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米娜的指引；被吞噬的良知
注視著熒屏上佈滿龐大的數碼世界文字，米娜安心的籲了一口氣，自己總算將文字全部一字不誤的輸入完畢。
水晶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來，停止了運轉；同時，終端控制臺前三分之二的顯示螢幕上也重新恢復了正常空間的影像。
[你做的很好，米娜.亞爾巴雷亞。]
一直飛在身旁的蝙蝠使魔發出吸血魔獸對自己的認可聲。
“因為終端操作能力可是我的強項。”
走到終端控制臺前，將控制介面開始逐一調整的米娜微微露出淺笑。
“我想，空間恢復正常後，大家一定會遇到基茲獸吧。所以，獨自行動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只見監視螢幕上，被分散至各處的大家看到空間恢復原狀後都露出安心的表情；不過，在其他通道上，已經有巡邏的基茲獸出現了。幸運的是，被分散的大家暫時還沒遇到基茲獸。
將自己的移動電腦終端放置在終端控制臺上，並連線其訊號。米娜操作移動電腦終端直接侵入了隱藏基地的系統，先將完整的基地地圖顯示出來，再來破解連線其他通道的封閉金屬門，好讓大家能夠順利前行。
[你也是一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過度的覺悟而矇蔽了自己的雙眼。人類的生命只有一次，為了滿足一時的‘責任感’而選擇犧牲，讓自己失去更多機會是愚蠢的。]
米娜的行為，蝙蝠使魔全部都看在眼裡，知道自己有其他不好想法的他也提醒著米娜。
[不要過於承擔不屬於你的責任。]
“......”
監視隱藏基地內一舉一動的米娜沉默的聽著搭檔的提醒，她目光火速掃過所有的小視窗，其中一個視窗中可以看到那名神色不安的男人正往某個方向逃跑著。
米娜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平靜的聲音依舊不變。
“那並不是不屬於我的責任...”
沒錯，那個男人只會威脅到大家的生命安全。如果不阻止他的話，讓死亡的未來發生...這不是她所希望的結局。
但是，想起亞北，自己的選擇可是等於將她完全逼入絕境，她一定會憎恨自己吧？那麼，自己是否該給那個男人一次機會，相信上條父子可以成功？
“抱歉，我現在需要私人時間...”
米娜的心情十分復雜混亂，需要私人時間的她對蝙蝠使魔說道。
尊重米娜的本意，蝙蝠使魔消失了。
“還是先對大家進行聯絡吧...”
拿出通訊器，米娜開始對分散的同伴進行聯絡。
“各位，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嗎？”
[米娜，你現在沒事吧？你身邊還有誰在呢？你現在在哪？]
首先搶先回覆的是神聖天使獸，他的聲音很急切。
[呵呵，真是心急呢。但我現在也很擔心你呢，‘大小姐’。]
然後是萊德的聲音。
[咦咦？！通訊器恢復訊號了嗎？]
[笨蛋，空間恢復正常後，通訊器的訊號當然會恢復正常。]
共同使用通訊器的亞北和黑迪路獸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哦哦，我現在就用d－ark與小妖獸進行聯絡。凱伊，上條先生，你們現在情況如何？！]
[恩，我和爸爸還有頑固獸在一起哦。]
凱伊真的很幸運，和家人還有頑固獸在一起，完全不用擔心他們。
[大家都沒事吧？可以相互告知你們現在的所在位置嗎？這樣我們可以重新會合了。]
阿海作出了提議。
[那個...我剛開始就打算這麼說的，我還不知道米娜現在的情況啊。]
想要說出的話語卻被大家一直打斷的神聖天使獸表示小小的抗議。
[啊，抱歉...]
只有性格老好人的凱伊和差點忘記米娜情況的亞北道歉了。
“其實，我是獨自一人呆在隱藏基地的控制室內，可以看到通道內的監控畫面。吸血魔獸也在隱藏基地裡，多虧了他的協助，我們才能給讓扭曲空間恢復正常...”
