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莉,把槍放下!我沒讓你拿槍,給我遞個骨刀也行...”許揚試探的喊道。

“沒事的,許哥哥,我知道該打誰,你放心...那個男人一直汙衊你,說了很多對你不好的話,我聽不下去,今天一定要為你出了這口氣!”顏雪莉堅定的說著,可話是那麼說,那槍口卻還是搖擺著,時不時的指著秦曉芸。

許揚很清楚這一槍下去,很可能死的人是誰,他不敢賭,因為不管誰的命,都只有一條!

“顏雪莉,放下槍!”許揚再次怒喝。

“許哥哥,你要相信我...”彼時顏雪莉,故意讓槍停頓了一秒,繼而準備要開槍。

許揚見狀心急如焚且又無可奈何,只能一把推開了正把住趙城宇手臂、且愣滯不知所措的秦曉芸...砰的一聲,槍響掠過,擊穿了牆面!

顏雪莉眉宇稍沉,但很快又一副無辜模樣,捂著嘴喊道:“抱歉,抱歉,我不會用槍!曉芸姐沒事吧?”

說著,還趕忙趕過去扶秦曉芸,秦曉芸猛踹了她一腳,大罵道:“滾!”

許揚也想怒斥幾句,可現在他忙不開,因為現在隨著秦曉芸脫離開,柳悅也不敢一個人把著,那趙城宇立刻奪回了右手,猛地翻身一下,反將許揚摁倒在地,拿起刀便要朝著許揚身上招呼!

發狂一般的喊著:“你!你!你想讓我回去地下那個不是人待的地方?你還要困我多久?你這壞人,你這險惡的人!!宰了你!”

喊著,他猛地往下戳刀子!

許揚的右手被控制,左手一時間也不知該護在哪裡才好,對方的軍刀可以從任何角度,任何方向和方式切割他喉嚨,他根本防不勝防...

但就在感覺到軍刀的寒氣逼近他脖頸口之際!

砰!

卻見秦曉芸拿著槍,大口喘息著,動作還算學的標準,如果許揚沒算錯,這是那把槍裡的最後一發子彈...

而子彈打的不是很準,不過還是命中了那趙城宇的胸膛,猩紅的血,開始逐漸滲漏出他的內襯衣,直到越來越多,如湧泉一般,不住的噴湧而出,那趙城宇只能當即咣噹一聲丟下了手中的刀,踉蹌的且艱難的從許揚身上爬起,他努力撐起身子,走了兩步,可還是踉蹌的跪倒在地!

呼吸也緊蹙了,是那種奮力的抽泵式的呼吸,然則依舊改變不了他即將死亡的事實!

他依舊努力著,朝著不遠處爬著,許揚順著他爬的方向,也能大概了明,他想出去屋外...

彼時朝陽正盛...

許揚嘆了口氣,但還是站起,緊著上前一把攙扶起那孱弱乾瘦的趙城宇,彷彿這一刻沒有那些矛盾,只有人與人之間最初的善意。

許揚扶著他,幫他開了門,扶他到了屋外,陽光均勻的灑在那冰雪滿途的道路上,林中清風徐徐,樹杈隨風搖曳,白雲燦爛,海鷗盤旋...

二人坐下那木屋外的門口門檻,許揚輕聲說道:“其實,我真有想過,讓你跟我一起,我們倆男人,一起保護女孩們的構想。馬上要到最冷的冬天了,我一個人確實有點忙不過來,要在寒天前,把熱炕做出來,這絕對是要累死我自己的節奏...不過,你對我開了槍那一時刻的眼神,讓我明白了,我的設想多麼的幼稚...”

趙城宇身體抽搐著,他努力的摁住傷口,企圖讓血流的慢點,好能多看這世界兩眼,但或許也知道,那是徒勞,一個僱傭兵能不清楚槍擊對於身體的傷害力嗎?

他苦嘆一聲,用孱弱的聲音回答許揚到:“我佩服你,許揚...我遇到的人,他們自私自利,當得知基地裡的東西不夠吃,且怕我們幾個能打的會傷害到他們,那些搞科研的傢伙們,竟然把本來用來麻醉採集生物樣本的麻醉藥,注入我們吃的食物裡,之後把我們關到了原本關押大型活物的地牢裡,沒收了我們的槍...哈哈哈,這便是我認識的人,有一些看著道貌岸然,平日裡還打著很深交道的朋友、兄弟,他們可從來沒想過你想的辦法求存...”

