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在琢磨,齊雷也不催促。

從桌子後面繞出來就開始燒水泡茶。

等一壺水燒開了,才聽見許鑫問了一句:

“《黃金》這個……寧皓適合。《合夥人》吧……這片子想拍出來,得找三個靠譜的演員才行。導演的話……反倒不需要太多的理念。它這種傳記式的電影要求的就是導演遵循劇本,思維不要太跳脫,不脫離故事線就行。《青春》這片子……那就無所謂了。找個會把電影拍的很好看的導演就可以。”

把投資計劃書往桌子上一放,許鑫聳聳肩:

“這就是我的意見。”

可齊雷卻愣了:

“……啥意思?”

“什麼啥意思?”

許鑫有些疑惑。

而齊雷的疑惑則更大:

“你不拍?”

“不拍啊。我為什麼要拍?明年我有一部《太陽黑子》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拍這三個劇本?不是你選出來的麼?”

“不打算啊。”

許鑫用一種“理所應當”的眼神看著他:

“大哥,你羊毛總不能可我一個人薅吧?這片子選出來,就是覺得故事性足夠,不是垃圾劇本。要拍的話,找導演拍就行了,跟我有啥關係?”

“……啊?”

齊雷看起來是真懵了:

“我以為你選的這三個劇本,是打算……”

“三個都我來拍?我瘋了?”

許鑫趕緊搖頭:

“我以後,一年就一部電影。電影節回國之後,我剛和楊蜜聊過……我今年感覺……天天都在外面跑,就沒怎麼在家過。孩子現在都會跑了,我還想享受享受生活呢。”

“這……”

聽懂了許鑫話語裡的堅決,齊雷張了張嘴……最後苦笑了一聲:

“你不早說……”

拿過來了計劃書,他翻開了第一頁:

“你知道《合夥人》一開始廠裡研究的預算是多少麼?估摸著兩千五百萬到三千萬就差不多了。後來大家琢磨了一下……你的電影,這點錢太少。於是又給翻了個倍……你早說你不拍啊。”

聽到這話,許鑫看著苦笑的齊雷,納悶的問道:

“我咋感覺你心裡那麼虛呢?”

“……你還別說,我真挺虛的。”

當著許鑫的面,齊雷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這幾個片子要是你來拍,我有一百個信心……可現在你說你不拍,我的心就開始懸著了。”

“藝創中心又不是靠我一個人撐起來的……別的導演也不是吃幹飯的嘛。”

許鑫笑著擺擺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這樣,這劇本你就按照正常流程走。把劇本發出去後,看哪些導演感興趣。準備一套資料來提交稽核唄~選定了導演,我來當個製片人,別的先不提……等電影開拍的時候,我隔三差五的去劇組看一下拍攝質量不就完了?不然讓我連軸轉?一年拍幾部?我不瘋,楊蜜都得瘋。”

齊雷想了想,點點頭:

“行吧……那這預算就當白做。你確定這三個劇本都沒問題?”

“嗯,沒問題。故事性很強,只要不拍的矯揉造作,就是找個新人來拍,也能拍出來及格線的分數。這種劇本……其實就是工業產物,按照標準來,上限取決於導演,但劇本本身的下限擺在那,不會差的。”

他擺擺手,給齊雷塞下了一顆定心丸。

“……好。那這仨就作為明年開年的計劃吧,你那部《太陽黑子》呢?怎麼說的?”

“明年再說。今年夠折騰了,實在是不想在去琢磨這些事情了,您老人家大發慈悲,放過我……我說句老實話,我連配音和後期都不想管,想直接去度假你信麼……真是的,幾百萬的事情,你說我玩什麼命啊!”

“……”

雖然齊雷也知道許鑫今年兩部電影連軸轉,再加上又是威尼斯又是婚紗照的挺忙……但看著他這幅擺爛的模樣,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於是提醒了一句:

“《山楂樹》的宣傳活動你還沒算進去呢……”

“齊哥,你看我的眼。”

“……?”

看著許鑫那眼神,齊雷納悶的歪了歪頭:

“咋了?”

