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聖使滿臉懵逼的站在三人中間,冷汗唰的一下便流了下來。

一個孫悟空就已經不是他能對付的,而在包圍他的三人中,孫悟空卻只是最弱的一個。

無論法海還是沉香,殺他恐怕也就是三下兩下的事。

那邊還有個三界極速,一翅九萬裡的金翅大鵬,武力也不在他之下,就算想跑都跑不掉,這下可真是陰溝裡翻船了。

孫悟空滿臉戲謔的道:“黑蓮聖使,上次你冒充觀音菩薩來騙我,被我用這個法子拆穿,如今又栽在同一個坑裡,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讓你栽個明白,師弟第一次上門拜訪時,帶的禮物是瓊漿玉液,可不是什麼蟠桃。”

黑蓮聖使沒理會孫悟空,而是死死盯著李慕,問道:“我自問冒充豬八戒,可謂天衣無縫,究竟是哪裡露了破綻,才被你看出問題?”

李慕似笑非笑的道:“當年你冒充我大師兄時,如來佛祖可以一眼看穿,你為什麼會覺得,本座的修為境界不如佛祖呢?”

“哦?他還冒充過俺老孫?”孫悟空神情一動,望著黑蓮聖使訝然道:“我知道了,你是六耳獼猴。”

黑蓮聖使倒吸一口涼氣,法海的法力境界竟已不在如來之下?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既然已經被人看穿,那再藏頭露尾就沒有了意義。

他探手摘下頭罩,露出了那跟孫悟空一模一樣,只是腦袋左右兩邊各有三隻耳朵的形貌。

而李慕卻是手一翻,一口金缽便浮現在他掌中,這讓六耳獼猴渾身一顫,情不自禁的想起三百年前,在大雷音寺的遭遇。

他知道自己今日已無法倖免,反而平靜下來,道:“栽在大名鼎鼎的大威天龍明王菩薩手中,我倒也不算冤。”

“不過在來此之前,我已將訊息傳回靈山,魔兵須臾即至,若你們消滅魔兵,無天佛祖必會親自出手,幾位好自為之。”

李慕澹然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六耳獼猴,你生於上古,存活至今本該是三界大能。”

“可惜因犯下過錯,一句‘法不傳六耳’使你一生飄搖,命不由己。”

“我憐你身世坎坷,命運多舛,不忍取你性命,今將你鎮壓在金缽之中,為你化去一身魔障。”

“希望你重新出世之時,可以活出自我,成為一個對三界眾生,對洪荒世界有用的神聖。”

六耳獼猴怔怔的望著李慕,他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這世間,終究還是有理解他的人吶!

自道祖說出那句“法不傳六耳”之後,他便活得艱難無比,後來總算有佛門願意收留他,結果如來卻只是在利用他。

而利用完後,便如處理垃圾一樣,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任由他被孫悟空打死。

後來遇到無天,讓他得以復活,不過只是又換個利用他的人而已。

活出自我,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奢望,可如今李慕卻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湧入六耳獼猴的胸腔。

李慕丟擲金缽,飛到六耳獼猴頭頂。

六耳獼猴當即回過神來,他沒有反抗,而是原地盤膝坐下,任由金缽射出的金光將自己罩住。

就在他被收進金缽的前一刻,他雙掌合什,口中誦道:“南無大威天龍明王菩薩。”

南無者,皈依、禮敬之意也,此刻六耳獼猴說出這兩個字,其意不言而喻。

李慕眼中閃過一抹滿意之色,六耳獼猴這個高階打手,是他的了。

將六耳獼猴收進去後,金缽落回李慕手中,隨後又被他收入了內宇宙。

孫悟空和沉香也紛紛收回兵器,湊到李慕面前。

孫悟空道:“師弟,六耳獼猴說,魔兵很快就要到來,我們如何應對?”

李慕毫不在意的道:“不必著急,殺光這波魔兵再撤不遲,正好靈童也還需要一些時間。”

“對了大師兄,燃燈佛祖那顆舍利是不是在你那裡?”

