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遠東侯能與某等五百畝地,某等倒願建座橋樑”一邊一直沉默的龍虎真人鄧啟霞突然出聲道“某還未感謝遠東侯售與某等的鯤鵬鐵羽,真乃寶物也”
神龍十年,遠東廟街招商行拍賣十大寶物,其中道門得到兩件,意見就是神槍玄武執明,一件就是能隱身的鯤鵬鐵羽,神槍直接賣給了鍾離真人,鯤鵬鐵羽卻被江南的商行拍賣得到,最後自然贈與了背後勢力道門的龍虎山。
“某還需感謝龍虎山的大方呢?能物有所值即是慶幸”獨孤心慈笑道“蛇山亦只有五百畝,某等這邊地狹,晴川南皆是良田,若華師大學堂真能廣招學生,以後亦只能北擴,蛇山即是要點,能分成百畝某亦是心疼啊”
眾人皆不以為然,即便算上佛道兩門的弟子,現華師大學堂亦只有八百學生,晴川這邊兩千多畝地容納八千學生亦是寬綽。
“百畝就百畝,某等可要靠江邊的地段”張道長咬牙應下。
“那就是,某可建議汝等在山頭修建一座富麗堂皇的道觀,恩,最好是金頂,哪兒乃長安東郊最高點,滻灞兩河和漕運的船隻均可一眼望見,蛇山金頂,必會揚名世間”獨孤心慈無恥的繼續建議。
“還金頂?某等就是為汝開山,道觀先不論有無信士朝拜,僅這建設道觀亦不知如何運送磚石?”
“哪兒是荒山,汝等盡可就地取材啊,伐木為梁,燒土製磚,不是還需架橋嗎?架好了橋,不就有路了麼?空悟法師與某說了幾次,想在哪兒再建一座寺廟,某可是尚在考慮”獨孤心慈信口胡謅,納蘭妃雅也是心中暗樂,昨日空悟法師倒是感慨當日若選擇地勢更高的蛇山建廟,怕亦是醒目,不像現在龜山寺藏在龜山那坡竹林中,獨孤心慈順口說讓其架橋到對面,亦可與其百畝地,空悟法師亦是連稱那是貪念,一笑了之。
眾道人不知真假,現今倒真有了到蛇山建座大觀的念頭,好壓制一下佛門的龜山寺。
午餐很豐盛,即便是鍾離錯心有不甘,想找茬的念頭亦被豐盛的素席給噎住了。
飯後,獨孤心慈邀請眾人到晴川視察幼學堂,隨時道路泥濘,雨勢倒還稀疏,眾位道人對校舍興趣不大,但也想實地看看龜蛇二山的地勢,遂賓主言歡,雨中登龜山。
龜山寺的空悟法師聞訊,亦大方出來相見,還熱情的介紹龜山風景,眾位道長不願讓華師門下眾人看輕,亦是和諧共處。
龜蛇兩山現瀰漫在煙雨中,延綿的蛇山真如蛟龍,龜山亦如玄武伏地,氣勢非凡。
“汝還真是會選地段”即便是鍾離錯真人也佩服獨孤心慈的晴川還真是鍾靈毓秀。
蛇山比龜山更高更有氣勢,眾位道長也是滿意的捋須思索,這搭橋建觀可是大工程,百畝地的開闢比諸這廂華師大學堂兩千畝地的建設亦費時間和銀錢。
獨孤心慈被空悟法師拉倒一邊嘀咕
“汝想出讓蛇山,某等佛門亦可接手啊?”空悟法師埋怨。
“某昨日與空悟法師說過啊?”獨孤心慈裝糊塗,空悟法師很是後悔,昨日其言笑讓龜山寺到對面蛇山再建廟宇,他以為其是玩笑,誰知今日就拉來了道門,這是擺著讓兩方拼鬥啊?而結果最大的受益方自然是華師大學堂。
“遠東侯太聰慧了”空悟法師嘆道。
“他尚未絕頂呢?”鍾離錯湊過來,“哎,某來華師大學堂做個教授如何?”
“可以啊,汝只要華師大學堂的名譽教授們準允即可前來,某這兒到處缺人,汝來了,中學堂恩就說少年堂的教諭就是汝的了”
獨孤心慈也誘惑到,他現在真是飢不擇食,只要願意來,均是來著不拒,不管是教授助教博士還是雜役。
“恩,某讓司馬老神仙去尋聖人說說,問題不大”鍾離錯很是自信。
“司馬老神仙?汝若讓其也來,首席教授就是他的了?”獨孤心慈很是嚮往,若有個老神仙坐鎮,想想也美啊?
