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驅散了用泥土變出來的戰士,她和費埃爾女士深一腳淺一腳地小跑向德威特。

這時德威特剛好摘下腳下屍體的面甲,露出一張除了犬齒過於鋒利外,幾乎和人類幾乎沒有差別的驚駭面孔,接著他提著黑騎士脖頸處盔甲的縫隙,取下黑騎士的頭盔,把頭盔扔到一邊,看到了頭盔下那顆外形緊湊的頭顱,還有頭顱兩側的尖耳朵還有腦後淺色的半長頭髮。隨後,溫熱的屍骸就被砸到地上,最後發出的動靜不過是身上的盔甲卡察卡察地響了幾下。

幾個剛嚥氣的靈魂這會兒也完全脫離的肉體,德威特嘗試和他們對話,但得到了始終都是輕蔑的眼神,即使是死了,從異世界來的生物也固執地保持生前的傲慢,那他們的下場就很簡單了——德威特汲取了他們的秘源,將他們化作自己的食糧。

“我感覺希瑞應該知道他們是什麼。”赫敏猜測。

“那就幫忙把她帶過來,”德威特揮揮魔杖,解除了其餘屍體的裝備,把玩著這些生物的劍,順手將瀕死的那些徹底葬送,同時說道,“我留在這兒,順便再看看……那條蛇。”

赫敏和費埃爾女士離去後,伏地魔帶來的大蛇納吉尼還沒死透。

德威特是這樣想的——如果大蛇身上還有伏地魔的靈魂,那現在在伏地魔主體失蹤的情況下,它就不能死;如果沒有伏地魔的靈魂,那這條蛇也不過是被蛇老腔所約束的可憐傢伙,死了也太過可惜,所以他淨化了大蛇身上的詛咒,並開始修復大蛇肉體上的創傷。

希瑞來了,她看到懸崖這裡的場景只是略微有點驚訝,接著迅速平靜下來,跟著赫敏來到屍堆前。

“這是……精靈!”希瑞叫道,“這是精靈的長相!我不可能認錯!”

這時候的德威特剛把騎兵們受傷的馬匹聚集在一起,他一個一個地徵詢馬兒們的意見,所有的馬都願意和自己交流,他便也治癒了馬兒們的傷勢,並詢問馬兒們知道的訊息。

在得到了訊息之後,德威特向馬兒們宣佈:“你們自由了!”

馬兒們依次向德威特致意,接受了他的撫摸,奔向了遠處的平原,其中有兩匹馬表示自己想追隨德威特,但德威特拒絕了:“我現在沒有坐騎的需求。”

在場的人走向彼此,開始聚在一起交換資訊。

“首先,伏地魔失蹤了,”德威特面無表情地說,“有點遺憾,但凍結他的堅冰不是那麼好清除的,是種被封印的狀態,而且他只剩下了軀幹,總的來說,重新找到他的時間會比較充足。”

他繼續說:“其次,伏地魔的魂器又少了一個。”

“最後,我從馬那裡得到了訊息,這些像人的生物是精靈……哼,往臉上蓋骷髏面甲的精靈……”

“你是怎麼和那些馬交流的?”赫敏忍不住好奇道,“你看,那些馬有主人,他們在一起說不定也會有感情……我意思是,你剛剛殺了馬的主人,難道不會傷害動物們的感情嗎?”

“他們是——僱傭關係,騎兵們就像老闆,老闆死了有幾個員工會難過?”德威特解釋道,“養馬的另有其人,而且我還治癒了它們,動物記我的好……”

赫敏升起幾團浮空的藍色火焰,用來抵禦寒意,本來今天多穿一層衣服剛好,可那些風啊雪啊……

“白霜,”希瑞有點恐懼,又有點興奮,她說道,“這些人像是狂獵……我一直以為狂獵是傳說……據說他們會在月圓的夜晚,擄掠孤兒——可他們怎麼會是精靈?”

德威特說:“你知道他們?”

希瑞說:“我知道精靈都長這樣,我也有精靈的血脈。”

“但那些馬兒從沒接觸過人類,”德威特剛說了個開頭,又糾正道,“這話不嚴謹,我意思是說,馬兒告訴我,這些精靈們有穿越世界的能力,它們載著這些精靈去過別的世界擄掠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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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狂獵其實另一個世界精靈,”希瑞飛快地說道,“他們去我的世界,現在又來到了這裡……”

“他們很強嗎?”

希瑞怔了怔說:“不是強或者不強的問題,精靈有法師有劍手有騎兵有弓手,但人類只多不少,非人種族的地位……不算多高,不過這是我的世界的事……還是看那些雪吧,那是白霜的力量,而白霜關係著一個預言——預告世界終將被白霜毀滅的預言。”

“白霜,”德威特重複這個詞語,“的確有些奇特的地方,但這種力量不像是被精靈掌控的。”

“我不知道更詳細的了,”希瑞說,“難道你們還打算去精靈的世界?”

德威特和赫敏都沒回答,而費埃爾女士的目光遊離在周圍,像是什麼都沒想。

“還有那條蛇,”德威特在短暫的沉寂後盯著昏迷的大蛇,忽然說,“我沒想到……我確實沒想到……魂器還能是活著的生物。”

“沒人能想得到,”赫敏勸慰道,“失誤總是貫穿人生的始終,實在難以避免。”

可德威特又沉默了下去,因為他又在仔細觀察大蛇的時候發現了異常——這條蛇的靈魂看上去有動物那種遵循本能的混亂,可在更深層的核心還有理性和更多的秘源在沉寂著——德威特想到了伏地魔靈魂碎片仍舊存在的可能,可這大蛇靈魂的秘源現在就是完整的一個整體,古怪地呈現出一種矛盾的、既虛弱又凝實的狀態。

像個人,德威特捕捉到自己的想法,他覺得大蛇的靈魂像個沉睡的人,而這個人正躲在野性的殼子裡,靠野獸本能去生存。

“除了阿尼馬格斯,”德威特問道,“巫師還有什麼能變成動物的手段嗎?”

赫敏不知道德威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但她還是準確地回答道:“直接用變形術把人變形,或者就是血咒。”

“細說血咒。”

“惡毒的詛咒,根植在血脈之中,隨著血脈的延續代代流傳,”赫敏言簡意賅,“陰險且難以察覺,其中有一類血咒就是讓人獸化,而獸化後的人失去了人類的思維,隨著時間流逝,獸化的時間會越來越長,直到再也無法恢復成人類,只能從思維和肉體上全部轉變成動物。”

“那條蛇,”德威特說,“就很符合你的描述,因為我看到了它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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