孫悟空奇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李慕道:“我已見過你義兄鎮元大仙,燃燈佛祖在量劫發生前便算到這一切,作出了一系列準備。”

“在鎮元大仙的指點下,我已經集齊十五顆舍利,加上你手中燃燈佛祖的舍利,便有了十六顆。”

“若十六顆舍利集中在我之手,便有了與無天一戰的力量,不至於再毫無還手之力。”

“可惜那無骨舍利實在太過神秘,誰也沒見過,恐怕不到最後關頭,無骨舍利是不會現世的。”

聽完李慕的話,孫悟空再無二話,當即取出燃燈舍利,將之交到李慕手中。

李慕也不客氣,接過舍利便吞入腹中,十六顆舍利一經聚齊,立時便如啟用了一般,憑空生出一股龐大的法力。

這股法力之磅礴,遠超李慕自身所擁有,甚至遠超三界任何至強準聖。

可惜沒有無骨舍利,這些法力他只能呼叫,無法煉化吸收,將之徹底變成自己的。

而這股法力,卻只是十六顆舍利威能的不到一成而已,十成威能究竟有多強,李慕也無法測度,反正至少可以秒殺無天。

“師弟,打完這一場,殺光前來的魔兵後,我們下一步往哪裡去?”

李慕早有腹稿,道:“去東華山,請東華帝君暫時照看靈童,咱們則是設法去冥界援救師父他們。”

孫悟空欣然道:“好,跟俺想的差不多,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嘿嘿嘿……”

……

翌日,營山縣城法場。

白蓮花一身囚衣,跪在行刑臺上。

懷抱鬼頭大刀,身著大紅馬褂,敞胸露懷,滿臉橫肉的劊子手站在她身後。

百姓將法場圍了個水洩不通,讓縣太爺饒恕白蓮花的呼聲此起彼伏。

自白蓮花落草以來,劫掠的都是富戶豪紳,殺的皆是欺壓百姓的土豪惡霸,對普通百姓不僅秋毫無犯,反而是為民除害。

因此普通百姓並不懼恨她,反而十分愛戴。

監斬臺上,縣太爺看看天色,自桌上拔出一支令箭拋下,大喝道:“午時三刻已到,斬。”

一名衙役端著一碗酒送上行刑臺,劊子手取過酒碗,一口氣悶掉一半,剩下一半噗的一聲噴到刀上。

放下酒碗,劊子手走到白蓮花身後,高高舉起了鬼頭刀。

“刀下留人。”

鬼頭刀正要重重落下,場邊突然響起的一聲大喝,讓劊子手連忙收力。

此乃刑場規則,在刑場上,無論你喊任何話,都沒有半點用處,可劊子手一旦聽到“刀下留人”四個字,就必須暫停行刑。

這個規則起源於唐,一直沿用至清。

在刑場上,無論囚犯自己還是場外之人,都可以喊出這四個字。

若是囚犯喊出這四個字,並認為自己存在冤屈,桉子就必須發回重審。

如果重審之後並無冤屈之處,那麼囚犯的斬首之刑,就會改成凌遲處死,即千刀萬剮。

而場外之人喊出這四個字,若無正當理由,便會被叛鞭撻之刑,並監禁三年。

因此在刑場上,沒有人敢貿然喊出這四個字。

這四個字一出,法場之上當即一靜,所有人都往發聲之處望去。

喊出這四個字的自然便是喬靈兒,縣太爺一拍驚堂木,喝道:“你是何人?”

喬靈兒大聲道:“我是喬家莊喬靈兒,有事要跟太爺說。”

“你就是喬靈兒。”縣太爺臉色微變,對攔住喬靈兒的衙役揮揮手。

白素貞派人送還劫掠財貨時留下的書信,讓所有失而復得的富戶豪紳,都知道是受了喬靈兒的恩惠。

因此如今喬靈兒在營山縣這地界,可謂聲名遐邇,在士紳之中名望極高,便是縣太爺也不敢得罪。

衙役讓開道路,放喬靈兒進入法場。

“靈兒,你……你這又是何苦。”白蓮花看著快步走到她面前的喬靈兒,聲音發顫的道。

喬靈兒柔聲道:“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

說完轉身對縣太爺跪下,對縣太爺道:“太爺,白蓮花身為匪首,按律當斬。”

“但她能幡然悔悟,遣散山寨,退還所搶財物,隻身到縣衙自首,這一切都說明,她已經徹底悔改。”

“依小民愚見,此乃教而後善之舉,深合聖人教誨,不應再判死刑,還望太爺明鑑。”

縣太爺臉色略有些難看,雖因喬靈兒的聲望,他不敢對其執行刑場律法。

但白蓮花殺他老師一家三十幾口,他自不願就此放過白蓮花。

因此他凜然道:“你這是書生之見,白蓮花乃鳳頭山土匪頭目,搶劫殺人無惡不作,怎能以聖人之法對待?”