[吸血魔獸也在這裡？！明明空間恢復正常，為什麼不回到你的身邊保護你的安全呢？！]
[你很吵呢，神聖天使獸，讓米娜把話說完！]
[哈哈，不用太激動哦，神聖天使獸。吸血魔獸一直都是單獨行動的，我想單獨行動的他應該和我們一樣徘徊在扭曲的空間內，只是依靠其他手段才能夠和‘大小姐’順利進行聯絡，一同解決困難。]
神聖天使獸的不滿遭到了黑迪路獸的數落，萊德卻露出腹黑的笑容看著被黑迪路獸數落的神聖天使獸，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沒錯，他將使魔偷偷藏入我的揹包內，等到意外發生時才讓使魔才會出現與我進行聯絡。”
米娜說出了實情。
“但現在，我不建議大家將時間浪費在尋找同伴上。因為隱藏基地的完整地圖在我這裡，我會根據地圖分別告訴你們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並在同一地方與大家會合，順便避開在通道內巡邏的基茲獸。”
[通道內果然有基茲獸啊...莫非，吸血魔獸現在正忙著消滅基茲獸，讓大家節省更多時間不被妨礙咯？]
亞北無聊的想到吸血魔獸不在米娜身邊的原因。
“...或許吧，但巡邏中的基茲獸的確沒有注意到你們。”
“好了，時間不多了，你們快點按照我的指示來前進吧，大澤正打算離開隱藏基地。”
注視著其中一個螢幕上，用手捂著頭，面露痛苦神情的大澤行走的大澤，米娜表情嚴肅道。
[可惡的老爹，居然想逃跑！！]
[米娜小姐，請你現在告訴我智史的位置！]
阿海的聲音也多出了焦躁。
“好的。”
在移動電腦終端的鍵盤上敲了幾下，米娜調出了隱藏基地的三維剖面地圖。
“這座基地建在山腹裡，只有兩個通向外界的通道。一個就是我們之前進入山洞內，被立體影像隱藏起來的洞口。另一個則是山腰上的洞口，外觀偽裝得十分嚴密，並且有基茲獸把守。上條先生，你們離第二個出口的方向最近，大澤正逃往那裡。”
“方向是南邊，交叉口往右。”
[好的，那我們現在過去！]
[基茲獸就交給我來對付，有我在，那家夥休想逃走！]
阿海的應答聲和頑固獸豪爽聲從通訊器中傳來。
“為了避免意外，神聖天使獸，麻煩你單獨守住山洞出口。只要往相反的方向移動，再往左邊移動，就能到達原先的出口。”
米娜開始給其他人安排不同的任務。
“萊德，你現在的位置與小妖獸和多路獸最近，由你來找到它們。亞北，黑迪路獸，你們先暫時呆在原地，我會讓萊德還有小妖獸和多路獸與你們會合。”
[咦？我一個人獨守山洞出口？]
神聖天使獸感覺自己好像被冷落了。當然，他還是更擔心獨自一人的米娜。
“不用擔心我，控制室非常安全。就算遇到什麼意外，我會立即通知吸血魔獸，他很快就能出現。”
從螢幕中看出神聖天使獸的顧慮，米娜解釋起來。
[好吧...]
神聖天使獸只有答應。
[真可惜，我本來希望‘大小姐’能夠邀請我一同共處的。不過，既然可以和害羞的後輩和可愛的黑貓重新相聚，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吧~~]
省略兩隻數碼獸，知道米娜不會輕易讓自己相見的萊德只能期待與亞北還有黑迪路獸的會合上。
[什麼叫害羞啊！不要說出那麼讓人誤會的話好不？！]
對於萊德的輕浮，亞北很火大。
[萊德，我會站在原地等待你的。]
黑迪路獸倒是很期待和搭檔相聚。
於是，被分散的大家在米娜的安排和指引下各自行動著。
—1—
多虧了米娜的指示和協助，凱伊和阿海以及頑固獸三者正順利的往山腰上的洞口方向移動著，在這沿途中，四人目睹到了不少希奇古怪的裝置和儀器。當然，越是靠近出口，巡邏的基茲獸數量就越多。還好有頑固獸這位強大的數碼獸在身邊，凡是阻擋前進的敵人，全都被他的鐵拳打的粉碎。
很快，三者就來到了第二個出口附近。與米娜說的一樣，洞口外觀偽裝得十分嚴密，同樣被立體影像所遮掩與牆壁顏色融為一體，光靠肉眼很難辨別出來。不過，他們並未看到智史出現。
[頑固獸，大澤很快從另一個通道過來了，麻煩你堵住出口，以防他乘駕基茲獸逃離。]
通訊中，米娜希望頑固獸能夠堵住出口。
“雖然有點奇怪，不過我還是照做好了。”
有點不太明白米娜為何要自己堵住出口，可能是為了防止各種逃走的可能性吧。如此想著，強大的鬥氣從頑固獸的鐵拳中釋放而出，重重的打在了洞口上方。隨著一聲巨響，碎石從洞口上方紛紛落下將整個出口封堵。
“...這樣，他應該很難逃走了吧。”
看著被堵住的洞口，阿海的心情很複雜。
“爸爸，伯父過來了...”
