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妃雅聽得痴迷,忍不住挽起其臂膀。

“某總覺得太快了,某等才識得幾天啊?”

“五天六十個時辰”獨孤心慈脫口而出。

“汝不會嫌棄某輕浮吧?”納蘭妃雅手指順道帶起獨孤心慈臂膀內的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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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呢?某等又未作甚?”獨孤心慈笑嘻嘻的看著眼前幾乎依偎在肩頭的佳人。

納蘭妃雅手指鬆開一下復又捏緊順帶旋轉九十五度。

“某不嫌棄汝都還不滿意?”獨孤心慈叫屈。

“汝還想作甚啊?”納蘭妃雅瞪他一言。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獨孤心慈訕訕回答。

“今晚的月亮可真圓啊”納蘭妃雅嘆道,西方的白日餘暉未盡,大又圓的月亮已爬上了月梢頭。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嘛”獨孤心慈順口說道。

“好像還真是的,這長安的月亮還沒有海上的月亮圓和亮”

“那是被地上的燈光給影響了”獨孤心慈孜孜不倦的解釋。

“汝還真會胡謅”

“對了,現今離武舉尚有時日,汝在長安無事,不若到某的華師大學堂做教授吧?”獨孤心慈突然想起一事。

“華師大學堂做教授?”納蘭妃雅奇道。

“對啊,某身為華師弟子,當為廣播華師絕學盡力”

“好吧,只要不華清秋大術師不嫌棄某濫竽充數即可”

“大師兄歡喜還來不及呢?有汝這美女坐鎮,今年招生怕會擠滿晴川”

“汝請某即為招生做誘?”

“哪能呢?華師大學堂草創,急需流求女帝這樣的英才助力”

“這還差不多”

兩人絮絮叨叨閒聊,落日下山,只餘餘暉。

“怎地還不來?不會繞南門去了吧?”納蘭妃雅正嘀咕著,皇后的鸞駕到了。

“汝等怎地不先進去?”皇后一臉興奮,容光煥發,彷彿年輕了幾歲,看來大唐民眾的歡呼能養顏。

“皇后不來,某等怎敢進去?”納蘭妃雅笑道,今日自顧陪情郎了,半路撇開皇后的車駕跑了。

“女大不中留啊”皇后感慨,納蘭妃雅與獨孤心慈對看一眼,上車跟隨。

興慶宮佔了一坊半的地方,長約有八百步,興慶宮與安興坊間的街道人流一般,不稠亦不稀疏,馬車行走通暢,走半坊之地就到了興慶宮的正門興慶門,這兒可熱鬧多了。

太極宮與大明宮均是南朝北內,外朝如太極殿含元殿均在南部,內廷與御苑在北部,興慶宮佈局一反宮城佈局的慣例,將朝廷與御苑的位置顛倒過來,由一道東西牆分隔成北部的宮殿區和南部的園林區。

興慶宮四周共設有六處城門,正門興慶門在西垣偏北處,西垣偏南有金明門;東垣與興慶門相對為金花門,東南隅為初陽門;北宮垣居中為躍龍門;南垣居中外垣為通陽門、內垣為明光門。

朝會正殿興慶殿建築群位於興慶門內以北,建築群坐北朝南,前部有大同門,門內左右為鍾、鼓樓,其後為大同殿,再後為正殿興慶殿,最後為交泰殿。北門躍龍門內中軸線上,正殿為南薰殿,宮城東北部有新射殿、金花落等建築。南部的園林區以龍池為中心,池東西長六百步,南北寬十五步,池東北岸有沉香亭和百花園,南岸有五龍壇、龍堂,西南有花萼相輝樓、勤政務本樓等。相傳龍池中曾大量種植荷花、菱角和各種藻類的隱華植物,池南岸還種有可解酒性的醒醉草。東宮垣東側有夾牆複道與大明宮、芙蓉園相通。

獨孤心慈滿心歡喜的聽著納蘭妃雅介紹即將進入的興慶宮情形。

“汝是奇怪某為甚知之甚祥吧?”納蘭妃雅滿意的接過獨孤心慈遞過來的一個瓷壺,裡面不是酒水居然是熱茶,獨孤心慈從齊國公馮元一哪兒訛賴來的蒙頂石花炮製,清香撲鼻。

獨孤心慈搖頭。

“聖人尚是臨淄王時,某即與父母常駐此間,當然那是某尚幼,後聖人擴建臨淄王府為興慶宮後,某亦來此多次”納蘭妃雅解釋道。

“那今日可否請女帝閣下引某參觀這皇家御苑呢?”

“榮幸之至”

到了門前十多步,左監門衛大將軍馮一元領頭下馬,一隊金吾衛與簪花郎迅速分兩列站立,形成甬道讓皇后的鸞駕入宮。

興慶門前小廣場上有座大燈樓,高百尺,三十間,宮燈明亮,流蘇搖擺,還懸珠玉金銀為風鈴,微風拂來,鏘然成韻。

獨孤心慈看得亦是咂嘴“如此費事?還不如燒錢玩省事?”