“教而後善是對那些小惡之人,若教而後善便能免除罪責,那些被她所殺之人的血債,又該向誰討還?”

“安百姓民心,保一方平安,乃是本縣的職責,爾等不必多言。”

在官府的立場,可不會管你殺的是什麼人,劫的又是什麼人,犯法就是犯法,殺人搶劫就是死罪。

所謂的俠客可沒有執法權,即便是惡人也不該由俠客來殺。

除非是有其他特殊情況,比如皇帝特赦,民意沸騰等等,才有可能法外開恩,否則死囚必斬。

“太爺,依小民愚見,為天子狩牧者,應以慈悲為懷,常懷仁義之心,廣施寬容之政,才能上體天恩,下達民意,國家才能昌盛。”

“白蓮花棄暗投明,乃教化之功,如能將功折罪,因勢利導,使匪首深感太爺施政之仁,何愁境內匪患不除,政事不治?”

“小民斗膽力陳,往太爺三思。”

喬靈兒這番話一落,圍觀百姓中有人高聲道:“是啊,喬靈兒說得有道理啊!”

還有人道:“白蓮花雖為匪首,殺人越貨,可她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搶的都是不易之財呀!”

“是啊,像那胡惡少一家惡貫滿盈,不殺他們殺誰呀?”

“沒錯,太爺,求你開恩,赦免白蓮花吧!”

“求太爺赦免白蓮花。”

喬靈兒也道:“求太爺法外開恩。”

縣太爺本就是因白蓮花殺了胡惡少一家,才非要置白蓮花於死地,百姓居然以此事來要他赦免白蓮花,這不由讓他心下大怒。

他不理會叫嚷的百姓,一拍驚堂木,凝聲道:“好你個喬靈兒,竟如此不識好歹,真是豈有此理,再不退下,休怪本縣無情。”

喬靈兒聽聞縣太爺此言,知道他是鐵了心要殺白蓮花。

當下霍然站起,將白蓮花也扶了起來,望著縣太爺冷然:“太爺本來就很無情了,若你一定要殺白蓮花,就把我們一起殺了吧!”

縣太爺怒不可遏,大喝道:“大膽喬靈兒,你再不走開,本縣就叛你個攪鬧法場之罪。”

喬靈兒雙手握住白蓮花的手,凜然道:“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藐視公堂,攪鬧法場?”

縣太爺沉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你走不走?”

喬靈兒看都不再看他,轉回頭,視線只凝注在白蓮花臉上。

白蓮花此時也是痴痴望著喬靈兒,心下再無他想,滿心都被喬靈兒所佔據。

縣太爺見狀,暴怒道:“好啊,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成全你,斬。”

劊子手緩緩重新舉起鬼頭刀,看向喬靈兒的目光,卻是充滿不忍。

他也是來自喬家莊,跟喬靈兒是鄉親,對喬靈兒他實在下不去手。

但職責在身,卻不得不做,但願他斬了白蓮花後,能嚇退他吧!

“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便在此時,場外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喝。

縣太爺循聲望去,便見一群錦衣華服之人,自各個方向匯聚而來,正是這些人接連高呼高下留人。

縣太爺臉色不由一變,這些人全都是營山縣境內有頭有臉的富商豪紳,他要治理好營山縣,撈取政績,少不得這些人的支援。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被白蓮花劫掠過,又得其退還了被劫財貨。

在這些人中間,自白蓮花宣佈解散山寨,就不知所蹤的白素貞五女,盡皆混跡其中。

原來在白素貞她們將劫掠來的財貨,盡數歸還失主後,又一一上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遊說他們,請他們保白蓮花一命。

最終他們被一一說服,只是因為時間太緊,這才會來得比較晚,好在終究是趕上了。

白蓮花和喬靈兒看到人群中的白素貞五女,哪裡還不明白,這都是她們的手筆,心下不由希望大升。

“知事,白蓮花棄惡從善,實乃彰顯教化之功的典範,還請知事法外開恩,赦免白蓮花。”

衙役不敢阻攔那群富商豪紳,走進法場之後,一名相貌清癯,頭戴幞頭冠的士紳輕撫頜下鬍鬚,朗聲對縣太爺道。

大宋的縣令,正式的名稱是縣知事,元代稱縣尹,明清始稱知縣。

不過一般也只有士紳階層才會這樣稱呼,百姓通常就是稱其為縣太爺。

那士紳話音落下後,另一名士紳附和道:“不錯,有了她這個例子,其他被逼落草,有棄惡從善之心的賊匪,必會一一效彷,此乃利國利民之舉,還請知事三思。”

