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州。

清河縣州府所在,地處運河邊,綿亙數十裡,市肆櫛比,很是繁榮。

其實從清河道恩州,坐船最方便,林逸當初之所以選擇騎馬,就是為了去收那些山寨。

這次他收穫頗豐。

山寨收了五六個,頭領收了十幾人,這些山寨嘍囉多的二三百,少的一二百,只嘍囉就收了八九百人,都趕上梁山了,而且這些人全都跪地發過誓,想要背叛都要不可能。

而林逸,

也收穫了一波‘反賊值’。

每家雖然不多,可聖人說過‘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一步步努力,勝利就在前方。

林逸進城,

找了一家高檔客棧住下。

駑馬第二天直接賣掉。

賠了幾貫錢,不過也避免了有人透過牲口發現他的蹤跡。

此時距離科舉考試還有半個月,想來自己那些同窗已經來了,林逸找了一番,還真在另一家客棧找到了他們。

“東陽,你終於來了,原本我們去你家找你,一起來恩州,你家管家卻說你早已經出來,說是一路訪友過來科舉,我們都來了有七八天,卻始終不見你來,還以為你路上出了什麼意外,聽說最近鬧匪患鬧得可兇了。”

和林逸一起具保的同窗好友楊南鬥道。

東陽是林逸的字。

這個字是當初成年時,他學堂的教習給取的,要不是同窗稱呼,林逸自己都忘了還有這個字。

林逸道:“遇到好友多留了幾日,你們到是早來了,都準備的怎麼樣啊?”

“住進客棧後,也是整日讀書,都感覺腦子要木掉了,頭昏腦漲的。”另一個同窗李瑛說道。

林逸笑笑,“讀書也要勞逸結合,不若這樣,我請客,咱們去找個花樓和姐兒們喝喝酒聊聊天,緩一緩腦子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如何?”

幾個傢伙一聽大喜。

“讓東陽破費多不好意思。”

一個叫毛助的傢伙說道,可看他臉上的神情和已經站起來的身體,哪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樣子。

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

叫來店家小二哥,問這恩州城內哪家青樓最好,店小二遙指百花閣。

“百花閣有十二花神,三十六花姬,各個貌美如花,還有本州花魁坐鎮,熱鬧的很哪,客人們可以去看看。”

“百花閣裝飾華美富麗堂皇,美女多,服務好,唯一的缺點就是...”

小二遲疑了一下。

“什麼缺點?”

“就是貴些,不管是入門費還是茶水費、酒水費、開桌費、入房費、過夜費,都要比別家貴上三五成。”

林逸呵呵一笑:“貴些無妨,只要物有所值就行。”說著甩給店小二十幾個銅錢,小二接過趕緊道謝。

林逸帶著幾位同窗好友,一路熘達來到百花閣,不得不說這裡場子的裝飾確實華麗,門口就有俏麗女子迎接,入門來到大廳,女侍者俏聲問道:“幾位公子,您幾位是在大廳還是包廂,是要茶水乾果還是席面?”

“包廂,席面,把你們最好的花神叫來,我們每人一個。”林逸很是瀟灑的說道。

有錢,

底氣足。

天上人賤都走一圈。

百花閣的包廂在二樓,三面封閉一面敞開,好似看戲的包廂,可以隨時觀看大廳中舞臺的演出。

此時臺上正有一隊樂姬在彈奏,音樂輕柔舒緩。

酒席上桌,美女過來,頓時鶯鶯燕燕好不熱鬧,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姐兒們,比現代那些場所整體質量高得多。

畢竟現在有成熟的產業鏈。

“你們都叫什麼啊?”林逸問道。

這裡的女人都是眼光精明的主,一眼就看出這裡出錢的估計就是這位大爺。

隨即一個個報上名字,迎雙、幼波、含梅、億萍、旖春......總之一個個都很好聽。

林逸問自己身邊女子,“你叫什麼啊?”

女人含羞,“奴家蜜桃。”

“不是花神嗎,怎麼你變成了果子,莫不是前些年還是桃花,這兩年胖了,變成蜜桃了?”

