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術師丁磊是燕唐帝國碩果僅存的四位大術師之一。

燕唐四大大術師,術士協會的韋一笑大術師擅長控水術,書院喬智院長的控火術爐火純青,華師首徒華清秋大術師的控冰術神通不凡,丁磊院長的控土術卻是天下無雙。

只是丁磊大術師的弟子們卻各有他長,顧夢術師現今一意精研控水術,裴楚舞木系和土系術法均是得心應手,楚玉詩倒是主修控土術,只是一個小娘子研究泥土不是很和諧,其控火術亦是了得。

而這司吳歌一出手明顯卻是控光術。

術士的修習以五行為主,金木水火土,古代先民認為,天下萬物皆由五類元素組成,分別是金、木、水、火、土,彼此之間存在相生相剋的關係。

五類元素構成人間萬物,亦是術法的基本體系,但術法千百年來又衍生出不少門類,如雷系,電系,風系,光系,毒系,當然冰系亦是水系的分支,還有召喚系的術法亦是大行其道,雷電風光毒卻無法歸到五行體系。

這五種術法亦是高手迭出,高麗大術師樸興唐即以雷系術法成名,魔狼天星獨孤心慈召喚血雕冰龍可與冰系沾邊,但均認為其還是召喚系。

司吳歌的清光非水非土非金,烈陽下霎時耀眼刺目。

春水流不敢大意,手杖一頓,一道水幕橫在身前。

清光遇到水幕頓時減緩變弱,卻割裂了水幕,不屈不撓奔向春水流,春水流再捏一手訣,一道清風拂過,清光頓時飄散無影。

司吳歌眯起星眸,手訣連揮,乍起五道人高白光,較風刃更薄更利,輕薄如紙,卻見著心驚,不亞於利刃之鋒。

春水流橫起法杖,五根水柱立時升起,只擋五道光刃的來路。

水柱被光刃擊彎再炸裂成水珠,卻又遇到一道水牆。

春水流連揮手杖,連起兩道水牆才消解光刃的威力。

司吳歌卻再次連揮兩波五道光刃,擂臺上頓時水霧瀰漫,光影水波在陽光下對映出七彩霓虹,美麗迷幻。

臺下眾人看的如痴如醉,夢幻般的場景讓人大呼不虛此行。

五行之中水元素看似柔弱,卻最韌性最強,光刃看似無堅不摧,卻最終消逝在水幕中,上善若水即是如此。

司吳歌一陣忙碌卻不建功,立時換個術法,一道橫波過後,卻見身前平地突起幾個土堆,兩個呼吸過後即成人型,五個半人高的土人奔跑向兩丈外的對手小狐狸春水流。

春水流一直臉色平靜,古井無波,此刻亦是板著臉,不慌不忙手杖舞動,亦是一道水龍捲向五個土人。

土人遇水成泥,散落成漿,卻迅速堆積一塊,瞬時凝成一巨大泥人,兩人高,揮舞拳頭擊向春水流。

一道水幕包裹住泥人,又一道水柱出現砸向的卻是兩丈外的司吳歌。

司吳歌撐起一道光幕,一條土狼再次從擂臺上突兀出現,直奔春水流。

春水流依舊是水牆數道攔路。

兩人你來我往,術法不斷,讓人眼花繚亂。

司吳歌的捏土成形,高大威猛的泥人,兇猛迅捷的土狼,卻無法突破簡簡單單的幾道水牆水柱。

司吳歌見幾招術法無法突破,清叱一聲,摺扇一揮,空中一道巨大的光劍生成,直直劈向對手。

春水流仍舊是水幕護身,卻又一道水龍繞住光劍,生生將其偏移,光劍落地,插入擂臺,頓生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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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流手中法杖重重一頓,天空突然一道光閃,晴天一個霹靂炸響,然後眾人即見光幕護身的司吳歌只餘半截身子在擂臺賽,其居然被生生打入擂臺木板中。

司吳歌幞頭外洩,臉色通紅,一聲怒喝,縱身而起。

術師學院的菁英司吳歌剛要再起術法,春水流卻叫道“等等”

司吳歌一頓,春水流叫道“汝剛才腳掌可曾著地?”

司吳歌臉色更紅,無語收起手勢。

其腳掌已然落地,說明其已落下擂臺。

按武舉勝負規則,對手落下擂臺即可獲勝,此戰司吳歌落敗。

裁判張掌櫃有些茫然,看看臺令,術師協會的一名理事。

這名臺令召集三名裁判商議一陣,遂宣佈春水流獲勝。

臺下觀者一陣譁然,正看得起勁呢?對手司吳歌亦是毫髮無損,這樣就結束了?

