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私部的衙門不大,但是各項分工不少,真正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其中有一項就是跟蹤監督走私嫌犯,其中包括了定位、竊聽甚至是刑訊逼供。

戴西斯憑藉以往的經驗,下意識地認為對方是給自己安裝了定位器。

他的車輛是停在本部的,不過也經常會出去辦事,出現這種情況不是特別稀奇。

其實緝私部的內部,也不完全是一團和氣,有同事私下出賣他,都不算意外。

就是那句話,利益大的地方,紛爭必然多。

他轉了幾圈之後,發現甩不掉對方,就知道自己不能回家了。

然而,求助城衛也是不可能的,緝私部自己就有武裝力量,不能丟人丟到外面。

那就找個飯店先吃飯吧,戴西斯倒是不信,對方敢在晚飯的時候出手。

吃飯當然沒問題,但是離開飯店的時候,他又在馬路對面看到了那輛車。

以及那張討厭的面孔。

戴西斯本身的脾氣並不好,而他的工作性質,將他的脾氣又放大了不少。

擱在以往,遇到這樣的糾纏,他就直接上去呵斥了,著了急甚至會搖人來把對方帶走。

但是想一想剛聽說的傳言,這位竟然背靠著可能殺死至高的勢力,他終究沒膽子放肆。

他脾氣是不好,但又不傻,此前已經將對方得罪了個差不多,再繼續就是生死大仇了。

然而,此人就這麼跟著,搞得他連家都不能回了。

別人都說緝私部油水大,但是沒誰在意,這個部門風險也很大。

走私的利潤太高,一旦惹惱了走私者,別說針對當事人的報復,禍及家人的也不少見。

緝私部在總部的附近,是有家屬院的,還有門衛站崗。

但是戴西斯在升職後,覺得家屬院檔次有點低,交際也不太方便,後來搬出去住了。

他也是一大家子,從父母到兄弟姐妹再到下一代,再加上配偶,有一百人出頭。

所以他家是在比較高檔的地段買了一萬多平米的土地,自己蓋房子。

這片地一半是公用面積,一半是二十多個小院。

這些小院裡,有合住的有單獨住的,基本上都是二三層的小樓,太高的也沒必要。

這一片街區,也有不少緝私部的中高層居住,但是沒有部門的門崗了。

取而代之的,是這一片高檔社群僱傭的守衛,不像門崗管得多,但是專業性沒問題。

可是現在面對這麼強大的對手,那守衛是真不能指望。

戴西斯想了一想,直接驅車回了總部,他在這裡有辦公室,也有休息的地方。

回了辦公室之後,他透過許可權調取了監控,死死地盯著門外那輛車。

那車一直等到十點半左右,駕駛員才搖起車窗,揚長而去。

“你也會累?”戴西斯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要是能盯一晚上,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然而接下來他一想,這個時間段想要回家,就有點晚了,會影響家人的休息。

關鍵是現在夜已經深了,四號星最近秩序大好,但終究是新的宜居星。

更糟糕的是,那個在他車上裝了定位器的勢力,還在暗中窺探著他。

連庫什尼爾都能在回戰區總部的路上被殺,何況他這一個小小的B級?

戴西斯決定,今天就在緝私部睡覺了,明天起來,找人查一下,找出車上的定位器。

第二天上午,他找了兩個專家來查詢,找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有發現異常。

“估計是很先進的定位器,”戴西斯不相信專家的判斷,請教了其他可能性。

然後他開著車在市裡兜了一圈,專家就開著車尾隨著他,還是沒有發現有資訊發出。

就在他疑惑之際,接到了夫人的通訊,說是早上有人在院門外面守著。

戴西斯一大家一百多口人,雖然在二十幾個小院裡居住,總的大門就那麼一個。

那人在院門外搖下車窗戶,一直看著進出大門的人。

戴西斯的夫人送孩子上學的時候,那輛車才開始啟動,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他的夫人因為是緝私部的家屬,接受過一些自我保護的培訓,覺得不對就聯絡丈夫。

戴西斯一聽,臉都白了,問了幾句對方的相貌,狠狠一咬牙。

“混蛋,這就過分了……社群的守衛都是吃幹飯的嗎?”

