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知詩那一片澹然的模樣,不知為何,蔡依農就有股惱火的感覺。

以前,這在她看來是優勢。

畢竟,劉一菲那股“仙”一般人真比不了。

而詩詩這種氣質剛好能貼上去,屬於承繼者中異常完美的存在。

一個仙,一個佛。

嗯。

佛本是道嘛。

可現在看到自己的小心思落空後,她就真惱火了。

一股類似“你怎麼那麼不爭氣”或者“你到是動動啊”的心思戛然而生。

於是,原本的恩威並重的心思也沒了。

在李敏念倒茶的時候,她直接說道:

“詩詩,公司下一步打算開《宮鎖心玉》的戲,你有什麼想法?”

“……”

李敏念倒茶的手頓時哆嗦了一下。

這麼突然?

開門見山?

而劉知詩在聽到了這話後,給出的反應也很簡單。

她只是反問了一句:

“蔡總打算讓我演嗎?”

聽到這話,蔡依農沒正面回答,同樣反問:

“你想演麼?”

一邊問,她心裡還在隱隱約約期待著自己能看到詩詩那種悔恨的表情。

可是……

“不想。”

當聽到這個回答後,蔡依農的思維又一次停頓了下來。

隨之帶來的,還有辦公室裡那瞬間結冰的氣氛。

“……”

“……”

蔡依農不自覺的就看向了李敏念。

可原本支開李敏念的理由,此時此刻卻成了對方最天然的掩護載體。

端著兩杯水,李敏念背對著蔡依農,走到了沙發邊。

一杯遞給劉知詩,一杯放到了自己面前。

接著,他面對蔡依農的注視,說道:

“蔡總,上次《宮鎖心玉》剛拿回來的時候……我不是把劇本拿了一份麼,也給詩詩看了下……這劇本,有點問題。”

他這個藉口其實都沒和劉知詩商量。

但他堅信劉知詩能懂自己的意思。

我既然說保護你,那就一定會保護你。

透過這句話,他把火力成功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蔡總,這個故事……簡直就是照著《步步驚心》再抄……”

前天晚上只字未提的理由,被李敏念今天拿了出來:

“詩詩看完了所有劇本,我也看完了。這故事……要是真拍了,如果《步步驚心》的作者來告,對詩詩的形象損害太大了!畢竟,《步步驚心》在網文界還有一群忠實的擁躉……”

“你的意思是我連這劇本是不是抄襲的都看不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李敏念會中途變卦,超出自己的掌控。

可這時候蔡依農的憤怒確確實實找到了一個宣洩的渠道。

“老李,你可以啊。”

她的冷笑開始蔓延:

“以前倒是沒發現,你的文學素養挺高啊。竟然可以起到代替律師的作用,來斷定一個劇本是不是抄襲了?”

“……”

在李敏念的沉默中,她的冷笑化作了譏諷:

“你的意思是全公司就你一個人是清醒的對吧?我們都是傻子,愣是沒看出來?”

“那它到底是不是抄襲呢?”

忽然,劉知詩開口了。

李敏念嘴角一抽……

我的姑娘誒,你在幹啥啊?

你讓蔡總衝我發火就得了。

你……你這找什麼不自在啊!

可劉知詩的眼神卻滿是認真。

其實她的近視程度,讓她哪怕在這麼近的距離,都不太能看得清蔡依農臉上的表情的。

但眼睛近視的朋友都知道。

有時候,看人……不一定要看的很清楚。

那種模模湖湖的畫面之中,是有著一種類似於自我認知一樣的玄而又玄的感覺,讓你能辨別清楚對方模湖的五官到底在傳遞著什麼情緒。

而此時此刻的劉知詩沒有看清蔡總臉上的冷笑。

她只是在期待一個答桉。

期待對方給出的答桉。

蔡依農呢,聽到這個問題後,她的憤怒便開始轉移。

幾乎是沒有思考的情況下,她看著劉知詩一句話脫口而出:

“你說抄襲就抄襲?它怎麼就是抄襲了?你是法官?還是誰?作者本人說話了嗎?有人告於証了?”

