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三擊得手,身子輕輕一閃,就鬼魅一般地飄進了小院裡。

他沒有打算再對那B級戰士動手,哪怕對方的傷勢,很可能被人看出是受了精神攻擊。

看出來又怎麼樣?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無屬性了,掌握了精神屬性的術法也正常。

他閃身進了潘帕斯的臥室,也是一抬手,就擰斷了對方的脖頸。

蕭莫山說了,這樣殺人,血液不會四濺,至於七竅裡流出的鮮血,倒也不難處理。

他摸黑在房間裡尋找一下,發現了一個小保險箱,毫不客氣地收進了儲物戒裡。

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就不多了,他也不想再找。

至於說對方把納物符藏到了哪裡,那真不是一時半會兒找得出來的。

他用精神稍微掃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於是他抖手一拳,將潘帕斯的心臟震裂——此人脖頸被扭斷,到現在居然還沒死透。

A級戰士的強悍之處,由此可見一斑。

又等了十來秒,人徹底沒氣了,曲澗磊一抬手,就想將人收進儲物戒裡。

不成想這一收,居然沒把人收進去。

“咦?”他輕咦一聲,再仔檢查一遍,才發現這廝的腹部,貼著一層跟膚色相同的薄膜。

撕開薄膜一看,裡面赫然是一張材質奇怪的頁片,上面有玄奧的紋路。

“原來藏在了這裡!”曲澗磊真沒有想到,納物符就這麼到手了。

他這次前來,當然也想找到納物符,但是更主要的目標,是對潘帕斯實施懲戒!

可潘帕斯是土屬性,那也別說懲戒了,把人殺掉就好,能不能得到納物符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居然有了意外的收穫,倒也算是小小的驚喜,“怪不得收不進儲物戒裡。”

空間不能重複收納,這是很簡單的道理,這次他也驗證了這個規則。

潘帕斯居然將納物符貼身藏著……真的“貼身”這種,讓曲澗磊有點意外。

不過再想一想也不奇怪,這種東XZ到哪裡能放心?還是自己隨身攜帶最安全。

他心裡在感慨,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

他不僅將潘帕斯的屍體收進了儲物戒,還有外套、身份證明、武器之類的,統統收走。

然後他的身子一閃,已經悄然離開了小院。

幽幽在向城外狂奔,木屬性的波動,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覺。

還好她警覺得很,一旦被人關注到,她就果斷隱藏到附近的草木之中。

曲澗磊給她分配的任務是吸引一些注意力,而不是讓她葬送掉自己。

事實上,她誘敵和逃跑的能力,還不如瘸了腿的蕭莫山。

不過她保護自己的能力和意識,並不比蕭莫山差。

而且峽谷的城區內,綠化的面積很大,植被茂密蔥鬱,也為她提供了很好的便利。

曲澗磊追過來的時候,幽幽只被關注到了兩次,而且反應還不是很強烈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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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匯合之後,耐心隱匿一段時間,然後奪路狂奔。

在最後即將出城的時候,他們遭遇了一個治安小組。

小組一共六個人,一個B級戰士兩個C級,還有三個改造戰士。

C級戰士手裡的儀器,發現了元素的輕微波動,於是大喊一聲,“站住!”

曲澗磊想也不想,抬手一個藤蔓術丟了過去,幽幽又補了一道。

困住六個人之後,他直接身子一閃,搶走了對方手上的儀器,“徵用了!”

兩人消失在遠處,藤蔓術消散之後,六個治安員相互看一看,都是一臉的不解。

徵用……這是哪兒來的人,居然敢徵用治安隊的裝置?

儀器遺失,肯定是要報上去的,不過好幾天之後,才出來了調查結果。

兩名B級以上的木屬性戰士,一男一女,峽谷沒有類似的組合……極有可能是通緝犯!

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基地聯絡處的A級戰士潘帕斯的失蹤。

潘帕斯的失蹤,是在當天下午才被發現的。

因為他脾氣不好,被僱傭的三人根本就不敢去打擾他,而B級戰士腦部受創處於昏迷中。

那名改造戰士醒的比較早,發現B級戰士依舊酣睡,也沒去打擾。

因為他知道,這兩人昨天談事談到比較晚。

到了中午的時候,B級戰士依舊沒有醒來,這位才猜測: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然而,就算發現潘帕斯消失了,一時間也沒誰敢斷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此人平時很難打交道,輕易沒誰敢去觸碰黴頭。

直到當天晚上,基地才接到聯絡處的訊息,得知一人消失,一人昏迷不醒。

午夜的時候,基地來人了,兩名A級和三個B級。

但是兩個A級在驗看過情況之後,也不能斷定潘帕斯遭遇了什麼。

倒是B級戰士的傷勢,兩人有了一定的猜測。

拂曉時分,基地的至高接到訊息趕來了,稍微檢查一下,就咬牙切齒地表示。

“確定是精神攻擊,絕對是中心城無屬性的那個傢伙幹的!”

