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將聖心訣和玄冰絕傳給了幽若,其他武功她倒是不需要。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光是修煉十強武道就已經讓她用盡全力,沒必要再修煉其他武功,牽扯她的精力。

秦霜也得傳了聖心訣,除此之外,李慕還將聖心四絕中的萬仞穿雲、聖心四劫中的驚目劫、以及縱意登仙步傳給了他。

秦霜是天下會幾名堂主之中機緣最少的人,畢竟李慕帶人出去浪的時候,總是他坐鎮總壇,處理幫務,又哪有機會去獲得機緣?

若不給他開小灶,要不了多久他的實力就會被其他人撇下,全面落後,這對他來說未免太不公平。

所以李慕除了幽若外誰都沒傳,就只把聖心訣傳給了他。

恰好他修習的天霜拳配套內功又是冰屬性,再修煉聖心訣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李慕自己,那就更沒問題了。

他每次置換後,系統會將他的內力,自行轉化為當前最強內功功法的屬性。

置換為雄霸,他最強的功法自然便是三分歸元氣,是以他的內力本就蘊含三種屬性。

分別是天霜拳的冰寒,風神腿的無相,排雲掌的無常。

所以他修煉聖心訣,並不會發生內力屬性衝突。

若是換斷浪來修煉聖心訣,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斷家內功乃是熾熱無比的火屬性,再修煉冰寒屬性的內功,唯一的結果就是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冰與火跟陰和陽可是兩碼事,陰陽可以相生,冰火卻只會相剋。

三日之後,幽若和斷浪啟程前往南方。

李慕依舊命秦霜代理幫務,自己則是帶著聶風夫婦和步驚雲夫婦,外加一個於楚楚,往廣元府而去。

……

廣元府慕名鎮。

兩架馬車停在了中華閣門前,前面那架馬車,駕車的是步驚雲,車廂內坐著孔慈和於楚楚。

後面馬車由聶風駕車,車廂內是李慕和明月。

之所以帶於楚楚前來,自然是有緣由的。

如今江湖中數得著的年輕俊彥,還有一個劍晨沒有入天下會的彀,這於楚楚便是一個契機。

此刻的於楚楚仍是單身,並無原劇情中跟步驚雲的感情糾纏,只要劍晨對她動情,他就鐵定逃不出李慕的手掌心。

劍晨一但入彀,他師父無名想要獨善其身,那可能性基本不大。

李慕很想知道,這個滿血拉二胡,殘血浪全圖的天劍,若是滿血狀態下出手,究竟有多強。

不過他的主要目標雖是無名,心裡也著實替劍晨感到可惜。

這小子原本有著不凡的出身,不弱的武功,還有一顆俠義心腸,若按正常情況,未來本應是正道的領軍人物,可謂前途無量。

可惜一直以來,他被無名保護得太好,沒有經歷過什麼江湖險惡,社會毒打,所以單純得一塌湖塗。

一個好好的年輕俊彥,最後被複雜的社會給生生逼成那樣,跌落進骯髒的泥潭,不得不感嘆一句造化弄人。

李慕既然有機會去改變這一切,他自然不吝去做,反正也不過是順手的事。

進入中華閣,掌櫃正在櫃檯上扒拉著算盤算賬,候在大堂的小二連忙迎上前,招呼道:“客官裡面請,不知是打尖還是住店?”

李慕道:“既要打尖,也要住店,給我們準備四間上房,再上一桌好酒好菜。”

他說話時,明月已經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小二面前。

小二恭敬的接過銀子,笑容滿面的道:“好嘞,請幾位客官稍坐,酒菜馬上就來。”

掌櫃聽到聲音,下意識的抬起頭一看,當看清李慕和聶風步驚雲時,臉色微不可查的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

小二引著一行六人往裡行去,到一張空桌旁坐下,口中吆喝道:“四間上房,一桌上等酒菜。”

待他回到櫃檯去辦理入住手續,掌櫃忽然低聲道:“徐藝,你趕緊去二樓,讓孟忍留在二樓先不要下來。”

店小二徐藝聞言一愣,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掌櫃道:“不要多問,照做便是。”

“哦,好吧!”

