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威特意識到背後估計另有隱情,他對哈利稍作提示後,宴會也步入了尾聲,赫敏也應付完了她的朋友,在散場後來到德威特面前沉重地說:“鄧布利多教授要見我們,估計有很重要的事情,”末了,赫敏還是沒忍住提了一句:“肯定還會包括我們的期末考試怎麼處理……這方面的內容。”

“你已經是個見識過大場面的人物了,”德威特瞅了赫敏一眼說:“就算真的留一級又算得了什麼事?而且放心吧,鄧布利多絕對不會吝惜於獎勵你更多的便利。”

“是鄧布利多教授,”赫敏再次糾正,她板著臉說:“我實在沒辦法忍受我有留級可能的事實!這對我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意外也不行!”

事實證明德威特是對的,他們來到校長辦公室之後,鄧布利多引入正題的第一件事就是關於考試的。

“落下的課程其實也不算多,”鄧布利多說:“我想那對格蘭傑小姐算不上難事,以格蘭傑小姐的水平來看,現在就算是七年級的課程也不是問題了,但是……”他看向德威特。

德威特很想說“俺也一樣”,但這話毫無說服力度,並且依據現在鄧布利多的表現來看,他對物質世界之外發生的戰鬥一無所知,但對赫敏跨越時間的經歷有所察覺。

“補考嗎?教授?”德威特乾脆地問。

“那就由你選一個合適的時間吧?”鄧布利多寬容地說。

“我也一起參加吧,”不出意料,赫敏這麼說道:“我也需要一段時間來複習,畢竟……隔得太久了。”

“實踐和紙面上的功夫還是各有優劣的,”鄧布利多很讚賞赫敏對待學習的態度:“你們要複習多久呢?”

“一個月就夠了吧?”赫敏看了眼德威特徵詢意見,得到了不在意的回應後,她回頭確認鄧布利多的安排。

“那麼筆試的試題會在到時候寄到兩位家裡,具體的魔法應用恐怕得等到開學前的一段時間,”鄧布利多利落地安排好了,他換了個話題說:“關於這次襲擊,你們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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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威特輕飄飄地看了赫敏一眼,翹了翹嘴角側過身子,示意一切都由赫敏來說。

“教授,”赫敏抿了抿嘴唇,收回了德威特身上的目光,她問道:“您還記得霍格沃茨有個叫艾瑪·格羅斯曼的學生嗎?”

這句話說完,赫敏就把呼吸聲放的極低,校長辦公室裡鄧布利多渾濁的呼吸聲就變得明顯。老人遲緩的呼吸了三次後,說道:“我對叫這個名字的人的記憶停留在去年她被送進醫院。”

赫敏沒有再說什麼,她開始講述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也不用德威特提前告知,她主動略去了鏡子大師和德威特在物質世界外對決的部分,將鏡子大師的消失解釋為“穿越時間帶來的未知影響”,這是個好藉口,最起碼鄧布利多看起來是信了。

思考一會兒之後,鄧布利多喚來了鳳凰福克斯,校長辦公室牆壁上的歷任校長肖像也有一副動了起來。

“先喝些茶,”他心神有些不寧地說:“我們在這兒等一等訊息。”

當福克斯再次出現,它帶來了一封信,那位離開的女校長肖像也回來了,帶來的訊息是一致的——艾瑪·格羅斯曼失蹤了,但不是剛剛失蹤的,而是在襲擊發生的那一天失蹤的。

現在才知道這個訊息是不應該的。

鄧布利多揉了揉眉頭,主動解釋道:“儘管我沒有在魔法部擔任任何職位,但我對整個魔法界的訊息還是相當關注的,尤其是與霍格沃茨的學生有關的事情——如果艾瑪·格羅斯曼真的失蹤了,我最遲知道這個訊息的時間也不應該晚於第二天,而現在呢,就像是某個契機般的事件發生,插入了構造嚴密的部件,讓原先待定的事情突兀地變成了結果……時間啊……可能這就是時間的又一個秘密?”

德威特閉口不言,赫敏放鬆地思考。

鄧布利多看向德威特的雙眼,盯緊了問道:“你們有沒有別的想法?我總認為孩子的眼光有時候是有見地的。”

德威特與鄧布利多對視,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用一種難辨情緒的口吻說:“有些東西在心裡想的清楚但是說不明白,這些東西用攝神取念能看清嗎?”

這次和德威特一年級入學時不同,和二年級談話時不同,只有這次,鄧布利多什麼也沒從德威特的眼裡看到,他平靜地移開了目光,像是辯解似的說:“哦……原諒一個老人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吧……對大部分人來說,有時候他們心裡的想法反而自己無法察覺……”

德威特再看了眼鄧布利多避開的眼神,他也垂下了眼,轉而冷淡地說道:“不管怎樣——現在的一切的結果都是好的吧?我想這就夠了,至於其中某些方面受到的損失……我倒是覺得是罪有應得,凡是受到傷害的都是心懷惡念的,而且比起糾結於現在,更重要的是往前看,而我呢,也只希望往後的日子能更簡單、更安穩一點,您說呢,教授?”

赫敏看出來了一些端倪,剛要開口說話緩和氣氛,鄧布利多卻先一步打斷了她的意圖。

短短的時間裡,鄧布利多想了很多,百年來的人生智慧和豐富經歷讓他看明白了很多東西,從德威特的身上他看到很多熟悉的陌生的人的影子,世上很多事很多人都有共同之處,從分的夠細碎的事情中挑選拼接後,就能拼出來一個人完整的一生,心境和感想會因為時間和地點還有物件而產生變化,夠老的人就體會的夠多。

“是的,”所以鄧布利多說:“平靜和平的生活是非常好的,即使是進步和變革也應該有更溫和的方式,如果所有人都這樣想,那世界上將不再有如此多的痛苦。”

“那麼,我們就告辭了,”德威特朝鄧布利多微微欠身,拉著來不及告別的赫敏轉身離去:“祝您今夜有個好夢,以後夜夜都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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