眾富商豪紳一一發聲,這讓縣太爺也是忌憚不已,若惡了這些人,他日後執政營山縣,怕是就要困難重重。

到時候別說政績,一不留神甚至會就此垮臺。

可若他就此退讓,卻又顯得他怕了這些士紳,對他的威信是一個巨大打擊,日後同樣不好開展工作。

就在縣太爺進退兩難,沉默不語時,圍觀百姓也再也穩不住,群情洶湧之下,開始衝擊法場。

一名老婦人掀開攔住自己的水火棍,衝到行刑臺上,一把揪住劊子手的耳朵。

劊子手痛呼道:“哎呀,娘,放手,快放手。”

劊子手母親憤怒的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想當初你爹死的時候,咱們家別說買棺材,就連一張蘆葦席都買不起。”

“是誰給了你銀子安葬你爹?是靈兒呀!”

“每年冬天,青黃不接的時候,家裡揭不開鍋,是誰給咱送糧食?是靈兒呀!”

“這些你都忘了嗎?啊?當了這麼一個破官差,竟然舉起刀來要殺咱們的恩人,你……你氣死我了,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孽子……”

劊子手母親掄起巴掌就往兒子身上連扇,劊子手怕傷了母親,連忙一把扔下鬼頭刀,跪倒在地,哭喪著臉道:“娘,我不想殺靈兒,可職責在身……”

劊子手母親聞言重新揪住他耳朵,將他往法場外拖去,口中道:“走,你跟我回家去,我不讓你再幹這個了,跟我回家。”

劊子手被拖走,圍在場邊的官差衙役,全都陷入人民的海洋,縣太爺終於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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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足無措的對身旁師爺問道:“師爺,這可如何是好?”

師爺道:“要不……就放了白蓮花?”

天上,李慕、沉香、孫悟空等人樂呵呵的看著這一幕,金翅大鵬對兩人道:“咱們要不要再加把火?”

李慕笑道:“那是自然,多少給縣太爺一個臺階下嘛!”

孫悟空則是實幹派,他當即張口一吹,一股怪風憑空而起,刮過法場。

縣太爺、師爺以及眾官差衙役的官服,盡數被這股怪風颳走,露出了裡面的中衣。

這讓一眾官府中人驚駭不已,下一刻,一張黃布從天而降,落在監斬臺上。

縣太爺連忙讓師爺撿起來,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八個大字:神明不悅,速放白蓮。

縣太爺大驚失色,忙不迭的大聲叫道:“赦白蓮花無罪,放人,快放人。”

他這句話一出,場中立刻響起一片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白素貞五女歡喜的衝上行刑臺,將白蓮花身上的束縛盡數解除。

白蓮花喜極而泣的跟幾姐妹抱在一起,不過她很快就被幾女推開,丁香笑道:“你現在該抱的可不是我們喲。”

白蓮花回頭看向同樣笑開懷的喬靈兒,沒有絲毫猶豫,撲進了他的懷中。

……

大威天龍明王菩薩廟。

喬靈兒牽著白蓮花,身後跟著白素貞五女,一齊踏入廟中,便看到了廟中坐在石桌旁,微笑望著他們的四人。

白蓮花看到李慕,忙放開喬靈兒的手,快步上前跪在地上,合什道:“白蓮花拜見菩薩,多謝菩薩救命之恩。”

李慕手一抬,一股法力將白蓮花扶起,微笑道:“不必多禮,靈兒是你用自己的性命所救,而你的命又是靈兒以性命相救,與貧僧無關。”

白蓮花神色一怔,喃喃道:“因因果果,果果因因,善因善果,善果善因,惡因惡果,惡果惡因,種因得因,種果得果……”

她越唸叨,眼睛就越亮,最後她歡喜的看著李慕,合什道:“菩薩慈悲,小女子終於明白了您當初的話。”

李慕、孫悟空、金翅大鵬齊齊合什宣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小青嘻嘻笑道:“明王,我們做的還不錯吧?”

李慕莞爾一笑,道:“不錯,沒有讓我失望。”

白蓮花轉回頭來,詫異的望向幾女,道:“素貞,你們……”

白素貞、小雪、小青三人相視一笑,身子一轉,金光之中,三女變回了那幅明妃的形象。

白蓮花頓時瞠目結舌,喬靈兒也是驚奇不已,看著三女失聲道:“你們也是菩薩?”

