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竹跳得有點急,連連後退,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幸好旁邊的胡青青扶了她一把才不至於跌倒。

“沒事吧?”胡青青問道。

“沒事,謝謝青青姐!”

自從那天撲在胡青青的胸口哭的眼淚稀里嘩啦,傲嬌女似乎對美妖狐也更加親近了。

“哪兒來的野狗?”李強明顯是個活躍的,或者說表現欲比較強的保安,雖然他的身高實際上只有一米七零左右,長得也算不得帥,鼻子旁邊還有個長毛的黑痣,很有個性,“看我怎麼收拾它,剛好晚上加餐。”

他說著上前兩步,當然說加餐只是戲言,面前這條全黑的大狗怎麼也有半米高,且面相兇厲,汪汪叫個不停,他卻是還沒彪悍到徒手幹倒它的程度,頂多撿石頭把它趕走。

只是這樣一來,那黑狗叫得更兇了,而且從旁邊的林子裡居然又慢騰騰走出來兩隻狗,差不多大小,一隻黃毛,一隻雜色,走到黑狗旁邊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眼神黑漆漆,舌頭吐得老長,似乎下一個瞬間就會撲上來。

李強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媽媽咪呀,怎麼會一下來三頭野狗?”他有些不淡定了,晚餐一下來三頓他也吃不消啊,於是趕緊向林鐵男求助,“林部長,幫個忙哈!”

林鐵男呵呵笑著,道:“小強子,看來你也就這麼點能耐!”

說完又招呼旁邊的金鐘石,他身高倒也不矮,都有一米八了,比唐奇還高點,大鼻子,二十六七歲,平時不太愛說話,這時候嗯了一聲,三個人一起逼近,氣勢做足,大吼一聲。

畢竟人多勢眾,三條狗被一片怒吼聲驚嚇,馬上齊齊嗚咽一聲,夾著尾巴逃跑。

三人頓時大笑。

在這寧靜的鄉間林子裡顯得特別刺耳。

龔揚抱著手臂笑道:“這下子可是把晚上加餐的伙食給嚇跑了。”

正說著,剛才兩條狗鑽出來的林子邊緣忽然響起啪啪啪的腳步聲,是那種腳底踩在落葉上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清晰,歐若若手裡拿著電筒呢,就朝那地方照了過去,就見到一個揹著籮筐的老婆婆從裡面走了出來,年紀看上去很大了,銀白的頭髮梳成髮髻,頭上裹一塊藍色布巾,滿臉都是皺褶,像一朵盛開的野菊花,特別是那雙眼睛白多黑少,顯得有些寒磣。

被手電筒照著的緣故,老婆婆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的皺紋更多了,看到突然出現這麼多人,大箱小箱,她倒也愣了一愣,出來後也不說話,徑直朝小路的那頭走了過去。

“誒,等一下!”歐若若馬上過去叫住了她,想問她這邊哪裡有賓館旅店什麼的,這種苗寨裡面,要說是高檔星級酒店,那肯定是不會有的了。

這位老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歐若若說的話,嘰裡咕嚕唸叨了兩句就又走掉了。

御姐無奈的回來:“語言不通啊!”

胡青青道:“別管那麼多了,來之前已經查過,沿著這條路過去就是一個叫做目嚓的寨子,先安頓下來再說。”

白曉竹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天黑下來,在這種地方走路怪嚇人的。”

幾個人於是悶頭趕路。

走不多時,白山指著前方說道:“你們看,那邊有燈光亮起來,是不是已經到地頭了?”

抬眼看處,前方距離大概三四百米,確實有兩盞燈亮了起來,不過方圓千米範圍,看到的燈光還真就只有這麼兩盞;唐奇倒是不覺得什麼,以前笑傲中來苗疆的時候更荒涼,百里無人煙,找個活人都難,還沒什麼路。

李強開口道:“這要多落後的地方,才會只有這麼點光源啊,難道這裡是原始部落?雷公山不是國家級公園嗎,這地方怎麼也有上千號原住民吧?”

歐若若解釋了一句:“你說的那地方在山的另一邊,那邊是雷公山風景區,周邊住的大半都是漢人,卻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沒走幾步路,前方傳來潺潺的流水聲,藉著更加暗下來的天色,還有歐若若手裡唯一拿著的手電筒,眾人看到一條小河橫亙在前,水流湍急,嘩嘩作聲,一個竹排小橋蜿蜿蜒蜒通到對面,而那兩盞燈就來自對面的一座吊腳木樓,不是什麼現代化廊燈,卻是兩隻紅彤彤的燈籠,掛在房前,無聲無息,一眼看倒像是《倩女幽魂》裡面的鬼屋。

這是一幅跟現代化鋼鐵森林完全不一樣的畫面,自然,和諧,樸素,不一而足,就連著急找到母親的白曉竹這時候也露出了新奇的神色,嬌聲嬌氣的說道:“小橋流水人家,好有意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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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山好水好地方,白小姐,一會要不要我扶著你點,可別一不小心掉進河裡去了?!”龔揚笑著說道,口吻有點流裡流氣,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ktv那種地方呆久了,身上有股痞子氣,唐奇看看他,猜想以前肯定也是個不安分的兵油子。

