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劍縱橫。

每一劍都會將數只陰鬼斬為兩半,然後化為虛無。

可陰鬼實在太多太多了。

僅憑林牧一人一劍,根本不可能斬殺得完,反而被層層包圍起來。

毒目鬼王見狀微微冷笑,不再理會林牧。

在他看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已經必死無疑,完全不值得自己再關注了。

他按落雲頭,現出身高丈許的鬼王像,直奔那祠堂而來。

他早就發現整個沉家村都空蕩蕩的沒有半點人氣,那不用問,所有的人估計都集中到祠堂中了。

他打算先殺光這些村民,然後再將這個小道士也給吞入腹中。

最終當著他的面屠殺這些村民,如此方才可以讓他明白自己的厲害。

毒目鬼王打定主意,伸手就要扯開祠堂的門窗。

可手剛一觸碰到門窗,道道金光便將他的手給彈飛了。

毒目鬼王痛吼一聲,然後才發現在門窗的角落中赫然貼著許多靈符。

不用問,這肯定也是這個小道士做的手腳。

毒目鬼王怒不可遏,轉身就要去收拾林牧。

可就在這時,被陰鬼團團圍住的林牧突然冷哼一聲。

而後就見十八枚五雷斬鬼印飛入空中,排成陣型,然後轟下道道雷光。

雷乃至陽至剛之物,專克天下陰邪之物。

這些陰鬼一見這般陣勢,嚇得差點當場魂飛魄散,然後便不顧一切的四散奔逃開來。

可這時雷光已經落下。

轟轟轟!

伴隨著一聲聲巨響,這些陰鬼連掙扎都做不到便被轟成碎片。

毒目鬼王被嚇了一跳。

他也沒想到這個小道士居然有這麼強力的法寶。

莫非這個小道士是某些大觀宗門的嫡傳子弟?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為了幾隻陰鬼還有一個小村子便得罪了一個大派子弟,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毒目鬼王已經心生悔意,但為了自己的面子他還是虛張聲勢道。

“兀那小道士,我突然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我先回去辦事,這可不是本王怕了你了。”

說著毒目鬼王轉身就走。

可林牧早已殺出了火性,如何肯放他走。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

五丁都司,高刁北翁。

七政八靈,太上浩兇。”

天蓬咒出,林牧頭頂之上逐漸顯現出一尊身披金甲,威嚴赫赫的神靈虛像。

毒目鬼王嚇得魂飛魄散。

“北帝法?小道長莫不是麻姑山的弟子?我的後臺大哥曾與麻姑山的一位長老有過交往,還請看在這份面子上放我一馬。”

並非這毒目鬼王膽小如鼠。

實在是這北帝法太過霸道,尤其掌管北極驅邪院的天蓬元帥,專管他們這種為非作歹的鬼王邪神。

林牧根本不為所動,嘴裡頌念不停,眼見天蓬咒就要唸完。

毒目鬼王暗自一咬牙。

“看來你是非要與我不死不休了,不要覺得掌握北帝法我就真怕你了,你殺不了我的。”

說著毒目鬼王身上黑氣湧動,頃刻間化出千百道虛影,然後朝四面八方逃竄。

與此同時林牧唸完天蓬咒最後一個字,天蓬元帥的虛像越發凝實。

可要想在這千百道虛影之中找出哪個是毒目鬼王的本體還是極困難的一件事。

若是稍有差錯那這毒目鬼王就逃出生天了。

恰在此時,天上雲走霧散,一輪皎潔的明月顯露出來,然後就見一縷月光直直投射在其中一個毒目鬼王的分身之上。

林牧見狀大樂。

知道這是太陰星君出手了。

誰讓這毒目鬼王太過囂張,居然縱容手下毀掉望月觀,這也是他作惡太多,以至因果現前。

這毒目鬼王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抬頭一看見月光正在標識自己的本體,不禁嚇得魂飛天外。

“不……。”

可手握北帝黑律的林牧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抬手一指,天蓬元帥的虛像便揮出了一道金光。

