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馳笑了笑,並不以為意,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人家求幫忙自己幫不上就這麼簡單的事。

老徐這邊還想說什麼,不過見章馳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鹿身上,於是他很快又開始顯擺了起來。

卡察!

麻醉針的槍動靜不大。

老徐眼睛都沒有怎麼看,便扣動了板機。

“怎麼樣,我的槍法?”

老徐看到打中了自己的目標,有點得意,拿過了槍口輕輕的吹了一下。

造型凹的挺像是邦德的,但是長相上,嗯,相差的有點遠,小身板配上麻醉槍,讓人看起來有點像槍是借來的。

章馳看了看,覺得這貨肯定是打偏了,不好意思才做出自己胸有成竹的模樣。

情況的現在很明顯嘛,最大的一頭鹿顛了,而且顛的還很快,幾個呼吸之間,這貨直接跳過了圍欄,直接跳到了揪場之外。

而被打中的那頭鹿個頭並不大,頭上的鹿角也不怎麼好看,讓章馳來說,搞這玩意,那一定要最大,最強壯的鹿還頂用嘛,弄個小癟癟蛋子的角那能補什麼補?

這麼點個角的作用,用趙老太太的話說就是:湊把你補成個小雞崽兒似滴?

“不怎麼樣,你還有臉說啊,看看你打的什麼鹿,最大的你不打,打個中不熘的”章馳說道。

說完,章馳望著四散逃開的幾隻鹿,被打中的那一隻,跑了一個兒就開始耍’酒瘋’,腿都挪不穩了,尾巴撲騰了幾下,然後便冬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章馳聽了有點繞,笑道:“我嚴重懷疑你在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

“開個屁的車,嘿嘿嘿嘿!”

老徐笑了,笑的很猥瑣,這種猥瑣只有男人之間才能體會,尤其是結了婚的男人,以前章馳還不是,這過現在不是正式跨進了已婚男的行列了麼。

一般男人愛好兩樣東西,一樣是搞錢,一樣是女人,章馳多少是跳不出這個圈子的。

“鹿已經躺下了,下一步呢?”章馳看到不遠處躺下來的鹿,衝著老徐問道。

“接下來就看我的”老徐興沖沖的說道。

章馳今天是純看熱鬧,他以前還沒有見過人家收割鹿茸的呢,今兒正好算是長長見識。

跟著老徐來到鹿的身邊。

老徐從箱子裡拿出一截繩子,很細密的那種。

原本章馳以為這繩子是捆住鹿腿的,誰想到老徐直接用繩子往鹿角根上扎,而且一圈圈的扎的還挺緊實的。

用手扎還不行,還得上腳踩住了鹿腦袋扎這細繩。

“這是幹什麼?”

章馳有點不解。

老徐一邊扎一邊解釋說道:“這時候的鹿茸上面有大量的血管還有神經,有血管就會流血,此時割鹿茸會讓鹿失血,這麼扎是為了防止鹿少流點血”。

“還會疼?不是說鹿角會自動掉的麼?”章馳有點不明白。

“這時候的鹿角還沒有到那時候,那是長成的,用來打架的,這時候的鹿角很脆弱,現在公鹿很少打架,就是因為這玩意不能碰,要是撞在一起,那是非常疼的”老徐繼續幹活,同時和章馳普及一下割鹿角的知識。

章馳就是隨口一問,至於鹿疼不疼的和他老實說關系不大,就算是疼,這些野鹿在自家的牧場吃了這麼多天,難道就不該貢獻一下?

要是連點角都捨不得,那這些鹿還有點良心沒有?章馳的牧場是不歡迎沒良心的人,但同時更不歡迎沒良心的動物!

章馳看著老徐扎好了鹿角後,這才把鹿蹄給扎了起來。

緊接著章馳看到老徐從後鬥摸出了一臺手持的小線鋸,拿了之後便準備往鹿角上招呼。

“哎,就這麼割?”

章馳覺得似乎是缺了點什麼,剛才扎鹿角的時候還有點調調,怎麼正式割的時候這麼草率呢。

老徐一臉懵,望著章馳問道:“還要什麼?”

“沒事,沒事,你割吧,我這邊還想著你能有什麼好東西,我沒見過的東西割鹿角,誰知道你直接拿出一把線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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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馳略有點小失望。

“這玩意才快,以前那種小鋸子,人累鹿還受罪,用了這個好多了,疼也就疼一會兒”老徐說道就把電鋸靠到了鹿角的。

章馳看到鹿叫了,並且身體不斷的打著顫兒。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

老徐這邊跟個逛那個什麼樓的老女票似的,一邊安慰著鹿一邊手上鋸的更歡了。

到底是電鋸,一會兒鹿角便被割了下來。

老徐拿著一隻鹿角,小心的倒過來,放到了後鬥裡。

這時候章馳才發現,老徐後鬥裡居然有個架子,割下來的鹿角正好倒立放的架子上。

看到老徐工具居然這麼全乎,章馳便知道老徐肯定不是頭一次幹這事情。

不過什麼時候幹的,在哪裡幹的,跟章馳又有多少關係?