凱伊望向另一個通道遠處，只見陰影中，那名男人的身影正緩緩靠近...
※※※※※
剛才的轟鳴是怎麼回事？莫非是有入侵者嗎？
異化的空間恢復正常後，好不容易即將到達山腰上洞口的智史內心變的很不平靜。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出口處會有某個重要的人會來妨礙自己，會是誰呢？是那個不孝女？還是上條凱伊呢？
就算真的是他們，那兩人終究是不到十六歲的小鬼。在異化的空間內徘徊時，那幾個小鬼應該和自己一樣曾被無形的扭曲力量傳送至各處吧，現在一定和數碼獸搭檔分開了，沒有數碼獸搭檔的小鬼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但他錯了———
妨礙自己的人並不是那幾個小鬼，而是原本很早之前就死去的友人...
“好久不見，我們有十年沒見面了吧，智史。”
上條海帶著與過去一樣親密的笑容，舉起手來親切地對驚訝到無法發出聲音的智史打著招呼，慢慢接近。
除了身體有點消瘦外，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名男人的確就是上條海本人。
“...阿海...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智史的雙眼猛然睜大，喃喃自語道：
“...這一定是幻覺...十年前，我可是親眼目睹過你被數碼獸殺死...”
“伯父！十年前，爸爸只是被暗多路加獸襲擊受了重傷，他並沒有死！是頑固獸救了他！”
站在不遠處的凱伊忍不住大聲說著。
阿海點了點頭，繼續道。
“沒錯，多虧了頑固獸的照顧，我勉強活了下來...”
看來一眼頑固獸，阿海繼續作出了補充。
“後來由於某些原因，我答應過頑固獸回到人類世界之前，要在五年的時間中與他一起在數碼世界旅行，讓我以人類的立場去重新看待數碼世界。原本就在‘約定之日’到來時，伊古多拉希爾也認可了人類和數碼獸之間兩個種族的未來可以確立。”
“但是...可偏偏就在這重要時刻，我完全沒想到你會為了‘死去’的我復仇，襲擊數碼世界...”
“......”
對於友人的苦笑，智史沉默了，一種愧疚感從心中油然而生。他能想象出阿海的後五年中遭遇了什麼，所以他沒有發言，而是讓阿海繼續說下去。
“因為對人類行為的憤怒，伊古多阿拉希爾下令讓皇家騎士殺掉你，並且對人類世界實施報復性打擊。其實，我並不相信你會做出如此令人髮指的行為，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才會讓你變成這樣...後來在頑固獸對伊古多阿拉希爾的多次請求，以及我用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向‘神’保證悲劇決不會重演。最後，伊古多阿拉希爾才最終答應我們的請求，不再下令殺你，並襲擊人類世界。畢竟，你可是兩位孩子的父親，失去母親的孩子們不能再失去父親了...”
阿海正視著智史，接著訴說道。對方的那副表情，和阿海先前認識的智史沒有差別。在從頑固獸還有大家那裡得知關於他的訊息後，阿海知道，自己的朋友已經改變了。
“之後的五年裡，我一直被囚禁於牢籠中。可是，你卻又犯上了同樣的錯誤，手段甚至比過去更加殘酷。因為當初的約定，無能為力的我只能受處罰。但伊古多阿拉希卻並沒有將我處死，而是將我永遠囚禁在牢籠。他們無法原諒我一直偏向、袒護給數碼世界帶來災難的你。多虧了‘孩子們’的執著與希望，伊古多阿拉希才認可了人類和數碼獸未來的可能性，讓我重新獲得自由。”
“所以，我是來阻止你的。大澤智史，你從十年前就開始不斷地犯下惡行...”
“...我並不否認...”
智史稍微移開了視線，但還是靜靜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如果我沒有多次親眼目睹過人類被數碼獸殘害致死慘象後，我或許不會那麼憎恨數碼獸...”
