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丹辰子錯愕道。

顯然,他還未反應過來……

郝健看著丹辰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放蕩起來,道:“你品……你細品!”

丹辰子細細的回味了一下,“小刀扎屁股那種……開眼……嘶……”

猛然間,他雙眼瞪大,整個人倒吸一口涼氣!

“師弟,你……你這張嘴……當真……絕了!牙尖嘴利這個詞……對你而言還是太保守了!”

郝健雙手負在身後,淡淡道:“師兄,過獎過獎!其實,師弟最擅長的並非修煉,而是……對對子!甭管什麼對子,師弟都能對的上來!”

丹辰子愕然道:“對……對子?”

“然也!”

丹辰子一怔,“正好,師兄回來之前,曾偶遇一友,出得一上聯,師弟敢不敢來對一個下聯?”

“無中生友?我懂!”郝健傲然笑,“師兄儘管說上聯!”

丹辰子想了想,緩緩道:“那你可聽好了!我那朋友的上聯是:一鄉二里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義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膽!”

“這有何難?師弟給你對:十年苦賺九萬八千七百六十五兩到四季青樓三天兩夜一次花光!”

丹辰子再度目瞪口呆道:“師弟莫非花中浪子?”

郝健嘿然一笑,“人送外號:插花聖手!”

丹辰子:“……”

郝健笑道:“大師兄,這都太簡單了,我問你一個,你說……什麼話反過來念還是一樣的意思?”

丹辰子再度一愣,“什……什麼?”

“不明白啊?我給你打個樣……就比如:爹爹的爹爹是爺爺!”

丹辰子一怔,喃喃道:“所以,這句話反過來念就是:爺爺是爹爹的爹爹?哎唷,還真是……”

“懂了吧?師兄,你也想一個?”

丹辰子凝思了半晌,忽然道:“這個……有了!你看咱們蜀山雲山霧罩的啊,師兄我覺得,這就是:霧鎖山頭山鎖霧!哎,你反過來念,它還是一樣!怎麼樣?我就問你,絕不絕?”

郝健拍了拍丹辰子肩膀上的天龍斬,“不愧是大師兄!果然才思敏捷,非常人能及啊!”

丹辰子聞言只覺得渾身都舒坦了不少……

“師弟,你過獎了過獎了……你亦是人中龍鳳!對了,聽聞師弟乃是由武入道,武者出身?”丹辰子含笑道。

郝健心中一動,笑容不減道:“是啊,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了多年,機緣巧合,機緣巧合吶……”

丹辰子點點頭,笑容滿面道:“由武入道,這可比我輩修士自小修持更難得啊!這麼多年來,真正由武入道者,唯郝師弟一人而已!”

旋即,他拍了拍郝健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師弟你歷經凡俗十丈紅塵煉心,如今真氣化靈完成,正如龍游大海、鳳舞九天,從此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蜀山之上,弟子眾多,看上去皆是師尊門下,但師尊他老人家真正的入室弟子……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啊……”

郝健笑道:“還請師兄指點迷津!”

說著,他悄然摸出了兩顆血菩提,不著痕跡的塞進了丹辰子的手裡。

丹辰子笑容更盛,“師弟果然一點就透,那師兄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要想成為師尊的入室弟子,要不然就是福緣深厚、大有來歷者,要不然就是天資卓越、卓爾不群者!”

說著,他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正色道:“而如今,魔道漸有抬頭之勢!三百年前,幽泉老怪滅華山,如今又滅崑崙,正邪大戰之期已然不遠!師弟,修仙界的大戰可絕非凡俗武者爭鋒能比!武者爭鬥,敗者不過肉身死亡,轉世投胎還有來世,可對於我輩修仙者而言,一個不慎便是形神俱滅、魂飛魄散的下場!根本沒有來世可言……”

“師弟,我本來沒打算跟你說這些,只是這一接觸,方知師弟乃是幽默風趣之人,又頗對我的胃口,這才多言幾句。要不了多久,或許會有一次成為入室弟子的機會……師弟若想修得上乘妙法,於日後正邪大戰中保住性命……就看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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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丹辰子霍然轉身,大步離去……

郝健站在原地,注視丹辰子的背影良久,方才嘆道:“多謝了!我這人恩怨分明,看在你這一次推心置腹的份上,未來大劫……我也會還你一次!”