一些的問題從嘴裡說出口,便化作了鋒利的箭鏃,嗖嗖嗖嗖的全都扎向了劉知詩的心。

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護盾,在這些鋒利的箭鏃之下,終於到達了極限。

嘎嘎嘎嘎嘎……

她心裡那最後一層名為“知遇之恩”的護盾,在經歷了千瘡百孔之後,終於碎成了一地玻璃渣。

好了。

可以了。

就到這吧。

於是,這顆千瘡百孔的心,面對蔡依農,徹徹底底的封閉了起來。

男人都知道,女人的性格多變。

但要想看到女人最惡劣的性格,那就看她吵架的時候是什麼樣就好了。

如果她是那種吵架時,和你天雷地火,倆人恨不得提刀砍死對方的性格。

那麼恭喜你,你這輩子有福氣了。

只要你把刀藏起來,她風風火火的出去買菜刀回來要給你大卸八塊的時候,看好路過了門口的熟食店。

看到了一鍋剛出來的滷豬蹄,熱熱乎乎的你最喜歡吃。

她會想著讓你當個飽死鬼再上路。

買了兩個豬蹄後,又會在老闆的忽悠下,給你買二兩花生米,喝一頓斷頭酒。

然後等一瓶汾酒二兩花生米兩個滷豬蹄外加一疊面片拿回家時,她不和你論夫妻戀人了,她開始和你論兄弟。

你少喝一口酒,或者多養一點魚,她都能升起殺你的心思。

可看到你喝多了那可憐的尿性,最後照顧你進被窩熟睡的,還是她這個要買刀砍死你的人。

男人最接受不了的惡劣性格是什麼?

是與這種女人截然相反的冷戰派。

或者說不叫冷戰。

那叫CPU。

也不對。

是PPT……

誒?

還不是。

哦對,叫NBA。

她會NBA你。

這種性格是男人最接受不了的惡劣之一。

恰巧,劉知詩就是這麼一種性格……

她的性子……在這方面的總結怎麼說呢。

常乃超是“鄙人不善奔跑”。

她是“鄙人不善爭吵”。

嘴笨,還不會說髒話。

罵不過你。

蜜蜜給介紹的八卦掌徒有其表半途而廢。

咋辦?

那我就不搭理你了。

任憑你東南西北風,我覺得和你多說一句,都算是浪費口水。

“詩詩,這個劇本,你必須演!”

“……”

“你和公司有合同約定!你知道嗎!”

“……”

“你說不演就不演?你想造反嗎!”

“……”

突如其來的撕破臉就這麼在倆人會面後的幾分鐘,陡然展開。

而面對蔡依農的話,劉知詩回應她的就是無盡的沉默。

你強任你強。

反正我當聽不到。

而眼瞧著蔡依農被劉知詩的那種沉默弄的越來越激動,李敏念趕緊說道:

“蔡總,您別生氣……要不……詩詩要是不想演,就算了吧。咱們公司製作的都是精品劇,她也是為了維護咱們的品牌價值……”

“你給我把嘴閉上!”

他不提還好,一提蔡依農更來火了:

“李敏念,你可以啊。你是真的可以!合計著前天晚上我和你說的話都是耳旁風是吧?”

“不是……蔡總……我也不能……”

“你不能什麼?啊?!你不能什麼你告訴我!要你這個經紀人是幹嘛的?嗯?怎麼?你也不想讓詩詩接?那可以啊,你去給她找資源,從今天開始我什麼都不管了,行不行?”

“……”

李敏念其實挺想答應的。

真的。

特別想。

心說別的不提,我只要找一部,然後爺就不伺候你了。

還用得著你在這說?

可他不能答應。

因為……

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人,這種動機,簡直太明顯了。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所以,面對這暴起的詰難,李敏念只是陪著笑,搖頭:

“蔡總,您消消氣,是是是,是我不對……可您想想看,強扭的瓜不甜不是?這部戲詩詩不演,不是還有其他人麼?”

“……”

一句話反倒把蔡依農懟的啞口無言。

其他人?

有其他人倒特麼好了!

