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章就算了，少給我弄點麻煩就成，我就怕這電池以後沒法賣，那我前期的投入可就打水漂了。”
一噸重的獎章他可受不起，玉米帝都沒能抗住這個debuff，他這小身板還是遠離一些比較好。
就在他和蕭躍平說話的時候，一個排的士兵已經控制了周圍，所有人員都被集中管控，電子設備也全部沒收。
“這些員工怎麼辦，他們的自由不會受到影響吧？”
江誠看向那些無不帶著慌張神色的員工，向蕭躍平問道。
“除了你們幾個知情人，其他的都會統一接受保密教育然後放回去，不會有什麼影響。
你放心把這種事交給我們，而且過幾天裝備部應該會給這個實驗室掛個牌子，到時候你們也算國防供應商，會有一名代表常駐，安全問題也是由他負責。”
“軍代表？我們這是民企啊。”
江誠知道軍代表是軍方駐廠的監察人員，負責兩方溝通以及質量把關等等，但一般只有專業的軍工廠有。
“本來不會有，不過這個電池可能會非常重要，原始效能資料都應該成為機密。
不過這裡的軍代表主要負責的是保密工作，絕不會插手正常商業交易，之前我們和一些企業也是有先例的。”
蕭躍平的話讓江誠放下了心，對方一直在強調不會妨礙商業交易，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不過直接成為一家國防供應商還是有點出乎意料，這塊牌子有了還是有很大用處，不過肯定又是重點制裁物件。
“對了，你這電池來路確定沒問題吧？”
蕭躍平之前一聽到“海外華人”幾個字就知道氯鉛酸電池也是來路成謎了，哪有那麼多海外華人，再說有這麼愛國直接回來賺大錢不好麼。
“肯定沒問題，那位愛國卻又身患絕症的華裔科學家死之前把所有資料都賣給我了。
接下來等我註冊專利，這項技術就是彗星實驗室所有了。”
江誠也是愛國華裔這個藉口用順口了，眼睛都不眨的張嘴瞎說，偏偏蕭躍平還得認可這個解釋。
算了算了，就當真的有吧，技術總歸是人搞出來的，還是感謝一下對方。
蕭躍平最終還是決定放棄追究來路，和江誠一起進了實驗室。
本來因為缺少裝置而顯得空曠的實驗室此刻卻是十分擁擠，裝備部帶來的專家正在進行初步測試，其餘幾個領導模樣的人也在周圍焦急的等待。
見到蕭躍平和他旁邊的年輕人，正在踱步走來走去的中年人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握住了江誠的手。
“這就是江總吧，我是丁泉，你們的電池技術太厲害了，祁院士都說了，起碼領先國際水平三代！
以後我們就是合作關係了，還請江總能盡力給我們提供一些幫助，裝備部乃至海軍都會提供支援。”
蕭躍平悄悄在耳邊說了幾句，江誠這才明白面前的中年人就是王家岷打電話的那位副部長，雖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但一看肩膀上的銜章，嗯，大老無疑。
“丁部長客氣了，我們是種花的企業，自然是要為國防建設努力的。”
對於這樣的大老，江誠當然也有著交好的心思，海軍可是個燒錢的兵種，一條護衛艦就頂得上陸軍一個裝甲團，潛艇更是燒錢利器，能成為與海軍合作的供應商可是求之不得。
而且這也意味著他能藉助後的力量更強，以後要做點什麼也更加容易。
隨意客套了幾句，三人一齊出去等待初步鑑定結果，丁泉點上煙，看著還有些茫然的江誠說道：
“江總，看來你還沒有認識到氯鉛酸電池的革命性優勢啊，和我們相比太冷靜了。”
江誠笑了笑，潛艇這東西可是機密，他要是瞭解才有問題。
丁泉乾脆就科普起來：
“一般來說，一艘3000噸級的潛艇普遍裝有300噸以上的鉛酸電池，別看鉛酸電池歷史悠久，能量密度也不是太高，通常也就100wh左右，鋰電池能有三倍的能量密度，但長期放電的優勢也不明顯。
別的我就不說，假如300噸電池全換上氯鉛酸電池，那就是至少100000ah的放電能力，就算是德國潛艇的鋰電池也只有16000ah，這其中的優勢之大超乎想象。
有了這樣的電池，常規潛艇水下以30節以上的全速跑個一小時也沒問題，這已經能和核潛艇碰一碰，AIP系統都能夠放棄。
至於有毒氣體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與水不起強烈反應，鋰電池上船最大的問題就是遇水起火爆炸，給潛艇做有毒氣體防護可比防起火爆炸容易多了。”
丁泉越說越興奮，種花家可不是米帝，沒錢收割世界就行，不能學他們實現全核水下力量。
能讓常規潛艇戰力飆升幾倍，那就能以較小的代價快速追趕對手，實在是一筆好生意。
“江總，我希望你們能儘快投入量產，而且要有生產500公斤級別電池組的能力，現在就有一條39A型在船塢裡大修，正好拿來做實驗，把放上去試一試。”
“我盡力，幾百噸電池要不了多久。”
江誠點點頭，一艘潛艇300噸電池，差不多是一條生產線一個多月的產能，江誠想想就應了下來，大不了想辦法再擠一擠，一條生產線還是可以擠出來的。