眾所周知,基地沒有精神屬性的修煉方式和術法,只有莫懷天手上有一套。

以現在大家掌握的情況,練出精神術法的,也只有中心城的簡壘。

至於說可能有其他人覺醒了精神屬性?這個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精神屬性原本就不容易覺醒,修煉起來也慢,而這一次,是一個B級戰士被擊傷了。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精神屬性的戰士,峽谷早就知道了。

來調研的至高甚至宣佈:目前看來,潘帕斯也有大機率遭遇了那廝的毒手。

潘帕斯是老牌A級了,幾乎都快觸控到了至高的邊緣,但是簡壘那廝是無屬性的!

至於說簡壘為什麼突然之間冒了出來,悍然對這兩人下手……調查一下就是了。

至高想要瞭解一些事情,效率還是很高的,最後一次見過潘帕斯的郭東明也被喊了來。

聽說到納物符的話題,至高忍不住哼一聲,“又是這種……他的報失,稽核過了嗎?”

“暫時沒有,”郭東明對這件事還是比較清楚的,“拿不出有力的證據。”

“我糙……”至高都忍不住爆一句粗口,這事兒的因果,其實已經很好判斷了。

對至高來說,納物符都是很珍貴的東西,A級戰士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不是很正常嗎?

然而這真的是純粹的猜測,他沒有任何的證據。

反正人已經失蹤了,哪怕他是至高,不負責任的話也不能亂說。

所以他也只能表示:加大對簡壘的通緝力度。

另外,有鑑於此人危險性極大,如有必要可以當場格殺。

這就是“死活不論”的意思,潘帕斯有大機率可能已經被殺害,基地也是要面子的。

曲澗磊的這一次快意恩仇,徹底把他逼向了基地的對立面。

兩天之後,他在路過峽谷的時候,聽到了治安隊員的相關宣傳。

不過對他來說,這真的是無所謂了,他不會將自身的安全,寄託在對手可能的善意上。

當初基地有“網開一面”的意思,但那是看到了他身上有研究價值。

能做這種大規模種族進化實驗的勢力,行事會有多麼不擇手段,那還用說嗎?

正經是他要感謝這“死活不論”的宣傳,也徹底打消了他的僥幸心理。

幽幽對此反而有些憤憤不平,“這麼通緝你,難道他們想不到,是潘帕斯自己貪心嗎?”

曲澗磊不以為然地回答,“基地……或者說帝國,也是要面子的。”

這一刻,別說基地,他連帝國都記在心裡了,雖然他還不知道,帝國的名稱是什麼。

幽幽卻還保持著比較耿直的認知,“那也是潘帕斯錯在先!”

“他意圖侵吞公共財產,死了也是罪有應得,怎麼能把錯誤全算到你頭上?”

“別說了,”曲澗磊制止了她,“再說就要影響我的心情了。”

他很清楚基地的思維模式:就算我方的人犯了錯,也輪不到你來處置,哪怕你是當事人!

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又怎麼會把一個聚居區的倖存者放在眼裡?

然而這種事,他看得清楚,不代表能坦然接受,所以沒辦法再聽下去了。

幽幽也知道,他一旦暴走起來,會變得非常瘋狂,於是嘆口氣。

“算了,還是趕緊離開這破地方吧……潘帕斯的失蹤,應該會牽扯基地一些精力。”

兩人目前趕路,正是在前往基地的路上。

這次趕路,比上次又艱辛了許多,主要是路上盤查的人陡然增多了不少。

一臺營養艙的失竊,後果似乎比一個A級戰士的失蹤更嚴重。

等他倆趕到基地外面,發現攝像頭也增加了一些。

“這簡直……”幽幽覺得自己有點詞彙貴乏了,“只要至高辛苦一點,什麼都有了。”

曲澗磊聽她的話,是反著聽的,“也就是說,咱們該慶幸……沒有至高日夜盯著外邊?”

幽幽思索一下,微微頷首,“至高其實……都挺自私的。”

曲澗磊對此一點都不意外,自身強大才是真的強大,而他本身也是宅男和修煉狂人。

他倒是很好奇一點,“至高之上……還有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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