於証那個狗東西只讓詩詩演,她不演,這合同就籤不了!

你告訴我怎麼辦!?

可她這話也沒法說,只能重新把目光落在了劉知詩身上。

“詩詩。”

她看著劉知詩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最後問你一次,演,還是不演。”

“蔡總。”

劉知詩看著蔡依農那雙認真到了已經近乎於把憤怒盈滿的冷漠眼神,平靜的給出了回應:

“我是一名演員。”

說到這,她頓了頓,直視著對方繼續說道:

“我不演。”

兩個回應乍一看似乎毫無必然聯系。

可這就是劉知詩發自內心的真誠話語。

她是一名演員。

而身為一名演員,她有著自己的職業道德。

在這種職業道德從內心建立起來後,她不會讓自己,乃至任何人輕視自己的職業。

或者說,別人可以輕視。

甚至可以延伸出來那所謂的什麼戲子無情之類的話語。

那都沒關係。

可作為演員自己,她有著自己的自尊。

這次,她不想走了。

她想為了自己熱愛的職業奮鬥終生。

而這一輩子之中,她可以留下許多遺憾,可卻唯獨在這一方面……

她想要乾乾淨淨的無愧於心。

但這些話她原本想說的。

可她沒有說。

因為……

哪怕看不清蔡依農的眼神,但她覺得……

對方不懂。

爾與我,非彼知音。

休得言語。

反正總是兩相厭煩。

便……給大家都留下最後一分體面吧。

鄙人不善爭吵。

此言……休矣。

至於第二個“不想演”的回答,則是她就這個劇本,給出的回答。

抄襲的劇本,我不演。

這就是我的回答。

說完,她覺得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

於是,在蔡依農那冷到極致的雙眸中,她站起了身來:

“耽誤您時間了,蔡總,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了。”

不想在爭吵,也不想聽別人吵自己。

話不投機半句多,反正後路已經留好了,那就到此為止吧。

於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為自己爭取什麼,只是向對方告知了自己的決意後。

劉知詩鞠躬、離開。

留下了一個沒有絲毫回頭與留戀的背影。

而這次,李敏念同樣沒有阻攔。

他只是不知為何……目光落在了蔡依農辦公室角落裡的那幾盆花草之中。

這些花草說名貴不名貴,但也不便宜。

他對花草雖然也沒什麼研究,但有一盆,他認識。

蘭花。

好像是叫……劍蘭?還是建蘭來著?

6月剛好是建蘭的花期。

此時此刻,這盆建蘭那黃綠相間的花朵開的清新雅緻。

建蘭……好像就是君子蘭吧?

他想著。

花語似乎是象徵著高潔的君子,是耿直、自律、福祿、富貴的象徵。

可惜了。

他心裡暗暗想到。

它開到辱沒了它的地方。

而在感受到蔡依農的冷漠眼神後,李敏念也低下了頭。

屬於詩詩的暴風雨戛然而止。

而他的才剛剛開始。

不過……

沒關係。

因為風雨過後,總會有彩虹的。

不是麼?

……

劉知詩旁若無人的一路下樓。

此時此刻那個曾經親密無間的唐人公司,與她來講如同陌土。

因為之前的雪藏,眾人對她敬而遠之。

現在反倒成了她心安理得離開的契機。

按響電梯。

電梯自上而下到達。

電梯內有人。

沒關係。

她低著頭,收斂著眼眸走進了電梯,背對眾生。

一路來到了負一樓的地下車庫後,她和眾人一同走出了電梯。

別人在她身邊匆匆而過。

她沒在意。

只是看到了那輛盡顯端莊典雅的阿爾法的造型,愈發覺得許鑫身邊的人審美都很棒。

哪怕是黑,黑的都很純粹。

於是,在眾人或多或少留意的目光之中,她來到了車邊,拉開了車門。

唐人公司內部的藝人,坐進了停靠在唐人公司地下停車場來賓車位的黑色阿爾法外來車輛之中。

再也沒有下來。

而接下來的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

不是蔡依農不努力,是劉知詩根本就不溝通。

當一個員工連老闆都無法做到掌控時,等待她的結果可想而知。

於是,楊蜜接到了李敏念的電話。

接電話時,她在午休。

不過倒是沒睡覺,因為下午有她的戲。

如果午睡太多,眼睛浮腫起來,影響拍攝的狀態。

她只是靠在車裡享受著涼爽的空調閉目養神。

電話的震動聲響起時,她發現是李敏念打來的後,直接接通,然後就聽到了李敏念眼中,上午發生的事情。

楊蜜一聲不吭,等李敏念把所有事情都說完後,她才開口說道:

