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的過客啊,請帶話給斯巴達人,我們忠實地履行眠於此。——希臘溫泉關.德摩比利隘口獅子雕像上篆刻的墓誌銘,以紀念公元4806月溫泉關戰役中犧牲>~他的部下。

賓士中的騎士隨著戰馬的上下起伏緩緩地將長槍放了下來,在周圍的聲音經歷了短暫的凝結之後……那些長槍扎進了密集的敵陣之中。

在長槍第一擊刺中目標之後,哥頓騎士們迅地將戰馬身上攜帶的武器抽了出來,藉著戰馬的衝刺一路砍殺。由兩百多重騎組成的衝鋒是異常恐怖的,馬匹的踐踏、衝撞對於不能有效組織阻擋陣列的武裝步兵來就是一個噩夢,最恐怖的還是戰馬賓士時所出的隆隆聲響與大地的顫抖,那低沉的響聲能夠一次又一次地錘擊目標的胸口,讓他們在恐懼中潰逃或忘記抵抗。當我手中所持的旗幟每橫穿過一個敵軍方陣,與之相持的哥頓軍團立即出一陣怒吼與歡呼,朝在哥頓騎士衝擊下開始潰散的敵軍起猛攻。

在我前面疾馳的是藍鳶以及他的藍鳶旗隊大騎士們,其中那個頭盔上裝飾著藍色盔纓,嫻熟地揮舞手中戰錘的騎士尤其地讓我感動莫名。有這群驍勇的騎士在前面為我披荊斬棘,我們很快就從敵陣中衝殺了出來。

突然,賓士在前面的騎士們出了興奮的怪叫,然後再次驅動戰馬加。在他們前進的直線上,一面繪有雙蛇圖案的帥旗在風中飄揚。看來這群從宗教騎士中蛻變出來的哥頓騎士們即使經歷了新的軍事制度有一些習慣還是沒有改變,而現在在衝鋒狀態中我亦沒有辦法去下改變命令。西大6原先地四大騎士團多少都有這樣的毛病,就是當這些對付異教徒的狂熱宗教騎士開始衝鋒的時候,原先戰意高昂的騎士們會突然變得衝動嗜戰。有些騎士甚至才剛擺好陣型就在行進中擅自起衝鋒。沒想到哥頓騎士團地騎士居然將這個酣戰狂熱的習慣保留到了現在。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透過前面哥頓騎士馬身之間的空隙,我看見了一群雙蛇公國的手炮兵已經在帥旗前一字排開,瞄準了衝鋒中的哥頓騎士。

“哦……喔……喝啊——”衝鋒在前的哥頓騎士們並沒有因為被那些手炮瞄準而感到畏懼,反而更加興奮地叫了起來,然後狠狠地一夾馬肚。將手中的武器甩動著朝那些雙蛇公國的手炮部隊衝去。

“啪啪啪啪……”一排閃光之後,只見前面地幾個哥頓騎士身子猛地顫了一下,朝後仰去。其中就有那個裝飾著藍色盔纓的頭盔。

頓時,我感覺自己全身一涼,只見那個身影就那樣腳踩著馬鐙向後倒去,後背的鎧甲重重地砸在了馬臀上,藍色的盔纓跟著震動與戰馬的尾鬃一起在空氣中凌亂地飄舞。

看著這個身影就那樣掛在馬背上從自己的身邊掠過,那一刻我什麼也喊不出來。只能感覺到自己頭盔裡地悶熱,呼吸變得急促,瘋狂地想吸入新鮮的空氣,胸膛貼著胸甲快地起伏。

在片刻的粗喘之後,感覺自己的胸腔中積累了足夠地氣流,將手中的戰旗奮力一:“突擊——”

“噢————”四周一片呼應。

剛喊完。就將戰旗往地上一紮,從馬鞍側後摸出一把釘錘狠狠地抽了出來。前面的哥頓騎士已經衝進了雙蛇公國的那群手炮兵堆中,手炮射的巨響再次響起,但是這次要比上一次凌亂許多。這次我已經看不到他們究竟打到了什麼東西。只聽見稀稀拉拉有彈丸撞上金屬地聲響。

就在我緊盯著一個雙蛇公國手炮兵的腦袋提起手中的釘錘時,只見從前方飛來夾帶著大塊鮮血地肉碎,那個目標已經被前面甩著鏈錘的哥頓騎士敲下了半個肩膀。

將手中的釘頭錘握緊從側身後抬起,上身跟著低壓向前,我看見了一個雙蛇公國手炮兵那張驚恐的臉——那還是一張看上去還略顯稚嫩的臉。如果這張不知所措的臉再經過幾年的話,一定會成為少女們夢中的思念。但是……隨著右手經過腿側勾了一個半圓向上抬起,我感覺到一灘鮮血飛濺在自己的鎧甲上——又一個年輕的生命消失了。戰爭……也愛吃精美的食物。他帶走善良與美好,留下殘暴與毀滅……

踏破這群雙蛇公國的手炮兵只在瞬息之間,但是衝過這道防線,哥頓騎士們身下的戰馬已經再沒有體力繼續衝鋒了。而雙蛇公國的帥旗已經在我們衝向他們的時候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帶著被沖垮的手炮部隊和原來還在射擊的公國巨弩兵撤離了戰場,向遠處的城堡遁逃而去。