金光沒入毒目鬼王體內。

毒目鬼王渾身一震,然後便仰天痛吼起來。

痛吼聲中,道道金光自毒目鬼王的五官之中噴出,然後轟然炸裂。

黑氣瀰漫。

五雷斬鬼印緊隨其後,轟出道道雷光,將這黑氣也給徹底轟散。

至此,剛才還耀武揚威的毒目鬼王就此煙消雲散。

林牧恭恭敬敬的沖天蓬元帥的虛像施了一禮。

天蓬元帥虛像微微點頭,然後消散不見。

林牧收回五雷斬鬼印,法劍入鞘,這才沉聲言道:“好了,都出來吧,毒目鬼王已經被消滅了。”

聲音傳入祠堂之中。

躲在裡面的沉家村村民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喜極而泣。

剛剛他們聽到外面有打鬥之聲,還夾雜著陰風嘶吼,鬼哭狼嚎之聲,一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畢竟林牧要是戰敗的話,他們也活不了。

而後那毒目鬼王現出身形,打算從窗戶處闖入祠堂之中。

很多人都看到了他那猙獰可怖的影子,嚇得當場哭出聲來。

還好有林牧的靈符,毒目鬼王才算沒有得逞。

至於後面發生的事,他們就聽不太清了。

只知道過了沒多久那毒目鬼王便痛苦的哀嚎起來,然後一切重歸於寂。

現在聽到林牧的聲音,這些村民自然無比開心。

有人就想直接衝出去。

還是沉元老成穩重,伸手攔住了這些人,然後親自來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去。

當看到站在月下的那個人確實是林牧之後,沉元方才長出一口氣,然後伸手開啟了房門。

他怕萬一再有惡鬼冒充林牧的聲音誆眾人出去。

現在見林牧確實好端端的站在那,一顆心才算落了地。

他快步走到林牧近前,一躬到地。

“林道長,多謝您仗義出手,剿滅鬼王,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林牧伸手相攙。

“沉老先生請起,這不過是我們修道之人的分內之事罷了,何須如此。”

眾村民這時候也紛紛走上前來感謝。

林牧本想處理完這件事之後便離開。

可沉家村的這些村民們如何肯放。

無奈之下,林牧只好留了下來。

去掉毒目鬼王這個心腹大患之後,沉家村的村民們全都無比興奮,開始自發的做飯,以款待林牧。

沉元更是將自己埋在院裡的好酒都挖了出來,這本來是打算留著女兒嫁人時用的。

但今日這種大喜事,沉元也就不在乎那些了。

很快,一桌談不上多豐盛,但至少誠意滿滿的酒席便擺在了林牧面前。

林牧盛情難卻,只好略用了幾杯酒,這才起身告辭,回到了望月觀之中。

他先給太陰星君上了香,然後頂禮一拜,感謝她之前的援手。

而後才回到屋中,盤膝坐在蒲團之上,盤點此次的收穫。

首先便是那塊三界降魔捕頭令牌。

在滅掉毒目鬼王之後,他分明看到一道黑光沒入了令牌之中。

這時拿起來一看。

果然令牌之上的字型越發鮮豔,同時還隱有花紋浮現。

可除此之外林牧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

他到現在也搞不懂這令牌到底有什麼作用,於是便將其暫時擱在一邊,然後拿出了緝鬼實錄。

緝鬼實錄之中果然多出了毒目鬼王的影像,而且還是在比較靠前的位置出現的。

看著那滿眼驚恐之色的鬼王影像,林牧心中一動,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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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秘境時間已用完,即刻迴歸。】

然後林牧便感覺眼前景象變幻,眨眼間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抬頭一看牆上掛著的時鐘,才僅僅過去了一分多鍾。

要知道自己在那秘境之中可是過了整整一天一夜。

對此林牧只能感嘆系統的強大。

也就是在這時,林牧突然感覺一股暖流從緝鬼實錄之中湧入體內。

繞行經脈一圈之後沉入丹田,然後融入了金丹之中。

霎時間,金丹光華璀璨,體積更是變大了些許。

光是這一下便抵得上林牧苦修一年了。

這就是秘境的獎勵嗎?

林牧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之聲,而後就聽桃桃瑤瑤喊道。

“師父,有人來拜訪您啦。”

有人拜訪?