掌櫃迅速開好四間房,將四面木牌交給徐藝,道:“快去。”

“誒。”

徐藝拿著四面木牌快步上樓,就在樓梯上遇到了另一名店小二,也就是掌櫃口中的孟忍。

“孟忍,掌櫃讓你先留在二樓,不要下去。”

孟忍聞言莫名其妙的道:“幹什麼?”

徐藝道:“不幹什麼,掌櫃什麼也沒說,就讓你先別下去。”

孟忍滿頭霧水的撓撓頭,正要轉身重新上樓。

可就在這轉身的一瞬間,他的視線掃到了李慕那一桌,童孔頓時就是一縮。

心下再無疑惑,當即快步上樓而去。

重新回到二樓後,孟忍臉色陰沉下來,眼中透露出憤怒、仇恨、悲傷等等情緒,似是想起了什麼悲慘的往事。

樓下,李慕他們等了沒多久,徐藝便端著托盤,將酒菜送了上來,同時將四面木牌交給李慕。

於楚楚驚奇的道:“咦?他們出菜怎麼這麼快?”

李慕微笑道:“把武功融入烹飪中,出菜自然快,看來這中華閣的大廚,身上是帶著武功的。”

徐藝聽聞李慕之言,佩服的道:“客官好眼力,小的佩服。”

李慕望向他溫言道:“小二,你們老闆可在店裡?”

徐藝道:“這個時間老闆一般在外散步,不過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不知客官找我們老闆有何貴幹?”

李慕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想交個朋友。”

徐藝笑道:“原來如此,那等老闆回來,我告訴他一聲。”

李慕頷首道:“有勞。”

徐藝道:“幾位客官慢用,有什麼需要請招呼一聲,小的隨叫隨到。”

說完便徑自退下,依舊到大堂正對大門的位置站著。

李慕自己提壺斟了杯酒,對眾人道:“大家吃飯。”

眾人各自開動,他們都已經知道,李慕武功通神,以武入道,早就可以辟穀,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

他們卻不行,趕了一天的路,路上只吃了些乾糧,早就餓了。

時間漸漸過去,便在眾人吃得差不多時,一名披散著中長髮,唇上留著幾縷鬍鬚,身穿藍色長衫的俊逸中年,雙手負在背後,閒庭信步的自門外走進中華閣。

掌櫃看到此人,連忙從櫃檯後繞出來,湊到此人身旁,輕聲道:“老闆,雄霸來了,還帶著他兩個得力弟子聶風和步驚雲。”

“另有三名女卷,其中兩個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

無名神色微動,道:“雄霸是何來意?”

掌櫃道:“不知道,他們到此後,只是點了一桌酒菜,還開了四間上房,儼然打算住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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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緩緩點了點頭,道:“他應該不是來生事的,要生事也不會等到今日,更不用親自前來。”

“告訴孟忍,讓他忍耐,千萬不可衝動,我們隱居此處,早已落地生根,有的已經娶妻生子,貿然招惹雄霸,絕非明智之舉。”

這中華閣中,上到掌櫃大廚,下到雜役小二,大部分都是天下會的仇人。

不是被天下會滅了家族,就是被天下會屠了師門,在遭到追殺時,被無名所救,所以這些人大多都恨雄霸。

對於天下會濟世安民,為百姓做主的行徑,他們的看法與當初龍騰一樣,這不過是雄霸收買民心之舉。

可無名卻認為,不管怎麼說,百姓都是實實在在的受益者,只要天下會一直做下去,即便是為了收買民心,那也是好事。

在他的勸說下,中華閣的人都慢慢放下了對天下會,對雄霸的仇恨,安心過著自己的日子。

唯有孟忍因為當初的經歷太過悲慘,始終難以放下。

如今雄霸親自找上了門來,又不知其來意,掌櫃自然心下惴惴。

安撫住掌櫃後,無名便在徐藝的引領下,往裡面李慕他們那桌行去。

之前獨孤夢的來訪已經讓無名明白,雄霸知道自己在這。

如今別人主動上門,明顯是衝著他來的,他自然不能避而不見。

不僅不能避,還必須得主動出面,表現出足夠的重視。

在無名看到李慕時,李慕同樣也看到了他,面帶微笑的起身,主動迎上幾步。

聶風步驚雲等人也都已經吃好,紛紛起身跟在李慕身後。

“想必這位就是無名老兄了?在下冒昧來訪,還請老兄不要介意。”