原本,郝健對丹辰子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原時空中,蜀山派身為正道之首,看上去聲勢浩大,但其實弟子心性方面……真的有很多問題!

先說丹辰子,雖然身為蜀山大師兄,但比起主角玄天宗而言,著實缺點不少……

和玄天宗相遇之時,比誰速度更快,表露出其有著強烈的爭強好勝之心,從這裡便暴露出其心境並不圓滿。

而後來,白眉真人大戰幽泉老怪,以浩天鏡將其定住,又是丹辰子急功近利,搶著表現,以天龍斬搶著想要擊殺幽泉老怪……

結果,幽泉老怪趁機借他飛刀遁走,順利的來到了蚩尤血穴。

然後就是眾多蜀山弟子的通病,和丹辰子一樣的急功近利!

才發現幽泉的蹤跡,李英奇和長空無忌便仗著天雷雙劍毫無章法的莽過去……

結果,他們又中了幽泉的計策,直接幫幽泉老怪開啟了蚩尤血穴的入口,若非白眉出手,險些連天雷雙劍都丟了!

此刻,郝健身在蜀山,這才明白了丹辰子爭強好勝、急功近利的原因……

某種程度上來說,真不能單純的怪丹辰子!

蜀山劍派大環境如此,身在其中,所有弟子都在內卷!

雖然……良性的競爭有利於提升修為,令蜀山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但與此同時,卻也不可避免的讓弟子都有急功近利的毛病!

而後來,他奉命鎮守血穴,眼看著其他師弟師妹都返回蜀山,自己卻只能守在血穴之外,時間長了,難免心中鬱悶……

或許,這也是他會對赤屍心軟的的原因之一,太孤獨了!

結果就是被赤屍神君入侵元神,控制心神,終於黑化……

相對而言,崑崙山就玄天宗一個獨苗,沒有內卷,心性上確實比丹辰子要好很多!

兩者放在一處對比一下,也就明白白眉真人為何會在飛昇之前將蜀山派交給玄天宗了……

彼時,幽泉已經進入了血穴開始升級了!

而白眉真人則已經失去了浩天鏡,此消彼長之下,連他都對幽泉老怪心存忌憚,這才想著飛昇去更高空間尋找更厲害的法寶!

到了這個時候,白眉真人很顯然已經意識到了蜀山派長久以來的各種問題,心知自己一旦離去,靠丹辰子根本不可能支撐大局,權衡之後,只能交給玄天宗了!

難道白眉真人不想將蜀山掌門之位傳給自己的弟子嗎?

當然不是了!

只是白眉真人已經明白,丹辰子不足以擔負起對抗幽泉血魔的大任而已!

而天雷雙劍合璧的失敗更是讓白眉真人沒了選擇!

情勢所迫,不得已罷了……

當然,事實證明,玄天宗並沒有讓他失望!

畢竟是主角嘛……

……

來到一處山崖前,看著遠方漂浮著的眾多山峰,又看了看腳下空曠的虛空,郝健想了想,喚出了星宿劫。

沒錯,他現在終於不用將疚瘋、星宿劫負在身上了……

將兩把刀劍祭煉成為自己的法寶之後,便可以收進自身識海,需要的時候再召喚而出!

而此刻,郝健則是準備嘗試修煉《天元劍術篇》裡的御劍術以及完成化靈任務後得到的《三神技》!

經歷了《破碎》、《風雲》兩大世界,直至如今到了《蜀山傳》,終於將《三刀三劍三神技》集齊了……

“真特麼不容易啊……”

一邊吐槽,他一邊控制著星宿劫漂浮在自己的面前,將自身氣息狀態調整到最佳之後,他一躍而起,落在了星宿劫的劍身上。

“還挺穩的!”

想了想,郝健默運劍訣。

剎那之間,星宿劫“嗖”的一聲掠出了山崖,徑直向著下方的大地……墜落!

