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由自主的，徐福就有一種自己全身各個部位都在跳舞的感覺……
關鍵如果是協調的那還好，這……完全是各跳各的。
大腦：你們必須聽我指揮！
心臟：動次、動次、動次、冬、冬、冬……
脂肪肝：蹦、蹦、蹦、蹦……、
左腿：踢踏踢踏……
右腿：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以至於徐福感覺自己每一個器官都在郝健的扇動下揭竿而起了似的，完全不受自己大腦的控制了……
“好……好可怕！原來，我的‘天心訣’還能這麼用……”
徐福表示，完全被嚇壞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下，無數像蠕蟲似的東西在瘋狂蠕動，耳邊似乎傳來了某種神秘存在的瘋狂rap……
就在徐福即將崩潰的時候，各種感覺消失了……
他恍然回神，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一切正常！
徐福心悅誠服道：“多謝宗主提點，弟子明白了……”
另一邊，無名拿到《萬劍歸宗》劍譜，早已按捺不住心中對劍宗至高劍法的好奇，迫不及待的翻閱起來。
他早就知道，《萬劍歸宗》乃是師祖劍尊創出的絕世劍法，更是天下學劍之人夢寐以求的無上秘籍……
而他此次不遠千里回到劍宗，為的就是求得這本劍譜，好讓自己的劍道更上一層樓。
翻開第一頁，只有兩行小字。
“萬氣自生，劍衝廢穴。
歸無武學，宗遠功長。”
無名仔細的咀嚼一遍這十六個字，以他的劍道素養，亦有種一頭霧水之感，完全就是不明覺厲……
無名忍不住接著往後翻，結果卻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連續十幾頁，全都是一片空白！
繼續再翻，到後面總算有一些劍招，但也都是尋常招式，根本配不上“劍道至高劍譜”的名頭……
翻來覆去翻看了好幾遍，無名臉上的表情從陰晴不定到慢慢的露出了失望之色……
慕應雄一直注意著無名的表情，見其神色有異，便走近低聲道：“二弟，你這是什麼表情？”
無名沉默了半晌，慢吞吞道：“《萬劍歸宗》號稱當世無敵劍招，可我觀之，這秘籍中記載的招式皆初學劍道之人就能明白的招式，如何能稱無敵？”
慕應雄臉色大變，“這……這不可能吧？劍皇前輩在此守護劍譜數十載，怎麼可能有假？”
無名搖搖頭，將手中的秘籍遞給慕應雄，道：“大哥，你看看。”
慕應雄急忙接過，細細的翻閱，每一頁都看了好久，最後合上秘籍，沉聲道：“有古怪！如果這本秘籍是假的，要麼劍皇前輩拿到手就是假的……要麼……”
慕應雄沒說下去，但無名已經聽懂了他的意思，臉上雖然帶著掩不住的失望之色，但還是道：“現在還不好下結論，萬一是我們愚鈍，看不懂其中隱秘呢……”
慕應雄猶自為無名意難平，不遠千里回宗而來，又經過了這麼一場艱難的決戰，終於拿到了劍譜，結果……
想到這，慕應雄一把奪過劍譜，衝到臺階上，衝著劍皇喝道：“劍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劍譜是假的，所以才這麼乾脆的交出劍譜秘籍？我慕應雄此前還敬你為一個承諾甘願在冰窖一呆數十年，可現在……我簡直羞於自稱‘小劍皇’！”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愕然……
劍皇卻不緊不慢，悠然自若道：“哦？你憑什麼認為那本秘籍是假的？”
慕應雄冷冷道：“裡面盡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招式，連我家傳的《慕家劍法》都不如，這不是假的，難道還是真的？我二弟能忍得了這口氣，我這個做大哥的卻忍不了！”
劍皇笑了笑，澹澹道：“你若認為那是假的，撕了就可以了……”
“你！你個老匹夫！我就知道你們皇族沒一個好東西！狗皇帝如此，你也是一丘之貉！”慕應雄怒火中燒道。
