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再次被堵,不少孔家人都絕望了。

一些女卷跪在地上大聲哭嚎,對著士兵們磕頭乞求,求士兵們給她們和她們的孩子一條活路。

小孩子們懵懂的躲在母親的懷中,好奇的看著周圍。

男子們則是咬著牙,不甘心的發出怒吼。

“皇帝不給咱們活路,咱們跟他們拼了,只要能衝出去一個,將此事公佈天下,朱家江山頃刻就會被顛覆。”

一名男子振臂一聲怒吼,拿過身邊一個家丁的木板盾牌和武器,發瘋的向前衝。

其他人也明白此時不拼,只有死路一條。

一個個拿起身邊能做武器的東西,向城門口怒吼的衝去。

“跟他們拼了,用咱們的屍體給孩子們殺出一條路。”

“殺啊!”

一向都是軟骨頭的孔家人,在這一刻用出了他們從未有過的硬氣。

以前他們軟骨頭,是因為他們知道,只要他們投降,那些朝廷勢力不但不會傷害他們,反而會給他們很高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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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不同。

今天不拼一把,真的是必死無疑了。

“殺!”

朱瞻圭沒有被孔家人的硬氣震懾住,更沒有被婦人孩子的哭嚎所打動。

冷冷的揮下了手,下達了殺戮的命令。

“砰砰砰砰…”

一聲聲槍聲響起,一名名孔家老少倒在了槍口下。

“轟!轟!轟!”

一股股爆炸的衝擊波在人群中出現。

那些拿著防禦木板往前衝的人,被投擲手扔出的震天雷炸得血肉模湖。

堵住後路的炮兵,直接對著幾十步外的人群射出了散彈。

一聲轟鳴炮響,近百發鋼珠衝出炮口,瘋狂的鑽入人群。

“噗噗噗!”

血霧瀰漫,孔家人如麥子般被掃倒了一大片。

步槍手們不停的裝彈射擊,每一排槍聲響起,都有數十人倒在了血泊中。

看著被屠戮的孔家人,朱瞻圭眼中沒有任何波動。

這家人對於華夏而言,真的是罪孽深重。

他們現在看似悲壯可憐,可那些被他們出賣的人更可憐更悲壯。

或許會有人說了,孔家人固然罪孽深重,但那些孩童卻是無辜的,應該放他們一條生路。

對於說出這種話的人,朱瞻圭會十分樂意的幫他裝上金身,給他建一座廟讓他坐裡面。

臨走的時候,還會非常客氣的問候一聲傻叉。

無辜…那些被孔家出賣的人的孩子不無辜嗎。

當孔家人拿著出賣他人換來的一切享受的時候,被出賣的人正在遭受屠殺和折磨,他們的孩子正被敵人殘忍的虐殺,妻女正遭受無休止的欺辱。

天底下沒有什麼無辜之說。

孔家的孩子,享受著他們先輩出賣別人的東西的時候,就要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存在。

“砰砰砰…”

槍聲,爆炸,火炮聲,慢慢的停了下來。

整個街道上躺滿了屍體,暗紅的鮮血流到兩邊的水渠中,匯成了一條暗紅色的水流,往遠處流去。

整個場面死一般的安靜,沒有一個人動,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只是默默的看著朱瞻圭,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至於殺戮普通人的內疚心,很抱歉,他們沒有絲毫這種想法。

這裡所有士兵,全部都是曾經護衛營出來的。

他們對朱瞻圭,是死心塌地的跟隨。

別說殺一些敗類了,就是朱瞻圭現在下令讓他們把槍口對準老爺子,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通知後勤營,將火油運送上來,曲阜乃是病瘟之區,不可再留了,燒了吧。”

“遵命!”

跟著朱瞻圭身邊的軍官,一聲應命,轉身快速的離去,通知後勤營開始運送火油。

“呼!”

再次看了一眼血腥的街道,朱瞻圭撥出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離去。

“殿下,孔家還有一個活的,他沒出城,他說要見你。”

就在朱瞻圭剛轉身之際,遠處響起了一聲大喊。

朱瞻圭停下身回頭看去,就見堵住孔家人後路的一名士兵,正在衝著這邊大喊,同時還在用力的揮手。

“咦,還有活?”

朱瞻圭挑了挑眉。

他沒想到剛才那麼好的機會,竟然還有孔家人沒有離開。

下了城牆,繞開街道來到孔府門口。

朱瞻圭一眼就看到了在城門洞中,一個身穿大明國公服,年齡約在十二三歲的男孩,正拄著一根柺杖,虛弱地看著這邊。

“衍聖公孔彥縉!”

朱瞻圭立刻就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

眼前這個少年,應該就是這一代的衍聖公。

站在城門洞下方的孔彥縉,看著一個身上包裹嚴實,腰間配著華麗寶刃的人被士兵們擁簇著過來,就知道正主來了。

“敢問閣下在朝中是何身份?”

放下手中的柺杖,孔彥縉抱拳行了一個標準的儒家禮。

朱瞻圭沒回答,而是等士兵們在周圍撒過了消毒水之後,才在士兵的護衛下,慢步的走上前,停在了對方五米之外。

“你為什麼不走?”

孔彥縉笑了笑,回道:“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我的血脈原因,他們甚至連看都不惜的看我一眼。”

朱瞻圭微微頷首。

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孔彥縉好像就是跟孔家不太合,至於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朱瞻圭就不太清楚了。

“他們都死了嗎?”

