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當空，映照著葉孤城與西門吹雪手中的劍，如同兩把光劍。
兩人將劍鞘放在了一邊，這兩把當世最著名的劍反射著月光，一抬手，便是鋒芒。
同樣雪白的衣服，雪白的臉龐，雪白的劍身……
木道人長長的嘆息道：“老道總算明白這兩位絕世劍客為何要決鬥了！他們彼此是註定的宿敵，必須要分出個生死，活下來的那個才能完成最後的昇華……因為他們太相似了，相似到彷彿真正的劍神轉世之分魂……”
“這是遭天妒啊……阿彌陀佛……”大悲禪師亦是嘆息道，“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這又是何必呢？”
四大神僧之一，與老實和尚、苦瓜大師、鐵肩神僧並稱。
但事實上，單論武功而言，大悲禪師當屬第一！
少林、武當，在這個世界依舊是執武林牛耳的存在，而與木道人並稱的少林方丈大悲禪師又怎麼可能簡單了？
木道人站在一邊，聽著大悲禪師的感慨，亦是道：“大師之言，深得我心啊……但身在江湖，又有誰能不被聲名所累？看著這兩位絕世劍客的風采，老道就深切的感覺到自己已經老了，不中用了啊……若是年輕三十歲，說不得老道也會像他們一般，試一試手中之劍利否？”
“阿彌陀佛……長江後浪推前浪，你我方外之人，又何必如他們一樣爭名奪利呢？”大悲禪師含笑道。
“說的是，老道這是魔怔了，哈哈哈哈……”木道人大笑道。
陸小鳳在一邊聽的，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木道人和大悲禪師也是他的朋友，卻也沒法說。
郝健卻看不慣他們的做派，冷笑道：“爭名奪利？大師和道長認為他們是在爭名奪利？都已經是天下間最富盛名的劍客了，還要爭什麼名？奪什麼利？那大師你既然是方外之人，又為何不辭勞苦的從少林趕來秣陵看這場決戰？”
大悲禪師臉色微變，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其身畔的鐵肩神僧心領神會，冷喝道：“你又是誰？木道人和方丈師兄悲天憫人之心天日可鑑，豈容你這小子胡言亂語？”
古松居士剛想說話，旁邊的木道人微微搖頭，悄悄傳音入密道：“冷眼旁觀即可。”
古松居士瞬間明白過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郝健瞥了一眼鐵肩神僧，嗤笑道：“嘖嘖，這難道不是在夜裡嗎？天日何在？我看你們方丈應該不是悲天憫人之心吧……至於什麼心，誰知道呢？”
“你……焉敢胡言亂語？”鐵肩神僧大怒，“是不是想找事兒？”
“阿彌陀佛……”大悲禪師又宣了一聲佛號。
陸小鳳終於忍不住了，淡淡道：“決戰要開始了！”
高手爭鋒，首重心靈氣勢！
兩人此時的神情專注到了極致。
葉孤城盯著西門吹雪，從西門吹雪手裡的劍，到西門吹雪這個人。
每一個細節都在他的眼裡，真氣流動、肌肉反應……
西門吹雪亦然。
周圍鴉雀無聲，群雄都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生怕因為自己的舉動影響了兩大劍客。
一時間，紫金山之巔只有蕭瑟的秋風，獵獵作響。
兩人的氣勢不斷的攀升，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擯棄了所有的雜念，精神開始無限蔓延，彷彿跨過了大山，攀上了虛空……
隱隱約約之間，兩人的心靈彷彿產生了共鳴。
西門吹雪只感覺葉孤城變得虛無空洞，彷彿化作了周圍深邃的夜空一般，天馬行空，毫無痕跡可循。
於是，他抬起了手中的長劍。
長劍直刺，招式平平無奇，但一抹冷厲的劍光擴散開來，如同石擊平湖，打破湖面，分成細碎，猶如繁星萬點，劍光無限。
每一道劍光都夾雜著劍氣，虛實相生，真真假假，難以分辨，可謂一劍包攬天地萬物。
看到西門吹雪這一劍，陸小鳳的眼睛亮了起來。
簡簡單單的的一劍，但陸小鳳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西門吹雪的變強，正如郝健所言，他這位摯友的劍道果然已經達到了世間巔峰！
一劍成勢，由簡入繁，令觀戰群雄沉醉，歎為觀止！
葉孤城的瞳孔微縮，眼裡只剩下西門吹雪手中演化的點點劍光，手中飛虹自然而然的刺出，宛如一道劃破夜空的虹光，孤注一擲般點在了虛空中的某處。
他就像劍中謫仙，面對西門吹雪的一劍成勢，由簡入繁，他的選擇是化繁為簡！
