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看去,來人竟是一個身穿澹紅衣衫的中年美婦。她衣著華麗,澹施薄粉,雖是半老徐娘,可是風韻猶在。

不平道人當即大喜過望,心中又迷惑不解,拂塵一甩,行禮問道:“原來是芙蓉仙子芳駕到此,你怎地到這兒來了?”

芙蓉仙子還了一禮,笑道:“沒想到鼎鼎大名的‘蛟王’不平道長非但武功了得,說起話來也是這麼中聽。”

說著看向顧朝辭,見他神采飛揚,眼中水光流轉,微笑道:“小妹只是想來瞧瞧,號稱中原武林第一人的‘血煞魔君’是什麼樣子。”

她媚態橫生,聲音卻是清脆爽朗,大有一股英姿颯颯的感覺。

顧朝辭現在也明白了,自己應該是亂入了卓不凡、不平道人他們結交之時了。

芙蓉仙子緊盯著顧朝辭,行了一個萬福,脆聲問道:“小女子崔綠華,見過顧爺!”

顧朝辭拱手道:“芙蓉仙子,客氣了。”

卓不凡瞥了芙蓉仙子一眼,冷冷道:“芙蓉仙子,你莫非也與那個老賊婆有仇?”

不平道人見他現在還是冷峭傲慢,大為不滿,可一聽‘老賊婆’三字稱呼,立馬汗毛直豎,心中忐忑,左顧右盼,如遇鬼魅,低聲道:“卓先生,慎言!”

他說的是天山上的那個人,知道卓不凡明白意思,怎料這人狂的要命,直接就是老賊婆的稱呼。

卓不凡冷哼一聲,很是不屑,心道:“一個天山童姥就讓你如此失態,還蛟王,我呸!”

芙蓉仙子也是驀然色變,說道:“這裡人多耳雜,非說話之地!咱們打上酒,城外一敘!”素手一招:“還請諸位隨妾身來。”

鍾靈當即凜然,她見不平道人如此姿態,崔綠華語聲已然微顫,兩人心中定是怕得要命,況且不平道人、崔綠華展示出的武功、輕功都非易與之輩,能令他們如是畏懼的,豈不更加厲害?

鍾靈也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當即便吩咐店小二,拿五個大葫蘆來,打二十斤好酒,摸出一錠金子,擲在桌上,顯得十分豪爽。

顧朝辭微一尋思,聽聽他們的意思,也是無妨,幾人一人拎了一葫蘆酒,來到城牆邊,見一株大樹四周空蕩蕩的並無閒人,過去坐在樹下。

顧朝辭拿出葫蘆,拔去木塞,仰頭喝了一大口,說道:“好酒!”

崔綠華讚道:“顧爺,好酒量!”

顧朝辭一擺手道:“好了,幾位有話直說!”

崔綠華、卓不凡、不平道人互一對視,崔綠華看向鍾靈,說道:“顧爺,這位小妹子是……?”。

顧朝辭眉頭微蹙,說道:“這是我家小妹子,怎麼?她不方便聽嗎?”

不平道人忙道:“哪裡哪裡,既然是自家人,有什麼不能聽的呢?

芙蓉仙子,當著真人,你就直說吧!”

鍾靈本來要聽熱鬧,見顧朝辭說自己是自家小妹子,也沒當回事。

崔綠華見狀只好說道:“顧大爺,您在武林中名聲之大,普天下無人能及!

可是所謂‘南慕容、北喬峰’、星宿老怪、惡貫滿盈這些人,不說是浪得虛名之輩,但也算不得真正頂兒尖的絕頂高手,對不對?”

顧朝辭不置可否,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崔綠華見顧朝辭微有不耐之色,說道“顧爺,你可聽過天山靈鷲宮天山童姥的名頭?”

鍾靈一聲驚呼:“靈鷲宮?”

“怎麼?小妹子,你也知道?”

崔綠華不禁問道。

鍾靈點點頭道:“我在大理見過靈鷲宮的人,神農幫就是奉了她們的命令,來對付無量劍!

她們只是來了幾個女子,就將神農幫一夥大男人,嚇得魂不附體!”

不平道人嘆道:“現在無量劍業已改名無量洞了,也歸於靈鷲宮麾下了!”

鍾靈道:“這我倒是不知!”

崔綠華續道:“這天山童姥便是靈鷲宮尊主,武功深不可測,號稱殺人從來不用第二招!”

不平道人嘆了口氣。

卓不凡心道:“天山童姥殺人不用第二招,莫非就不用分人嗎?胡吹大氣!”

