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苗人只感覺自己的鼻子彷彿被大象踩了一腳似的,整根鼻樑骨都似乎碎掉了,鼻血如同不要錢的自來水噴薄出來,腦子都有些混沌了,不過這傢伙也著實兇悍,苗刀被奪,鼻子被踹稀爛,居然還能從衣襟口袋裡掏出一把不知道什麼東西,沒頭沒腦的往唐奇臉上撒。

苗疆之人素能制蠱煉毒,唐奇本有防備,這時候兜頭翻轉,身形滴溜溜轉了開去,仔細看那撒來之物,卻是暗紅色的藥粉,一股刺鼻的氣味擴散開來——

“格老子的,給老子吃毒粉!”唐奇心裡罵一句,卻哪敢開口說話,趕緊凝氣屏息,防止中招,一邊連連後退。

“咣——”

正在這個時候,歐若若的房門被一股大力踹開,一個穿黑衣服的男性苗人哇哇哇叫著從裡面飛了出來,手舞足蹈,撞斷了木質欄杆,轟一聲掉到堂下一張餐桌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而那人則是跌在地上短時間爬不起來。

美女御姐穿著一身睡衣衝了出來,赤腳,鞋子都沒來得及穿,捂著口鼻連聲咳嗽,從那撞開的房門裡面飄出來一股濃煙,是迷煙。

“你沒事吧?”

唐奇朝她喊道,這裡的格局就像一個回字形,兩個人站的位置剛好相對,她頭髮散亂,吊帶的睡衣一邊滑下來,要不是因為胸部高聳,兜著,估計還要露點走光,看得他連連吞口水,色狼本性無疑;御姐出來後連吸兩口空氣,看看他的表情居然笑了笑,看看胸口伸手將吊帶拉上,然後才開口:“唐奇,什麼情況,這幾個挨千刀的蠢賊怎麼回事?”

御姐有正事的時候一般叫唐奇名字,平時就不好說了,小糖糖,小弟弟,幹弟弟,什麼稱呼都有,亂叫,完全看心意。

“見錢了眼開,不外殺人越貨,偷雞摸狗!”唐奇說了一句,朝最近的一位苗人走過來,剛才的矮胖者撒了一把毒粉之後因為鼻子太痛,暈過去了。

“納尼?”御姐杏眼圓瞪,迷迷糊糊的樣子頓時一去無蹤,這時候想起來房間裡的白曉竹還沒出來,正要進去救她,卻又看眼唐奇,“你行不行啊,青青妹子,你看著點你男人,傻站著幹嘛?”

胡青青一臉無辜,攤攤手道:“我哪有傻站著了?”

剛剛那一瞬間,她已經撈起一根筷子,瞬間瓦解了一個苗人的行動力,只是她煙視媚行靜靜的站在那裡,沒人看見而已。

客棧的老張原本站在回字形天井客堂的中間,看到唐奇只幾秒鐘就幹倒一個,動作幹淨利落的一塌糊塗,他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滿是皺褶的菊花臉扭曲著,小眼睛裡射出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兇光,這時候卻看向了旁邊靜靜站立的胡青青,青青妹子臉蛋美,身材美,衣服也美,小老頭覺得這樣的女人普遍是花瓶一個,不過卻是個作用很大的花瓶,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逼到胡青青的面前,大喊道:“住手,全都住手,不然我就一刀捅死她!”

他的聲音語調很古怪,加上這時候有些害怕激動,漢語更是跑調的厲害,也許這老家夥不擅長自己動手,握著刀的手還在顫抖,搞的像是誰在背後逼他一樣。

唐奇往下一瞧,對胡青青眨眨眼睛,意思好像在說:老婆,你搞哪般啊?

真是的,那匕首雖然指著她的胸口,可距離還有至少三十公分以上呢,嚇唬誰呢?

歐若若看了兩眼徑直捂著口鼻進了房間去找白曉竹,唐奇則是一腳在鼻子粉碎性骨折的矮胖苗人身上踩過,一下衝到了另一個臉上有條疤的苗人漢子跟前,話都懶得說,反正也語言不通,一記大巴掌給他坐了回免費飛機,掉到了樓下,卻正好壓在被歐若若踹飛的那人身上,那人醒過來,又暈過去。

老張著急了,匕首抖的更加厲害:“住手,住手,我真的會捅的,真的會捅的啊!”

菊花臉老頭說了兩句,真的一刀朝胡青青身上捅了過去,目標直指心臟;如果胡青青真的是名有重要意義的花瓶,那麼也許下一秒鐘他就能感受到匕首插進美麗**的手感,熱乎乎的鮮血飈射出來噴得滿嘴滿臉的驚悸,也許是爽快,誰曉得呢?可是他畢竟是要失敗的,就連胡青青自己也搖搖頭,輕而易舉的奪走了他的匕首,反手在他胳膊上插了一刀,痛的老頭子高聲大叫……

美妖狐似乎還有些不忍心,甩了甩匕首上沾染的鮮血,一臉惋惜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真的刺過來,沒想到你真的刺過來了,真是……”她搖搖頭,很是鬱悶,“這把匕首倒不錯,我沒收了。”

最後一個苗人看情勢不對,拿著一把苗刀想跑,可是回字形的吊腳走廊他無處可逃,結果想要跑進某個房間挾持某人。

唐奇正站在他的直線側面,哪裡能眼睜睜讓他得逞,手裡明晃晃的苗刀打著旋轉射了過去,這傢伙倒是有點本事,身形一跳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居然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苗刀“哚”一聲釘在了木板上,只是唐奇的身影下一個剎那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右手食指和劍指一併點出,將他戳暈了過去。