“不是什麼壞事。李哥,你覺得呢。”

“這個……”

事到如今,其實一切都已經幾乎是明朗化了。

李敏念上午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幾乎和停掉工作沒什麼兩樣。

按照蔡依農的話來講:你休息幾個月吧,等老趙把新人找來,你去帶新人。

潛臺詞,幾乎是可以說放棄劉知詩了。

因為她給了劉知詩三次機會,再一再二不再三。

劉知詩這還不能說特別紅,只能說是小有名氣,都能做出這種事情。

要是以後真紅起來,她得狂成什麼樣?

所以,蔡依農沒法容忍她。

哪怕砸了那麼多資源,她也只能忍著痛,把這塊“壞肉”給割掉。

劉知詩被放棄,李敏念自己將要被調職。

事呢,聽您老人家的話做到了現在這一步。

您老人家是不是也該把底牌什麼的都亮亮了?

於是,他壯著膽子問道:

“蜜蜜……這都到現在這一步了……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走啊?能不能和我說說?”

“可以呀。”

楊蜜也知道那種吊人胃口的滋味有多難受,笑著說道:

“下一步很簡單,於証會撤回和唐人的合作。因為詩詩沒答應出演嘛,你們公司內部自己的問題,跟我沒關係。我要合作的演員沒法出演,那我就不跟你們玩了。這說到哪都沒人能挑出道理來,對不對?”

“……嗯。”

李敏念沒問於証為什麼這麼聽你的話。

他只是問一個結果,不是當十萬個為什麼。

老闆永遠不可能和員工推心置腹。

這個道理他懂。

而楊蜜也沒仔細說於証為什麼這麼聽話,只是繼續說道:

“然後我會把《步步驚心》送到唐人手上。”

“……???”

李敏念一懵:

“把《步步驚心》送回來?”

“對。把《步步驚心》送過去。”

她糾正了一個字眼,繼續說道:

“詩詩的合約,是十部唐人自己製作或者參與其中的影片,對不對?”

“呃……是。”

“而她現在已經演了九部。分別是平江鎖金和唐人與香江華娛藝能沒分手時的那部《飛花如蝶》、接著是正式加入唐人後的《少年楊家將》、《聊齋奇女子》、《射凋》、《仙劍》、《倚天》、劉一志和唐人分道揚鑣前的《白蛇後傳》、以及《天涯織女》與這部《怪俠》,一共是九部。而《步步驚心》,是她將會出演的第十部。”

楊蜜說的李敏念自然不會不清楚。

於是馬上他就疑惑的問道:

“可蔡總已經決定要雪藏她了……蔡總那脾氣……”

“她什麼脾氣?”

楊蜜反問:

“不就是瞄準了穿越劇市場麼?《宮鎖心玉》沒了,我把她盯上的《步步驚心》帶來不就好了?”

“你要出售版權?”

“呵……”

楊蜜輕笑了一聲:

“李哥,有時候看事情你得分怎麼看,我給你個提示。目前唐人公司與旗下那些香江的導演簽訂的是合作協議,知道麼?”

“呃……知道。”

“李國利導演不提,你覺得這些香江導演抱團麼?”

“……嗯。”

雖然不知道楊蜜到底要說什麼,但李敏念還是跟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走。

“那你知道《步步驚心》這部戲,最早,唐人是怎麼看上的麼?”