司吳歌搖搖頭,苦笑著移步下臺。

裴楚舞小娘子咬牙迎上去,司吳歌搖搖頭,笑道“沒什麼,不是還有兩次機會麼?”

擂臺賽每人三次失敗的機會,即如獨孤心慈所言三振出局。

“那個春水流太無恥了”裴楚舞很是不服。

“合理利用比試規則本就是一種本領,某很佩服這個春水流”司吳歌亦不在意。

“是啊,那個小狐狸還真是詭計多端,一直用水系術法應對,誰知來個電系的大招暗算司吳歌郎君,太無恥了”巫靈舞小娘子亦是憤憤不平。

“既然知道是只小狐狸那就應該防範一二,司吳歌郎君輸的不冤”獨孤心慈也點評到。

“見過遠東侯,一直聽聞獨孤明府的大名,因某一直閉關修習,無緣早日拜見,見諒見諒”司吳歌郎君抱拳施禮。

“客氣客氣,司吳歌郎君的光系術法很少見,亦很獨特,某等見了亦是嘆而觀止,不過,某觀司吳歌郎君實戰經驗有些少了,若多經磨鍊比成大器”獨孤心慈繼續分析。

“謝過遠東侯的點撥”司吳歌很是謙和。

臺上的春水流此時亦已下得擂臺,他已跟臺令確認三日後的比試賽程,此刻看看獨孤心慈這廂眾人,卻直奔這邊而來。

“見過獨孤團長”春水流亦是拱手施禮,他是安北雪狐傭兵團的少團長,魔狼天星獨孤心慈卻是安東野狼傭兵團的老團長。

“春少團長客氣,春老團長可安好?”獨孤心慈起身回禮。

“家父尚好,謝過遠東侯,家父亦常提及獨孤團長,囑咐某到了長安須拜見獨孤團長,某亦到洛陽拜訪過張大娘,張大娘亦囑咐某有事可請教遠東侯”春水流亦是謙恭。

“張大娘?鬼狐啊?她還在扮演張老翁麼?”獨孤心慈哈哈一笑,前次與鬼狐相見其即是老翁裝扮。

“某是在張府拜見的,自然勿需遮掩”春水流亦笑道,應是知曉鬼狐扮相無數。

“那是,安北三狐自是勿需遮掩什麼,春水流郎君若無事,今日一起午宴吧?這些郎君小娘子們均是此屆武舉,均是燕唐俊彥江湖兒女,汝等可多加交結,擂臺上的事各憑本事,下得擂臺可不能有私怨”獨孤心慈又吩咐道。

春水流點頭,又拱手對司吳歌郎君拱手道歉,口稱多有得罪。

司吳歌倒是落落大方渾似不在意,巫靈舞小娘子倒是口直心快嚷道“汝這小狐狸手段太狡詐了”

春水流亦只是苦笑,獨孤心慈卻維護道“春水流郎君是從生死戰場上下來的,某等傭兵對敵那是無所不用其極,小小手段若能取勝,無傷大雅”

“謝過遠東侯體諒”春水流亦是感謝。

“不用謝某,某等五大傭兵團在這太平盛世亦無用武之地,生存不易啊,唔,安西的赫連水淵與天騎傭兵團的王忠嗣均是騎士,某等去那邊看看,若得巧遇上,再邀約一下安南的小飛鷹阮少雄,某等五大傭兵團的人聚聚亦是佳話。”獨孤心慈想想說道。

“那確是佳話,某翹首以待,全聽獨孤團長吩咐”春水流亦是點頭稱善。

“那某等現即去騎士試場看看,今日可有燕冉那憨子的比試?”獨孤心慈又問白玉京。

“他明日才會下場,現在整日在騎士試場閒逛,某等去尋他?”白玉京笑道,燕冉是他們這一夥的管家,不過其憨笨的性子是在難以改變,最後在遼陽郡王府的這一夥人的一應雜事均落在白玉京的頭上了,諸如安排飲宴,應對魁星閣的事務,白玉京已將自己擺在遼陽郡王府的編外管家之值司上了。

獨孤心慈又問問納蘭妃雅等一眾小娘子,反正時辰尚早,均紛紛表示去看看騎士比試亦是熱鬧。

於是一眾人轉移到安善坊旁的昭國坊右威衛禁軍校場,這兒有六個騎士比試擂臺。

騎士的擂臺自然不會搭臺,用木柵圈起一個五丈方圓的場地即是試場。

這邊的觀眾人眾亦是不少,騎士自然需坐騎,馬嘶人叫的塵土飛揚。

獨孤心慈有些後悔過來,對素來喜愛乾淨的納蘭女帝這不是找罪受麼?