“無論是琴子，還是沒有留下名字的人們...他們都是死於數碼獸之手的無辜犧牲者。甚至連我的兒子正浩也差點被數碼獸殺死。如果人類不採取行動反抗，終有一天，人類將會被數碼獸滅絕。”
“伯父，才不是這樣的！數碼獸和人類可以共處的！你不是見過很多次了嗎？！”
對於智史的極端想法，凱伊還是無法認同。
“我不否認數碼獸同樣對人類帶來太多的傷害。但是，數碼獸也好，人類也好，都存在著善與惡之分。人類和數碼獸的‘心’都是相同的，數碼獸和人類一樣都是擁有感情的。”
頑固獸並不憎恨智史，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十多年前，的確是數碼獸首先多次傷害無辜的人類，一直在數碼世界旅行的頑固獸也是多次看過被迷失心智的數碼獸所殺死的人類遺體。無法原諒數碼獸的行為，同樣身為受害者的智史才會選擇報復數碼獸。
“但仇恨只會招來新的仇恨，並牽連到更多的無辜受害者。”
“...至少，我還是相信並你非是一位本性邪惡的人，我也從未怨恨過你。可你所犯下的錯誤，我同樣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知道自己能夠給友人多少救贖，阿海不顧智史驚訝的表情，一臉懷念似地對他繼續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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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前是就個沉默，內向，沒有多少朋友的人。所以，你一直都很珍惜我這個唯一的朋友...同樣，我也很高興擁有像你如此重要的朋友。”
“十年前，正因為我被數碼獸‘殺死’，才會讓你隱藏在心中的積怨完全爆發。其實你一直為死於數碼獸之手的人們悲傷並憤怒著，你也從未遺忘過犧牲的無辜人類。你想要守護身邊的人，這份心情也全是貨真價實的。但你卻用了極端、錯誤的方式...”
“智史，你的憤怒，你的執念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那時候我能夠多關心、開導你的話，或許你不會過於誤入歧途吧。果然，身為你的朋友，我實在太不稱值了...這十年裡，你一定揹負了太多痛苦與怨恨吧。已經夠了...智史，放棄執念吧，你完全不用再繼續揹負痛苦與怨恨，現在還來得及。好了，回到大家身邊吧...”
“阿海...”
智史動容了，他臉上那痛苦，猙獰，陰沉的表情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情。看到朋友似乎打算放棄執念，阿海和凱伊還有頑固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們相信，智史的良知與人性並未泯滅。
只見他快走兩步上前，原本想要回到朋友身邊時，智史突然表情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都到最後的步驟了，你還想放棄嗎？你的可是親眼目睹了朋友的死亡，死人是不會復活的！——
——愚蠢的男人，你被他們的小把戲欺騙了！——
如鬼魅般的聲音也在智史的腦海中幽幽響起，頭痛加劇了。
——快點想起來吧，你的人類同胞是怎麼慘死在數碼獸手中的！？數碼世界正無時不刻的危害人類世界，你難道想放棄你的‘正義’？——
“唔...”
劇烈的頭痛讓他的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臉上的表情變的更加痛苦，他的身體冒出了黑色的氣息。
“智史，你沒事吧？！”
“伯父，你怎麼了？！”
當阿海和凱伊想跑到他身邊時，卻被感受出邪惡氣息的頑固獸立即阻止了。
“不要靠近他！”
危險到絕望的氣氛，在四周緊繃。
“莫非是寄生在智史體內的‘災禍之主’在作祟？”
知道‘災禍之主’的阿海很快明白朋友為何會突然變的異常起來。
“惡魔！快點從智史體內滾出去！不要再利用我的朋友了！！”
“如果你繼續傷害我的朋友，我絕不會原諒你！！”
阿海對從智史身體冒出的黑色氣息怒言道。
...頭好痛，思維開始變的奇怪起來，好像有什麼要被遺忘了...
表情痛苦的智史微微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好奇怪...這個男人為什麼長著和死去的阿海一模一樣？而且還用阿海的聲音傾瀉著憎惡的言語。
無法原諒，居然敢偽裝成阿海的樣子來欺騙自己！雖然聽到的聲音很模糊，但對方看起來仍然像在對智史說出憎惡的話語，這更加激怒了智史。
不能再讓冒牌貨偽裝成阿海的樣子！絕對不允許！必須讓他閉嘴，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殺了他，殺了妨礙你的偽物。——
腦海的聲音說道。
“唔啊啊啊啊啊啊！！！”
圍繞身體的黑色氣息猛地膨脹了起來。痛苦不堪的智史發出了慘叫聲，他的雙瞳猛地變成了一片血紅色，就連瞳孔也被血紅色所覆蓋。他的雙手猛地一推，一股強悍至極的恐怖能量朝阿海衝了過去。
“爸爸———！！！”
“不好...”
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阿海等待死亡的降臨...
“...？”
原先所預測的死亡並未奪去阿海的意識，他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痛楚。
“唔...”
悲鳴聲傳來。阿海睜開眼睛，他看到頑固獸那巨大的身影攔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用身體為自己擋住了這一擊。
“頑固獸！！”
阿海和凱伊同時驚呼道。只見頑固獸的腹部被能量擊出了一個巨大的傷口，紅色的資料緩緩從傷口中流出。頑固獸捂住傷口，面露痛苦之色跪倒在地。
“頑固獸，你沒事吧？”
父子兩露出擔心的神色。
“啊...傷情有點嚴重，還死不了...”