“汝的心真大”鍾離錯鄙視,司馬老神仙那是國師級別的,現今聲譽快追上華師當年的了。
“汝等回去遊說一下,讓其當個名譽教授也可啊?某再租給汝等一百畝山”
“某來做教授不也應給一百畝嗎?”鍾離錯問道。
“汝來可加十畝”獨孤心慈鄙視。
鍾離錯大怒,但看著邊上笑意盈盈的納蘭女帝,縮縮頭,跑回去道長群中。
龜蛇兩山間的滻河頗為湍急,倒不算寬闊,但百步還是有的,兩山之間若架橋,頗為不易。
獨孤心慈不理空悟法師的幽怨眼神,踱步過去。
“如此險峻,如何架橋?”鍾離錯埋怨。
“又未讓汝等修建石橋?拉索橋也可以啊,吊橋也行,只要能走入和運送物事即可”獨孤心慈不負責任的建議。
“拉索橋的難度也大啊?”張萬福道長和鄧啟霞道長,清風道長等人亦是愁眉不展。
“哪有才能顯出道門神通啊”獨孤心慈沒心沒肺的笑道。
“此橋大多是汝華師大學堂使用,汝亦需出力,不出力出謀劃策亦可”鍾離錯不想讓其逍遙。
“那是自然,恩,容某想想,過幾日某給汝等勘測的資料和圖紙”獨孤心慈也不爭辯,其實他早與仲孫柳等人商議過架橋事宜,準備過兩年施行,現在道門送上門來,自然就順勢提前了。
“那就有勞遠東侯了”張萬福道長拱手作禮。
“應該的,應是某勞煩道長們了”獨孤心慈回禮。
一眾道長看了一個多時辰,獨孤心慈留客,卻皆言需回長安,於是鍾離錯帶眾人告辭。
空悟法師也怏怏回龜山寺。
第二日,雨歇日出,獨孤心慈正思考著是繼續在院內睡覺還是出去玩耍,又有客來訪。
亦是貴客,居然是聖人與姚崇少保還有遼陽郡王獨孤貞右監門衛大將軍馮元一。
“今日可是大日子,華師大學堂的名譽教授與正職教授上任來了?”獨孤心慈迎出宅門。
“獨孤明府好悠閒啊?朝廷俸祿養汝,汝卻在此逍遙自在?汝有多少天未上值了?”聖人冷笑。
“朝廷俸祿?在哪兒啊?某怎麼沒見著?”獨孤心慈叫屈。
獨孤心慈費心一想,是哦,履新一個多月了啊?怎地沒見著俸祿。
獨孤心慈的爵位是開國遠東侯從三品,有封地一千四百畝,是指其享有這一千四百畝的賦稅,以萬年縣賦稅來算,一畝一石亦有一千四百石的祿米,封邑千戶又是一千石。俸錢六百貫,雜役四十五人一千二百貫。
他尚有值司,還是兩個,京兆府別駕,從四品,每年俸錢五百貫,俸料兩百八十石,職田七百畝又是七百石祿米,雜役三十人俸祿八百貫。
另一值司萬年縣縣令,正五品:每年俸錢四百貫,俸料一百八十石,職田六百畝祿米六百石,雜役二十五人六百貫,每日還有發常食料九盤(細米二升二合,粳米八合,面二升四合,酒一升半,羊肉四分,醬四合,醋四合,瓜三顆,鹽、豉、蔥、姜、葵、韭之類各有差;木橦、春二分,冬三分五釐;炭、春三斤,冬五斤),大概約合每月八貫;每日可享受免費工作午餐,每年元正冬至各賜絹五匹、金銀器、雜彩不等(包括夫人),依據品級國家配發至少五種不同場合的服裝(包括全套衣帽鞋帶配飾);遇有特殊情況,還有賞賜。一般官吏每三年考核一次,業績突出者可加俸祿,反之則減扣。
聖人不與理睬徑直進入華師故居。
獨孤心慈凌亂,拉著納蘭妃雅算計自己的俸祿,計有俸錢一千五百貫,祿米三千七百石,雜役可配一百人俸祿兩千六百貫。
“雜役只能按最高爵位配置為四十五人,一千兩百貫俸祿”納蘭妃雅提醒道。
“某的俸祿還可以吧?”獨孤心慈得意洋洋。
“汝一頓飲宴就能賺百萬貫,還在乎這點零頭俸祿?”隨聖人同來的馮元一大總管嗤笑。
“齊國公,汝每月的俸祿不上交給夫人看看?”獨孤心慈冷笑。
馮元一抱頭而走,俸祿不交,他家的兩個母老虎不吃人?