三女手捏蘭花指,皆是微微一笑,走到李慕身後站定。

李慕笑道:“暫時還不是,不過等到量劫過去便是了,她們如今是貧僧的明妃。”

白蓮花望向丁香和小玉,瞪眼道:“那你們呢?”

兩女嬉笑著走到沉香身邊,一左一右依偎在他身旁,小玉對白蓮花笑道:“我們可沒騙你們,我們真的出身浩然宗,只不過不是外門弟子,而是掌門夫人。”

白蓮花看向沉香,道:“你就是浩然宗掌門?”

沉香對她抱了抱拳,笑道:“正是,在下劉沉香,忝為浩然宗當代掌門,也是菩薩的親傳弟子。”

李慕解釋道:“當初貧僧算到,你與靈兒有一世情緣,也是本次量劫的應劫之人,故而派她們到你身邊保護你。”

白蓮花第二次聽到“量劫”二字,好奇的問道:“敢問菩薩,究竟何謂量劫?”

李慕手一揮,石桌旁多了幾個石凳,他讓眾人落座,隨後將佛魔量劫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知。

聽完李慕的話,白蓮花失神的望著喬靈兒,道:“你是如來佛祖轉世,只下凡三十三年,那等你歸位之後,你還是你嗎?”

喬靈兒默然,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只得看向李慕。

李慕微笑道:“貧僧前世本為靈山八部天龍中的摩呼羅迦王,後轉世歷劫重修,得素貞她們三位明妃。”

“如今我法號法海,為大威天龍明王菩薩,她們依舊是我的明妃。”

李慕取了個巧,拿自己舉例,卻沒說明他參歡喜禪而如來不參的事。

聽了他的話,喬靈兒和白蓮花皆是心下大定。

便在此時,李慕、孫悟空、沉香、金翅大鵬,以及白素貞五女,皆是臉色一變,齊齊望向西方的天空。

李慕霍然起身,沉聲道:“他們來了,大鵬,你先帶靈兒和蓮花去東華山,等我們打退魔兵,便去與你們匯合。”

金翅大鵬痛快的道:“好。”

他的速度最快,送人自然是最合適的。

喬靈兒緊張的道:“菩薩,還請你保護好我爺爺他們。”

李慕寬慰道:“放心,左右護法和智珠他們,會護送你爺爺和家人前往浩然宗安身。”

“畢竟你身邊才是最危險的,只要他們遠離你,不洩露行蹤,便是安全的。”

喬靈兒贊同的點點頭,道:“正是,那一切就拜託菩薩了。”

金翅大鵬見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完,背後唰的一聲展開一對金色翅膀,揮手打出一道金光包裹住喬靈兒和白蓮花,隨即沖天而起,往東而去。

李慕望著金翅大鵬的遁光,腦子裡想的卻是,這次有白蓮花跟喬靈兒一起去東華山,估計那碧遊仙子是沒什麼機會了。

東華山位處東勝神州,是東華帝君的道場所在。

東華帝君又稱東王公,乃全真道始祖之一(王重陽是全真教創始人,道和教是兩碼事),為上古時代的男仙之首,至強準聖之一。

西昆侖的西王母則為上古女仙之首,在洪荒世界,西王母和天庭王母娘娘並非同一人。

天庭王母又稱瑤池聖母或瑤池金母,乃道祖鴻鈞身邊的女道童,鴻蒙初開時,跟如今的玉帝,當初的昊天童子,一同侍奉鴻鈞。

金翅大鵬帶著喬靈兒和白蓮花離開後,李慕、孫悟空、沉香三人,帶著白素貞五女沖天而起,朝著自西而來的一大塊黑雲迎去。

同時李慕給身在喬宅的向左向右智珠發了道神念,讓他們立刻說服喬老爺一家轉移。

黑雲之上,黑袍護法帶著數萬魔兵,正朝著喬家莊方向前進。

黑蓮聖使先前傳信,說靈童在喬家莊,他奉命帶兵前來抓人。

眼見喬家莊已然在目,卻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黑袍不認識李慕和沉香,畢竟他們名震三界那些年,他還在魔界廝混,八個人中,他就只認識一個孫悟空。

但他今日帶著數萬魔兵,麾下不乏太乙強者,自不會懼怕區區八個人。

所以他註定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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