主戰場上的形勢也不可逆轉,在帥旗離開戰場之後雙蛇公國的戰線開始全面崩潰,公國的士兵也從戰場各處四散逃生。

還在潰逃的雙蛇公國士兵們,在騎士們的護衛下,坐騎所在的地方奔去。經過那面紫琴堡戰旗的時候稍稍停了下來,盯著那面旗幟看了一會兒,將那面戰旗從枯草地上拔起。

那匹棗紅色的戰馬正在茫然地環顧戰場的四周,彷彿像一個衛兵正在警戒一般,稍有異動就立即馱著馬背上的主人跑開一些,遠離正在潰逃中的雙蛇公國士兵。藍鳶的這匹坐騎很有靈性,也很忠誠。而馬背上的那個人還像之前那樣掛在上面,仰望天空,雙手無力地吊在肩膀上,手中……

“嗯?”瞬間的遲疑之後,立即猛地驅動自己身下的戰馬朝那邊奔去。因為我看見藍鳶那家夥手中還握著戰錘,居然沒掉下來,那廝沒事……

果然,在我奔向他的途中。只見那具原先像斷線木偶一樣的鎧甲突然一個仰起,在馬背上重新坐好。看見這樣的情景心中那塊大石終於放下。這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壞人都比較長命。他沒事。而且穿著鎧甲那樣仰著還能起來,這傢伙應該還可以在馬背上做一百個仰臥起坐。

“呃……媽的……”在我來到藍鳶身邊之後,這傢伙一上來就直接爆了一句粗口。“還好老子命大……”

“怎麼樣?有傷沒?”

“好像……沒有……”著藍鳶搖了搖頭,然後又打轉了一個馬身,將自己左手的鳶形盾轉給我看。那塊鳶形盾接近邊緣地上部很明顯地能夠看到被彈丸打中的蒙皮。“不過那東西好厲害啊。前面我把盾牌豎在胸前擋住。沒想到那東西打到盾牌上還會跳起來,又擊中了我的頭盔。打得我一陣頭暈……”

“呵……沒死就算你命大了。”原來這傢伙是被跳彈給“爆頭”了,算這傢伙命大,手炮畢竟還只是火槍的始祖,等真正開始大量裝備火器的時代來臨時,多少個冠軍劍士都沒用。

“嗤——”接著藍鳶將自己手中地戰錘放回了原來的懸掛處,打馬往我這邊靠近了一些,將上半身探了過來。“漢。跟你商量一下,下次我要是衝在你前面你把你那套馬具借我一下好不好?”

“幹嘛?借我馬具幹嘛?”

“你不知道?”著藍鳶用自己的頭盔撞了一下我的頭盔。

“不知道。”

“唉……給你用還真是浪費,你連聖物都不認識。”藍鳶一邊一邊嘆息著搖了搖頭。“這套馬具是侯爵大人給你的吧。”著藍鳶指了指我戰馬身上那套裝飾著釘子的馬具。

“呃……是的。怎麼了?”這套馬具是當初和妻子歐萊雅結婚的時候老丈人送給我地,那時候我也很納悶猛牛老丈人幹嘛送個馬具給我。我還以為這是類似丈人送鹿鞭給女婿“鞭策”一樣的意思,讓我天天“騎”自己家婆娘,確保子嗣繁茂。

“東拉納帝國馬具。這個是猛牛家在數百年的東徵中代代相傳的馬具,當初哥頓騎士團在東徵中得到這東西。這種東拉納帝國獨特風格的馬具是以釘死聖子的真十字架上面地聖釘裝飾的,能夠庇佑騎士不受傷害……”藍鳶一邊踱馬看著戰場上正在掃尾的哥頓軍團,慢慢地道。

聖物?東拉納帝國馬具?居然是這玩意兒……我太**太邪惡了。居然把聖物當成是“鞭策”死命地跟自己家婆娘嘿咻,難怪在麗芙堡戰役的時候摔了一跤把手給跌脫臼了,天譴吶……不過話回來,好像除了那次脫臼以外還真沒受過什麼傷,難道真那麼神奇?不借。什麼也不能借……

就在我打算開口拒絕藍鳶地時候,戰場上再次響起了那沉重的鐘聲。朝鐘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那是雙蛇公國的聖鍾被再次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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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嘹亮的鐘聲響徹戰場。在那個聖鍾地塔樓下,十幾個雙蛇公國的公爵衛隊騎士一字排開……

“公國——榮譽————”隨著帶頭的騎士一聲高喊,十幾名公爵衛隊騎士拔出了自己攜帶地最後一件武器,高高舉起。“公國——榮譽——”

接著戰馬驅動……血色的夕陽與古堡的背景下,十幾個孤單卻又偉岸的騎士與自己的坐騎一起扎進了翼獅城邦密密麻麻的軍團士兵堆中……他們的鮮血將夕陽下的大地映得更加豔麗……

“殉葬衝鋒……”身邊的藍鳶略帶惋惜地一直著頭。“用騎士生命渲染的壯麗……”著藍鳶將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低垂著頭念起哥頓騎士團古老的禱詞……

接著身邊的騎士們也跟著摘下頭盔,低頭念著那沉長的禱詞,與還在戰場上空迴盪的鐘聲一起,為勇士指引通往天國的道路……拉納河北堡之戰……我們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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