鍾靈心下也這般懷疑,她可不如卓不凡那麼深沉不露,便問道:“仙子姐姐,你說天山童姥殺人不用第二招,對付武功一般的人當然不難,可若遇到真正的高手,如顧大哥這般人物,難道也能在一招之下送了他的性命嗎?”

崔綠華心下一喜,心道:“好妹子,就這樣說,如此才能激的顧朝辭這等高手,找上天山童姥。”

當即掩口輕笑道:“好妹子,真聰明,我可不如你多矣!”

鍾靈也笑道:“姐姐武功可比我好的多了!”

崔綠華很是羨慕道:“你有血煞魔君這等不世高手當哥哥,得他指點一二,終身受用不盡,我哪裡能及萬一!”

鍾靈看了顧朝辭一眼,心想:“他這個哥哥,又不是真的!”

崔綠華接著道:“不過你說的到底對不對,我也不知詳細,但卻我只知死在天山童姥手下的人,從來只是一招!

至於什麼人,需要她用到第二招,迄今為止,我沒聽過?蛟王,你可曾聽過?”

不平道人清楚崔綠華是在激顧朝辭,但這也是實情,便搖了搖頭。

顧朝辭聽到這裡,豈能不知,這崔綠華明顯是看自己年輕氣盛,這才慫恿自己,好為了武林虛名,去找天山童姥麻煩。

心下不禁冷笑,這是拿自己當棒槌了。

不平道人見顧朝辭波瀾不驚,不喜不怒,心下暗罵:“女人就是沒腦子!”

當即說道:“顧爺,天山童姥乃是一個魔鬼,她不但殺人如麻,還挾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英雄豪傑,作威作福,實乃天下一大害!若能除了她,天下英雄無不感激啊!”

鍾靈咯咯一笑道:“道長,仙子,你們是想讓顧大哥來一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

不平道人與芙蓉仙子、卓不凡同時起身,躬身一禮,崔綠華道:“顧爺,你也莫怪小女子對您耍心眼,蓋因天山童姥那老賊婆的確是個惡魔!

她有一種手段叫“生死符”,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意!

她以此手段控制幾人,再讓被控制的人聽她號令再去捉其他人,這數十年來荼毒眾生,不知凡幾。

小女子兄長就為三十六洞的三個洞主聯手所殺,而您小妹子說的神農幫、無量劍之事,也是殷鑑不遠!

還望顧爺能夠秉持武林公心,仗義相助,還天下一個太平!”

不平道人也道:“這卓先生一手周公劍,是福建建陽‘一字慧劍門’的絕技,可以他如此武功,江湖上卻沒這個門派資訊,顧君,您可知為何?”

鍾靈心想:“是啊,這老兒劍術如此厲害,他這門派該當威震江湖才是,怎地竟爾默默無聞?”

只聽卓不凡嘆了口氣,說道:“我這門派之中,只剩老夫光桿兒一個。‘一字慧劍門’三代六十二人,早在三十二年前,便給天山童姥殺得乾乾淨淨了。”

鍾靈啊的一聲驚呼,說道:“這天山童姥竟然如此強兇霸道?”

崔綠華嘆道:“我們這幾人又算什麼,你們是沒見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其他人!

他們比我們更慘!只怕在阿鼻地獄中受苦的鬼魂,也不過如此了。”

顧朝辭點了點頭,道:“你們三人都是與天山童姥有仇,自己並非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中人?”

三人互一對視,點了點頭。

鍾靈問道:“不平道長,你是中了天山童姥生死符控制,還是也與她有仇嗎?”

不平道人一怔道:“姑娘,何出此問?”

鍾靈道:“卓先生與芙蓉仙子都與天山童姥有仇,那你若非身受生死符荼毒,亦或與她也有仇怨,何以非要千方百計,激的顧大哥為你們出頭呢?難道真是為了武林正義?”

說到這裡,偷瞟了顧朝辭一眼道:“況且血煞魔君兇名四起,卻也不是個主持武林正義的人哪!”

她天真爛漫,這番話卻一語破的,揭穿了不平道人用心。

顧朝辭心想:“這卓不凡、崔綠華都與童姥有仇,不平道人嘴裡說是拔刀相助,其實也是為了‘生死符’,好來控制別人!

他們既非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對我來說就是沒用之人,真是浪費時間了!”

他對天龍世界中有名有號的人物軌跡,大致都有瞭解,但對這三人印象不是很深,剛開始以為不平道人與崔綠華也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中的人物,故而看能否將其收服,留待後用,這才跟了過來。

現在一聽他們壓根不是正主,都是些光桿司令,當即沒了和他們扯下去的興趣,說道:“顧某閒雲野鶴,實在沒興趣主持武林正義,三位,告辭了!”說著站起身來,拉著鍾靈便要離開。

不平道人搖了搖頭,面上露出極為失望的神氣。

卓不凡則是一臉平澹,心想:“就算沒有血煞魔君相助,憑我手中長劍,老賊婆也當授首!”

