也很擔心黑迪路獸的情況，所以才要儘快找到犯人。”
萊德苦笑道。
“哼，這都是和那幫偽君子扯上關係的下場。”
吃著點心的小妖獸沒有露出絲毫關心同伴的表情，倒冷嘲熱諷起來。
“活該！既然要被處刑，乾脆在被抓之前把那幾隻數碼獸殺掉算了！至少也有人墊底！”
“你給我安靜點吧！”
亞北不爽的走到小妖獸面前，從旁邊的桌子上抓出大把糖果粗魯的往小妖獸嘴巴塞進，不給它說話的機會。
“唔唔~~！！”
小妖獸瞪大眼睛，嘴巴被糖果塞滿，差點哽到暈過去。
“你們想到有什麼計劃可以儘快找到犯人嗎？”
靠在牆邊的妖狐獸睜開了眼睛，看著萊德問道。
“先去看望黑迪路獸和凱伊他們，應該可以從中得到一些線索。然後再詢問雕像紀念區附近的數碼獸，是否看到有可疑人經過。”
“那麼就儘快抓緊時間吧。”
玉兔獸同意了萊德的計劃。
——
審訊室內，刺眼的燈光直接對準坐在椅子上的三名‘犯人’。由於光線太強烈，‘犯人’們不由的眯起眼睛。
“你們給我老實交代——！”
石像鬼梆！的一聲狠狠地拍打著辦公桌。
在歇斯底里的怒吼下，凱伊和多路獸嚇得縮起身子，黑迪路獸別著臉，一臉的不屑。
審訊室的主人，石像鬼獸由於惱火，額頭上爆起了青筋。不過由於之前受到黑迪路獸的強攻，它的頭上悽慘到連繃帶看起來都那麼痛。
“我們真的沒有摔碎神聖天使獸的石像啊。”
多路獸依舊辯解道。
“是啊，多路獸才不會撒謊的！”
凱伊也毅然地挺直腰板。
“你說什麼！”
“就算你怎麼威脅我們，我們也不會妥協的！”
黑迪路獸也向石像鬼獸逼近一步。
“還是說，你還想讓我還手嗎？”
“唔、唔……”
體會過黑迪路獸恐怖的實力，石像鬼獸狠狠瞪了一眼黑迪路獸。
“...真是一幫麻煩的傢伙...”
石像鬼獸憤憤地坐回椅子上，手指嗒嗒地敲著桌子。
“...人類和黑暗系數碼獸太可惡了...違背了法律還攻擊警官，這可是死罪...神聖天女獸大人也不會容忍這種惡性行為...”
“那個，石像鬼獸，從剛才開始你一直在嘟囔些什麼……？”
凱伊感到奇怪地問道。突然石像鬼獸從椅子上站起來。
“沒錯！”
“怎、怎麼了？”
“你們幾個...”
石像鬼獸突然換了一種語氣，滿心喜悅地笑著說。
“算了...你們一定也肚子餓了吧，吃點豬排飯吧。”
說著，石像鬼獸將三碗看上去很難美味的豬排飯放置在三者面前。
“哇啊~~是豬排飯啊，好久沒有吃到了~！”
看著眼前的豬排飯，多路獸滿臉笑容的拿起筷子開始大吃起來。
“...啊，謝謝...”
凱伊的肚子其實也很餓，石像鬼獸看上去兇巴巴的，其實也是很好的數碼獸。
他是這樣認為的。
“那我就開動了哦。”
“...你們...太丟人了...”
黑迪路獸對這對搭檔白眼道，只是一碗豬排飯就把他們打發了。
“你們也有家人，有故鄉對吧？”
石像鬼獸似乎在感傷著什麼，自言自語起來。
“離別的話，一定很讓人傷心到哭泣，對吧？...呃...”
本以為犯人們會因為自己的話感動著，結果除了黑迪路獸以外，凱伊和多路獸都滿心歡喜的吃著豬排飯，沒有聽進它的話。
“聽到了嗎？要是坦白認罪的話，可以減輕徒刑！”
石像鬼獸做出最後的警告。
“那個徒刑是指的什麼呢？”
吃完豬排飯的多路獸好奇的問道。
“不認罪的話就是死罪！”
“死罪！？”
凱伊和多路獸瞪大了眼睛。
“認罪的話就公開處刑，接通電磁波，剝奪資料！重新轉生為數碼蛋！而人類也同罪！”
“明明兩邊都很過分啊！”
凱伊很反對這種處刑。
“少把人當成傻瓜！偽君子！”
面對兩種選擇都是死亡的處刑，黑迪路獸惱火的將一碗豬排飯直接扔在了石像鬼獸的臉上。
“好燙！”
石像鬼獸連忙拍打著臉，將飯粒全都拍下，原本白色的臉出現一個圓形的紅印。
“我說過我們不是犯人！你們也沒有任何資格處死我們！”
黑迪路獸跳到桌子上，雙爪抓起石像鬼獸的衣領，怒言道。
“就儘管讓神聖天女獸處罰吧！我是不會害怕的！也不會向你們這些偽君子低頭的！”
“黑迪路獸...冷靜點啊！”
眼看形勢一發不可收拾，凱伊連忙把黑迪路獸從桌子上抱離。
“只有萊德才有資格抱我！”
黑迪路獸跳到地面，惡狠狠的瞪著凱伊。
“嗚...你們會後悔的！”
石像鬼獸怒言道。
“既然犯人不肯承認自己的罪名，那麼就按照法律來處刑吧。”
冰冷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天女獸出現在審訊室內。
“天、天女獸大人...”