白曉竹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

李強迫不及待跳上了竹橋,往前踏了兩步:“我先過去幫你你們探路。”

然後咯吱咯吱走了過去,後面白山提醒了一句:“小心點。”

那貨壓根就把這次尋人之旅當成了度假旅遊,一會就跑了起來,傳來啪啪啪的聲響,剩下的幾人相許前行,走慣了城市裡的鋼鐵水泥大橋,偶爾走走這種搖搖晃晃簡陋的竹橋,卻也是蠻有樂趣。

也不知道唐奇這廝比較倒黴呢,還是上輩子傷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太多,遭老天記恨,別人走過去都屁事沒有,偏偏他一腳不知道踩到哪裡,“咔嚓”一聲響,居然老竹斷裂,然後身體一滑,直往河裡掉落;這要是內力不失的時候倒也罷了,七步浮雲發動怎麼也不至於落水,可現在內力全無,空有一身功夫發揮不出來,“啪”一聲落到水中,濺起水花無數。

“哎呀,有人掉進水裡了。”

“是唐奇!”

然後,“噗通”一聲,有人也跳了進去,緊接著白山喊起了曉竹,卻是傲嬌總裁白曉竹第一個跳了進去救他,手電筒照射下,只見她浮出水面朝唐奇冒頭的地方譁啦譁啦游過去,一邊喊道:“唐奇……,這個笨蛋,他不會游泳。”

可是就在她伸手要去抓他的時候,唐奇反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才是笨蛋呢,這水最多也就半人多高,能把我淹死嗎?”

啊?

白曉竹一聽頓時當機,雙腳往水下面一站,果然只有一米多深的樣子,站在那兒水面只到胸部,不過這小河的底下很清澈,都是石頭,鵝卵石,居然沒有一點點的淤泥,白曉竹全身溼透,連頭髮都溼了,氣呼呼的瞪著他:“你怎麼不早說啊?”

唐奇聳聳肩道:“我都還沒來得及說話,你就跳下來了,能怪我嗎?不過看在你這麼著急來救我的份上,我就不笑話你了。”

白曉竹臉紅,不敢看竹橋上的人,羞死人了!

看到兩人安然無恙,還在竹橋上的幾人全都呼出一口氣,趕緊招呼他們上岸。

這下倒也好,不用走竹橋了,直接涉水到了岸邊。

夜風來襲,雖是盛夏,可溫度卻也不高,吹在身上不免寒冷,唐奇是直接脫了上衣,而白曉竹總不能夜裡裸奔吧,只能從包裡拿出一件衣服披著,歐若若和胡青青不由小聲埋怨:“怎麼這麼不小心?!”

…………

這河邊的吊腳樓倒也算大,兩盞燈籠高掛門口,木門上還貼著一副紅色對聯,上面零零噹噹的飾物掛了不少,上面四個大字:緣來客棧。

“緣來客棧,這是不是就是旅店啊?”龔揚看著那牌匾說道,“可裡面卻是黑漆漆什麼燈都沒點,難道不做生意,沒有客人來客棧倒閉?可幹嘛還要在外面點上兩盞燈籠,玩情調嗎?”

“敲一敲門就知道了。”林鐵男說著,直接就要過去拍門。

可正在他手抬到半空,打算敲下去的時候,木門突然吱嘎一聲自動開啟,這一動靜把他一個一米八幾身高的大塊頭嚇得腦門見汗,瞳孔狠狠的縮了縮,不過馬上,他看到一個人站在門背後,一個小老頭子,腰背有些傴僂,皺巴巴的一張臉,開口說道:“外面什麼人啊?”

說的是漢話,語調有些怪,但還聽的分明。

林鐵男拍著胸口不無埋怨:“哎喲,老丈,人嚇人嚇死人哪,大晚上的你怎麼也不把燈給開起來?”

小老頭仰著頭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巨人”:“你怎麼知道我姓張?”

這回輪到林鐵男傻眼,自己喊的是老丈,可不是老張,不過他也懶得計較,說道:“你這不是寫著客棧嗎,是不是可以住店吃飯?”

答案是肯定的,小老頭看看九個人,說很久沒有看到外面來的客人了,他這店屬於半營業狀態,平時就是自己和老婆子住著,來客人的時候才營業,而且他們這邊來客也是很早過來,像這樣天都黑了才來住店的卻是很少見,反正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後來出來個老婆子,卻正是剛才路上見過的老婆婆,應該就是張老頭的老婆。

客棧簡陋的程度讓眾人驚奇,連電都沒有通,照明的居然還是油燈,這讓幾個習慣生活在大都市的人感覺一下回到了幾百年前,倒是唐奇沒啥感覺,畢竟他也算是剛從那種時代回來,熟悉的很。

坐了半天飛機,這麼晚了,人也累了,加上白曉竹和唐奇雙雙落水,也沒什麼猶豫就住了下來。

晚飯草草解決。

這客棧破是破,可房間不少,幾個人每人一個房間不是問題,不過人生地不熟,大家還是分配兩人住一間比較有安全感,歐若若把一個鑰匙給唐奇,又拉著胡青青到一邊笑著道:“給你們安排一個房間,夠意思吧,不過折騰起來聲音別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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