“這才是盛唐氣象,九天闔閭開宮殿,萬國來朝拜冠冕,這不是汝之所言麼?如此美景亦只有燕唐才能擁有”納蘭妃雅感嘆。

“某就說說而已,嗯,這燈看著舒服,若把燈籠換成炊餅就不美了”獨孤心慈嬉笑。

“除了吃食,汝還會什麼?”

“陪汝說話啊?某還會陪汝說話,哄汝開心,讓汝歡欣”獨孤心慈嘴很甜。

“滑頭”納蘭妃雅白一眼,卻見前面車駕停歇,已到了興慶門宮門,武惠妃帶著其他三個妃子與眾昭儀才人門口迎接。

皇后氣勢很足,更何況剛受萬民歡呼,正眼不瞧眾妃,徑直入宮。

武惠妃悻悻然,見後面還有一輛九頭鳳凰徽章的車駕,知道是流求女帝,本以其與皇后同行,不想理會,但轉念一想又笑臉迎上。

無他,武惠妃聽聞流求女帝尚未婚配,若為其覓一合適郎君豈不是與其有了恩惠?

武惠妃離馬車尚有幾步,就見車駕上跳下一個白袍士子,武惠妃愕然,定睛一看,嘴巴張大可吞鴨蛋。

這個白袍士子模樣的她自然熟識,混不吝的遼陽郡王嗣子、遠東侯、萬年縣縣令獨孤心慈嘛。

武惠妃笑容凝固,獨孤心慈背對著她,不知是真未看見還是假裝未看見,反正未加理睬,卻一手掀開車駕簾幕,一手伸直供納蘭妃雅做依仗。

納蘭妃雅好不見外的扶著其手臂下車,自然也看得了過來的武惠妃,趕緊繞過獨孤心慈,左手握拳,右手覆蓋於左手上,置於腹部正中央,屈膝微躬身,行肅拜禮。

“鳳凰公主能來,聖人亦會高興的”武惠妃不自然的笑道。

“見過武惠妃”獨孤心慈也唬的趕緊過來見禮,這可是現今最受寵的聖妃啊?

“遠東侯也來了,請進請進”武惠妃深悔自己迷了心思,怎地想過來?跟著皇后進去,眼不見心不煩,這兩人居然絲毫沒有被撞破的尷尬?

“惠妃請”納蘭妃雅亦不冷不熱。

武惠妃匆匆前行,納蘭妃雅陪獨孤心慈又看了一下宮前的燈樓,這才進去。

“那麼高,仰的頭都酸了,”獨孤心慈扭扭脖子抱怨。

“沒事吧?”納蘭妃雅舉手想幫忙揉揉,看周遭人眾如潮,朱紫袍服,青綠官吏,魚貫入宮,遂悻悻作罷。

“沒事,等會某要大吃,來彌補這受傷的心靈”獨孤心慈嘆道。

“不是脖子酸嗎?怎地又扯上心靈了?”納蘭妃雅奇道。

“轉移了”獨孤心慈胡謅。

“胡扯”納蘭妃雅嬌笑。

“汝對這兒熟悉麼?某等到哪兒入席啊?”獨孤心慈再次鬱悶,又與上次元日大朝會一樣,這次依然找不準位置。

上次是與勳臣們為伍,結果鬧得摘星樓被砸。

這次是有了職司,無論京兆府的別駕還是萬年縣令,都應歸到京兆府那一塊,若是平常一起就一起,京兆府的府尹少尹都熟,剛剛才與少尹燕適之喝了茶呢?

關鍵是現在不是一個人啊?把納蘭女帝拉過去?是給自己找難堪還是給京兆府的同僚不痛快?

“隨某來吧”納蘭妃雅遂牽其衣袖帶路。過了一段御道轉南過大同殿大同門,就見一汪水池,這就是納蘭妃雅所說的龍池,龍池西南隅有兩座高樓。

“某到過那兒”獨孤心慈指著勤政務本樓說道,正月初四那日與輔國大將軍王毛仲衝突,就被聖人喚到此處。

“那邊是勤政務本樓,這邊是花萼相輝樓,飲宴多在此處”納蘭妃雅帶獨孤心慈來到樓前。

樓前廣場很大,快趕上麟德殿前的廣場了,此刻已是人喧馬叫。

怎地會有馬叫呢?原來是一夥百戲正玩著花式馬技,一會兒金雞獨立於馬背,一會藏身馬腹,甚至讓兩馬並行,兩腳分立兩匹馬上。

“此子倒膽大”獨孤心慈評價。

“是很不錯,汝會騎馬麼?”納蘭妃雅問道。

“當然會,汝會不?”