“有時候,想刀了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看懂了嗎?”

“……”

齊雷心說你要不要刀我,我暫時還看不見。

眼屎有一顆倒是實在話……

……

在西安一共待了三天,在敲定了《33天》的各種細節之後,他便返回了燕京。

回家的當天,燕京也終於迎來了入冬一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大雪。

和之前那種雨夾雪的小打小鬧不同,他下飛機的時候,天上還只是零星的雪花,可等到家的時候,雪花片大的已經跟鵝毛一樣了。

見狀,許鑫直接對程虎和蘇萌說道:

“你倆也別上去了,萌萌,讓虎哥送你回家休息去吧。”

這雪眼瞅著不小,按照往年的慣例,這一場雪之後少說交通得癱瘓個半天。

趕緊回家躺著比啥都強。

擺擺手示意倆人離開,他自己頂風冒雪的推著行李箱直接往家裡走。

燕京人冬天尤其鍾愛涮羊肉。

和妻子在一起這麼多年,他的飲食習慣也改變了不少。

回到家後,看著餐桌上支起的銅鍋,聞著那股躥火的味道,心裡頓時踏實了下來。

而聽到了動靜的楊蜜看到他肩膀上還掛著雪花,趕緊走了過來:

“萌萌呢?”

“讓她回去了。外面的雪忽然大了起來,我就沒讓她上來。”

他說話的功夫,楊蜜已經幫他脫掉了大衣。

而換鞋的功夫他沒聽見孩子的動靜,納悶的問道:

“暖暖和陽陽呢?”

“咱爸咱媽帶著下樓玩雪去了……可能是在東北待習慣了,看到下雪了就要出去。不出去就鬧著哭……過來幫我切肉。”

“嗯。”

應了一聲,他跟著妻子一路走進了廚房。

桉板上一塊鮮紅的羊肉擺在那,旁邊還有一個飄著油花的芝麻醬盆。

包括什麼韭菜花、豆腐乳之類的五花八門。

燕京人對涮肉有著一種謎一樣的儀式感。

偏偏他們吃的肉是真的不咋地……

“我可能明後天就要走。”

他剛拿上菜刀,就聽見妻子說道:

“這次的冷空氣讓遼寧那邊也下起了大雪,據說很厚。王導剛跟我打完電話,說是現在的雪滿足拍攝條件了。”

“問題是他要拍多久。”

許鑫說道:

“孩子要跟著去麼?”

“你這邊怎麼說的?20號動身?”

“嗯。約的是21號。”

“那還是我帶著吧。”

“行,那等我從彎彎回來再去找你們。”

“嗯……對了,我和老徐聊完了。400萬。”

“《倭寇的蹤跡》的投資麼?”

“對。劇本我大概看了看……”

“咋樣?”

“很一般。”

聽到這話,原本開始切肉的許鑫又停下了動作,看著在那洩芝麻醬的妻子:

“很一般?”

“嗯,非常一般……用網文小說的角度來概括,那就是這作者挺文青的。文青通常不討喜……”

楊蜜聳聳肩:

“他的故事寫的特別擰巴,就……完全顛覆了功夫片的固有認知。”

“不是那種硬橋硬馬的功夫麼?”

“不是,就是那種……好比說咱倆都是練武的。見面……啪!你就躺地上了。打的很不好看,但確確實實是真東西。我能理解他的思路,就是給大家呈現一種……假定是“真實”的武林。可能這也是師父動心的地方……”

“但這是電影,對吧。”

許鑫順著她的思路,幾乎是沒怎麼思考的就給出了和妻子相一致的理解:

“電影不是現實,他可以脫胎於現實,可也要高於現實。而你說的那種打的不好看的招數,在電影上可能就會變成一種……觀影很不愉快的地方,是這意思不?”