眾人聽到這個笑話,都哈哈笑起來,幾女也是笑的花枝亂顫,蜜桃嬌嗔,撲進林逸懷裡。

“公子好壞啊,你摸摸,你摸摸看奴家哪裡胖了。”

林逸伸手摸了兩把,然後鄭重其事道:“嗯,本公子品鑑過了,確實應該叫蜜桃。”

“哈哈哈哈~~!”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來這種地方,不就是為了放鬆心情。

時間漸晚,客人也越來越多,蜜桃喂了林逸一杯酒,在林逸耳邊道:“公子,今晚有花魁爭奪賽,可要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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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爭奪?”

“我們家的花魁如煙姑娘,賣藝不賣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恩州城內芳名廣播,多少達官貴人都想和如煙姑娘喝一杯茶,聊一聊天都不可得。”

“想要與如煙對坐品茶聊天,需有三才。”蜜桃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我只知道天地人三才,那如煙姑娘又要哪三才?”林逸問道。

其他人也都好奇傾聽。

“三才者,人才、文才、錢財。”

“人才者,自然要長相帥氣,如公子這般肯定是能過這一關的,至於文才嗎,那就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有一樣比過如煙姑娘,都可入選,如有多位公子競爭,那就要看哪位公子最有文才了。至於錢財嗎,與如煙姑娘品茶聊天共話春秋,一次兩百貫。”

聽到這個價格,林逸的幾個同窗都是咋舌。

這還只是喝茶聊天。

連口肉都吃不到,就要價兩百貫,兩百貫能在清河縣城外買十幾畝好地了。

林逸心裡有些好笑。

所謂賣藝不賣身,不就是為了抬高價格嗎,沒必要弄得如此矯揉造作。

靚妝迎門,爭妍賣笑。

莫把架子端的太高。

不過這些話,林逸沒說,只是含笑聽著蜜桃說完,今晚他來這青樓,可不是只為喝花酒,還有另一個目的。

揚名。

古往今來,

嫖妓之風以宋朝最盛。

官員文人,以狎妓為雅,據說宋詞有一半出自青樓,宋詞是可以唱出來的,誰唱,自然是那些藝伎。

也正是被妓女們傳唱,很多詩詞才能流傳天下,詩詞傳天下後,文人才有名氣。

有了名氣,才可以在各地白吃白喝。

李白的白。

宋朝科舉,也比較注重名聲,如果考官聽過你的名聲,觀感會大有不同,也因此,好多讀書人想方設法揚名,而青樓爭花魁,又是一個極好的宣揚自己詩詞文采的機會。

說白了,

這是一整套利益鏈條。

缺一不可。

林逸胡亂猜測,為啥明清好詩詞少,因為明清明令禁止官員狎妓,壓抑了那些人的靈感,所以做不出來好詩詞。

鼓樂聲起。

很是嘹亮,

蜜桃眼含春水媚眼如絲的對林逸道,“公子,別摸了,如煙姑娘要出來表演了,可要去看看?”

“好,去看看。”林逸倒要見識見識這賣藝不賣身的如煙姑娘,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走到欄杆邊往下望去。

臺上。

兩邊分列兩排青衣女婢,中間擺著一架瑤琴,掃眼看去,周圍包廂的客人全都出來翹首以盼,大廳也坐滿了客人。

珠簾掀開,

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走出來,年約二十芳華,頭上珠翠堆滿,鳳翹雙插,身穿大紅五彩妝花袍,長褙拖地,腰系金鑲碧玉帶,下襯花錦藍裙,兩邊禁步叮冬,姿性兒百伶百俐。