彷彿不與繁星爭輝的孤獨仙人。
然而這一劍點出，虛空中無數星芒一般的劍光驟然潰散，猶如一子破棋局，打蛇七寸一般。
“不愧是白雲劍仙！這一劍完全化解了西門吹雪的劍勢！”木道人油然感嘆道，眼裡充滿了欣賞之色。
所謂的劍勢，實際上就是由先天真氣溝通外界天地而出現的意象，當然，不同的功法以及技巧所表現出來的勢是不同的。
既然有一劍成勢，自然就會有破勢之劍！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兩人一招交換，便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點。
陸小鳳看到這一幕，心中卻想起了先前郝健對西門吹雪的評價，不禁喃喃自語道：“看來，我果然小覷了西門吹雪……正如賤人兄說的那樣，西門吹雪的武功已經走到了我的前面。”
郝健看到這一幕，心中其實也挺驚訝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確有了明顯的精進。
葉孤城一劍破去了西門吹雪的劍勢的瞬間，整個人飄逸的再次遞劍而出，手中飛虹陡然加速，猶如怒龍出海一般，在這頗為明亮的夜空中極速掠出，簡單的直刺中蘊含著無盡的變化。
西門吹雪臉色依舊冰冷之極，彷彿萬年不化的寒冰，手中長劍畫了一個圓弧，帶著一股奇異的牽引之力，恰到好處的牽引住了葉孤城的飛虹神劍。
如此妙至毫巔的比拼，給觀戰的群雄一種他們是約好的錯覺，一舉一動，一攻一守，皆是心有靈犀的體現，彷彿兩人早已知曉了對方的想法。
古松居士感嘆道：“道兄說的對啊，這兩人果然是天生的宿敵，堪稱精妙的拆招……明明是生死相搏，但看上去卻是這般的賞心悅目……”
“不錯！能親眼目睹如此劍法，可謂此生無憾也。”木道人嘆息道。
“賤人兄，這場戰鬥，你怎麼看？”陸小鳳誠懇道。
郝健微微一笑，“我……站著看！”
“……求你好好說話行嘛？”陸小鳳真是無奈了……
郝健笑道：“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亦有大機遇！正所謂知己難求，而像這樣的對手其實更難！這一場戰鬥，無論是葉孤城還是西門吹雪都會在其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劍道真諦！無論誰活下來，都會和之前判若兩人……目前來看，兩人還是平分秋色的……”
其實，葉孤城與西門吹雪就像是低配版的龐斑和浪翻雲，若是給他們一個更廣闊的的天地，以這兩人對於劍道的理解，未必不能實現雙雙破碎虛空而去的宏大場面。
只可惜，眼前這個世界並不具備黃系世界那般充沛的天地元氣……
可惜了！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纏鬥在一處，兩道白影高低遊走，長劍碰撞的叮叮噹噹之聲連成了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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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再也顧不上交流，目光緊緊跟隨著兩人的身影，專注的看著。
木道人看的極為專注，在他這樣的強者眼裡，兩人截止目前的交手並沒有一點秘密可言！
不光是木道人，對於郝健、大悲禪師、陸小鳳等強者而言都是如此。
只能說，西門吹雪的確變強了許多，足以和葉孤城五五開，並沒有像坊間流傳的那般比不上葉孤城，其劍勢或兇猛如驚濤駭浪，或飄渺如花間尋香，每一道劍光都信手拈來，但卻給人一種無比自然的感覺，似乎這一刻就該用這樣的一劍。
而葉孤城到底更老辣一些，在劍道上的造詣更加圓滿，其手中的飛虹每一劍刺出，看似平平無奇，卻總是恰到好處的佔據主動，有著極為微弱的優勢。
和援助不同，葉孤城並沒有因為參與謀反而心亂，相反和郝健大江夜話之後，聽到了破碎虛空的存在，心中充滿了對前路的渴望，因而他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而就在這樣的膠著戰鬥中，兩人對於劍道的理解在飛快的提升著，堪稱如飢似渴！
極致的壓力下，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精神在不斷的拔高，就彷彿兩道螺旋一般。