於是一眾人留在尚算清淨的郭大娘甜水鋪歇息,讓歌燕翼、耶律雙、全一權、小馬等人去尋人。

不一會燕冉即灰撲撲的過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俊朗的金甲郎君。

“小訓?”納蘭妃雅訝異的起身喊道,這是聖人假子太子六率中的小軍神王忠嗣。

“小雅姊姊”那個金甲郎君王忠嗣亦是訝異,欣喜的叫道。

“都長這麼高了,某等十年未見了吧?前些日某還向三哥問起汝,言稱汝在咸陽練兵,回了長安亦不來尋某敘話?”納蘭妃雅埋怨道,看來頗為疼愛這個小軍神王忠嗣。

“是小弟的錯,某亦是昨日才到長安,尋思著今日去拜訪姊姊,只是不知遠東侯會不會不歡迎某”王忠嗣卻對獨孤心慈有些怨氣。

“汝是小雅的小弟,某怎會不歡迎呢?小軍神啊?某這遼陽郡王府怕是不在汝眼中吧?”獨孤心慈咧咧嘴說道,這個小軍神看來有戀姐情節?對某這個姊夫不滿啊?

“說什麼話呢?小訓來坐,喝點湯水”納蘭妃雅瞪一眼自己的情郎,將自己的交椅讓出。

“謝過小雅姊姊”小軍神王忠嗣毫不在意的落座,還得意的對獨孤心慈笑笑。

獨孤心慈撇嘴一笑,只好將自己的交椅讓給納蘭妃雅。

“汝今日可有比試,姊姊與汝助陣去”納蘭妃雅遞過一碗冰糖雪梨水,上面尚凝有晶瑩的水珠,顯然是冰鎮好了的。

“今日沒某的比試,後日才有,小雅姊姊一定要來給某助威啊,有了姊姊的壯膽,某一定將那個擂主給打趴下”王忠嗣虎背蜂腰,光明鎧著身,濃眉細眼,面目俊朗,端是不凡,此時卻真如小弟對阿姊撒嬌。

獨孤心慈一陣惡寒,卻一腳踢開找來一把交椅準備落座的燕冉徑直坐下,還滿懷惡意的問道“汝這燕天騎之子對上天騎之徒可有勝算?”

“某明日即有比試,肯定成為擂主,對不上他”燕冉甕聲說道,蹲在一旁與玉刀明他們喝湯水。

“汝這只顧吃喝的夯貨估計也不是對手”獨孤心慈嘲諷。

“那可不見得”燕冉心虛的嘀咕。

獨孤心慈對著憊賴貨無法,便對春水流笑道“明日汝可會上開元雜報頭條啊?寸步人間百尺樓,孤城春水一沙鷗。怎樣?”

“比小狐狸的稱號好多了,某以後就喚孤城沙鷗”春水流亦是笑道。

“不如叫寸步百尺?”白玉京也參謀。

“某可沒汝的輕身功夫神奇”春水流搖頭。

這邊閒聊,那廂十年後重逢的流求鳳凰與小軍神亦是熱絡。

“太子六率不是被遼陽郡王帶到朔方了麼?汝怎地還在咸陽?”納蘭妃雅問自己的小弟。

“某也想去啊,可是某早早的報名參加武舉了,聖人讓某先打完武舉比試,某是想去朔方,姊姊能不能跟聖人說說啊?哦,聖人在洛陽了,汝能不能跟太子說說,讓某去朔方,不用參加這勞什子武舉了?”王忠嗣叫苦。

“武舉比試有什麼不好?”邊上巫靈舞小精靈不滿了。

“就是就是,某等皆是武舉,不是勞什子勞什子的”蕭簫小娘子亦是嚷嚷。

“武舉亦是國之要事,汝可與燕唐俊傑過招,天下豪傑均有絕藝,汝需好好學習”納蘭妃雅亦教訓道。

“好吧,某就參加完武舉比試再去朔方”王忠嗣小軍神縮著脖子嘀咕。

眾人看著亦是好笑,這麼大個居然學孩童形狀。

獨孤心慈一哆嗦,好在看到耶律雙帶著一個精壯漢子過來,這個漢子五短身材,輕甲未帶盔。

“安西赫連水淵見過獨孤團長”這個漢子亦拱手施禮,正是安西血刀傭兵團的金刀駙馬赫連水淵。

“客氣客氣,赫連團長可安好?”獨孤心慈回禮。

“家父安好,每日肉三斤麥三鬥,很是勁壯”赫連水淵誇讚其父血刀傭兵團團長赫連大樹。

“每日肉三斤麥三鬥?可會一餐三遺矢?”邊上的春水流卻嘲諷道,他們雪狐傭兵團與血刀傭兵團有交結,各自不服。

寸步人間百尺樓。孤城春水一沙鷗。天風吹樹幾時休。

突兀趁人山石狠,朦朧避路野花羞。人家平水廟東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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