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跟自己沒啥關係,章馳便把賬給結了,轉身出了小酒吧開上自己的皮卡回家。

路是黑燈瞎火的,不過也不怕有人劫道,在這邊劫道,純屬不開眼,第一大家身上也沒有多少錢,很多牛仔就是買酒的那幾個鋼蹦,搶了估計也等於沒搶。

還有就是太危險,牛仔們雖然不會個個隨身帶著槍,但是這事也難說。喝了一點酒,加上性格火暴,不可能任由你搶他他不反抗。

等開了一段適應了夜色,路就清楚了,滿天的星光照亮了你回家的路。

到了自家牧場門口,章馳開啟了牧場大門,車子進去之後下車再把大門關上,等出了門口的小林子,視線再一次豁然開朗。

靠近門口這一片牧場,現在已經不像是以前那樣空蕩蕩的了,無數的牛一群群一站著臥著,看到章馳的車子,有些牛還哞哞的叫了幾聲。

章馳從坡上下來,抬頭是滿天星斗,因為農業州,這裡幾乎就沒什麼工業,也談不什麼什麼汙染,只要是不下雨的晚上,抬頭看天空,不是一輪明月就是滿天星河。

像是今晚的天空就是群星璀璨,星光把整個牧場的上空照的如同一汪深藍的海,無數的群星交相輝映著,天河如同一條玉帶一般慣穿星海,甚至你用肉眼都能分辨出不同星星發出的不同顏色的光線。

繁星當空,疏密有致,如同嵌在天空中的寶石一般。

星空之下,是章馳的牧場,四周黝黑的森林,如同一抹牆一樣圍護著中心的牧場,牧場上土地微微起伏,形成一幅明暗有別的畫卷。

近處牧場為或臥或站,一群群的牛兒正悠閒的享受著靜暇時間,時不時的用耳朵,尾巴輕輕的趕著小昆蟲,同時反芻著今天吃進肚子裡的草料。

此刻章馳的牧場已經不再空曠,放眼望去,全都是牛,充實的讓人不由心生歡喜。

作為這個牧場的主人,章馳怎能拒絕這樣的景色,他開啟車窗,單手轉著方向盤,緩車而行,一邊走一邊欣賞自家牧場的景色。

在不遠的地方,一處燈火通明的地方,就是章馳的新家,現在還僅是個框架,那邊有一群同胞正忙著趕工。

章馳到了房車旁邊,下車走了過去,發現這些人正在吃飯,大家夥全都是光著背,打著赤膊,一邊吃一邊小聲的聊著天。

“吃了?”

見章馳走了過來,附近做飯的阿姨衝著章馳咧嘴一笑:“沒吃的話,在這邊吃一點,也省得你做了”。

阿姨是老陳的老婆,聽說在國內的時候也是個文化人兒,現在到了這邊卻操起了鍋勺,幹起了工地做飯阿姨的活兒。

章馳衝著阿姨一笑:“不了,等會兒我隨意吃點就可以了”。

“沒事,沒事,今天做的有點多,他們也吃不掉”阿姨熱情的說道。

章馳還沒有發話,正在吃飯的工人們便道:“沒吃就吃點吧,別客氣,今天晚上可是紅燒肉,呂姐最拿手的”。

見大家這麼說,章馳笑著點了點頭。

呂阿姨見了,笑著拿起了桌子上的碗,先給章馳盛了一平碗的飯,然後在飯上加了幾塊青菜,勺子打了滿滿一勺子的紅燒肉堆在菜上,又給章馳加了大半勺的肉湯汁,交到了章馳的手上。

“太多了,太多了”。

呂阿姨笑道:“大小夥子,哪有不能吃的,吃吧,沒事!”

章馳只得託著碗,學著別人的樣子,坐到了房子的臺階上吃了起來。

房子的整體框架已經出來了,今天一天下來,四周的外牆面也差不多封了起來,到了明天的時候,大約就可以做防火隔熱處理,接下來就是走線,封內牆面。

這有建房子做保溫用的像是一種發泡劑,剛打出來的時候看著像是一道粘乎乎的漿體,過了一會兒之後,就被膨脹成厚實的鎮充物。

“這紅燒肉做的真是絕了”。

吃了一塊紅燒肉,章馳衝著呂姨豎起了大拇指。

“喜歡那邊還有,真沒有想到這邊還有賣咱們國產豬肉的”呂阿姨說道。

“哦”。

章馳這下知道呂阿姨的肉哪裡買的了,這裡除菲爾嬸子家養咱們國家的豬,其它的老美都在追求豬的大,產肉量呢。

聽到章馳說出了自己買肉的店,呂阿姨有些吃驚:“你也知道?”