郝健看著都忍不住握住了獨孤利劍的劍柄，心中的熱血在一點一點的上湧，“這才是真正的對手啊……”
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表現沒有辜負郝健的期待，這一戰的水準完全超越了原著中於紫禁之巔的那一戰，結果也已經走向了不可預知的方向。
誰也不知道到底會鹿死誰手！
“系統，你說……這兩人有沒有希望打破這個世界的限制，實現在這個世界的破碎虛空？”郝健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對啊，龐斑和浪翻雲能打破黃系世界的界限，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想要打破黃系世界的界限自然不可能，但相對而言，這個世界的上限也比黃系的低啊？
就像慕應雄和無名那一戰，並沒有破碎虛空，但卻開啟了風雲世界的劍界！
這其實並不衝突！
只要能突破眼前的世界，不管是哪一方空間，都能令兩人受用無窮。
“宿，宿主，理論上……是，是可以的！不過，他們目前還不夠……”系統弱弱的道，“就，就算是……這個世界，要打破虛空，也需要更龐大的能量才行。”
郝健心中一動，“果然是可行的！只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雖強，但還沒強到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極限……”
這也並不難理解，畢竟古系世界中從未有破碎的概念，即便是強如武林神話般的小李飛刀，也並沒有一把飛刀割破空間的實力！
所以，這也只是理論上存在而已。
“除非……這倆傢伙的劍意能衝破天際，達到古系世界震古爍今的地步！”郝健心中暗道，“唔，要不要給這倆傢伙再加點刺激，進一步激發他們的潛力？畢竟，這個世界如今也只有他們倆具備衝擊極致劍意的潛力……”
木道人和小老頭吳明雖然比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更強，但都老了……而且性格上也沒有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這種一往無前的勇氣……
所以，實力更強的木道人和小老頭反而不具備這種潛力。
至於陸小鳳……能保持原地踏步而不退步就不錯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存在的！
想到這裡，郝健心中忽然就充滿了期待！
如果在自己的幫助下，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真的開啟了全新空間，那自己也算開此方世界武道新天地了……
這可是前無古人的創舉！
“系統，你這不給個任務嘛？這也算極高難度的任務了吧？”郝健心中道。
系統：“……”
真是活久見了，居然還有宿主恬不知恥主動要任務的？
果然賤出了新高度！
“系統……賤寶寶難道不是你的小主了嗎？”郝健的聲音都夾了起來……
“嘶……”系統倒吸一口涼氣，“別，宿主，別這樣……達咩……”
這次輪到系統頂不住了……
“真……的……嗎？你要……這麼說的話，小主就不開心了啊……”郝健繼續夾，而且變成了漸變夾。
“……”
頓了一下，系統道：“隨機釋出任務：開此方世界武道，獎勵：可支配屬性點3點。”
剛釋出完任務，系統就迫不及待的匿了……
這個宿主太賤了，不但賤，而且油！
郝健嘿嘿一笑，這才叫雙贏啊。
郝健緩緩的調整自身氣息，準備尋找進場的機會。
既然要讓這倆傢伙衝擊這個世界的極限，那現在就不能讓其中一個死了……
畢竟，他們倆都不具備令東來那種獨立破碎的變態實力，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旋即，他的目光落在了激戰中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身上，“你們倆可千萬不能讓我失望啊！”
……
第一百四十章 論古系世界破碎虛空的可能性（二合一，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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