差不多等到天黑，裝備部帶來的專家才完成了第一階段的測試，丁泉趕忙上去問結果，聽到了滿意的結果才滿臉喜色。
後續還有充放電次數、大電流內阻變化等測試，但這些就要花上很多時間，所以只能讓他們帶幾塊電池回去繼續測試。
“丁部長，還請你們保密，最好這個名字都不要洩露出去。”
看著迫不及待要回去的丁泉，江誠又說了幾句。
“放心，所有人包括我都會受到嚴密的監視，不會洩密的。
江總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下一次來的時候我帶來的可就是長期供貨合同了，你可要抓緊擴大產能。”
裝備部的人又上了幾輛越野車，像來的時候那樣飛速離開了，只剩下了士兵和蕭躍平。
這時江誠也才發現，實驗室的大部分員工也都不見了。
“他們被拉去接受緊急保密教育了，晚上應該就會被送回來。
你那個雲副總也是，你放心我說過要特別關照。”
“我不用弄個保密教育？”
面對江誠的疑問，蕭躍平不屑的轉過頭去，
“就衝你的秘密，你敢在外面多說一句嗎。”
“......”
“行了，你要不先回去休息，這裡的士兵馬上也會走，等會兒會有專業的安保過來，工資你開啊，都是拿傢伙的。”
蕭躍平在實驗室周圍轉來轉去，檢視哪裡有什麼漏洞，實驗室位置很偏，幾乎沒有行人和太多車輛，有士兵過來倒也沒有太多的風波。
“算了，我等雲總。”
江誠搖搖頭，蕭躍平詫異地看過來，突然想到了什麼。
“哦~我懂，地址我發給你，你直接開車去接人吧，這會兒應該趕得上。”
“懂什麼？那是我姐我等她啊。”
蕭躍平直接上手，不理會江誠的解釋把他推到車上，還幫他系好了安全帶，確認車子沒問題後才一拍車門，做了個走你的手勢。
“去吧，我代表組織同意了，那姑娘人挺好的，你們也挺有緣分。”
江誠滿腦子問號，卻只見蕭躍平壓低聲音：
“你小時候偷看過人家洗澡，可是要負責任的哦。”
“凸(艹皿艹)”
遭遇社死危機的江誠不敢繼續留在這兒，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只留下後面的老蕭惋惜的搖頭，還一邊自言自語。
“現在的年輕人沒點定力，詐一下就承認了，那時候的事誰查的清楚。”
金陵，東南微電。
“潘總，你們夠捨得啊，直接用現成的，其實新的到位也要不了多久。”
“不行，我現在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你們給力點，爭取下個月的時候就開機看看。”
雖然是從未接觸過的EUV光刻機，但在魔都微電和其他廠家日夜的努力下，他們還是很快掌握了這臺光刻機的使用和維護。
而潘福友為了儘快實現流片，甚至直接從其他生產線拆了一臺離子注入機過來，其他裝置的廠家也是拼了命，都在試圖提前投產。
“哪兒那麼容易，不過我會儘量的，老何現在又被返聘回來，這幾個月就沒休息。”
趙遠一的眼睛裡也都是血絲，雖然他不是研究人員，但一臺EUV光刻機在有限的圈子裡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不知道有多少家配套廠商要參與進來，趙遠一為了協調好也是廢了不小的心神。
“二月初，最好春節的時候流片，到時候魔都微電第一臺EUV光刻機與國內第一座5nm生產線同時落地，也算給明年開個好頭。”
現在華芯幾乎全部壓上了這條5nm生產線，每早一天開工就意味著更快回籠資金。
“對了，自研到底有沒有把握？廠家那些協調好沒有。”
趙遠一知道潘福友這是在說拆解彷制的事，國內的缺口至少在二十臺以上，上面能忍住誘惑只進口兩臺，留一臺給他們做研究可是莫大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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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之前和配套廠商們的談話，其他部分都拍著胸脯保證有樣本展開彷制就不難，能在規定時間內搞定，但是光電所那邊卻一直不敢給出肯定的答桉。
技術路線可以彷，設計可以彷，但是材料和工藝是彷制不了的。
尤其是光學設備，這東西彷制起來極為困難，或者說只有自研，光電所那邊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上面決定少量引進的前提就是國產EUV能在規定時間內造出來，沒完成任務那後續訂單自然泡湯了。
潘福友同樣也知道這其中的難處，而且他還指望著能早一天用上更多EUV呢，所以才忍不住催。
“要不...問問老蕭，讓他聯絡一下，或許有辦法也說不定。”
那個神秘的渠道麼？
趙遠一知道一點點內情，但要是真的想快速提升光學儀器水平，不僅僅需要詳細的技術資料，還得有專業工程師指導工藝，大概得和當年老大哥手把手教差不多才行。
這不誇張，蔡司能獨領風騷的背後可是紮紮實實的技術功底，哪裡是光看能學來的。
所以引進技術的可能性非常小，不過......
