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過於肥胖的克拉布和高爾,雙胞胎即便年齡大了兩歲也還是太瘦了。四個人撞在一起的結果是克拉布和高爾穩如泰山,弗雷德和喬治倒退三步。

如果放在平時,麥格教授會像老鷹一樣盯著每個學生,不漏過任何一件違紀的事情,但她現在已經像在課上說過的那樣——“鬆開頭髮”,和鄧布利多跳到了一起。那麼馬克西姆夫人也有了空閒,看著這位高大的女士,海格應該是才狠狠地灌了幾口酒,紅著眼和她跳起華爾茲。兩個人像坦克——迅速而且厚重。就連斯內普……霍格沃茨的教授裡唯獨斯內普不在。

沒有教授的干涉,雙胞胎與克拉布和高爾的肢體對抗變得越來越明顯。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維持著和舞伴拉著手的狀態。到中期,他們開始不吝給對方來上幾腳——雙胞胎心裡也有火氣,他們在選擇舞伴這事兒上發生了分歧,最終的結果是如此慘烈的同歸於盡。而之後,形勢愈發惡化,克拉布和高爾先失去了理智,在被踢了太多腳卻始終覺得自己的還擊不夠有力,覺得自己吃了虧後,他們鬆開了彼此的手,像殭屍一樣狂怒地衝向弗雷德和喬治。

兩個斯來特林學生前衝的勁頭被海格拎住後衣領而阻止。此刻的海格也有些煩躁,為了不讓霍格沃茨丟人,他可是短暫捨棄了和馬克西姆夫人共舞的機會,耽誤了共舞的時間來處理問題。

“幹什麼呢?”海格粗聲粗氣地問,用身體擋住了其餘人好奇的目光:“別找事!”

克拉布和高爾想要爭辯,他們擅長無理攪三分,但是這時候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教授剛好決定換舞伴,他想像鄧布利多一樣和馬克西姆夫人也共舞一曲。海格急了,他一秒鐘也不想再耽誤,火急火燎地不想聽克拉布和高爾的解釋,拎起這倆人就衝向禮堂門外,像湯姆貓被趕出家門似的把他們扔出去之後關緊大門,趕在最後卡卡洛夫教授正待向馬克西姆夫人發出邀請的前一秒重新握住馬克西姆夫人的手,長舒一口氣,無視了滿臉怒容的卡卡洛夫教授,重新加入跳舞的行列。

弗雷德和喬治贏了,他們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也不再跳舞,在禮堂邊緣找了個空桌子坐下,舞會開始前關於舞伴的爭執在此刻消弭,接著同時朝兄弟說:“去!給我拿一杯黃油啤酒!”

最後誰去拿的飲料沒人知道,沒了熱鬧看,就算是雙胞胎也缺失了吸引力。德威特的目光重新放回懷裡的赫敏臉上,注意到赫敏的額前起了細汗,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一些舞蹈動作需要自己托住她的身體。剛好一曲終了,德威特問道:“你累了嗎?”

赫敏回答:“有點。”

“還要繼續嗎?”

赫敏想了想說:“嗯……已經有些乏味了,聖誕舞會沒我想象中的有意思,而且跳舞……只有個新鮮勁兒。”

“我有同感,”德威特乾脆地說:“那就停下?你看愛麗絲——她會不會是在等我們?”

當活人們聚會的時候,幽靈們也有獨屬於他們的聚會,所以現在禮堂裡的幽靈只有愛麗絲一個——正站在牆角,虛幻的身體和花瓶重合,藏著臉擋著身體,偶爾會嚇到跳舞時靠近角落的人,但愛麗絲不為所動,她繼續等,直到德威特和赫敏走過來,她才完整地現身,滿意地打量著赫敏——這是欣賞自己作品的目光。

“你也看不夠嗎?”赫敏扶著腰,用手掌在臉側扇了扇風,無奈地說:“唉,愛麗絲,你可是看了整個過程!”

“包括換衣服,”愛麗絲嚴肅地說:“而且你說了——‘也’。”

幽靈灰白的眼珠瞪著德威特。

“我的確看不夠,”德威特平靜坦率地說:“在赫敏下樓的時候,我幾乎沒認出來。”

幽靈的眼睛看向忍不住流露笑意的赫敏,說道:“你像個蠢蛋。”

但赫敏毫不在意,對她來說,愛麗絲是生死相交的朋友,所以她乾脆不再掩飾自己的笑容,喜悅地說:“隨你怎麼說,我現在就是非常開心!”

“你馬上就不開心了……”愛麗絲話說了一半就閉上了嘴。

這時,維克多爾·克魯姆拋棄了舞伴過來了,他勇敢地看向赫敏,卻被赫敏與德威特同行的協調感刺傷,於是構思了很多遍的話語變得艱難,他說道:“赫……米……敏,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赫敏禮貌地拒絕:“抱歉,我已經累了。”

愛麗絲冷眼旁觀,看著克魯姆沮喪離去的背影評價道:“可憐,這不是我第一次看他被拒絕,你的拒絕讓他體會到名氣有時候毫無作用。”

“對真正配得上名氣的人來說,這東西沒一點用,”赫敏說:“只有配不上名氣的人才會追求它,比如……”

德威特接腔:“洛哈特。”

“你們把話題拉遠了,”愛麗絲說:“我來是因為聽到了一些訊息,比如……一只能便成人的甲蟲。”

在第一時間,赫敏沒能想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沒用太長時間,她就恍然大悟:“是麗塔·斯基特?你怎麼知道我在找她?我本來打算等過完一個快樂的聖誕節……”

“不想讓心心念念大半個月的舞會因為別的事而分心,我理解你。不過我是看不下去了,看看你們吧,竟然還給那只卑鄙的蟲子起了個人名,這正是我出現在此的原因。順便再給你們講講發現角落裡蟲子的經過吧,”愛麗絲照常忽略了部分問題,只回答自己想回答的,徑自莊重地點頭:“這是一個受邀來到霍格沃茨的幽靈——別擺出一副很奇怪的樣子,幽靈也會想看三強爭霸賽不行嗎?因為按照以往的慣例,沒準比賽結束,霍格沃茨的幽靈就會迎來新同伴,幽靈們會看看什麼樣的同伴更有趣——在這個幽靈迷路的時候,它一頭撞出了霍格沃茨城堡的牆壁,剛好目睹了一隻甲蟲變成人,一個又肥又胖的金色捲髮戴眼鏡的女人。”

“原來如此……”赫敏低聲說:“怪不得她總能搞到一手的訊息,原來是變成甲蟲偷聽……她是個非法的阿尼馬格斯——你們大可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對,是的,我也是非法的,而且還打算一直非法下去。在我學會阿尼馬格斯之後我就順便查了登記在冊的阿尼馬格斯……有麥格教授而沒有麗塔·斯基特。”

“那這就是我的用場,”愛麗絲說:“比如現在,那只甲蟲就在禮堂外趴著,它像是吃準了今天還有訊息可以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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