冷汗從額頭上冒出，頑固獸忍著劇痛，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這個世界必須毀滅...！！”
智史身上的黑色氣息很快消退，他雙眸也恢復了正常。但劇烈的頭痛彷彿奪走了他的理性，說出瘋狂的話語，隨即再不停留轉身跑開。
絕不能讓他得逞———
阿海從腰帶處拔出了能源麻醉槍。為了避免對方逃跑，和大家行動前，飛行艦艇的某位好心的數碼獸特意將這個沒有殺傷力的武器交給自己，對付人類應該沒有問題。
瞄準物件，阿海按動了扳機。瞬間，槍口閃出一道電光，可以麻醉獵物的光線在智史肩上炸裂。
“啊！”
他發出了痛呼聲，但還是拼命的逃跑者，麻醉無效！
“...可惡，麻醉無效！”
不甘心的看著身影越來越遠的智史，阿海原本打算追過去時，卻被頑固獸拉住了。
“...不用追了...他已經被‘災禍之主’的力量影響，即使你們追過去也會被他殺掉...”
“為什麼會這樣...伯父明明可以回到大家身邊，可惡的‘災禍之主’...”
就連凱伊對‘災禍之主’感到憤怒。
“發生什麼事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萊德和亞北他們剛好趕了過來，卻看到頑固獸受重傷的一幕。
“頑固獸，你受傷了！”
看到同伴腹部受重傷的多路獸表情很擔心。
“究竟怎麼回事？老爹呢？”
頑固獸可是很強大的，為什麼會受傷呢？而且也沒有看到老爹的身影。看著凱伊和阿海，亞北問道。
“...恐怕，一言難盡...”
凱伊不知如何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亞北，伯父的變化肯定會讓亞北更難過吧？
“哼，肯定是逃跑了吧。”
小妖獸已經猜到了結局。
“這不會是真的吧！明明...”
“亞北，你先冷靜下來，這裡有傷員。”
打斷亞北的話語，萊德開啟通訊器首先與神聖天使獸聯絡，頑固獸的傷勢真的很嚴重，只有讓神聖天使獸過來治療了。
“神聖天使獸，事態有點緊急，儘快與我們會合。”
[好的，我立即趕來！]
“米娜，可以鎖定大澤的位置嗎？我們現在就...米娜？”
就在萊德與米娜聯絡時，聯絡器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米娜！可以聽到嗎？米娜！！”
通訊器仍舊一片盲音。萊德心中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可偏偏這時候...
“小妖獸，我們走！”
“亞北，小妖獸，你們去哪？！”
沒有任何耐心，亞北直接帶著小妖獸快速跑向另一個通道。
“當然是抓到老爹！靠我的直覺找到他一定沒問題的，頑固獸就拜託你們了！”
“不可以亂來啊！亞北！！”
凱伊完全無法阻止兩者，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跑離了大家的視線。
“真是夠亂來的，你們就不能讓萊德省心點嗎？！”
看出萊德因為米娜而擔心，可偏偏現在亞北又開始搗亂，黑迪路獸完全不明白亞北的腦子是怎麼思考問題的。
“萊德、凱伊，你們現在就和亞北一起行動吧！我和頑固獸留在這裡。”
阿海理解亞北焦躁的心情，他並不責怪她。所以，還是讓兩人和亞北一起去找智史比較好。
“可是...”
將爸爸獨自丟下，凱伊有點猶豫。何況頑固獸現在可是傷者，還不能行動。
“凱伊，身為男子漢同樣要懂得保護女孩子啊。放心吧，我和頑固獸不會有事的；況且神聖天使獸也會很快趕來。”
阿海語重心長的笑道，他更希望凱伊去幫助亞北。
“這種程度的傷，我還死不了！是男子漢的就快點去保護女生，不要猶豫！”
忍著痛，頑固獸的大嗓門呵斥著凱伊，幾乎震破他的耳膜。
“恩，我知道了...”
凱伊點點頭，答應了。
“凱伊，我們快點，說不定米娜也在找大澤。”
跑在前面的萊德語氣有點焦躁的提醒凱伊，同時他心裡祈禱著米娜不要出什麼意外。以米娜的性格，她可能會做出某種極端的事情，大澤的變化和威脅一定被她看在眼裡了。
（...米娜，你絕對不要出事啊...）
萊德祈禱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