劍皇聞言，笑吟吟的表情瞬間消失，冷冷道：“小娃娃，本皇念你天賦出眾，原本還挺欣賞你！可你先辱老夫在先，再罵皇族在後，我若再忍，就不是劍皇了！你不是也號稱‘劍皇’嗎？來來來，和本皇比劃比劃！”
慕應雄天生傲絕，聞言便要拔劍。
“夠了！”郝健冷喝道，“都給我閉嘴！應雄，無名，你們兩個跟我來！”
慕應雄接觸到郝健的眼神，心中一凜，強行按下了怒火，跟了上去。
……
郝健直上山巔，身後站著一臉悻悻然的慕應雄和無名。
“你們兩個，憑什麼認為劍譜是假的？”
無名低聲道：“宗主，是真是假，您親自過目便知分曉。”
郝健冷哼一聲，接過秘籍翻了一遍，旋即道：“好了，我看完了！現在你們說，憑什麼認為這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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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應雄愕然道：“師父，弟子不相信以您的修為看不出來！這連續十幾頁的空白，後面雖有劍招，卻都是平平無奇的劍法，根本不可能是劍宗至高的《萬劍歸宗》啊？”
郝健冷笑道：“所以，你就認為它是假的？”
“不……不然呢？難道……它是真的？這……這怎麼可能？”慕應雄整個人都呆住了，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這……這豈不是說……所謂的《萬劍歸宗》就是個笑話，是個謊言？”
無名亦是一臉驚愕……
“如果是這樣，劍皇又何必守著這破秘籍在冰窖一呆幾十年？沒意義啊！”慕應雄實在難以理解。
郝健搖了搖頭，“你們啊……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無名，你把第一頁那兩行小字背一遍！”
無名雖然不解，卻還是慢吞吞的背了一遍，十六個字而已，根本毫無難度。
“現在，你一個字一個字的體會，好好想想其中蘊含的玄機！”郝健不厭其煩道。
無名愣住了，他素來敬重郝健，自然相信郝健絕不會無的放失，隨即低著頭平心靜氣的開始思索起來。
一邊的慕應雄見狀也平靜了下來，在心中不斷的思索這十六字中隱含的深意……
許久，無名和慕應雄幾乎同時抬頭，異口同聲道：“自-廢-武-功！不會吧？”
郝健澹澹道：“為何不會？你們不妨現在就嘗試著按照後面的口訣練練感受一下。”
無名點點頭，盤膝而坐，心中流轉著劍譜中的口訣，“氣離脈腕，反而太沖，乾坤倒轉，化柔為剛……”
豈知，剛一提氣至百會穴的剎那，一股撕心劇痛席捲全身，令他如遭雷擊一般，渾身四肢百骸無不痛楚難當……
“二弟！”慕應雄大驚，急忙扶住無名，“你沒事吧？”
無名搖搖頭，緩緩平心靜氣，渾身痛楚這才慢慢散去……
“原來，真的要自廢武功才能練成！難怪……自師祖創出之後，再無人練成了！沒有誰會放棄苦修而來的功力……”無名喃喃道，“開頭以藏字之法昭示自廢武功之要領，緊接著十幾頁的白紙也隱喻修煉者必須內力全無，猶如白紙一般才能練成……大哥，我們錯怪劍皇師叔祖了，這劍譜的確是真的……”
慕應雄再度愕然，旋即便是滿面羞慚，自語道：“罷罷罷，誤會了劍皇前輩，我慕應雄這就去道歉賠罪，認打認罰！”
無名一把拉住慕應雄，“大哥，你本就是為了我出頭！這賠罪之事，理應我來……”
“不行！我必須去！你再拉著我，我就自刎給你看！”慕應雄厲聲道。
無名：“……”
又來這一套！
“那你我同去！”無名無奈道。
慕應雄見狀恢復了笑容，“好！師父，那我們這就去向劍皇前輩賠罪！”
“不必了！”劍皇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老夫當年因為好奇而竊取秘籍一觀，但看過之後，第一反應和你們一模一樣！師兄並未逐我出劍宗，亦未曾重罰於我，只是在臨終前將秘籍給我，讓我將秘籍傳下去……老夫這才確定秘籍是真的，枯坐冰窖之中苦思很久方才發現了其中的秘密……所以，這也怨不得你們。”