“這樣，我回去統計一下，看哪些零件難度過高，看看能不能先引進一些零件，一次性實現百分百國產化還是步子有些大了。”
“我去找老蕭，先去看看有沒有搞頭。”
趙遠一一鬆口潘福友就迫不及待的去打電話，他不關心國產率，他只要EUV，要不是上面下決心推進國產化，華芯就是賣了總部也要從江誠手裡買。
趙遠一同樣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熱心，只不過一直想著保持國產率裝作不知道而已，但現在各個配套廠商都已經立項攻關了，進度落後自然就引得閒話了。
......
“……有個阿姨就在我對面問我問題，她問我就說，甚至還有小學得過獎狀沒有。”
“那你得過沒有？”
“我學習這麼好會沒有獎狀？！”
雲雪一邊看電視一邊講著接受保密教育的經歷，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保密所以有些興奮。
“……後面就是看影片，像廣告一樣告訴你保密要點，最後籤個保證書就走了。
對了，你不是不是沒有籤？”
“我長得好看所以不用。”
“......”
雲雪又不自覺的將話題引向電池，但見到江誠笑而不語的眼神就大叫一聲，捂住耳朵倒在沙發上，努力不聽到任何一個字。
“哪有那麼可怕，有些資料是公開的，不是什麼都絕對保密。”
江誠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未擺脫影響的雲雪顯然不這麼想，捂住耳朵在沙發上打滾。
“我不聽我不聽，你不要再說啦。”
叮鈴鈴！
江誠一看來電，竟然是蕭躍平，連忙走到了陽臺上接通。
“喂？老弟還沒睡覺吧？白天我有個事兒忘了和你說，東南微電設備快要到位了，他們也能抽出一部分人力，就是想問問第二臺光刻機什麼時候能交付。”
江誠看著自己剩下的能量，一臺光刻機是綽綽有餘了，不過能複製的電池生產線就只有十條。
這好像才不到三個月？動作有點快啊。
“就最近吧，具體時間說不準，這個要看時機。”
“好好，等你好消息。”
蕭躍平說完卻沒有急著結束通話電話，而是慢條斯理的提了下EUV部件開發立項的事以及遇到了一些問題。
江誠這才明白過味來，後面才是重頭戲。
他之前的猜測成真了，參考只能解決一部分問題，還有一部分的硬骨頭沒有時間和積累是啃不下來的。
國產EUV光刻機的配套廠商現在是遇到麻煩了，因為他們追趕的是世界最先進水平，雖說有了方向，但還是在自己走。
其實江誠也更樂於提供一些關鍵部件，實際上相當一部分部件國內都是可以自產的，去掉自產部分之後重量就大大減小，耗費的能量也要少得多。
蕭躍平在另一端遲遲沒聽到回覆還以為辦不成，正想放棄卻聽見了江誠的聲音。
“不能自產的部分讓他們列個表，我會盡力去購買和尋找技術資料。
但無論是零件供應還是技術資料都必須花錢買，同時我也不敢一直保證穩定的供貨，不過還是可以弄到一些的。”
“可以！所有零件你開價，有渠道就行，現在只是需要過渡一段時間，先保證能交付EUV就行。”
蕭躍平狠狠一揮拳頭，他只是想來問一問，卻沒想到還有意外成果，居然連技術資料都能得到！
至於錢，種花家的美元外匯多得起黴了都，就怕你不賣，有價就好說。
但同時他也精神一震，江誠的觸手可能不僅僅是在ASML，能開口讓他列單子，這背後是絕對的實力在支撐。
要不要再提升一個關注級別？他已經絕對回去打個報告，看看局長怎麼說。
趙遠一又得欠他一個人情，蕭躍平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誰，是蕭叔嗎？”
雲雪見江誠走到陽臺就知道電話內容涉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江誠不說話，只是隱晦地遞過去一個眼神。
幾秒種後，他穩穩接住了飛過來的枕頭，然後看著紅著臉向下拉睡衣衣角的雲雪。
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