此女長相粉妝玉琢,儀容嬌媚,細彎彎兩道蛾眉,直侵入鬢,滴流流一雙鳳眼,來往踅人,嬌聲兒似轉日流鶯,嫩腰兒似弄風楊柳。

林逸點點頭。

不錯,確實稱得上絕色美女。

如煙姑娘剛一出場,不管是包廂的還是大廳的,男人們都直勾勾看著她,眼中冒出精光。

女人坐在瑤琴前,沒有任何廢話,輕輕一撥弄,響起一串絃音,旁邊的樂女們笙管笛簫鑼鼓鑔鐃立刻跟著響起,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聽第一句林逸已經知道是柳三變的雨霖鈴,柳永活著的時候,流連妓院多年,寫出無數詩詞,開創一代婉約風,在妓女間廣為流傳,林逸其實很佩服他,因為他也想像那哥們一樣瀟灑,可惜柳永已經死了幾十年,不能一見殊為遺憾。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林逸看如煙姑娘唱歌,不得不說此女長相漂亮,氣質幽靜,嗓音甜美,琴技絕佳,再加上一個才女的名頭,妥妥的高質量女星,難怪會有這麼多粉絲追捧。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雖已唱完,

可大廳中依舊餘音鳥鳥。

周圍男人們發出陣陣歡呼。

如煙姑娘站起來,屈身感謝,檀口輕開說道:“今晚的題目,就以‘愛情’為題,以一炷香為限,到時我會選出最好的三首詩詞,與諸位一起品評。”

臺下的書生們立時叫好。

現在是科舉前夕,來參加州試的學子們齊聚州府,正是表現一把的好時候。

如煙告辭離去。

眾人叫奴僕拿來筆墨紙硯,開始研究寫什麼詩詞,有些可能提前就有準備,拿起來就寫,一首詩詞一揮而就。

有奴僕端著筆墨紙硯,來到林逸他們包廂,“諸位公子可要寫詩詞參與品評?”

有人搖頭,

避免獻醜,

有人卻準備參加,只為一個雅趣,其中楊南鬥和李瑛各寫了一首詞,林逸看過去,不能說很好,只能說毫無文才幹乾巴巴,這樣的詩詞林逸不抄襲古代經典詩詞,一分鐘也能寫出八首。

“東陽兄,你要不要也來一首?”毛助問道。

當然,

這句話只是客氣。

他們幾個知道林逸的水平如何,還不如他們呢,嫖妓他在行,寫詩估計會愁死他。

不過讓他們驚訝的是,林逸點了點頭。

“嗯,那我就寫一首。”

眾人驚訝,

心說你還真應了?

就見林逸來到書桌邊,想了想,提筆寫下一行字,“你農我農,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咦,東陽兄,你這字...”

“字怎麼了?”

“竟然如此有神韻!”

“是啊,東陽兄的字好漂亮,沒想到幾年不見,書法竟然有如此大的長進,之前他說這幾年閉關讀書練功的話,我有些信了。”

“就這一手書法,考官看到都會多加幾分啊。”

林逸不理他們,繼續往下寫。

很快一首詞寫完。

林逸的同窗看看詩詞,很多人都感覺納悶,“東陽,你這首詞,詞牌好像沒見過啊?”

林逸笑笑,“我自己新弄的詞牌。”

“啊~!”

幾人驚訝張大嘴,“你創造了一個新詞牌?”

“這有什麼新鮮的,古往今來詞牌一千多個,哪一個不是人創造出來的。”

說完看墨跡幹了,把詩詞交給僕從。

順便在盤子上放了一塊碎銀子。

僕從不停感謝。

一共收上來三十四首詩詞,交到後面如煙姑娘房中,如煙拿起一張只掃了一眼,隨後丟出去。

字醜。

第二張。

沒有任何新意。

第三張。

勉強入眼,先留下,誰知道今次的讀書人又有幾個有才氣的,把這張詩詞放在桌上。

繼續看,

丟,

丟,

丟,

留下。

當她丟下一張,看下面一張時,第一眼就被紙上的字跡吸引,隨後輕輕突出兩個字。

“好字!”

