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差兩刻,也就是上午十點半左右,阮星竹送來早飯,一碗菜粥,一碟小鹹菜,幾個炊餅。

吃過早飯,李慕繼續用功,一直到太陽西斜。

經過一整天的琢磨,多番嘗試後,李慕始終無法讓六脈神劍劍氣融入長劍。

因為當真氣凝聚到指尖時,便已經形成劍氣,一旦脫離手指施放出去,就是直接的殺傷效果,不存在傳導之效。

李慕來回對比一番一陽指和六脈神劍後,逐漸摸到脈絡。

他終於明白,要將六脈神劍化入長劍,那根本就不現實。

或者說,將六脈神劍化入長劍後,就再也不是六脈神劍。

六脈神劍雖以一陽指為根基,卻終究不是一陽指。

只有以手指施放的六脈神劍,才是真正的六脈神劍。

要以長劍做到劍氣外放,或者形成劍芒,那都沒問題。

李慕稍稍改變真氣執行路線,然後將真氣從掌心勞宮穴輸出,灌入長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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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長劍施放出來的劍氣,卻並不是六脈劍氣,根本形不成六脈神劍的效果。

劍氣和六脈劍氣,完全是兩碼事。

劍氣直射出去,便是一把無形氣劍,形成遠端刺殺效果。

斬出去則是一道月牙形氣刃,造成遠端噼斬效果。

於劍身凝而不發,便能形成劍芒,具備無堅不摧的近戰殺傷效果。

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如六脈劍氣那般,擁有或雄邁、或靈巧、或飄忽、或古拙的特性,更別提六脈齊出形成劍陣。

兵器是手臂的延伸,卻終究不是真正的手臂,因為兵器沒有經脈穴道。

李慕明悟這一點後,終於不再強求,他只是練成劍氣外放和凝聚劍芒,便放下了此事。

有劍氣和劍芒,加上長空劍法,在這個世界也足以橫行,六脈神劍可當作自己的最強底牌。

李慕心下一想,日後若自己能憑著這手劍氣劍芒的絕技,闖出什麼劍聖劍神的名號,別人會不會以為,自己就是仗著一手劍技呈威?

若敵人以為自己手中無劍,就廢得差不多,那就好玩了。

費盡心機讓自己無劍可用,以為吃定自己,結果卻發現沒劍的自己更可怕,到時候再問對方一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那感覺,嘖嘖……

下午酉時一刻,阮星竹來叫李慕吃晚飯,跟著她回到阮家,學徒們已經散去。

飯菜已經擺上桌,阮雄夫婦和阮百銘坐在屋簷下等候。

見到李慕回來,阮雄起身笑問道:“賢侄用功一日,可有收穫?”

李慕微笑頷首道:“大有收穫,叔父請看。”

說著拔出長劍,向外平舉,九陽真氣按照特定路線執行,透過掌心勞宮穴灌入劍身。

阮雄夫婦和阮星竹姐弟便看到,劍身之上竟泛起幽幽紫芒。

下一刻,紫芒順著劍尖向前延伸,直到六七尺長方才止住。

那紫芒分明便是一把略顯虛幻的長劍,頂端雖吞吐不定,卻明顯是劍尖模樣。

阮家四口目瞪口呆,阮雄難以置信的道:“賢侄,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

李慕肯定的點點頭,道:“沒錯,這便是劍芒,斬金斷玉,無堅不摧。”

斷開真氣輸出,劍芒消失,李慕還劍入鞘。

阮雄失神的道:“當年師父與我說起此事,言道這世間自唐以後,已有近兩百年無人練成劍芒。”

“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能見識這般神技,此生無憾矣。”

阮夫人心裡想的卻是,這個練成兩百年無人練成之神技的,是自家未來女婿,那可真是好極了。

……

今晚沒再喝酒,吃過晚飯後,阮家四口與李慕坐在大廳,談起了正事。

阮雄面帶微笑,對李慕問道:“賢侄,對於你和星竹之事,你是怎麼打算的?”

李慕略一沉吟,便正色開口道:“叔父,嬸嬸,星竹,有件事我得向你們賠罪。”

說著起身抱拳對幾人深深一揖。

阮雄臉色微變,阮夫人和阮星竹母女,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阮雄鄭重問道:“賢侄說的是何事?”

李慕起身,慚愧的道:“小侄其實並非姓李,也不叫李慕,這只是小侄的化名。”

“但小侄喜歡星竹,此生願與她共白首,所以絕不能隱瞞此事,若星竹因此不願下嫁,小侄也無話可說。”

既然決定娶阮星竹,那這件事她日後早晚會知道。

與其等到以後揭破身份,讓她怪自己隱瞞多年,以至心存芥蒂,倒不如從一開始就說清楚。

如果阮雄足夠有魄力,說不定他還會是自己的一大臂助。

阮雄與夫人對視一眼,阮夫人試探著道:“莫非賢侄的身份來歷,還有什麼危險?”

李慕頷首道:“可以這麼說。”

阮雄神色也慎重起來,他緩緩道:“公子究竟是何來歷?”

李慕道:“小侄本名段延慶,本是大理國前太子。”

“什麼?”阮雄霍然起身,大吃一驚。

阮夫人和阮星竹也驚異的看著他,阮百銘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些搞不清狀況,也不敢貿然開口。

李慕輕嘆一聲,娓娓道來:“三年前,大理國發生叛亂,權臣楊義貞發起兵變,殺死我父皇母後,自立為帝。”

“小侄趁亂逃出大理,遠赴東海,苦練家傳絕學,兩年後武功有成,便想返回大理殺楊義貞,奪回皇位。”

“因此半年前小侄回到大理,結果卻發現,原來楊義貞自立為帝後,只坐了四個月皇位,便被鄯闡侯誅殺。”

“他們找不到小侄,以為小侄已不在人世,可國不可一日無君,便立小侄堂弟段正明為帝。”

“等小侄回到大理時,段正明根基已固,不可動搖,便連我那在天龍寺出家的親皇叔,也不肯幫我。”

“他只願傳我段氏至高絕學‘六脈神劍’作為補償,小侄只好暫且離開大理,打算暗中積蓄力量,日後再伺機奪回皇位。”

聽完李慕的講述,阮雄夫婦久久無語,他們萬萬沒想到,李慕的來歷竟會如此驚人。

阮星竹微微垂首,咬著下唇道:“李……段大哥,如果你奪回皇位,成為皇帝,後宮就會有許多妃子吧?”

李慕肅然道:“不,這個你想多了,大理段氏雖為皇族,但同樣也算是江湖中人,與大宋不同。”

“我們更嚮往,找到一個與自己真心相愛的女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朝堂上也沒人會逼皇帝多娶妃子,我那個堂弟,當今大理皇帝段正明,也不過就一個皇后而已。”

聽完李慕的話,阮星竹抬起頭來,看著他堅定的道:“若是如此,我不怕危險,只要大哥不負我,哪怕你奪位失敗,大不了我陪你死。”

阮雄目光一凝,正想要說些什麼,可看到女兒堅定的目光,又把話給咽了下去。

女兒大了,終究是別人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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