老徐割好了一隻角,自然又奮著另外一隻角而去。

等著兩隻角全都下來了,老徐又拿了一包紙包子出來,解開了紙包子,把裡面的粉沫什麼的捏了一些出來,小心的灑到鹿角上。

“這就行了?”

章馳看到老徐給鹿角上好藥,開始解鹿腿的繩索,於是便問了句。

老徐點了點頭:“嗯,行了,再過六七天後它就完全好了,又可以長新角了”。

“還要來割?”章馳一聽新角,便覺得老徐可能還要來割。

老徐搖了搖頭:“不用,割多了也不好,看到沒有,我們這兩隻都是好好的二叉角,等長的老一點,出現三叉的時候,藥用的價值就要小上不少……”。

二叉三叉的很好理解,看到鹿角就知道什麼叫三叉,什麼叫二叉的了。其實就是鹿角長出來開的叉,一開始鹿角出來是個小骨朵,長一些了,鹿角就發出了側叉,這時候鹿角差不多就像一個Y型。

再往後長一長,鹿角又會多一個叉來。

這就是鹿角的幾叉。通常來說二叉角是最好的,藥用的價值最高,三叉次些,至於再往上就沒什麼藥用價值了。

對於鹿角這東西,老徐知道的真的很多。

最後弄的章馳都有點相信,以前老徐家裡一直是幹中醫的,祖上很是有兩把刷子之類的。

“接下來呢?”章馳問道。

老徐道:“回家啊,我把這兩隻鹿角給處理一下”。

“還要再處理?”章馳有點好奇。

按老章的想法,趁著現在還新鮮,鹿血還滋滋往外冒呢,直接扔酒瓶子裡,別浪費嘍,鹿血也是寶啊!

老徐說道:“別人泡一般不用,直接找來機器把鹿角切成一片一片的,扔進酒裡泡就是行了,半個月二十天拿出來喝就可以了。

但是我們家做鹿茸酒不是這麼做的,具體怎麼做我也不可能和你說,反正你聽我的就是了,只要這鹿茸夠勁兒,我保證你以後每天,哦,不是你,是你媳婦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章馳也不想探究老徐的秘密,老徐的秘密大上天,也不會有章馳的秘密大。

所以老章對於老徐那點小秘密根本就不關心。

對於什麼媳婦開心不開心的,章馳就更不關心了,現在梅麗卡不開心麼?咱老章需要這玩意麼,亂說!

回了家,四輪摩停在了老徐的車子旁邊。

章馳便見到老徐託著兩隻鹿茸,小心的把割口朝上,拿進了車子裡,進去的時候腳一勾,把車門給帶上了。

“看把你小氣的!”

章馳衝著車子笑罵了一句,便扭頭回了自己的屋。

回到屋裡的時候,發現梅麗卡已經醒了,現在正坐在床上,身上蓋著毯子,靠在床頭望著窗子外面發呆。

看到梅麗卡的模樣,章馳開玩笑說道:“如果外人看見,還以我把你給囚禁了呢,眼巴巴望著窗戶外面那就出地走走,要不騎騎馬也好”。

梅麗卡聽到章馳的聲音,扭過頭看,衝著章馳笑道:“我剛睡一覺醒,現在還有點迷湖中。你回來了,鹿茸採的怎麼樣?”

章馳嘆了一口氣:“哎,別提了,原本我以為老徐能耍點高階的玩意兒出來,誰想到他拿的是線鋸!嘶嘶拉拉的就這麼割,賊沒意思了!”

梅麗卡聽了直接樂了,衝著章馳笑道:“你還準備老徐給你作個法?”

“算了,瞧他的模樣也沒有這份功力,就是個普通人”章馳笑道。

兩人扯了一會兒,梅麗卡又躺下去了,眯上了眼睛說道:“我還要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章馳嗯了一聲,離開房間,把房間門帶上。

在工地上繞了一圈,看了一下所有工程的進度。

也沒啥好看的,工人又不會偷懶,唯一一個偷懶的昨兒被開了,現在都剩下勤快人兒。

轉了一圈,章馳又遇到了老徐,這時候老徐空著兩手。

見章馳好奇的望向自己的手,老徐明白,張口笑道:“哪有這麼快,我現在就能把鹿茸給你處理好,等著吧,還要一兩天,等兩天再放進罈子裡泡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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