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卻聽到一種奇怪尖銳傳來,那聲音尖銳且混著一種奇怪的共鳴音,可乍聽之下又夾雜著些許稚嫩嬰兒的聲調...

總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要不是親耳聽到,許揚會以為自己還在幻境中呢,不過斧刃已經輕輕刮破了脖子皮層,稍許的血量開始往外瀰漫,疼感明顯,所以能確定自己肯定不在幻夢中...

可既然不在幻夢裡,那該不會真的是那只碩大的黑色螻蛄在說話吧?

一時間,許揚想起它腦門上倒長著的嬰兒頭,又想起秦曉芸不久前說過的話,說曾經天穹研究小組的某些許可權高者,私自利用混合的基因積液培育了E-l5,之後逃竄而走,難道說正是因為基因的混合,讓其能夠講人話?

不管怎麼說,許揚始終不敢相信,直到他看到那碩大的黑色螻蛄,莫名的站定住了,在這獵殺的大好時機,竟然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許揚咽了咽口水,想起了福爾摩斯說過的話:“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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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他也只能相信這違背常理的一幕,一隻碩大的巨型黑色螻蛄,竟然開口說了人話...

“你...你會說話?是你說話嗎?”許揚雖問著,可手裡的斧子還懸在脖頸前,想著要是自己搞錯了,能第一時間抹脖子,免得死的痛苦和恐懼!

那東西各番怪聲齊發,彷彿壞掉了機器,於此同時也暴躁的動彈著肢節,可怖至極,直到片刻後估計才調整回了某個聲道,還是那怪異的聲線胡言亂語起來:“話...不吃...他們...疼我...我吃!爸爸...爸爸...不要我!”

聲音本就古怪,像是溺水的嬰兒,這一番話下來更是讓許揚摸不到頭腦,這說的是啥?

不過能確定的是,這東西確實能說話,而且沒有攻擊的意圖,要不然他許揚現在早就成一堆爛屍了!

這讓許揚多少幾分松下戒備,同時也想到了之前遇到的很多情況,在地道裡的時候,其實那黑色螻蛄顯得是對自己有意放水,它第一個啃食的,是攻擊許揚的那只碩大螻蛄,之後再次出現許揚面前的時候,也沒有立刻攻擊許揚,這一切都說明它的敵意不是那麼深。

可那滿滿當當的土著人屍體,證明這東西是會吃人的,卻為何單獨放過自己?

許揚越想越怪,直到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他身著軍大氅、軍靴以及皮手套,同時時不時的用普通話說話,這一切可能讓它想起了幼時的記憶,來自於天穹實驗室裡,它被培育期間的種種過往,所以就像見到了熟悉的親人,所以記憶被喚醒,它就短時間內沒有了傷害的意願。

再者,他剛才說的話,細思起來,似乎也能理清,不過許揚並不能主觀性的確定,於是他決定採用一種特殊的對話形式,這形式多會放在病患之間,不過也能夠有效助於現在二者的溝通...

“這樣吧,我問你,你回答,如果對,你就不發聲,如果錯,你就發個聲,行嗎?”許揚問及到。

“...好。”怪異且吃力的聲音。

“你爸爸是和我一樣的人,對嗎?所以你不吃我?”許揚問道。

沒有發聲,但是對方肢節一直在動彈,所以答案肯定。

“你叫E-l5,對嗎?”許揚再問道。

依舊沉默無聲。

“你吃了那些僱傭兵,是因為他們先把你弄疼了,對嗎?”許揚再問。

那東西肢節又一次大動,似乎有些顫抖和激動,但還是沒發聲!

“你爸爸拋棄了你?對嗎?”許揚小心的問道。

本以為又是良久的沉默,但沒想到片刻後,它又發出聲音了,依舊古怪的聲音說道:“疼...害怕...想爸爸...”