她本就是才女,對書法一道頗有心得,林逸的字,一下就吸引了她,如煙雖然還沒有看詩詞,可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哪怕是詩詞平澹至極,她也要留下這幅字。

而當她看到詩詞時,

那顆心又被牽動了一下。

“你農我農,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好直白的詩詞,

沒有優雅的詞句,

可是,

又那般引動人心。

而且這個曲牌,是他從沒見過的,莫非是那人胡亂寫的,可能擁有如此書法的人,又豈會胡亂寫。

落款“林逸。”

她記住了這個名字。

終於,

如煙挑選出三首詩詞。

其中就有一首是林逸的。

如煙再次出現在舞臺,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掃視一圈,不知道哪個是林逸。

“奴家已看過所有詩詞,從中選出三份最佳的,接下來奴家會一一彈奏唱出,請諸位官人公子品評。”

來了來了。

臺下的人很是激動。

希望能唱到自己的。

第一首詞的詞牌是《蝶戀花》,詩詞講述的是男女兩小無猜,愛情甜蜜的狀態,整體還不錯。

這首詞唱完,

如煙問道:“不知道哪位是周西賢周公子?”

林逸看過去,一個瘦瘦高高的傢伙站起來,年齡已經三十多歲,在古代這已經能成為老夫了,此刻被點名,一臉的得意加興奮。

“哈哈哈哈,我就是周西賢,如煙姑娘能看中在下的拙作,真是幸甚幸甚啊。”

如煙沒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繼續演唱第二首。

第二首的詞牌是《秋月夜》,卻是講述愛而不得的故事,最後不得不分離,有些傷感,整體水平比第一首要高。

第二首唱完,

如煙又問道:“不知道哪位是沉璟沉公子?”

對面包廂一個二十多歲的錦衣青年站出來,臉上微有得色,卻努力保持矜持,對如煙姑娘拱拱手。

這身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輪到第三首詩詞。

如煙姑娘卻遲遲沒有演唱,臺下眾人詫異,這時如煙開口道:“這首詞,是奴家從沒見過的詞牌,不知道如何演唱,奴家想請這位公子告訴奴家,這首詞可否演唱,曲調又是如何?”

“請問哪位是林逸林公子?”

林逸屋裡的人,頓時都激動起來,“東陽兄,你的那首詞入選了,快快,如煙姑娘叫你。”

林逸這才從座位上站起來。

站到欄杆邊,林逸笑著道:“如煙姑娘,我是林逸。”

如煙抬頭看去,只見說話男子身材挺拔英俊不凡,她也算閱人無數,可如眼前這般的男子卻沒見過幾個。

“請教林公子,這首詩的曲牌是哪個?”如煙問道。

“沒有曲牌,是我原創的,不過我腦海裡已經有曲調。”林逸道。

如煙見獵心喜,“公子可懂音律,能否演奏一番給如煙看看?”

林逸點點頭,

“簡單,送一根笛子過來。”

不多時,有僕從快速端著一個托盤上來,托盤上是一根竹笛,僕人遞過來時還特意說道:“公子,已經擦拭過了。”

林逸拿過笛子,

開始吹奏起來,笛聲頓時傳遍整做青樓。

如煙呆呆看著林逸吹奏,只感覺周圍的人在這一刻消失了,只有她和對面林逸兩人。

等她醒來,

林逸已經演奏完畢。

屋裡的幾個同窗,都開始叫好鼓掌,“沒想到東陽兄還有這手本事,笛子吹得真好。”

“曲子也很好聽。”

“多謝公子告知,那接下來就由如煙演唱這首詩。”如煙說完輕輕撥弄琴絃,開始唱起來。

林逸心裡也有些驚訝,這女人的腦子竟然這麼好使,只聽了一遍就記住了,看來古代過目不忘的人還挺多。

“你農我農,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一首很直白的詩,卻被如煙唱的頗有情調,林逸來了性質,吹笛相和,頓時曲調更加豐富。

竟讓兩人玩出了琴瑟和鳴的感覺。

一曲終了。

廳中響起掌聲。

如煙看了林逸一眼,宣佈道:“今次詩詞比試,我選林逸公子的這首詞。”

“林公子,還不知道您這首詞的詞牌叫什麼?”如煙問道。

林逸想了想,“這是我新創出來的,還沒有詞牌名,既然你問起,那就叫‘我農曲’吧。”

就在這時,

臺下有人大聲道:“如煙姑娘,我不服,最後這首詞詞句直白,毫無美感,又甜又膩,根本就是一首三流詞作。”