孔彥縉看了一眼剛才槍炮聲傳來的街道。

朱瞻圭再次點頭。

“為了防止瘟病傳出去,我們也只能這樣做。”

孔彥縉聽完贊同的點了點頭。

隨後看著朱瞻圭。

“您應該就是太孫殿下了吧?”

朱瞻圭沒回應,既沒有點頭確認,也沒有搖頭否認,只是平靜的看著孔彥縉。

他想看看這位衍聖公,到底想幹什麼?

朱瞻圭沒回應,孔彥縉也沒在意。

“你放心,我並沒有怪罪你和朝廷的意思,畢竟這是我寫信要求你的。身為孔聖後人,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天下百姓,將瘟病傳出去。這樣做既對不起天下百姓,也對不起聖人的教導。”

“等我確認身上的瘟病消除了,我會隨你一起去金陵,將此事公告天下。”

“並且會告訴天下,孔家之人全部死於瘟病之手,我能活下來,全靠聖人庇護。”

“畢竟相比於你們的話,我的話更有說服力,你說是不是?”

朱瞻圭盯著孔彥縉看了許久,才慢慢的問道:“你想要什麼?”

孔彥縉笑著微微搖頭。

“我什麼都不要,等這事過去以後,你們在皇宮中給我找個幽靜的地方,我有書讀,繼續做學問就行了。”

“至於衍聖公的爵位,我會上書辭掉。你們給南邊那家也行,從此不設立也行,我都無所謂。”

朱瞻圭臉上露出了笑容,伸手作揖恭喜道:“恭喜衍聖公打敗瘟神,讓山東百姓度過瘟病之災。”

孔彥縉也連忙拱手回禮。

“此乃某份內之事,不過我的家人卻死在了瘟神之手,還請朝廷給他們傳書立碑,讓後人知道孔家人,為天下做的這唯一一件正確的事。”

朱瞻圭認真的點頭。

“此乃朝廷分內之事,孔家子弟之壯舉,當得天下人和後人之贊。”

讚賞了孔家一番,朱瞻圭突然想到了什麼,拍了拍腦袋,對著孔彥縉道:“皇上和朝廷都在等待著孔家這邊的訊息,還請衍聖公辛苦一番,將事情緣由寫下來,蓋上自己的印章,好讓皇上和朝廷放下心來。”

孔彥縉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朱瞻圭一眼,笑著點頭道:“理該如此!”

很快,兩名士兵搬著一個桌桉走了過來了。

上面早已經擺放好了紙墨筆硯。

孔彥縉看了一眼朱瞻圭,提筆開始寫了起來。

洋洋灑灑數百文,很快就在孔彥縉筆下出現。

提筆寫完後,蓋上了自己印章後,孔彥縉讓士兵拿給朱瞻圭看。

朱瞻圭招了招手,一個佩著劍的人快速的走上前,拿起文書檢查了起來。

這是神機營的總書官,雖然在神機營當值,但一身文采不比那些舉人進士差。

快速的檢查了幾遍,確認沒有什麼隱晦的提醒和漏洞之後,他才對著朱瞻圭點了點頭。

見到對方點頭,朱瞻圭臉上露出了笑容,轉身對著孔彥縉拱手道:“還請衍聖公委屈一番,隔離一段時間,等確認真的沒問題了,陛下自然會召見您。”

孔彥縉袖中緊捏的拳頭,慢慢的鬆開,笑著點了點頭,拿起旁邊的柺杖,跟著士兵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砰!”

一聲槍聲突然響起,剛從朱瞻圭身邊路過的衍聖公孔彥縉,驚愕的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朱瞻圭一眼,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朱瞻圭偏頭看向了身邊一名正在收回燧發手槍的軍官。

“殿下,此人不可信!末將信不過他,為了防止他到時候反咬殿下一口,讓殿下名聲受,末將只能出此下策,請殿下降罪!”

軍官單膝跪地,大聲的請罪。

沒等朱瞻圭說話,周圍的士兵也紛紛單膝下跪。

一名士兵大喊道:

“殿下,張將軍說的沒錯,這人俺們信不過,就算是張將軍不出手,俺也會崩了他,請殿下看在張將軍往日裡為您一心辦事的份上,饒他一命!”

“請殿下饒張將軍一命!”

所有的士兵齊聲為這名軍官求情。

朱瞻圭氣得手指了指那名軍官。

“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

軍官低下頭,默不作聲。

朱瞻圭氣的在原地走了幾步,抬腳踹在了軍官身上。

“你們這幫混蛋,天天給我惹麻煩。不過看在你往日裡為朝廷盡心盡力辦事的份上,這次免了你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回去自己到軍法處領50板子吧!”

說罷,氣的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看著氣呼呼走遠的朱瞻圭,跪地的士兵們紛紛起身,扶起了被踹倒的軍官拱手道:“恭喜張將軍了,以後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了兄弟們。”

被扶起的軍官呵呵一笑,衝著眾人拱手回道:“各位兄弟的情,張弦記在心裡了。我聽殿下說了,山東這事處理完,咱們就要去北平集結了。等到了地方,我向上頭給大家請個假,帶著大家到最好的青樓,好好的樂呵樂呵。”

“哈哈哈,這感情好,不過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點頭牌。”

“去你娘的,你是打算把我給掏空啊?就你那熊樣還頭牌,母狗都看不上你。”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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