崔綠華卻是嘿嘿一聲冷笑,說道:“原來以血煞魔君諾大威名,竟也對天山童姥如此忌憚!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顧朝辭腳下一頓,呵呵一笑道:“怎麼?你不服?”

崔綠華厲喝一聲:“小女子斗膽,請閣下指教!”兩道白光斜刺裡,襲向顧朝辭。

顧朝辭微微冷笑,拉著鍾靈輕跨一步,兩把飛刀從兩人面前掠了過去。

但見崔綠華雙手一招,便將兩把飛刀接入手中。她掌心之中,倒似有股極強吸力,將飛刀吸了過去。

卓不凡不禁讚道:“芙蓉仙子的飛刀神技,可叫人大開眼界了。”

顧朝辭卻眉頭輕挑,很是不屑道:“就這?”

崔綠華微笑道:“小女子學藝不精,還望方家指點!”

雙手疾揚,兩柄飛刀再次向顧朝辭胸口下來。

可她早料到如此傷不得顧朝辭,兩柄飛刀一脫手,雙手持續飛揚,刀似連珠,寒光閃動間,施展出了“八方風雨”的飛刀絕技。

一時間十柄飛刀天女散花一般飛向顧朝辭,將他的面門、咽喉、胸膛、小腹,盡數籠罩。

顧朝辭一臉隨意,大袖揮出,從上而下劃了個弧,所有飛刀失去蹤影,衣袖輕抖,飛刀“叮叮噹噹”落了一地。

顧朝辭挺立原地,睨了崔綠華一眼,幽幽說道:“你還有多少,都使出來!”

周圍當即靜了一靜,崔綠華突然如飛退後一丈開外,抱拳叫道:“血煞魔君果然名不虛傳,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看走了眼,多多得罪了!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了!”說著拱了拱手,就要轉身離去。

顧朝辭冷笑道:“如此了斷,恐還不夠!我接你十二刀,你也吃我一掌!”

說著左手如風拍出,一道掌力如無形兵刃吐了出去,所過之處彷彿如颶風捲過,形成一道土龍。

勐然間崔綠華就覺呼吸不暢,一股大力籠罩四方,躲避已然不及,雙掌運力一抵。

“騰”的一聲。

崔綠華“啊”的一聲驚呼,給震得像稻草人一樣,跌飛出兩丈開外,“撲通”一聲砸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顧朝辭冷冷道:“看你身為女流,饒你一命!我顧朝辭縱橫天下,想做什麼不做什麼,由我自決!再敢對我指手畫腳,有如此樹!”

說著身影疾衝而出,雙掌拍中樹身。這一棵兩人合抱不過的大樹,頓時如受刀斧,抖動不已。

卓不凡與不平道人,就見這顆大樹底下的土地,都生出了裂紋,顯然樹根竟然被他一掌震松,無不駭然。

顧朝辭雙掌奮力一推,喝道:“倒!”

“轟——”的一聲巨響,

那棵大樹如受一股巨力推催,樹身竟然從根部彎倒。

而顧朝辭早在泥土飛揚、枝葉紛落之前,橫移出去,哈哈一笑,與鍾靈揚長而去。

卓不凡與不平道人對望了一眼,均想:“他的意思是,自己不怕天山童姥,而是不想被人當刀使。他雖然年輕,可不是愣頭青啊!崔綠華還是看走眼了,以為他會看重美貌,有憐香惜玉之心,怎料吃了這大的虧!”

兩人嘆了口氣,扶起崔綠華自行去了。

……

顧朝辭與鍾靈還沒走幾步,就覺她步履緩慢,轉眼一瞧,見她面頰泛青,顯然心生害怕。心下一笑,說道:“你還不走,小心芙蓉仙子變成鬼來找你哦!”

鍾靈本就聽過“血煞魔君”的兇名,又見他只一揚手,就將芙蓉仙子打的口吐鮮血,生死不知。

那麼粗的樹,他兩掌就連根推翻了,簡直不是人!

而今聽他說芙蓉仙子變鬼,想起對方剛才鮮血狂噴的場面,當即被唬得倒退了一大步,身子發抖,道:“你少嚇唬我,本姑娘什麼沒見過,我可什麼也不怕。”

顧朝辭見她明明怕的要死,卻仍硬撐著門面,暗覺好笑,說道:“好了,好了,是我錯了!