“臥槽!我是御劍飛行,可不是御劍自由落體啊!”郝健驚叫的同時,連忙控制著星宿劫向上飛……

但見郝健一人一劍在虛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撞!

如此亂飛了半個時辰,郝健方才慢慢找到了感覺,腳下的星宿劫也終於穩定了下來……

“哇哦!御劍飛行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郝健忍不住大呼道,心中別提多興奮了……

凌空虛渡這事兒對他而言不是沒做過,但那本質上是提氣飛躍,而不是真正的飛行!

而現在,藉助靈氣以及飛劍,終於實現了御劍飛行……

能不激動麼!

這種感覺就像……飛翔在……緣分天空!

不,這不是比喻,而是陳述!

漸漸的,他御劍而行的速度越來越快,與腳下星宿劫的聯絡也越來越緊密,有種隨心所欲、如臂指使的感覺……

不要問他為什麼不用疚瘋……

御劍飛行很正常……

可要是御刀飛行,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不得勁!

直至徹底盡興,郝健方才落在了地面。

周圍山脈連綿不斷,正是整個峨眉山,至於虛空中漂浮的蜀山,此刻已經隱在了雲層之中。

“真爽啊!”

“果然,御劍飛行才是每個男人最終的浪漫!”

感嘆了一番,郝健才隨意的靠在樹枝上,閉上雙目開始參悟《第三神技》,即“刀無相,劍無形,蒼蒼茫茫碎乾坤”!

識海之中出現了一道模糊不清的虛影,手中執著刀劍,默默的佇立著。

倏的,那道身影周圍生出了無窮刀劍之氣,茫茫多的刀劍之氣,幾乎遍佈這一方虛空的各個角落!

緊接著,其手中的刀劍漸漸消失,彷彿遁入了虛無之中。

這便是《蒼蒼茫茫碎乾坤》的真意,這一招已經觸控到了空間之力!

遁入虛空的刀劍已不可見,又如何能防?

接受了真意傳承,許久,郝健睜開了雙眼,面色沉靜,手中浮現出疚瘋與星宿劫。

他默默的運轉渾身靈氣,周圍虛空中忽然爆發出無盡的似要湮滅眾生的刀劍之氣,而手中的刀劍則緩緩消失。

遠處一株一人合抱粗細的古木,倏的被無數無形無質的刀劍之氣粉碎,化作漫天木屑消散於林間……

“第三神技的精髓……就在於從有到無,再化無為有!”

想到這裡,郝健又控制著虛空中無形無質的刀劍之氣漸漸成型。

刀氣組成了一個“牛”字,劍氣組成了一個“逼”字!

“好手段!”

郝健一驚,“誰?誰特麼的在暗中觀察?”

不遠處,樹枝上一大團枯葉倏的炸開,落下來一道披著黑色披風的身影。

“兄臺不要誤會,在下崑崙弟子玄天宗,一直在此處休息而已。”

幽暗之中,郝健看到了一個顏值與他不相上下的男人!

“玄天宗,那你說說,我剛才這招怎麼樣?”郝健神色一緩,淡淡道。

玄天宗笑道:“說句實話……”

“打住!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要說假話了……”郝健打斷道。

玄天宗一臉茫然:“什麼意思?”

郝健撇嘴道:“你不明白?就像你說……不是錢的事,額,這就等於就是錢的事兒!再比如說:不是說我針對誰,這就是說……我就是針對你……又比如:說句不該說的話,意思就是這話我非說不可了……類似的話術還有很多,你還要聽嗎?”

玄天宗一臉的尷尬,“好吧,可以了可以了……還未請教閣下怎麼稱呼?”

郝健收起刀劍,負手看向虛空的圓月,淡淡道:“某家姓郝,單名一個健!”

“郝健?好賤?”玄天宗差點笑出聲來,竭力的控制著面部表情,“真是……好名字!”

郝健又撇了撇嘴,“又來話術!真是……好名字就等於你說:真是……破名字!既然你一直這麼說話,那我也只能說句不該說的話了!你好呀,來自被滅門的崑崙的朋友!”

玄天宗:“……”

真是蓋倫出輕語——沉默又破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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