“是林玉芬導演……啊?你……”

李敏念一下子就明白了楊蜜的意思。

“你和林導……”

“我們倆一直保持著很好的私交。不過《步步驚心》我是後來知道她看上的。這個版權的事情,我是透過我的經紀人王晶花那聽到的訊息。”

好整以暇的換了個姿勢,楊蜜繼續說道:

“這片子李導是否在其中有所主張,我還不清楚。但是,就算李導也看重了這個本子,可林玉芬導演的名字也一定會跟在李導後面。所以,我會親自把《步步驚心》送到林導手上。”

“……”

在李敏念的沉默之中,楊蜜說道:

“詩詩自己,在蔡總那或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藝人。但對於唐人而言,導演團的分量或許也無法左右蔡總。但只要李導能左右蔡總就可以了。再說,詩詩也沒說過拒絕其他的戲,不管是《怪俠》還是什麼,她都任勞任怨的進組了,不是麼?她只是不喜歡一個抄襲的作品罷了。”

“可是蔡總那邊……這次真的很生氣。”

“這是一場賭博嘛。”

楊蜜笑眯眯的給出了一個有些荒誕的形容:

“我們要贏的,是詩詩。而賭的呢,就是她在失去了《宮鎖心玉》之後,作為一個公司的領頭羊,不會因為個人的喜好,而延緩公司發展的腳步。畢竟……別忘了,7月份,袁宏的合約就要到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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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要走!?”

“不知道呀。但我猜他已經確定出走了。”

滿眼智珠在握的神色,楊蜜的話語異常扎心卻真實:

“胡謌的起勢,讓袁宏的地位越來越尷尬。李哥,還沒發現唐人的病結在哪麼?他們太擅長造星了。

而這星是怎麼造出來的?

是透過擠壓其他藝人的資源。無限量的往一個人身上堆疊。

所以,胡謌被捧起來了,袁宏人沒了。而他們的女藝人裡,詩詩捧起來了,其他人卻只能眼巴巴的再等待。

這就是蔡總的性格。她喜歡集中優勢資源,向前鋪路。而這種性格最大的弱點,就是資源無法分配平均。

可是,當袁宏合同到期離開了之後,唐人還有胡謌。

詩詩被雪藏了呢?你們還有誰?

《仙劍三》的劇本惹到了所有忠實於遊戲的原著粉絲。

大宇仰仗的資源開發,就是再以不得罪玩家群體為前提的品牌價值。任何和玩家對著幹的人,讓他們損失的都是真金白銀。所以,蔡總為什麼著急開發新市場?因為《仙劍》已經把你們的遊戲改編之路給堵死了。

沒有了前臺的藝人,蔡總就一定會首先著手於維穩幕後團隊的上下一心。

知道為什麼李導一定會答應林導要執導《步步驚心》麼?因為包括林導在內的導演已經逐漸開始不再滿足只是做別人的副手了。

知道為什麼我賭蔡總一定會讓詩詩出演麼?因為她不會允許劉一菲的事情再發生在自己身上。

一個公司空有資源而無人力捧,它就無法前進。無法前進,陷入停滯後,她就會無所適從。

所以,我把劇本送到林導拿,她一定會答應,因為這本身就是她看重的劇本。

而她去找李導,李導也一定會讓她出來挑大樑。

這是因為如果不答應,那就說明李導是明顯壓著導演團,不讓他們起勢。

這一不是李導的性格,二來,蔡總也不會允許唐人最仰仗的導演團產生裂痕。

所以,李導開口,為了顧全大局,作為掌權者的蔡總也一定會答應。我這麼解釋,你能明白了麼?”

“我……”

楊蜜的解釋,聽的李敏念已經有些懵了。

就感覺……

對方是把一些……看似瑣碎的點,全部都串聯在了一起。

然後形成了一種赤裸裸的陽謀,逼迫蔡總哪怕萬般不情願,都要做出最合理的選擇。

想到了這,他忍不住喃喃說道:

“這……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

楊蜜以為他在問自己,用那從頭到尾都微笑著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

“因為,這就是人性呀。”

瞞天過海。

圍魏救趙。

李代桃僵。

釜底抽薪。

遠交近攻。

上兵者。

伐謀。

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

不外如是。

副駕駛座椅掛著的掛袋之中,一本《孫子兵法》褶皺頗多。

顯然,有人經常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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