看到天女獸的出現，石像鬼獸緊張的板直了身體。
“是你啊。”
黑迪路獸冷冷的盯著天女獸，它沒有忘記被天女獸偷襲的恥辱。
“神聖天女獸大人已經下達了命令，所以我將結果傳達給你們。”
忽視黑迪路獸的冰冷的眼神，天女獸看著凱伊說道。
“作為人類的你是不會被處死的，但是，作為同犯的數碼獸搭檔必須被處刑，而你們也會被遣送回人類世界，永遠不得進入天使之城。而且化為數碼蛋的搭檔是不會交給你們的，而是由我們所處理。”
“...我們永遠都不能和大家見面...？”
聽到天女獸的話語，凱伊和多路獸同時一愣。
“你們有什麼資格下達這樣的決定？”
黑迪路獸冷言道。
它不怕死亡，因為數碼獸死亡都會化為數碼蛋重生，而重生的代價只是失去以前所有的記憶。只要能和萊德在一起，黑迪路獸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所謂。但是，如果自己永遠不能和萊德見面，並且還失去了記憶，這對它來說實在太殘酷了。
“一切都是神聖天女獸的安排，沒有處死人類並且還遵守與人類之間的約定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你難道想讓那名人類辛苦得到的成果付之東流麼？”
“......”
黑迪路獸無法反駁。
“如果你們當時老實的被逮捕，沒有反抗的話，或者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
天女獸一臉平靜道，然後她低下頭，注視著黑迪路獸，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在嘲笑。
“一切都是因為你所引起的。”
“......”
黑迪路獸抿著嘴，只是沉默著。
“把他們送到監獄吧，明天上午就進行處刑。”
很滿意黑迪路獸的反應，天女獸下達命令後就離開的審訊室。
“...是我...引起的...”
黑迪路獸緊緊咬住下唇，垂頭小聲說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
天使之城的監獄是不存在黑暗的，一直都保持著白色的亮光，並有點刺眼。監獄的環境也沒有想象中糟糕，非常的乾淨。
雪白的監獄內，凱伊和多路獸一臉失落的看著監獄外的走廊。
“凱伊...我們真的會被處死嗎？”
多路獸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搭檔。
“...我想不會吧...”
凱伊哭喪著臉回答道，他自己也難以想象多路獸和黑迪路獸明天會遭受到處刑。
“...萊德和亞北...一定會想到辦法救我們的...玉兔獸也是...”
他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安慰著多路獸。
“恩，我相信他們。”
笑容也從多路獸臉上浮出，它相信自己的同伴。
“...凱伊...黑迪路獸一直蹲坐在那裡，它是不舒服嗎？”
多路獸轉過身，看著黑迪路獸問道。
凱伊也回頭望著始終一言不發的黑迪路獸。對著抱緊膝蓋、拱起身子的嬌小背影戰戰兢兢地伸出手。
“...那個...黑迪路獸...你不要那麼沮喪...”
“...我闖大禍了...”
在那頭垂得低低、簡直是快要折斷的背影裡，黑迪路獸的聲音無精打采，細到幾乎快聽不見。
“...萊德的努力差點因為我白費...他一定會討厭我的...”
黑迪路獸用心碎般的聲音說著，金色眸子讓人聯想起遭到遺棄的小貓。雖然它本來就是有著小貓的外表的數碼獸...
“...其實我們也有努力啊...”
看出黑迪路獸的眼裡只有萊德，凱伊汗顏的吐槽著。
“黑迪路獸，萊德你是搭檔，他不會討厭你的。”
多路獸走過來，安慰著黑迪路獸。
“是啊。”
將對明天的恐懼拋到腦後，凱伊也安慰起黑迪路獸。
“一直以來，是萊德和黑迪路獸讓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你們也是一對優秀的搭檔。黑迪路獸也是為了袒護我們才和石像鬼獸發生糾紛的...黑迪路獸才沒有錯呢...”
“沒想到我還會被你們這兩個小鬼安慰啊...”
黑迪路獸驚訝地望著凱伊和多路獸，臉上首次浮現類似活力的笑容。
“...呵呵，真是堅強的孩子們。我很欣慰啊...”
這時，隔壁牢房突然傳來的搭話聲。
“...這個聲音...莫非是...”
對聲音很耳熟的凱伊驚訝睜大了雙眼，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位眼鏡大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