“對。”

楊蜜並不驚訝老公的理解力……

反倒覺得理所應當。

點點頭:

“我就是這意思。我實在是有些想象不出來……你說倆高手過招,一人一記撩陰腿……就那種感覺,如果我作為影迷去看,我會覺得很荒唐。至於整體的故事……又特別文藝。”

說到這,她一邊攪打著芝麻醬,一邊說道:

“我雖然答應了投資,但……這四百萬大機率是打水漂了。”

可許鑫卻笑著說道:

“千金買個響嘛。你不要太貪心了……劇情方面暫且不提,就這部片子怎麼打,就讓老徐自己琢磨就是了。於先生想留些真東西在熒幕裡,這個目的只要達到就可以了。更何況是處女作,給點包容心才行。”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你真的不打算過問?我覺得這本子要是經過你的手,應該能順滑一些。”

聽到這話,許鑫沒正面回應,而是問道:

“你覺得老徐這人犟不?”

“挺犟的。”

楊蜜點點頭:

“我倆在聊的時候,就打戲怎麼來的事情聊過。我說你不套招,打出來就算是真東西也不好看……電影是鏡頭的美學與藝術,有點捨本逐末了。然後他就跟我開始科普……

什麼劇本的核心思路是反烏托邦,什麼……江湖只是那些習武之人營造出來的神秘團體。因為他們需要“江湖人”這一層身份的掩蓋,來粉飾自己做的那些勾當。又扯上什麼武夫和土匪……”

“他這個也跟我聊過。”

許鑫笑道:

“在他的觀點裡,其實沒有什麼武林,它是被生造出來的,很多時候是參考土匪世界臆想出來的一種半神仙、半土匪的人際關係和活動方式,它跟民國真實的武林差距比較大。而武行是有確指的,指的是開武館、做保鏢、做私人武術教師的這批人,這叫武行……是這麼說的吧?”

“對!……我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不全對。可聊來聊去,他的思路其實很固定。這種理念是貫穿了這劇本的……”

“這也是導演的堅持嘛。站在演員、投資人的角度,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我作為導演,我是能理解這種堅持的。”

“可這種堅持不一定對啊……”

“也不見得會錯。”

他再次搖頭給出了自己的觀點:

“忘記我經常和你說的了?導演就是要用自己的視角去解讀劇本,把透過自己的視角解讀出來的故事拍成影像。”

說到這時,他忽然一頓……

愣了大概有幾秒鐘後,站直了身子,眼裡有些恍忽和回憶。

見他在思索,楊蜜也就沒急著說話。

直到她聽到了一句:

“況且,你就當幫我鋪路了。”

楊蜜一愣。

“什麼玩意?”

“幫我鋪路。”

他一邊專注的切著羊肉,一邊說道:

“老徐這人乍一看,是文人而非武人。但實際上,他的性格就跟武人差不多,義氣,豪爽,有著自我堅持……想改變這種性格挺難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人情。所以你不提,我其實還想不起來……他有一個故事,我很感興趣。”

“哪個?”

“就他今年新發的那篇中篇小說,叫做《師父》。年初的時候拿給我看,我覺得故事很不錯。剛才大概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劇情,覺得可以試著改一改。為了防止你剛才說的那種事情發生,倒不如讓他先撞一回南牆。”

聽到這話,楊蜜來了興趣:

“也是這種民國武林題材?”

“對。”

“他是跟民國飈上了還是咋的……”

“那故事我挺喜歡的。但當時他拿給我看時候,還沒發表,我倆沒提改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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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和他提一下?”

“那不成威脅了?”

許鑫搖搖頭:

“等他這戲拍完吧,我在提。老徐現在的思路我多少能理解,那就是他對於自己熟悉的東西有著一套自己的認知,並且有著自信他認知的是正確的。靠別人說,肯定是說不動。得讓市場來檢驗。

當市場不接受時,不需要別人說,他自己就知道自己走的路有問題……我怕在沒接受市場檢驗之前,他這種盲目自信,會讓他敝帚自珍。這時候我要問他拿《師父》的改編……”

“他不給你?”