此時並非用餐時間,大堂中客人不多,無名說話也就沒那麼多顧忌,抱拳還禮道:“雄幫主不必客氣,不如我們到後院一敘。”

李慕微笑道:“客隨主便,無名老兄請。”

“雄幫主請。”

無名帶著一行人往大堂內側行去,從一道小門進入後廚,穿過廚房再出一道小門後,便進入了後院。

這裡是無名和劍晨師徒的居所,無名帶著眾人進入大廳,分賓主落座。

無名對李慕道:“雄幫主,你我從未有過交集,卻不知雄幫主這次前來中華閣,有何指教?”

李慕呵呵一笑,道:“無名老兄此言差矣,二十年前若非你血洗十大門派,削弱各派勢力,又哪有天下會崛起的機會?”

“我們雖未見過面,但無名老兄無形中卻幫了在下的大忙,怎能說從無交集?”

無名聞言怔了怔,隨後苦笑搖頭道:“過去的事,雄幫主何必再提?天下會崛起乃是你雄幫主雄才大略,與在下何干?”

李慕神色一整,認真的道:“在下知道,無名老兄對我這二十年間的霸道行徑有所不滿。”

“但正所謂大亂之後方有大治,要想天下太平,總會有一段流血犧牲的時日。”

“在下如今也算是大業已成,但在下可有為禍天下,殘害百姓,禍亂武林之舉?”

無名點頭道:“不錯,天下會一統神州武林七成江山,不知減少了多少殺戮與紛爭。”

“對百姓也是秋毫無犯,反而開始為民做主,天下會為天下蒼生所做的事,在下都看得到,也十分敬佩。”

“只要雄幫主能保持下去,在下絕不會成為雄幫主的敵人。”

李慕對無名抱了抱拳,道:“多謝老兄的理解,實不相瞞,今日在下帶著兩個徒兒前來拜訪老兄,共有兩件事,分別是給老兄帶來一個訊息和一個請求。”

無名道:“雄幫主但說無妨。”

李慕神色一整,肅然道:“在下帶來的訊息,是關於導致老兄退隱江湖那件事的真相。”

無名渾身一震,身上原本平靜祥和的氣息,變得凝重了幾分,“什麼真相?”

李慕凝視著無名道:“你夫人被害的真相。”

無名雙拳下意識的驟然緊握,凝聲道:“雄幫主知道兇手是誰?”

李慕點點頭,沒有兜什麼圈子,直截了當的道:“經過老夫的調查,已經可以確認,你夫人是被破軍所害。”

“他從東瀛毒忍手中,奪得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他便是用這種劇毒,毒害了你妻子。”

李慕話音一落,無名瞬間臉色大變,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無匹的鋒銳之氣。

聶風和明月手中的無雙劍,竟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似有出鞘之意。

唯有被步驚雲以布囊為鞘,背在背上的絕世好劍沒有反應。

絕世好劍本也屬於劍中王者,受萬劍朝拜的存在,自不會被無名的天劍境界所影響。

聶風和明月大吃一驚,連忙輸出內力灌入劍鞘之中,令無雙劍平靜下來。

無名也很快回過神來,收斂了一身氣息,緊緊盯著李慕,道:“雄幫主所言,都是真的?”

李慕斷然道:“千真萬確,在下若有半句虛言,便教我萬劍穿心而死。”

無名再無疑慮,滿臉悲憤的道:“當年我一念之仁,竟換來愛妻慘死,破軍,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說完這句話,無名對李慕抱拳道:“還請雄幫主告知,如今破軍身在何處?”