說話的正是作第二首詩的沉璟。

他有意和如煙一親芳澤,也有意在這裡揚名,原本信心滿滿,沒想到被一個傢伙壓了一頭,最主要的是,他覺得那首詞真的不咋地,比他的華麗文章差遠了。

沉璟看向林逸,眼神頗有不屑。

林逸心裡好笑。

他可是最不怕事大的主,當即朗聲道:“如煙姑娘選詩詞,好與不好都是看她心情,你說我的詩三流,哈哈,可這首三流詩詞可能正好擊中如煙姑娘的心,你不服也沒用。”

對面沉璟剛要說話,林逸卻比他更快一步,“如煙姑娘選恩客,有三個要求,人才、文才、錢財,既然前兩個咱兩個都過了,不如來比一比錢財如何。”

沉璟臉上露出一絲得色。

“我出兩百貫。”沉璟道。

“我四百貫。”林逸立即喊道。

“我六百貫。”沉璟當即跟上。

“我八百貫。”林逸寸步不讓。

“我一千貫。”沉璟明顯已經上頭。

“成交~!”

林逸一拍欄杆,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就好像拍賣場拍板一樣,周圍眾人都是一愣。

“恭喜兄臺,一千貫,今晚可以陪著如煙姑娘喝茶聊天。”

忽然周圍的人都意識到什麼。

就連沉璟也醒了過來。

一千貫,

只是喝喝茶,

他家雖然有錢,可還沒有奢侈到讓他拿出一千貫喝茶的程度,沉璟頓時有些慌亂,他這次來考試,雖然帶了三五百貫,可這也不夠啊,再有,如果都花在這裡,回去如何向家裡交代。

頓時臉色很是難看。

林逸卻不理他,對周圍幾個同窗道,“身邊姑娘可還滿意,如果滿意,那就不必換了。”

“滿意滿意。”幾個同窗紛紛點頭。

林逸對蜜桃招招手,蜜桃快速跑過來,激動道:“公子,您~今晚您要留宿蜜桃房中嗎?”

“你可願意?”林逸勾著蜜桃的下巴問道。

“願意願意,奴家一萬個願意。”

“樓裡太吵,可有幽靜小院?”

“有,後院就有空閒小院,對了,如煙姑娘也住在後院小院中。”蜜桃說了一句。

酒足飯飽,

眾人分散各自忙活。

林逸摟著蜜桃來到後面小院,蜜桃身邊還有個丫鬟伺候,名喚仁兒,就是桃仁的意思。

可巧。

如煙帶著婢女回自己小院,至於那沉璟,卻是找了個藉口走了,走到路口正好看到林逸帶著蜜桃過去,微微皺眉,她的婢女道:“我剛剛打聽,這林逸公子,點了蜜桃今晚伺候”。

如煙剛剛躺下。

後院就響起伊伊呀呀的唱戲聲,淺吟低唱不絕於耳,這後院除了自己,只有那林公子和蜜桃,她自然知道是蜜桃發出的聲音。

可,

可是,

用得著如此大聲嗎?

她厭煩的翻個身,

心說等你一盞茶時間。

可哪成想。

聲音久久不停,弄的她都有些耳熱心躁,外屋婢女也在翻身,估計也被吵的睡不著。

其實這蜜桃,長相絕對不俗,身材屬於豐滿型,林逸在酒桌上就已經測過,肌膚細膩骨架柔軟,卻也是個好玩的姐兒。

至於花兩百貫喝杯茶聊聊天那種,林逸覺得沒意思,只能看不能吃有個屁用。

玩高雅她也不夠格啊。

今晚林逸說的那首詩,絕不是什麼三流詩詞,只是對這個世界來說有些新。

新有新的好處。

容易被人記住。

那些平庸的舊詩詞,人們看都懶得看一眼,而這種新詞,總會吸引一部分人。

況且這首你農我農,也有很多可圈可點之處。

否則也進步了經典詩詞選集中。

作詩的人千千萬,能被記住的,都是經典,現在他們認不認同無所謂,能記住就行。

至於林逸。

此刻並沒想這些,他正在一心享受蜜桃的服侍。

蜜桃之名真不是白叫的。

不止是蜜桃。

而且還是水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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