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今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對於周止若的問題，宋玄沒有說話，而是伸手直接把他拉在了懷中。
隨後，在她那驚詫的目光中一口吻了下去。
半晌後，兩人分開，周止若氣喘吁吁的把頭擺在宋玄的懷中，渾身都在不斷顫抖著。
“這個答桉，你可滿意？”
周止若輕輕嗯了一聲，羞澀的不敢抬頭。
長這麼大第一次和人親吻，親嘴的滋味令她有些著迷。
緩了許久，她方才將心情平復下來，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面色有些遲疑。
“師兄，陪我走走好嗎？”
宋玄低頭看了她一眼，而後點了點頭，“好！”
二人並肩，在河邊慢悠悠的走著。
寒風吹過，使得周止若的髮絲有些凌亂，有幾縷髮絲在風中輕輕抖動著，落在了她如玉般白皙的臉頰上。
她攬著宋玄的胳膊，靜靜地抬頭望著空中飄落的雪花，展顏笑道：“師兄，這幾年，我每天都想著嫁給你，想的都有些快要魔怔了！”
此時高天之上，雪花簌簌飄落，越發濃密，使得這略微有些荒涼的山水間，多了幾分白色的詩意。
“我自小沒了母親，十歲時父親死在了韃子手裡，後來拜入峨眉派，師父便是我唯一的親人。”
“雖然師父性子不好，不好相處，但她對我，卻是真心實意，從未藏著掖著。”
周止若靜靜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語氣漸漸歸於平靜。
“其實，我並沒有師兄你所看到的那麼好，也沒有你所想的那麼單純。”
“我有心計，從小便沒了父母的我，為了生存，比別人更喜歡揣摩師父的心思，這也使得師父將我當做了下一任掌門來培養。”
“後來，我喜歡上了你。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在你面前表現的更完美一些，能讓你更喜歡一些。”
“但現在......”她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痕，“我想開了，也死心了，這樣的我配不上你！”
宋玄打斷道：“配不配，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周止若搖頭，“就算師兄不在乎，可我在乎，你手下的文武百官，你的子民也會在乎！師兄以後是要做皇帝的，我這樣的人，不配站在你身邊！”
雪越下越大，天地間已然模湖一片，到處都是銀裝素裹，霎是好看。
宋玄和周止若身上早已落滿了雪花，滿頭青絲已經白髮一片，二人好似從年少走到了暮年。
“下雪真好啊！”
周止若哈了一口氣，看著宋玄頭上的雪花，笑道：“一不小心，就和師兄你一起走到了白頭呢！”
宋玄也笑道：“是啊，今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周止若雙眼柔和的盯著他看了又看，神色頗為複雜，道：“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白頭偕老吧？
此生，我也不算是有遺憾了！”
她臉上帶笑，但笑的很是勉強，鬆開挽著宋玄胳膊的手，貌似灑脫的轉身對他擺了擺手。
“師兄，就此告別吧，以後想我了，可以來峨眉山看看我！”
宋玄哦了一聲，抬手一拽，直接將她拉了回來，隨後攔腰抱起，又扛在了肩膀上。
“啊，師兄，你幹什麼？”周止若驚呼出聲。
“年紀不大，裝什麼灑脫！小小年紀，還跟我玩什麼相忘於江湖？”
宋玄哼了一聲，“我讓你走你才能走，我不同意你若敢走，峨眉山都給你剷平了！”
“師兄，我心裡難受，你就讓我回峨眉山吧。我回去把師父安葬了，等哪天想開了，我就回來找你，行嗎？”
宋玄將她放下，看著她一臉的惶恐不安之色，語氣不由得放緩了幾分。
“外貌與我如浮雲，我更在乎的是內在！”
周止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懷，而後聲音都帶了幾分哭腔，“可是，可是我的內在也不夠大啊！”
宋玄眨了眨眼，我說的是這個內在嗎？
不愧是江湖女子，就是奔放！
“沒事，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來研究。”
宋玄笑道：“走吧，雪停後我送你們回峨眉山，為師太舉行葬禮！”
“不用不用！”周止若連忙拒絕，“你現在是江浙兩省的大帥，脫不開身的。若因為此事再讓你跑一趟，你手下那些人估計得更加厭煩我了！”
宋玄皺眉，“你沒必要因為容貌自卑。即使臉上多了道疤，你依然比這世間大部分女人都漂亮。
還有，這世間，祛除疤痕的良藥並不少，回頭我搜尋一些，總歸替你把這事解決了！”
此方世界可是武俠世界，很多神奇的秘方都是為了醫治武者而研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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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黑玉斷續膏，連被打成粉碎的骨骼都能接續起來，這藥效有多逆天便可想而知了。
區區一道疤痕，還真不是什麼難以解決的大問題。
......
待二人返回帥府時，帥府一處偏殿中，李善長等人正忙著置辦靈堂。
瞧得宋玄回來，老李連忙上前請罪道：“沒得主公命令，善長便自作主張了，還望......”
宋玄擺了擺手，道：“師太是我金陵政權的功臣，當以國禮待之。”
說話間，他走入廳堂，在滅絕靈柩前上了柱香，燒了些紙，又與峨眉弟子們說了會話，方才走出門外。
剛一出門，便被李善長和劉伯溫給請到了一處無人的庭院中。
“兩位先生神神秘秘的，要說什麼？”
“主公可是打算娶那位周姑娘為妻？”
宋玄這一次倒也不再含湖，直接道：“當年我便和她有了婚約，因為事情耽擱，便一直沒有完婚。
怎麼，兩位對她不滿意？”
“倒也不是不滿意！”李善長猶豫道：“論身份地位，周姑娘和主公最是相配不過了。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後面的話她還是沒敢說。
他不敢說，還是劉伯溫接過話題，道：“主公，您現在若娶周姑娘為妻，待來日登基為帝，她當為皇后，對吧？”
宋玄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們什麼意思，怎麼，兩位先生什麼時候也開始以貌取人了？”
“不敢不敢！”李善長連忙擺手。
宋玄道：“不敢？你們不就是覺得開國皇后臉上有疤，有失體面嘛！這一點不用你們操心，一道疤痕而已，有的是辦法祛除。
還有，兩位與其關心我娶誰，不如多把心思放在政務上。
明年，我要拿下整個江南地界，而後揮師北上，一統中原。
錢糧夠了嗎？兵源夠了嗎？後勤保障充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