李慕道:“他與東瀛無神絕宮勾結在一起,破軍為了殺你,不惜以自己的女人為代價,跟絕無神交換‘殺破狼’絕技。”

“如今他已練成殺破狼,早晚會找上門來,以老兄你的天劍之境,自不必懼他。”

“可破軍此人,乃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你得堤防他使用一些下三濫的卑鄙手段。”

無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破軍是個什麼貨色,他比李慕更清楚,自然會提高警惕。

無名站起身來,對李慕抱拳深深一揖,道:“內子之死,乃是在下這二十年來最大的心結,多謝雄幫主告知在下真相。”

李慕連忙起身將他扶起,道:“老兄不必如此,你對神州武林和百姓有大功德,這都是在下應該做的。”

無名起身後,不置可否的道:“方才雄幫主說,此次來找在下有兩件事,不知這第二件事是……”

李慕側過身來,指指聶風和步驚雲,微笑道:“無名老兄,我給你介紹,這兩位是小徒聶風和步驚雲。”

無名看向兩人,目露讚賞的點頭道:“二位高足在下聞名已久,果然是人中之龍。”

李慕道:“是這樣,在下看出小徒各具無相無常之命格,他二人的道契合無比,若能風雲合璧,必能發揮出超凡的力量。”

“可惜在下參悟多時,卻始終參不透風雲合璧的奧秘,想到老兄身為武林神話,或有辦法引導他們參透。”

說到這,李慕也對無名抱拳一揖,道:“還請無名老兄不吝賜教。”

聶風和步驚雲愣愣的對視一眼,原來師父帶他們來拜訪無名,是為了他們。

“雄幫主快快請起。”無名將李慕扶起,道:“雄幫主解我多年心結,對在下有恩,此事在下自當盡力。”

李慕大喜道:“多謝老兄。”

無名看向聶風和步驚雲,道:“所謂風無常勢,雲無常形,風雲相合,鬼神皆驚。”

“雄幫主能收得二位高足,可見的確是身負天命,諸位便在此盤桓些時日吧!”

李慕欣然道:“那就勞煩老兄了。”

“師父……師父……”

便在此時,屋外響起一道急促的呼喚,片刻間,一名白衣勝雪,卓爾不群,昂然挺立,一身正氣的青年出現在門前。

他看到屋裡這麼多人,不由愣了一愣。

隨後握緊了左手那柄,同樣充滿著浩然之意的長劍,警惕的望著李慕等人,快步走到無名身後,道:“師父,方才英雄劍忽有異動,可是出了什麼事?”

他白天一般會到附近的僻靜之處練劍,方才英雄劍忽然失控,在他掌中震顫不休,發出充滿悲憤之意的劍吟。

他怕師父出了什麼事,便急急忙忙趕回,卻見屋中有這麼多外人在,自然心生警惕。

無名溫言道:“沒事,方才為師聽到一個重要訊息,心懷激盪下,洩露了氣息。”

說完他看向李慕,微笑道:“雄幫主,這是小徒劍晨。”

李慕面露欣賞的道:“原來是劍晨賢侄,好一個卓爾不群的人中俊傑,年紀輕輕已是一身浩然之氣,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無名臉上笑意大了幾分,道:“雄幫主過獎,晨兒,這位是天下會雄霸雄幫主,還不見禮?”

劍晨大吃一驚,中華閣中人跟雄霸的關係,他自是心中有數。

可如今看師父跟雄霸有說有笑的模樣,似乎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不過他一向懂禮知節,又有師父的吩咐,當下對李慕抱拳道:“晚輩劍晨,見過雄幫主。”

李慕微笑頷首道:“賢侄不必多禮,風兒,雲兒,你們都是江湖中的後起之秀,年輕俊傑,日後要多多親近,互相學習才是。”

聶風步驚雲聞言抱拳道:“謹遵師父教誨。”

說完又對劍晨抱拳道:“劍晨兄。”

劍晨也抱拳還禮道:“風兄,雲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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