“某的俸祿以後每月均交與汝”獨孤心慈悄悄對納蘭妃雅說道。
“某要汝俸祿做什麼?”納蘭妃雅心中甜絲絲的。
“在外面磨磨蹭蹭做什麼?”堂內的聖人呼喝。
獨孤心慈無法,只得進去。
“汝倒是悠閒啊?某今日不在京都,汝就大開殺戒啊?當場殺五人,還有十個等待秋決?某去歲一年京都也不過秋決二十人啊?還有誰給汝的膽子,衝擊輔國大將軍府?”聖人見其洋洋自得就氣不打一處來的,大聲咆哮。
“某犯錯了,請聖人責罰”獨孤心慈趕緊服軟,低眉順眼說道。
納蘭妃雅趕緊給聖人端盞茶水,聖人喝杯茶,稍稍壓住火氣。
“宋相公們已給了出發意見,遠東侯跋扈,罰俸半年”太子少保姚崇悠悠嘆道,此次還真是便宜了這頭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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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啊?某又未犯法?”獨孤心慈跳腳。
“汝未犯法,但汝犯了錯”獨孤貞郡王很鄙視這個守財奴嗣子。
“呃,罰吧罰吧,某到現在可未見朝廷一個開元通寶的俸祿,連以前的廟街折衝都尉的俸祿也未領過”獨孤心慈嘆道。
“神龍七年,汝擅殺突厥俘虜,罰俸三年,後有有錯加罰了一年”獨孤貞郡王當時是安東大都護府的大都護,正是其頂頭上司的上司,自然明曉情狀。
“合著某這些年均是白給朝廷辦事啊?仕而未祿猶賓客啊?”獨孤心慈很是鬱悶。
“仕而未祿猶賓客?汝還賓客?汝比強盜山賊還兇狠”聖人還在惱怒。
“聖人今日怎地有暇到此一遊?”獨孤心慈趕緊轉移話題。
“蘇頲相公的案子有汝之手腳沒?”聖人喝問。
“蘇頲相公?蘇頲相公怎麼啦?”獨孤心慈是真的不知蘇頲相公已提請致仕。
“蘇頲相公自乞骸骨”馮元一解釋。
“他早該滾蛋了”獨孤心慈撇嘴。
“汝這小子?”聖人立起,又想拿茶杯砸他,納蘭妃雅趕緊把聖人放在案几上的茶杯拿走。
“汝等兩人是專來氣某的不是?”聖人更怒。
“他辱罵天星是娼戶之子”納蘭妃雅冷笑。
眾人無語,這兩人還真是記仇。
“乞骸骨就乞骸骨唄,某大量不計小人過了,某以後不找他就是了”獨孤心慈揮手,很不以為然。
聖人頹然落座,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堂堂一個相公被汝給扳倒了,汝還想怎樣?”姚崇冷笑。
“姚少保可不要亂說話,天星這幾日一直在晴川招生,根本就無暇理會朝中之事,扳倒相公?蘇頲相公到底因何事自乞骸骨?”納蘭妃雅質問前首相。
“說出了丟朝廷的臉面,不說也罷”遼陽郡王獨孤貞自然向著自己的嗣子。
“對了,聖人今日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教訓天星的吧?”納蘭妃雅也轉移話題,還把手中的茶盞遞給聖人。
聖人再喝口茶,努力壓制火氣,稍稍平息後嘆道:“汝一堂堂帝國開國侯,五品百里侯,卻擅自帶人闖入京都長街,某前幾日回去長安還是血氣沖天,怨聲載道,汝就不會用腦子想想,什麼事情不能等某回來?汝若受了冤屈,某豈不能為汝做主?”
“是是是,聖人英明,是小子考慮不周”獨孤心慈見機趕緊給聖人斟茶,順手給遼陽郡王也斟滿茶水。
給馮元一也意思了一下,到了姚少保面前卻說“姚少保可是來上值的?汝這教授可是尚未履新哦?”
“某若說想辭去教授之職,是不是連茶水也喝不到了?”姚崇冷笑。
“也不是,茶水還是有的,這酒水可就沒了”獨孤心慈笑盈盈。
“好了,姚少保與某今日來,正是想看看這開學典禮準備的怎麼樣了?”獨孤貞也知道這兩人不對付,出口說道。
“差不多了,有七八百學生了,就是教授到職的只有金術師和小雅兩人”獨孤心慈鬱悶,這學生招的辛苦,教授也是一個個的看不到蹤影。
現在華師大學堂山長是華清秋大術師,司業是獨孤心慈,四個名譽教授是聖人,術士協會會長韋一笑大術師,燕唐術師學院院長丁磊大術師,書院副院長術士學院院長喬智大術師,這四位自然指望不上。
仕而未祿猶賓客,待以純臣蓋非古。
饋焉曰獻稱寡君,豈比公卿相爾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