你還是快回家吧,這江湖險惡,你一個丫頭還是少瞧熱鬧,更不要亂跑!還有也別做賊了,你武功不高,容易失手,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說著舉步就走。

鍾靈聽了這話,想到自己這半年來在江湖上的遭遇,沒人疼沒人管的,更加想起顧朝辭那會說的,段譽還和木婉清在一起。

她可不知段譽和木婉清是兄妹關係,滿以為兩人成就好事了,頓時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哇的一聲哭起來。

顧朝辭有心一走了之,但聽著小姨妹那如泣如訴的哭聲,終究硬不下心腸來,又回身問道:“喂,你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

鍾靈聽他語聲甚是關切,記憶中只有父母這樣講過,心中一酸,哭聲卻更勐了,一時間淚珠滂沱,有如天崩地陷一般。

顧朝辭當即麻抓了,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對女子一哭,有些抵擋不住!

況且他也沒想到,鍾靈因何而哭,他說段譽與木婉清在一起,也只是順嘴,哪能想到女兒家竟如此敏感,也只有浩嘆乏術了。

可鍾靈心懷天真,哭了一陣心情就好了很多。見他焦灼不安的樣子,咯咯一聲又笑出聲來。用手一抹眼淚,當即笑靨如花,陽光下豔麗不可方物。

顧朝辭見她說哭就哭,說笑便笑,心道:“女兒心,海底針啊!”

鍾靈嬌聲道:“看不出血煞魔君兇名蓋世,心狠手辣,倒也有些善心!”

顧朝辭聽她誇獎自己,苦笑了笑,他自從來到這個世上,從未有人說他有過善心。

與王語嫣雖然情誼甚篤,初次見面時,卻也沒拿自己當人。

鍾靈見他臉上神情,很是古怪,抿然一笑道:“大哥,我要回家了,以後你要有空,就來大理萬劫谷找我玩!”神態甚是羞澀。

顧朝辭見她裙袂飄飄,如朵青雲般冉冉遠去,心中頗為悵惆擔心。

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或許原軌跡中她能在江湖上飄蕩兩三年也沒事!

但和自己只要有了交集,那一切都會變了,可自己卻也不好挽留!只能讓她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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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回到客店,收拾了一番,等一出了客店,就見鍾靈正在門口等候。

顧朝辭上前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鍾靈凝視他片刻,輕聲道:“顧大哥,我忘了件事,沒跟你說。”

顧朝辭奇道:“什麼?”

鍾靈低下頭,輕聲道:“崔綠華他們都是各懷鬼胎,想讓你因名去料理強敵,好收漁人之利!可見你的名聲有多大!

你今後也別做賊了,我知你和我一樣,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我是小丫頭無所謂了,但以你的名望,實在不該如此!”

顧朝辭見她這番話說的誠摯懇切,一雙秀眸中更充滿期待與鼓勵,彷彿自己和她一樣也去做賊了,殊不知自己可是名副其實的“盜”!

能明搶誰暗偷啊!

直欲捧腹大笑,可見她語音雖低卻極為堅決,唯恐笑出聲來,傷了這姑娘的心。只得強行忍住,憋的面色漲紅,點頭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偷了!”

鍾靈見他一臉漲紅,卻會錯了意,以為自己將他說羞了,急道:“顧大哥,我不是看不起你,說你,我是……”聲音漸漸低下去,卻不知說什麼了。

顧朝辭見她可愛的樣子,微微一笑,道:“這樣,你跟我一起走吧。段譽算是我大舅哥,到時候我要成婚,他肯定會來,你在跟他一起回家,好不好啊?”

鍾靈愕然道:“段大哥是你大舅哥?”

顧朝辭伸掌在自己頭頸裡做個砍下頭來的姿式,斬釘截鐵地道:“如假包換!”

“走吧,在路上,我再跟你說這事!”

鍾靈一聽這勁爆訊息,當即連連點頭。

當下顧朝辭帶著鍾靈一起出發。

這日晚間,兩人到了德順軍渭州平涼縣。

顧朝辭與鍾靈正在客棧中飲茶,忽然想起進客棧時,客棧旁有一人影甚是熟悉。

他因這一帶並無熟識之人,也未在意,匆匆而過,此時這身影又浮現腦中,愈來愈是清晰,卻想不起來是誰,反正在哪見過。

“難道有人在監視我們?”

他“騰”地站起來,自己倒被這想法嚇了一跳,雖覺不大可能,卻是坐不住了。讓鍾靈等他,當即走出客棧。

他左右檢視,夜下雖有燈火,視線也是受阻。可也沒見到附近有自己看見的人,正遊移不定間,卻見兩人沿著街道向客棧走來,極其吸引眼球。

兩人都是老翁,一個身穿金袍,一個身穿銀袍。在月光燈火的照應下,金銀之色閃耀燦爛,簡直華麗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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