“你爸爸弄疼了你,所以你嚇的跑走了,對嗎?”許揚再次詢問。

果然,又是一陣的安靜無聲,一番預設。

這麼一來,許揚基本弄清楚了前因後果,研究組的人按計劃培育了一個實驗體,喚作“E-l5”,或許基因積液裡,本身就混合著人類的基因,故而它能有人的意識智力,只不過它只是個實驗體,即便混合的再好人類基因,多像個人,也只是某個活體試驗品,最後的結果還是需要被做某種實驗,可可能因為那實驗太疼,它嚇的意外逃走,繼而遁入了這地道之內,卻也找不回回去的路。

再結合收音機裡的殘留聲音,便可知道,它又出現過一次,可能是為了尋找回去的路,卻被守在許揚現在所在的洞口營地的僱傭兵們,拿槍掃射,將其弄疼,狂性大發,造成了又一輪的慘劇!

而許揚自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它,不起反抗,也沒以命相搏,故而現在那家夥還保持著些許人類基因下的冷靜,才有了現在的僥倖存活...

在得知了一切的真相,許揚還是不免幾分感慨的,不過在感慨的同時,他還是不敢完全相信對方不會傷害自己,畢竟那家夥兇性大發之際,自己還是逃不了,故而他也開始想著辦法...

“那個,孩子,我想你爸爸也會想你的,要不然,你放哥哥走,哥哥替你跟你爸爸說說?”許揚小心試探的問道。

沉默,又是一陣的沉默,許揚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而在片刻後,它開始了移動,碩大的身子撲面而來,許揚心裡沒底,可也一點辦法沒有,只能僵直的站在那裡,任由對方前進...

此刻反抗,唯有死路一條,而縮著不動,反而僥倖能活過去,畢竟這東西是含著點人性的,是人養育大的,可不能逼得它連這個都丟了!

雖說也並不能排除,它用人的聲音,是一種誘捕活食的可能...

許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也只能就這麼筆挺挺的等著它走來,感受著無盡的毛骨悚然!

很快它走到了跟前,白色腥臭的絨毛快要貼上許揚的臉,口器稍動,更是不住刺激著許揚的腎上腺素...

但就這時,砰次,轟隆隆!

卻見許揚身後的水泥砌石頭的牆,在對方的開掘足輕推之下,轟然倒塌,露出了大片的光灑進這一片地牢區域...

“我叫樂樂...”

怪異的聲音在許揚頭頂上響起,這一句話也是它說的最完整且也最熟練的一句,不僅如此,竟然語調中竟有幾分的上揚,似乎很是自豪自己的名字。

說完,它退卻蟲軀,縮回了那漆暗的洞穴之內...

“樂樂?我記住了,我會告訴你爸爸的。”許揚說道。

那黑色螻蛄沒再回答,但能聽到它渾身肢節顫抖的聲響,估計是有些激動了,擠了半天,才就又說了聲:“謝...”

緊著可能是怕許揚反悔,抑或是怕外頭再有人讓它感覺疼,啪嘰啪嘰的往洞穴內跑回去,躲在了稍遠的地方,就那麼趴下了身子,不再動彈了。

許揚看著它,心中幾分五味雜陳,明明那些研究組人員都死了,可如果許揚說了這個,指不定又要刺激這傢伙,讓他陷入危險境地,所以有些慌是沒辦法,即便看著就那麼坐著等著的“樂樂”,有那麼點心酸。

但也好,有時候假話比真相更好,不知真相,或許它這輩子還有個盼頭,如若知道真相,也不知它那點僅存了人性基因會不會就此消失...畢竟面對生死的情感羈絆,是很疼的!

而它顯然怕疼...

來不及想這些了,活命要緊,許揚緩緩的退出了這原本堆石塞住的洞口,回到了洞穴營地,又聽到了細水涓涓,潭水清平,洞內偶爾起陣小風,夾雜著洞穴外的某種草綠素的香味兒...

這都是死裡逃生的芳香啊!

不過,與此同時,許揚也沒有放鬆警惕,他很清楚這地方不能再待了,雖說那實驗體“樂樂”,是具備人性的,但能指望它能有多少?若是失控了,那可是要搭上所有人的命!

由此,他還是想著要撤離此處,好在也找到了合適的轉移地...

但就在他思緒紛紛的回到了簡易棚戶土屋內之際,卻完全詫異了!

“我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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