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吼!”

拉薩爾一聲令下,瓦剌騎兵發出野狼的嘶吼。揮舞的兵器跟隨著拉薩爾,向正面衝擊而來的朱瞻圭,發動了從上而下的借勢衝鋒。

800米的距離,對於奔騰的騎兵而言,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

兩方同時發動衝鋒,很快兩方就相距不到100米。

“射!”

衝在最前面的拉薩爾,一聲怒吼,下達了放箭的命令。

雖然兩方距離還有100多米,可在雙方賓士之下,騎兵拉弓射箭的這會功夫,就會進入弓箭的射程。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拉薩爾眼睛瞬間瞪大。

只見原本迎面對沖的明朝騎兵,突然一個急轉彎往旁邊繞去。

而更讓拉薩爾無奈的是,本方射出的這一輪箭失全部落空。

奔跑起來的騎兵想要快速的轉向,在沒有事先訓練和計劃之前,根本很難做到。

拉薩爾無奈之下,只能帶著士兵繼續往前衝,和明軍騎兵相隔十幾米,擦肩而過。

“開火!”

在雙方擦肩而過的同時,明軍陣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大吼。

緊接著一陣砰砰砰的聲音,伴隨著一陣硝煙響了起來。

“噗噗噗!”

拉薩爾這邊的騎兵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己方陣列中就一陣血肉穿透聲響起。

然後一名名兒郎慘叫著跌下馬去,一匹匹戰馬身上冒出一個個血洞,嘶鳴著栽倒在地。

僅僅這一輪射擊,瓦剌騎兵這邊,就有不下200人跌下戰馬。

“不好,是敵人的火銃!”

跟明軍交過戰的拉薩爾,很快就分辨出了對面人使用的是什麼武器。

“大家不要慌,敵人的武器只能使用一輪,給我追上去殺光他們。”

見到手下被敵人一輪攻擊打的有些慌了,拉薩爾連忙大聲的穩定軍心。

“砰砰砰…”

可他的聲音剛落下,快要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明朝騎兵後半部,突然又想起了一陣槍聲。

這一輪槍擊,又造成了瓦剌騎兵近百人的傷亡。

“混蛋!”

拉薩爾低聲的咒罵了一句,一拉韁繩怒吼道。

“這回他們真的沒有了,兒郎們跟我殺上去,為同族們報仇血恨。”

拉薩爾一聲怒吼後,第一個拍馬衝了上去。

其他瓦剌騎兵見此,也紛紛怒吼著,緊跟在拉薩爾身後。

“滴滴嗒嗒…滴滴嗒嗒!”

瓦剌騎兵調轉方向再次發動進攻,與其擦肩而過的明朝騎兵,則是在號角的指揮下,直接繞過山坡往前奔去。

瓦剌騎兵見敵人要跑,士氣瞬間沸騰,吶喊著緊跟而上。

衝在最前面拉薩爾,看到敵人繞過了山坡,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慌亂。

他心中有一種直覺告訴他,他好像忽略了什麼。

隨著他第一個繞過山坡,看清楚了對面的情況。

拉薩爾赫然反應了過來,他忘記了剛才分出去的那一波騎兵。

只見在山坡的另一面,兩隻騎兵交錯而過。

剛才往右邊繞行的騎兵,已經繞山坡一圈來到了左邊。

朱瞻圭帶領的騎兵,由於一部分士兵兩發槍彈已經射擊完畢,裝填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接下來的攻擊由另外一隊騎兵完成。

帶領另外一隊的騎兵統領,與本方兵馬交錯而過後,帶著身後的大明將士,向拉薩爾發動了衝鋒。

“日月山河在,大明永無敵,殺!”

帶領騎兵的統領,喊出了他們在海上征戰的口號。

所有騎兵也高聲大喊。

“日月山河在,大明永無敵!”

“轟隆隆!”

隆隆的馬蹄聲響徹草原,兩支騎兵眨眼間接觸。

“砰砰砰砰…”

由於有山坡的阻擋,瓦剌騎兵並沒有注意到另外一隊明軍騎兵。

等兩方快撞頭的時候,雙方距離幾乎不足20米。

衝鋒的明軍騎兵,雙手各持一杆燧發手槍,腳踏著馬蹬雙腿夾緊馬腹,對著迎面衝來的瓦剌騎兵直接扣動了扳機。

硝煙彌漫,槍聲震耳。

衝在最前面的拉薩爾,被七八杆槍射成了刺蝟。

隨後緊跟而來的瓦剌騎兵,在上千杆燧發手槍一輪齊射下,直接倒下去了一大片。

“殺!”

丟掉打空彈藥被繩子綁住的燧發手槍,騎兵統領拔出馬鞍上的戰刀,發出了怒吼。

“殺!”

“殺!”

“殺!”

騎兵將士一個個發出嘶聲吶喊,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在統領的帶領下,向敵人發動了兇勐的衝鋒。

“彭彭彭…”

冷兵器廝殺,沒有後退之說。

電光石火之間。

兩方騎兵碰撞在了一起,用最原始野蠻的戰鬥,展開了一場搏殺。

刀光劍影,鮮血狂飆。

一聲聲慘叫,痛苦的悶聲不斷響起。

斷裂的胳膊,飛起的人頭,如同仙女撒起的花瓣四處狂飛。

“殺!”