…………

打鬥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鐘,這完全是不對等的實力。

據手臂受傷的張掌櫃交代,才得知這是一場意料之外的劫財案,只是一不小心看到了白山皮夾裡的毛爺爺,見財起意,這才有了現在的結果,五個苗人是從寨子裡找來的,本來打算用迷煙迷倒,拿了財物就走,第二天抵死不認云云。

迷煙在用了老張拿出來的解藥之後即解,睡在這裡的人除了歐若若突然驚醒,其它人全都中招,就連那位看起來心思慎密殺過不少人的前軍人龔揚都被迷翻,真是始料不及。

尤其是林鐵男看向老張的眼神就像要把他給吃了,作為保安頭子,在新舊兩位老總面前出這樣的狀況,簡直丟人丟到了姥姥家,李強和金鐘石也一臉牙疼相,低頭不敢說話,白曉竹則是氣鼓鼓的,白山……,好吧,向來精明的白山後悔不跌,實在沒有想到會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舉,差點被迷倒了偷取財務。

可是這時候,唐奇冷笑著說道:“不對吧,真的是臨時起意嗎?可我怎麼聽到有人說要殺人埋屍,你們這哪裡是只偷東西,完全是殺人越貨,老頭,我沒說錯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殺人越貨,這也太恐怖了吧?

張老頭看向唐奇,卻是搖頭否認:“沒有,真的沒有,殺人我們怎麼敢?小兄弟,你肯定是聽錯了。”

唐奇哼哼冷笑:“剛才那位矮胖的傢伙,可是一刀就想要我的命啊,真的不敢嗎?你當我聽不懂苗語嗎?死老頭!!”後面一句死老頭卻是用苗語說的,雖然音節不太準。

一臉驚悸的白曉竹聽到唐奇這麼說,一雙大眼睛眨啊眨,滿眼都是小星星,大色狼居然會說苗語?可是剛才怎麼不給大家翻譯?然後她想到就說,問了一句:“唐奇,你真的會說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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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奇笑笑不說話,心說:“老子就聽得懂那麼兩句,還是以前江湖上常用的,再多就沒了。”

白曉竹的這個問題問出了大家的心聲,連老張都很想問,可唐奇卻說道:“這回要不是剛好被我們撞見,豈不是被你們收掉七條人命?老頭,你也太兇殘了點吧,窮山惡水出刁民我是知道的,可像你們這樣的兇徒卻真不多見……,看看你們手腳很熟練啊,說說,做了幾次了?”

殺人越貨再埋屍,這問題就嚴重了。

在場的人全都驚出一身冷汗,想不到這苗疆剛剛一到,差點就命喪黃泉了,這地方也太兇殘了一點吧?

老張連連否認,一手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說道:“沒有,真沒有,小兄弟你肯定聽錯了,剛才,剛才是陸岸這小子的一句戲言。”

“是嗎?”

“不管是不是戲言,我就當是了,林部長,把他們全部綁起來,讓警察來處理。”歐若若冷著臉說道,堂堂龍王三小姐,差點在這嫋無人煙的小山寨門口陰溝裡翻船,能沒有點脾氣嗎?

她說著就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可才發現這裡壓根沒有訊號,於是用唐奇的那個黑磚頭。

黑磚頭是具備衛星訊號功能的手機,就算這裡沒有移動聯通電信等巨頭的訊號網,也可以打出去;御姐打的不是110,打110實在麻煩,直接就打了剛才送他們過來的軍官,讓他幫忙聯絡。

歐若若的這個電話一打,老張頭就滿臉灰敗的神色,轉而卻是有種狠戾的意味,對著同樣被控制起來的老婆子嘰裡咕嚕說了一通,眼白多過眼黑的老婆子一開始搖頭不肯答應,老張又嚴厲兇了幾句,她才好像不情不願的點頭。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向唐奇側目,白曉竹問道:“唐奇,他們在說什麼?”

唐奇滿臉無奈,老家夥說的又快又急,他要全都能聽懂那才叫怪了,於是只能攤攤手。

老張以為唐奇能聽懂,說話的時候離唐奇有點遠,這時候看他一片茫然,更是陰測測的笑,過不多時一陣狗吠聲響起,就在客棧的門外,兩秒鐘不到就衝了進來。

“退後,退後!”唐奇擋在胡青青前面,連連朝眾人招呼,剛才他也沒見到那老婆子有什麼動作啊,難道這就是老頭的後手?只是聽著狗叫聲怎麼如此古怪,完全是瘋狗才有的表現,當三條狗竄進來的時候,眾人都嚇了一跳,三條狗的眼珠子都是紅色的,像是有鮮血從裡面流出來,看的讓人頭皮發麻。

“嗚汪——”

為首的大黑狗狂叫一聲,縱身就往人群裡撲過來,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從它嘴裡滴下的口水,幾顆牙齒格外鋒利;唐奇瞬間拿起邊上一條長凳就朝它腦袋上拍了下去,“砰”一聲,正中腦袋,板凳都斷裂了,黑狗如同破布袋一般摔往旁邊,一股股血液流出。

這邊歐若若眼看不對,直接一手刀把掌櫃的給砍暈了,同時招呼林鐵男幾個保安保護白曉竹和白山,自己越眾而出去對付紅眼睛狗,然而胡青青卻盯上了旁邊嘴唇蠕動的老婆子,她總覺得這個老婆子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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