慕應雄和無名同時對著劍皇一拜，“無論如何，我們兄弟二人不識寶物，誤會前輩，實在罪該萬死！”
劍皇豪邁的笑道：“哈哈哈哈……好！先前老夫回答宗主的問題時便說過了，今天老夫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沉舟側畔千帆過！我都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入土了，何必與你們兩個小娃娃較真！黑衣小子，你先起來吧！至於……白衣小子，我還有話問你，你誤會老夫也就罷了，為何連當今天子也一併罵了？”
慕應雄笑了笑，狡黠道：“這個……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晚輩也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前輩。”
劍皇道：“說。”
慕應雄沉吟了一下，道：“劍皇前輩，你說……如果將蒙汗藥和巴豆一塊兒吃了，會發生什麼事？”
郝健聞言頓時就樂了，好傢伙，這徒弟可真沒白收！
果然有師徒之緣！
劍皇頓時一臉便秘的表情：“……”
這個問題，有味道！
“你……你少廢話！快說，到底為何罵皇帝！”
慕應雄這才將此前闖入皇城，逼皇帝簽訂勤政愛民條約之事細細說了一遍……
劍皇聽著，不由得怒髮衝冠，“想不到那小子居然如此……如此昏聵！白衣小子，你做得對！雖然你是金人，但就衝著你這份為了天下百姓以及你二弟的俠義仁心，本皇敬你是條漢子！”
說著，劍皇親手將慕應雄扶了起來。
郝健笑道：“好了，誤會澄清即可！無名，應雄，你們二人都看過了秘籍，想必現在也正處於艱難抉擇的時候了……究竟要不要自廢武功修煉《萬劍歸宗》，你們自己好好想想，我並無意見！”
“不用想了，《萬劍歸宗》必須要自廢武功才能練，我可不願捨棄苦修而來的功力！”慕應雄毫不猶豫便道。
無名輕輕頷首，“我也是！”
他也捨不得……
郝健並不覺得意外，笑道：“應有之理！不過，我建議你們將劍譜的內容牢牢記住，萬一將來有用呢？”
畢竟，如果無名還是會如原時空那樣失去功力，結果到那個時候發現自己早把《萬劍歸宗》的內容給忘了……
那他豈不是得捶胸頓足後悔死？
看著幾人要走，郝健叫道：“應雄，你且等一下。”
慕應雄依言站住，“是，師父還有何吩咐？”
郝健笑道：“你莫非忘了武道會獎勵之事？”
慕應雄恍然，“多謝師父！”
“別謝我，再說你我既有師徒之緣，我傳你武學也是應當！《萬劍歸宗》雖然不能練，我可以教你一招《百劍無終》，雖不及《萬劍歸宗》，但亦相去不遠。我只施展一遍，你且認真看好了！”
說著，郝健身後赤劍出鞘，握在掌中，隨著真氣奔湧之際，陡然交錯斬出一劍，劍路一正一逆，相互激盪之間，劍氣不斷提升，剎那之間形成數百道劍氣，於面前的虛空之中不斷激盪，凌厲無匹，似永無止盡一般！
慕應雄眼中精光大閃，將劍勢牢牢記在了腦海之中，再次拜謝道：“多謝師父傳劍！”
“都說不用謝啦，你是要卸胳膊還是要卸腿啊？”瞬間，赤劍歸鞘，郝健負手笑道，“記住了？”
“記住了！”慕應雄自信道。
“對了，師父，弟子還是想問，《萬劍歸宗》真的不值得自廢武功去修嗎？”
郝健聞言，看著遠方的銀白世界，嘆息道：“應雄，你是不是傻！身懷大劍師親創的《莫名劍訣》，在劍道上有著無限延伸的可能性，又何必自廢武功去練《萬劍歸宗》？《萬劍》強則強已，但不過是前代掌門劍尊所創，如何能與《莫名劍訣》媲美？真是身懷至寶而不自知……以後，好好體悟《莫名劍訣》，提升你的無天絕劍之道，那才是你未來的方向！”
慕應雄渾身一震，他雖知《莫名劍訣》潛力無限，但卻沒想到連郝健都這麼說……
“對你來說，《莫名劍訣》才是最好的老師！而我，只是在某些時候拓寬你的視野，讓你明確方向而已！”
“還有，你替我轉告無名，不要再糾結《萬劍歸宗》，捨本逐末，愚蠢之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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