“不,他會給我。我不和你說了麼,老徐這人很仗義。朋友問他要,他不會不給。但我怕他心裡有疙瘩,比如他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拍《師父》,而我用我的方式來講這個故事時,他心裡會有芥蒂。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看到市場對他作為導演的思路反饋後,他明白自己的思路有問題後,我倆到時候才好溝通。不能因為一部作品傷了交情,也不能因為交情辱沒了一部好作品。”

“嘖嘖嘖……”

聽著老公的話,一直攪打著芝麻醬的小少婦砸吧砸吧嘴,感嘆了一句:

“論做人,還得是你啊,許三金。”

許鑫翻了個白眼:

“沒大沒小,喊爸爸!”

“喀啦啦……”

話音未落,他就聽到了防盜門開啟的聲音。

從廚房裡往外探頭一看,岳父岳母推著倆嬰兒車頂風冒雪的出現在門口。

“你剛才讓我喊啥來著?”

身後,妻子聲音響起。

光聽,他腦子裡都能想象出來她那皮笑肉不笑的德行。

他嘴角抽了抽後……果斷認慫:

“沒事沒事,你當我放屁,噗噗噗……”

“哼哼~”

小少婦得意一笑。

算你識相。

不然……今天就是父女雙打了。

……

在家又待了兩天,21號這天一大早,他啟程前往彎彎。

《青蜂俠》原計劃是在今年的12月上映,但因為和《綠燈俠》撞車,最後改了上映日期,改到了1月14號這天。

但宣傳計劃不變,作為亞洲第一個首映地區,在這片子剛送到大陸稽核的時候,彎彎那邊已經過審了。

而這次的派對其實就是一個宣傳視窗,哥倫比亞公司藉助周傑侖的影響力,在彎彎這邊邀請了許多名人來參加……照理來講,這種宣傳其實和媒體首映會差不多。

都是要藉助影響力推廣這部片子。

許鑫原來也以為派對之後,會有一場首映禮……或者乾脆先看電影後參加派對,這樣算是比較正常。

而原本周傑侖得到的訊息也是這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首映後來又取消了,但派對邀請函還在。

許鑫估摸著……應該是跟電影改檔有關係。

畢竟《綠燈俠》在美國的卡通界人氣一直不低。

有著《鋼鐵俠》珠玉在前,拯救了漫威那瀕臨倒閉的公司,《綠燈俠》這種DC世界的頭牌……《青蜂俠》給它讓路也正常。

不過……《綠燈俠》什麼時候上映?

好像一點訊息都沒呢。

帶著這個疑惑,他來到了桃園機場出口,坐上了大妮的車後,第一句話就是:

“大妮,《綠燈俠》什麼時候上映?”

“明年六月份喔。”

大妮的話瞬間讓他一愣……

“明年?6月份?……11年6月?”

“對喔。”

“你確定?”

他有些懵了:

“不是說《青蜂俠》改檔,就是因為《綠燈俠》麼?他們不是和《青蜂俠》衝突麼?”

“一開始是這樣說啦。但是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青蜂俠》改檔之後,他們也改了啦。”

“……”

這……

行吧。

是後期沒製作完麼?

還是說其他原因?

照理來講,好來塢的電影通常定檔的日子都會定的很死。

而臨時改檔的原因也就那幾個。

一個是對自己的作品沒信心……雖然他不會說出這句話,但在他看來,《青蜂俠》這個劇本就屬於這一類。

原本12月上映,結果聽到《綠燈俠》要上後,就直接改檔,往後延期了一個月。

擺明了不想和《綠燈俠》硬碰硬。

另一個就是質量堪憂……不過不太可能。

別的不提,諾蘭版本的《蝙蝠俠》兩部都大獲成功,《綠燈俠》的人氣比起蝙蝠俠可是不次的,作為當家頭牌,想要和漫威掰手腕的野心之作,怎麼著也不會出現“質量堪憂”這種事才對。

不可能的。

那就應該是沒按照計劃製作完成了唄?

超級英雄電影,需要的特效技術很多……

這麼說來對《青蜂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前提是……

“大妮,《青蜂俠》你看了沒?質量怎麼樣?”

“沒看過喔,許哥。哥倫比亞公司捂的很死。就算是JAY哥去配音,也是只給配音片段,其他的成片內容我和JAY哥都沒看到。”

“那你感覺呢?”