林牧起身開啟房門,走到院中,然後就看到了滿臉笑容的姜獨山。

“林道長,我是來兌現承諾的。”

前段時間林牧出手替他們姜家解決了一場危局,當時姜獨山要出重金酬謝卻被林牧給拒絕了。

林牧說若是他真要感謝的話可以來山中為村民們免費義診。

沒想到這姜獨山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中,將家中事料理完畢之後便真的來了。

林牧對此自然十分歡喜。

“原來是姜老爺子,快請進。”

沒想到姜獨山卻搖了搖頭,“先不著急進去,因為還有幾個人沒進來呢。”

“還有幾個人,誰?”林牧有些詫異。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大笑道:“林小友,幾日不見就忘了哥哥了嗎。”

林牧回頭一看,就見耿淵大步走進院中,身後還跟著自己的女兒耿蘭蘭。

林牧一見是耿淵,不禁一喜。

雖然他跟耿淵相識時間並不長,可二人的關係卻十分不錯。

“原來是耿哥來了,你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呢。”

“嘿嘿,打電話不就沒有驚喜了嗎,而且這次不光是我來了,還有一個人你猜是誰?”

林牧發現這些人都很喜歡讓自己猜。

不過他心中一動,旋即便衝著門口笑道:“楚姑娘身體已然大好了麼?”

門外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多謝林道長掛懷,我已然大好了。”

說著楚倦紅和楚觀荷這對姐妹便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許多禮物。

見到林牧之後,她們二人將禮物放下,然後恭恭敬敬的衝林牧施了一禮。

林牧暗自觀察,就見楚倦紅面色紅潤,眼神明亮,顯然已經大好了。

看來這些中醫世家果然都醫術非凡。

這才多長時間,便將一個曾經病入膏肓,不久於人世的病人給治的完好如初。

這時桃桃瑤瑤一見來了這麼多人正有些發懵。

楚觀荷和耿蘭蘭已經兩眼放光的衝了上去。

“小妹妹,還記得我麼?”耿蘭蘭手持零食大禮包問道。

楚觀荷更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桃桃扎出的小辮子。

“哇,居然是真的。”

桃桃沒好氣的瞪了楚觀荷一眼,“當然是真的,而且不要亂動好不好,扎頭髮很麻煩的,弄亂了你給我扎嗎?”

沒想到楚觀荷瘋狂點頭,“好啊好啊,現在我就給你扎頭髮嗎?”

看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儼然就跟看到心儀洋娃娃的小女孩一樣。

她們這邊笑鬧起來,楚倦紅則走到林牧身前。

“林道長,其實我們姐妹早就應該親自登門致謝的,只是因為我的病體一直未愈,直到前幾天才算康復,所以便立即趕了過來,還請見諒。”

林牧擺了擺手,“不必如此,我救你也是因為你們楚家的藥材,並不用如此感謝於我。”

楚倦紅一笑,“林道長太過謙了,若不是您我早死多時,區區藥材如何能表達我的謝意?”

林牧還想說什麼,耿淵走上前來一把攬住林牧的肩膀。

“行了行了,你倆就別文縐縐的你謝我我謝你了,都不是外人,整那麼虛偽幹什麼?”

林牧無奈一笑。

這也就是自己,換旁人就是這一攬估計都受不了,當場就得倒下。

“你們怎麼湊到一起的?”林牧問道。

“這不是老薑打算來找你麼,恰好我也想來看看你,於是就約著一切來了。至於倦紅她們則是在山下碰見的,她們兩個是專程來向你道謝的。”

耿淵解釋道,然後左顧右盼。

“哎,獨孤佘那個傢伙呢?我來了他怎麼都不出來迎接一下?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你說誰不懂事?”獨孤佘從大殿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塊新毛巾。

“我剛才正在為祖師爺擦神像,哪能隨便說話?”

“哎幼呵,行啊,有點修道之人的意思了。”耿淵嘖嘖感嘆。

“這叫什麼話?我本來就是修道之人好不好。”

“這話你信嗎?之前你什麼樣子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那是以前,咱們能不能不要揪著過去不放。”

“好啊,先叫聲大哥聽聽。”

“我啐你一臉臭狗屎。”

二人開始鬥嘴。

林牧搖頭輕笑,然後便請姜獨山和楚倦紅等人走進偏殿之中。

這裡供奉的是護法尊者,但平時也可以做招待客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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