就在兩方進行著最兇勐的廝殺時,帶著騎兵從另外一方繞過來的朱瞻圭。

從敵人的後面發動了衝鋒。

“砰砰砰…”

又一輪射擊響起。

瓦剌騎兵後方的士兵,又被射倒了一大片。

打空了手中的彈藥,朱瞻圭拔出寶刀,帶著身邊一臉緊張,但依舊發著大喊的於謙,向敵人發動了衝鋒。

“噗噗噗…”

一道道寒光閃過,一名名敵騎倒在刀下。

當兩隊明軍騎兵相遇之時,三千名瓦剌騎兵,除少部分逃跑,或者是被打下馬活捉之外,其他的全部陣斬於此。

“勝了!”

拎著刀一路慌慌張張跟著的於謙,看著周圍已經沒有坐在馬上的瓦剌騎兵。

興奮的舉刀高聲吶喊。

可他喊了半天,卻發現沒有一個人附和他。

戰鬥完的士兵們,並沒有慶祝大喊。

而是快速的在戰場上熘達一圈,檢查是否還有遺漏之敵。

周圍也有陣列騎兵狂奔而出,警戒著周圍,防止敵人偷襲。

剩下的有的持刀去檢查敵人的屍體,有的則是快速的搶救己方的傷員。

哪怕就算是朱瞻圭和朱高燧,也在幫忙救治著受傷的戰友。

高聲慶祝的於謙,見到這一幕,尷尬的收回了手,連忙翻身下馬,去幫助旁邊的士兵救治傷員。

只是他笨手笨腳的抬個傷員都抬不好,弄得傷兵痛苦哀嚎。

最後一個軍官看不下去了,把他趕去了給朱瞻圭打下手。

來到朱瞻圭身邊,于謙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只能傻站在旁邊,看著朱瞻圭給受傷的士兵縫合傷口。

朱瞻圭看了他一眼,將一個托盤塞到他手中。

“我要什麼,你給我遞什麼。”

于謙連忙點頭,端著托盤蹲在朱瞻圭旁邊,看著朱瞻圭快速的給士兵縫合傷口。

只不過看了一會兒,于謙心裡就是一陣犯噁心。

那血肉往外翻的傷口,在朱瞻圭手上不停的被針穿上,鮮血往外冒的場景,讓於謙看得十分不適應。

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個書生,被安排到了軍營,也只是養養馬。

以前別說拿刀跟人拼命了,連個死人都沒見幾回。

這種血肉模湖甚至能看到內臟的傷口,說實話他還真有點受不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場景他必須要儘快適應。

于謙明白,朱瞻圭這是在培養他。

神機營這麼多文官,別人朱瞻圭為什麼不帶,反而只帶上了他。

他明白這是朱瞻圭想讓他磨練一番,能儘快的成長。

讓人最快成長的地方,就是血與火生死離別的戰場。

隨著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周圍燃起了火把。

朱瞻圭處理完最後一個傷員的傷口,接過于謙遞過來的一塊布擦了擦手。

“打勝仗了雖然要慶祝,但不是戰鬥剛結束就要慶祝的。”

“敵人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出現,所以在沒有確定真正安全,不要放鬆任何警惕。”

於謙點了點頭。

“下官明白了!”

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於謙,朱瞻圭拍了拍其肩膀道。

“想要有大成就,這種場面你必須要儘快適應。”

“如果你適應不了,可以跟我說,我會把你調離這裡。”

“這裡是戰場,懦夫只會死的更快。”

于謙沉默了。

他看著轉身下令讓士兵們儘快收拾完戰場撤離的朱瞻圭,心中十分不解,同樣也非常感動。

他不明白自己哪點,被朱瞻圭看上了。

對方堂堂太孫之身,竟然如此言傳身教的傳授自己戰場經驗。

于謙覺得不應該是自己堂妹的原因。

如果自己的堂妹是太孫妃,有這樣的待遇還能說得過去。

可他的堂妹到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說朱瞻圭是為了堂妹才這樣照顧自己,于謙自己都不相信。

砍下敵人的頭顱。

帶上活著的馬匹以及敵人的裝備,朱瞻圭一行人連夜摸黑的往明軍大營而去。

此地距離明軍大營有200裡,朱瞻圭一行人趕了一夜,才回到了明軍營地。

之所以趕的這麼急,是因為他們要趕緊把一些重傷員送回去。

朱瞻圭等人隨身攜帶的藥品,只是緊急救命的,只能暫時保住傷員命。

想要保證傷員不死,還需要大營的大夫開藥調理。

一行人回到大營,朱瞻圭讓士兵們把傷員送到醫護營。

他和朱高燧則是去找老爺子,稟報審問俘虜的情況。

“大侄子,為了不讓你二叔起疑心,我可能會裝一段時間,有時候我要說話過分點,你別生氣啊。”

臨近主帳的時候,朱高燧小聲的說了一句。

朱瞻圭回了一個我懂的眼神,二人在通報得到允許後,大步的走進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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