這時有工人介面道:“這屁大點的地方,只要是個華人哪有不知道的”。

“也對,也對,這裡又不是加州紐約州那樣的地方,這邊的華人少,大家肯定都知道的”呂阿姨笑道。

“差不多吧”章馳笑著說道。

說實話,有些華人章馳在這邊生活了這麼久都不一定認識,因為他們也不會想融入華人的圈子,他們更喜歡自己能和白人交上朋友,住在白人社群,什麼活動那叫一個積極,活的比個白人還要白人。

像是這類人,章馳一般都不當他們是華人,更別提什麼同胞不同胞的了。

至於什麼老港移,老灣移那就更別提了,這類人和日裔、韓裔都能處的如魚得水,但是和大陸來的他們是打心眼裡瞧不起你。

“對了,章老闆,說實話你這房子建的也太小了,這麼大的地方建大點多好”有位工人一邊吃飯一邊和章馳說道。

章馳笑道:“我也想啊,但是錢不允許有什麼辦法?”

“也對,有個家就不錯了,對了,你來這邊幾年了”說話的工人又問道。

“我十來歲的時候就跟大伯來這邊了,差不多十幾年了吧”章馳說道。

“十幾年搞下這麼大的牧場,你算是混出來了”。

有工人對章馳豎了個大拇指。

章馳只是笑笑,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要是沒有葫蘆給他撐著,現在說什麼牧場,那是白扯澹,按他正常的發展,他要不盤下一個小餐廳,和大伯一樣做餐館,要不然就是去開卡車,說不定他也會和現在這幫工人一樣,整天在工地上幹活。

真的憑本事,沒有家裡的支援,想在這邊買上一塊牧場,四十歲之前能做成,就已經算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美國的錢也不是大風能刮來的。

“說什麼混出來的,就是湖個口,就這樣鎮上的那些牛仔還覺得我撐不過這一年呢”章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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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理他們,一個個懶的要死”。

工人們對於白人的工作效率表示深深的不齒。

在國內的時候大家覺得美國人幹事那叫一個認真,至少比咱們國內的工人要嚴謹多了,來到這裡一看卻發現,這些美好的品質居然都是自己的想像,美國工人的湖弄其實跟咱們國企工人沒什麼兩樣。

邊吃邊聊,章馳這邊才吃了一半,工人們便吃好了,他們把碗快什麼的放到桌子上,抹了一下嘴吧便開始繼續幹起活來。

“現在還幹?”

章馳問道。

“把防火隔熱做一部分”。

“不是明天麼?”章馳有點好奇。

“今晚幹上一點,等明天早晨再幹另外一部分,反正吃完飯也沒什麼事做,你這邊又不能唱個K什麼的”。

章馳聽了笑道:“那真是對不起,我這邊真的什麼都沒有”。

“說笑的,就是有我們也沒時間玩,我們這邊輕鬆了,老婆孩子就得捱餓了”。

一邊說,工人們一邊幹起活來。

章馳吃完飯,準備把碗給洗一洗,誰知道被呂阿姨搶了過去:“沒事,你玩去吧”。

“您跟著老徐幹多久了?”

章馳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旁和呂阿姨說話。

呂阿姨一邊忙活著一邊和章馳閒扯:“在這邊幹了六七年了”。

“那日子可不短了”章馳道。

“是不短了”呂阿姨笑著回道。

和阿姨又聊了十來分鐘,章馳心中雖好奇這兩口子一派文化人的氣質,幹現在的活兒會不會有點失落,不過因為是人家的私事也沒好真的問出口。

回到了房車旁邊,章馳收拾了一下準備睡覺。

他才剛躺到床上,二狗就已經蹦上了床頭。

“你給我下去!”

章馳指著二狗說道。

章馳還算是喜歡貓,不過他接受不了家裡的小動物上自己的床,但是二狗似乎特別喜歡貼在章馳的身邊睡,雖然也不上床,但是離著章馳的腦袋特別近。

還有二狗這貨別看才這麼大點,打呼嚕的聲音可一點也不小,你說你打呼嚕你就打唄,你還自帶顫音,這傢伙章馳怎麼可能受的了。

看到章馳的臉色,二狗從床頭跳了下來,在地上喵喵叫著。

“睡沙發上去,你要是敢上床,我打死你”章馳衝著二狗都囔了一句,把被子蓋到肚子上準備關燈睡覺。

二狗老實的趴在床上,眼睛巴巴的望著章馳,聽到章馳的呼吸一均勻,便又偷偷從沙發上熘了下來,跑到章馳的床頭,在檔板上卷成一團,沒一會兒小呼嚕就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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