難得納蘭妃雅今日羞紅次臉。

“南船北馬,某駕舟亦不行,不過某可教汝騎馬啊,騎馬和駕舟差不多”獨孤心慈趕緊為其解圍。

“什麼呀?騎馬有什麼難得?某是看那邊”納蘭妃雅對被誤會不滿,獨孤心慈順其手指望去,

“汝手真白,呃,”獨孤心慈剛贊道,卻又被納蘭妃雅給捂住眼睛。

“不許看”納蘭妃雅怒道。

獨孤心慈的眼神很是不錯,雖趕不上鷹眼小武,但絕對能看得見數步外的蒼蠅。

他們此處正有一處百戲的棚屋,卻前後無簾幕,此刻正有幾個小娘子在內換裝,大大方方的脫得只剩中衣,白花花一片。

“什麼呀?倒底有什麼呀?”獨孤心慈邊笑邊被納蘭妃雅捂著眼給牽走。

“汝肯定看清了不是?”納蘭妃雅走了好幾步才放下捂住獨孤心慈眼睛的手。

“這哪能看得清?黑燈瞎火的”獨孤心慈看著燈火通明的花萼相輝樓胡謅。

納蘭妃雅恨恨前行,獨孤心慈牽其衣袖跟隨,納蘭妃雅擺脫兩次未成,遂懶得理會。

花萼相輝樓的名稱,來源於《詩經》中的“常(棠)棣之華(花),鄂(萼)不韡韡(weiwei光明,光亮)。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萼,花托,花朵最外面一圈綠色小片。這裡的意思是說棠梨花,花復萼,萼承花,兄弟之間的情誼,就如同這花與萼一樣,相互輝映。

當今聖人驍勇善戰,在武唐時期即為伯父燕顯復位立下功勳,後燕顯被韋后毒崩,聖人果斷出兵,平息內亂,功勳卓著,睿宗即位亦想立其為太子,但尚有嫡長子燕憲。

燕憲深明義理,果斷請辭,後數次勸立不果。睿宗贊之,方將帝位傳於聖人。聖人感念哥哥的德行義舉,繼位以後,在興慶宮裡專門為他們弟兄修建了花萼相輝樓,他攜弟兄們時時登臨,一同奏樂坐敘,一起吃飯、喝酒、下棋,贈金銀絲帛取樂。他還製作了長長的枕頭和寬大的被子,與弟兄們同床共寢。花萼相輝樓西街道的對面分別是安興坊和勝業坊,寧王燕憲、歧王燕範、薛王燕業的新宅就建在這兩個坊內,有時候聖人登上花萼樓後聽見諸王宅中飄來陣陣樂曲聲,就下旨將兄弟們召來共奏一曲。

花萼相輝樓九間七架,卻有三層,第一層即高五十尺,已堪比長安城牆了,總高約百餘尺,超過花萼相輝樓的只有幾座寺廟的佛塔。而塔的功能和樓宇截然不同,其內部體量和樓宇不可同日而語。《說文解字》曰:“樓,重屋也。”花萼相輝樓以“樓”命名,可謂名副其實。

花萼相輝樓由雙層廊廡環繞,空間構思新奇活潑,建築富麗堂皇。

廊下亦有筵席,諸多青綠袍臣工席地而坐,痛飲聖人賜宴。

“燕唐的臣工還真多”獨孤心慈感慨。

“幸好大多盡忠職守,像汝等輕浮憊賴的幸不多見。”納蘭妃雅也感慨。

也無人來理會這對小情侶,兩人順暢上了二樓,登高遠眺風景自是不同。

南面與勤政務本樓相隔一個大廣場,此刻亦是百戲連臺,羽衣霓裳,鑼鼓喧天。

向東北可見龍池全貌,夜光下岸邊燈籠密佈,池水波瀾不興。

再遠處,長安東城牆似在腳下,城外已是黢黑一片,但仍有星火點點。

向西南,長安大街如天上銀河,繁星一片,那是如晝之燈市。

“泱泱盛唐,氣象萬千啊”納蘭妃雅也看得痴迷。

“如此喧鬧,怎能安生吃食?”獨孤心慈也看著二樓內,大多朱紫袍臣,還有諸多王子公主,王侯國公及世子佳人。

“還有諸多汝之苦主”納蘭妃雅笑道,她看到了穿梭遊走與各方歡言的荊山公主燕鄎,獨坐一席臉色陰暗的武王燕棣。

“看著他們某已胃口大開”獨孤心慈沒心沒肺的說道。

“師傅,可來了?”全一權帶著杜甫疾走過來。

“汝等怎地不跟著郡王?”獨孤心慈見只有他二人,有些奇怪“汝等師公太不負責任了”

“遼陽郡王被聖人召上三樓了,全是一群中老年勳貴,某等上去怎生安適?倒是師傅汝有了師孃忘了徒弟了”全一權埋怨。

花萼相輝彩霓裳,痴情有夢百合香,金屋只待玉鳳伴,繡樓尚需甘露裝,惆悵盟誓思千緒,換來春風化情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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