“感覺還不錯喔,JAY哥連替身都沒有用過,所有動作都是親自來的。而且有好多爆炸場景之類的……場面很大。”

聽到這話,許鑫不在吭聲了。

他想問的是演技……

畢竟輪子在自己這一直是演技計量單位來著。

可聽到他如此努力,想來也不會太差才對。

就這樣,大妮一路帶他來到了周傑侖的平層豪宅,今年才買的和平大苑頂樓。

花了他一個多億。

據說連大堂都很氣派。

可惜,他是直接從地庫進去的,看不到這棟樓的大堂是什麼樣。

這房子上個月才剛裝修好。

開啟了大門進去之後,許鑫的第一反應就是空。

調高的複式結構大堂牆面與地磚都是大理石材質,看起來確實很豪華,但視覺角度給人的感覺還是太空了些。

就在他觀察房間結構的時候,大妮喊了一聲:

“JAY哥,許哥來了喔。”

許鑫就聽見樓上一陣拖鞋和地板拍擊發出的啪啪聲,周傑侖的動靜從他頭頂響起:

“誒,來了喔。”

隨著他的話,王斯聰前兩年給他弄的那條博美“麻吉”也飛快的從樓上竄了下來,在許鑫腳邊繞著圈打轉。

同時,從走廊另一邊的屋子裡,頭髮都有些白了的葉惠美也探出了身子。

見狀,許鑫笑著打了個招呼:

“阿姨。”

“哦呀,小許,快坐,我在煮東西,一會兒要多吃一點飯吽。”

聽到葉惠美的話,許鑫點點頭:

“嗯嗯,好。”

“蜜蜜沒來嗎?”

“沒,她在東北拍戲呢。”

“哎呀,可惜,我這次特地給她準備了兩隻鄉下養的雞,你記得給她拿回去燉湯補身喔~”

“嗯嗯。謝謝阿姨啦~”

再次答應了一聲,葉惠美回到了廚房裡,而周傑侖下樓後一攬他肩膀:

“誒,你跟我來。”

“……你不帶我轉轉?”

許鑫指著這偌大的房子:

“我還不知道什麼樣呢。”

“先不要管那些啦,我有事拜託你。”

推著他直接往二樓走。

上了二樓後,就是好長的一條走廊。

總面積1100平米的地方,雖然有著房間隔斷,可確確實實顯得很空。

“你看到這些了嗎?”

他指著走廊一邊一個又一個空白的玻璃框。

“嗯,怎麼?”

“這些都要放我買過來的畫……這邊。”

走到了一間房門前,周傑侖招了招手。

而許鑫在進去之後,迎面就瞧見了一副尺寸不小,色彩斑斕的畫作。

這屋子保守估計得有七八十平,但卻非常空,這幅畫是唯一一幅屋子裡的“點綴”。

“幹嘛?”

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許鑫不解的問道。

周傑侖一指這幅畫作:

“這裡是我用來儲存珍貴名畫的房間。”

“所以?”

“我剛才還和媽媽在說,我說媽,我們要有一幅合影畫,掛在這面牆上。”

“……?”

許鑫越來越納悶他想說什麼了。

“然後呢……”

周傑侖一指那副七彩斑斕的畫旁邊,同時也是臥室坐北朝南的那一面牆:

“尺寸大概就是這麼大。”

他口中的“尺寸”是牆的高度。

“你到底要說啥?”

看著許鑫那疑惑的目光,周傑侖聳聳肩,一巴掌拍到了許鑫的肩膀上:

“交給你了喔~”

許鑫一愣。

“什麼交給我了?”

“畫啊!一會兒我帶你看看衣服,你幫我和媽媽選一下,然後……看你發揮~”

“發揮啥……?”

“畫作。你來給我倆畫,好不好?”

“畫啥?”

“畫!”

“什麼畫?”

“我倆的畫。”

“我來畫?”

“對,你來畫。”

“……”

“……”

逐漸反應過來的許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牆……

又看了看他……

嘴裡冒出來了兩個字:

“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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