“所以,你受你的苦,可那些害你的人,也沒一個活著的。說實在,荒野外每個倖存者的能力都很小,如果有可能,還是應該想盡辦法,團結一切人的力量,抱團取暖,才有可能各取所長,一起克服所有棘手的困難,最後一起活下去,這是求生的根本。”許揚嘆息一聲說道。

“求生的根本...兄弟,你是我見過最有格局和擔當的男人,難怪這些女孩都願意聽你的,誓死為你效忠,忠心不二...我服你了。臨別前,我希望你能幫我一件事,把我葬在靠近陽光最近的地方吧,我不想再暗無天日的地方無盡的折磨了,死了也不要...”趙城宇聲音漸弱下去,越發的乏力。

“小事兒,就在北面的山吧,那裡每日陽光最足。”許揚說道,埋葬死人的事兒,他在這島上幹的也已不少了。

“謝謝...作為回報,我也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吧...在出事前,我聽他們說,這裡的的地磁場波長前所未見,都是在應該人類尚未發現的未知領域,還有人說,這可能不是來自於島嶼本身,因為地磁波的方向呈現擴散狀,越靠近某個方向,其影響程度就會呈現更不均等的紊亂。我記得的,也就這麼多了,希望受用...”趙城宇說著,眼睛已經迷糊,嘴唇發白的厲害。

“謝了。”許揚還是不免感謝。

本以為這是最後的告別,但這時,那趙城宇又突然起身,抓住許揚的褲腳,咬緊牙關,且緊著眸子略顯齜牙獰臉的說道:“切記,千萬不要再去那基地,特別是深洞底下,這很重要...記住了,千萬記住了!”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他著實上不來氣,彼時瞳孔猛的睜大,開始發散,就那麼倒靠在牆面上,腦袋徑直耷拉而下...

許揚雖之前恨他牙癢癢,但他還是難改文明世界的習氣,會有那份共情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他畢竟也可憐,不是嗎?

看著對方已然咽了氣,彼時想起自己折磨了很久的洞穴深處地牢,還是不能夠釋懷,以至於死不瞑目的就這麼過去了,許揚也不禁對他所說的那地方,幾分寒顫。

不過他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有很重要的事兒等著他去完成呢...

別看雄性之間的競爭上,他獲勝了,但代價也著實不小,那把軍刀切割過無數活魚、蟲子的身體,腥味十足,病菌也十足,現在傷口要是放任不管,破傷風或者真菌性感染的可能性很大,要是感染到血管,後果也不堪設想。

還有腿部的子彈傷,也得是趕緊的取出子彈,並且消毒和包紮,這種處理或延誤治療,後果比前者更嚴重,小則需要截肢祛除壞死肌肉,大則可能要命,所以更是片刻不能耽擱。

於是,很快,他艱難的爬起身子,顏雪莉忙過來攙扶,秦曉芸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但還是也跟過來幫著攙扶許揚...

在傷口沒有處理完之前,現在不適合再內耗,雖說許揚對於今天隊友們的表現,除了秦曉芸外,都有很多的不滿,可在此之前,還是要先保證內部暫且和諧,要不然他和秦曉芸的生命都會受威脅。

另外,今天即便有不穩定因素不時發生,可結局還是稍好的,有些事兒,沒重要到非得這個時候提出來繼續內鬥內耗,懂得取捨,往往是荒野世界中,比較重要的方式。

更何況,柳悅及時還是幫了忙,而顏雪莉雖然開槍,可一味咬住是誤開的槍,並不是故意朝著秦曉芸打,許揚要想說道幾句,怕也未必就能佔上理...

不過這事兒他記下了。

無奈,他還是先讓柳悅趕緊過來處理傷口,讓顏雪莉去把篝火燒起來,飯熱上,讓一切先恢復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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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曉芸可不像許揚那麼好說話,卻見她剛被柳悅傷口消完毒,包紮完傷口,便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顏雪莉面前,緊眸看著她....

“顏小姐,你剛才什麼意思?”秦曉芸抱著肩,沉聲說道。

而那顏雪莉也瞬間渾身一顫,瞳孔霎時緊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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