“我問過街區了,”女人無奈地回答,“人家說,對方有首腦官邸簽發的證件。”

“混蛋!”戴西斯又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對街區的守衛而言,對方的證件怕是比自己的證件還管用。

等到中午的時候,那輛車又停在了緝私部的門口,駕駛員放下車窗,在那裡噴雲吐霧。

戴西斯原本是沒打算外出,想要在食堂吃頓飯再睡一覺。

但是聽到這個訊息,他實在忍不住了,怒氣衝衝地走出大門。

他來到車旁邊,強壓怒火,瞪著眼睛發問,“你到底要怎麼樣?”

曲澗磊澹澹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發話,“最近又要買一臺漩渦,想請你來沒收。”

“嘖,”戴西斯一聽這話,滿腔的怒火頓時洩了一多半。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發話,“當時只是想暫扣,沒想沒收,我也是在嚴格地走流程。”

“我並沒有想為難任何人,後來有人說情,不也就過去了,你何必耿耿於懷?”

曲澗磊見他還在嘴硬,也沒有感覺意外,有些人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所以他一拍方向盤,澹澹地表示,“那我喜歡停車在這裡,違反你的流程了?”

“這是緝私部的門口,”戴西斯忍不住又打起了官腔,“你有什麼理由停在這裡?”

“我沒有理由,”曲澗磊平靜地看著他,“但是我有證件……我在公路這邊停著。”

緝私部門口停車,還真的歸緝私管,但是公路對面是歸官府管的。

通常情況下,官府預設緝私部對公路對面有一定管轄權,但那只是預設的授權。

緝私不能對他的車動粗,否則他拿出證件來,呼叫城衛來做主都行。

有證件……戴西斯也沒話了,當初他在太空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憋屈。

沉默一陣,他才發話,“怎麼才能把事情揭過?”

“我讓人傳的話,你好像沒聽見,”曲澗磊面無表情地表示。

“你不來找我,那我只能來找你了……要不你還是出任務吧?”

經過這一場刺殺,曲澗磊的做事風格發生了一些明顯的變化。

以前他是能苟儘量苟,實在苟不下去了,就暗戳戳出手,務求一擊必殺。

但是現在,不管他是要求戴西斯去學院找自己,還是找到緝私部來,都是擺明車馬辦事。

是他的心態發生變化了嗎?並不是,關鍵是所處的位置不一樣了。

以前他就是個小透明,怎麼低調怎麼來。

現在他已經領了霍尹爾官邸頒發的證件,還多次出示過。

而且他是庫什尼爾遇刺的嫌疑人之一——不是他做的,但是大機率跟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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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後一條訊息的人,大抵只是猜測,無關人也不可能知情。

然而就算這樣,他現在已經非常顯眼了,再使用以前的行事方式,就不合適了。

明明這麼強大了,做事還要低調,躲在暗處悄悄發力,很容易引起別人的疑心。

這傢伙……不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去吧?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測,曲澗磊覺得,自己做事應該變得強勢一點。

沒錯,他現在的強勢,依舊是源於謹慎心理,並不是忘乎所以。

讓我出任務?戴西斯心裡惱怒不已:你家的緝私天天出任務?

他眼睛一眯,“我要是不出任務呢?”

“那隨便你,”曲澗磊無所謂地回答,“至高都能被刺殺,死幾個B級也正常吧?”

戴西斯冷冷地發話,“你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憑你也配?”曲澗磊漠然地看著他,“做不到的,我從來不會說。”

戴西斯怔了一怔,然後發話,“你是一定要置我於死地了?”

曲澗磊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冷冷的,“開始錄音了嗎?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對方掌握的科技手段果然不少!戴西斯黑著臉發話,“要我賠你一臺漩渦?”

敲詐勒索是可以入刑的,尤其對公務人員犯下此罪,是加重情節。

他傾家蕩產的話,買得起漩渦,不過對方的結果絕對不會好了。

你身後有大勢力又怎麼樣?我只針對你個人!

能幹掉至高的勢力當然可怕,但並不代表這個勢力裡的所有人都可怕。

區區一個改造戰士,因為貪婪被人抓住了把柄,這個勢力會出手挽救嗎?

最關鍵的是,戴西斯認為,自己只得罪了這個熊貓,沒有得罪那個勢力的其他人。

跟這傢伙同行的那女性A級,他也調查過了,是個身份明確的拓荒團高層。

一系列流程走下來,還會有不少花用,但是這口鳥氣,他已經受夠了,花點錢也認了。

等判決下來,他能收回漩渦成本的一半也值了。

異能戰士之間的恩怨,你這小小的改造戰士,真的沒資格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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